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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在黎明破晓前 ...

  •   姜夜寻听见那人的声音后心跳忽然剧烈,匆忙去摸不知被人扔到哪儿的内衣,但摸了半天只摸索到了对方一只温度灼热的手。

      “嗯?”
      暧昧的声音从近侧传来,他条件反射般地缩回手,匆匆说了句“我要去上卫生间”,便就着极度酸软的身体,跳下床,随便捡起一件衬衣披在身上。

      又是癫狂的一夜,他跨床的时候动作太大,身体一软,差点跌倒。他忍耐着,但还是在黑暗中疼得“嘶”了声,眉头紧蹙。
      那衣服一上他身,他便知道那根本不是他的,太大了,刚好盖住大腿根。

      随后,就在他要逃离这间屋子的时候,原本漆黑的房间忽然一下子亮了,姜夜寻猝然回头,栢沨懒洋洋地靠在床上,一只肌肉结实的手臂正搭在台灯上。

      那男人坐了起来,他光着上身,抚着额头,胸口、腹肌和手臂上都有一道道清晰可见的红痕,是被手指抓划的,力道还不小。
      姜夜寻只匆匆瞥了一眼,便心虚地移开目光,那些都是他的手笔。

      “怎么,睡完了就不敢见我,想走?”
      栢沨微微眯起眼睛,朝他勾了勾手:“过来。”
      姜夜寻:“?”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栢沨,男人的脸被晕黄的灯照得像油画,额发散下来,此时的他看起来比平日要散漫和玩世不恭很多。
      他没过去,向他陈述道:“我要去卫生间。”

      栢沨的目光却落在了他身上。姜夜寻现在穿着他的衬衣,衣服有些长,盖住了臀部,他又扣上了两粒扣子,现在就像是那种下身消失的穿法。
      他赤着足,两条白皙纤长的腿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痕迹,像吻的,又像咬的,也许是撞的,总之十分令人遐想连篇。

      随后,栢沨忽然从他身下狼藉的床褥中勾出一条内裤,看了看:“你的?”
      姜夜寻:“……!”
      他想都没想,一把上前,想去抢下栢沨手中的内裤。

      但栢沨却用右手将它高高扬起,左手截住了他的手臂,用腿一拐,直接将原本还在床下的姜夜寻又带到了床上,还别住了他的腿脚。
      随后,栢沨忽然眯着眼睛,做了个令姜夜寻彻底僵在原地的动作——

      他勾着那条淡青色的内裤,在鼻间嗅了嗅,朝姜夜寻挑了挑眉:“你我在这方面看起来挺合拍的,不如以后一直保持这种关系?”
      姜夜寻:“…………”

      这人这种轻浮的样子跟他白天简直判若两人,他简直怀疑栢沨被鬼上身了。

      “你这个变态。”
      姜夜寻尽力勾手去够它,边够边骂。

      栢沨却将那条内裤扔掉了,一把薅过毫无防备的他,直接将他压在身下。
      随后,他长臂一展,伸手拉开了床头的抽屉,将一盒东西翻出来,另一手则撑在床上,紧贴在姜夜寻身后,腿脚则别住他的身体。

      “昨晚是不是少了一次?”

      “你疯了——还来?!”
      姜夜寻仓促回头,只见栢沨嘴咬开了一枚那东西。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他揪起床上的一个抱枕,铆足了力气朝后打:“你有完没完?你是想精/尽/人亡是吧?”
      随后,他趁对方躲避枕头的瞬间一把卷过被子盖上:“不可能了,不可能再来了。”

      “这么娇气?”
      片刻后,栢沨慢条斯理地扣上了皮带,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

      随后,姜夜寻见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抽出一包东西扔给自己,是一件崭新的内裤。完后,栢沨摸出打火机,随手点燃了一根烟。
      “衬衣先穿我的。”

      见姜夜寻仍是一副警惕的表情,这男人揶揄道:“何必这幅差点失贞的表情?你是处男吗?”

      姜夜寻被他噎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半醉的栢沨没有白日那么正经,显得很吊儿郎当,他也没那么紧绷了,没好气道:“难道你有处男情节?”

      栢沨轻笑了下,他微抬下颌,朝姜夜寻的方向轻吁了一口烟,淡淡道:“我有没有处男情节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牵手、接吻、做/爱、分手……”
      姜夜寻被这无赖呛得咳嗽了声,其他就算了,第一次“分手”也值得拿出来说?

