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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桌联盟,柠檬味发酵 ...

  •   午休刚过,七班教室像刚出炉的蒸笼,风扇吱呀吱呀转,转得人心惶惶。阮霁遥抱着英语卷子进门,脚下一绊,差点给全班行了个五体投地大礼。罪魁祸首是一只横在过道的篮球——林笙的。罪魁祸首二号正趴在桌上补觉,耳朵上还挂着“别装睡”的耳机,活像个人形广告牌。

      “遥妹,稳住!”林笙抬手比划,“我昨晚练三分练到凌晨,球没进,人先废了。”

      阮霁遥刚想回怼,班主任老徐抱着一沓座位表走进来,笑得一脸慈祥。慈祥得过分,就像超市大减价前的广播:各位顾客请系好安全带,惊喜马上开始。

      “同学们,为了促进学习交流,咱们微调座位。”老徐推了推眼镜,“阮霁遥、陆泊简,新座位——第三排靠窗,左右护法模式启动。”

      全班安静三秒,随后爆发雷鸣般掌声。迟野带头起哄:“老师英明!学神带学渣,咸鱼要翻身!”阮霁遥大脑当机,手里卷子哗啦啦掉一地。陆泊简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起她的卷子,淡定得像接过一杯水。

      “放心,”他低头,声音低到只有她能听见,“不收费。”

      ——

      五分钟后,两人正式成为同桌。课桌是老式双人款,中间一条三八线,被前任用涂改液画了歪歪扭扭的“楚河汉界”。阮霁遥盯着那条线,脑内弹幕疯狂刷屏:

      【第三天才认识就同桌?这进度条是开了八倍速?】

      【老徐你是不是嗑到了?】

      陆泊简把书包塞进抽屉,顺手抽出一包湿巾,把桌面擦得锃亮。末了,把湿巾递给她:“擦手,省得等会儿沾墨。”

      阮霁遥愣愣接过,柠檬味混着薄荷味,凉丝丝的。她小声嘀咕:“你好像我妈。”

      “阿姨有我这么帅?”

      阮霁遥被噎住,决定闭嘴。

      ——

      上课铃响,第一节是老徐的数学。老徐最爱随堂测,今天更狠——十分钟小卷,答完直接互改。卷子发下来,阮霁遥看着函数大题,眼前