      最后,他终究还是当着对方的面穿上内裤,忍着全身的酸痛到了卫生间。里头比他想象的更豪华,门过于高科技,是感应门。
      解决完后,他俯在洗脸台上,久久不动。

      他们再次发生了……
      姜夜寻隐约觉得,如果再有第三次,他将无法从过去的梦魇中走出来。他们的立场太不对等了,对方是如此气定神闲,明摆着将这当作交易,可他自己呢?
      他并不是那么洒脱的人。

      现在约莫四点半,正是黎明破晓前。

      等南坞工作室的事真的搞定了,到时候就赶紧找个新男友,彻底和栢沨断掉联络吧?他如是想。
      不对,栢沨若是插手南坞工作室,那他们以后在工作上也会一直有来往了。

      他有些头疼地思索着这些,却听身后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还没好?”
      他打了个哆嗦,回头,脱口而出:“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栢沨像个门神一样倚在门口。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白袍睡衣,戴上了一副银边眼镜,修长的指骨上夹着根烟,连吐了好几口烟圈。

      姜夜寻以为他嫌自己占据卫生间太久了,便说:“哦,你要上?”
      他往门口走,距离近了,姜夜寻瞥见了他那隐约可见淡青色血管的手,想起这双手先前是如何霸道地落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唯恐他像方才一样又要再来,便刻意往那边走,尽量离这人远些。

      正要擦肩而过时,栢沨却反手一关,将门扣上了,并且反锁。
      姜夜寻的脚步顿住,他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栢沨将烟在垃圾桶上揿灭,又摸出打火机把玩,点着了又熄灭,反复数次,目光玩味。但他一直不说话,气氛简直诡异到极致。

      姜夜寻站在原地,他忽然想起不久前看过的恐怖电影里,一个反派虐杀女友的剧情,他小心翼翼道:“你不会是想烧死我吧?”

      栢沨这才看向他,下巴微抬,黑眸犀利,又恢复成了白天那张傲慢的扑克脸:“你去看过席莲了?离他远点,他这样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姜夜寻怔了一下:“柏先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社交。”

      栢沨淡淡道:“我只是给你一个忠告。席莲的身世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他身上可能有命案,惹了黑涩会的人。你如果想和他谈恋爱,那会很辛苦。”

      姜夜寻忍不住辩驳:“席莲只是我的偶像,而且,他是直男。”

      “席莲是直男?”
      栢沨冷笑了声:“谁告诉你的?他?他为何要替南荷还债,只是因为关系好?不,南荷是他的前男友。”

      虽然姜夜寻多少有这种猜测,但栢沨直言告诉了他,他还是微微一愕。
      “还有薛濒,他不适合你。他有过很多任小男友,会照顾人不代表是个适合长择的对象。我建议你还是好好擦亮眼睛。”

      姜夜寻十分无语。在他的感情生活中对他伤害最大的无疑是此人。但现在,这人居然大言不惭地朝他提建议,告诉他谁谁不合适。
      他冷笑了声:“柏先生,你在我面前这样评价我的朋友,合适吗?你是觉得比起他们,我更应该相信你吗?”

      栢沨:“你理当如此。”
      姜夜寻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瞬间笑了,他说:“你错了,我就算是相信全天下的人,我也不会再相信你了。”

      这话说完,原先表情平静的栢沨微蹙眉:“这就是你被人骗光钱财的原因?”
      姜夜寻深呼一口气:“控制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先诋毁他的朋友,再斩断他的社交。我猜你这些年应该不缺床伴,他可以找别人,我有新男友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干涉我的社交。”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有出轨。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可以跟其他人鬼混,我却不能找新人,这太不公平了。”

      今天他继续来了,代表着他默认了和栢沨的这场交易。
      但栢沨申明过,这交易不包含感情,他却单方面干涉姜夜寻的交际……栢沨忽然笑了,是那种有些倨傲的笑:“姜夜寻,有些事本就不是公平的。”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柏先生,难道你是恶狗圈地盘,跟你谈过就必须要为你守贞一辈子?你的那些男女朋友们也是如此吗?乔梦璐,沈聆,这辈子只能有你一个男人?”

      方才栢沨的语气听着像他真的很多床伴,心口滞涩的同时,他十分不喜欢这种如同被钳制了的感觉,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连乔梦璐你都知道?”
      栢沨挑眉:“你看过新闻了?原来你如此关注我。”

      他这副没否认的样子令姜夜寻更加烦躁——这男人从以前便是如此,一旦涉及男女绯闻,即使是彻头彻尾的谣言都不否认,总是一副语焉不详的根本无所谓的模样,令恋人患得患失。

      姜夜寻长呼一口气,朝他扬了扬手机:“请你让开,否则我会告你非法拘禁!”
      他用了最坚决的声音说。

      “非法拘禁?”
      栢沨嗤笑了声,长腿一跨,直接过来了。姜夜寻见他脸色不善,唯恐与他起冲突,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但他已退到了洗手台前,后面没路了。

      他将手撑在上面,唯恐这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忽然发难。
      栢沨一扬手,碰到了姜夜寻身后壁龛上的白瓷花瓶。花瓶被撞下来,一捧花从上面滚下来,栢沨走过来时一脚踩在花上,甚至没低头看。

      方才他扬手的瞬间,姜夜寻以为他要打他,绷紧了神经准备应战,却见对方这手只是很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他的手机,直接按了几个号码:“来,我帮你报警。”

      “赶快告诉他们,我现在正对你非法拘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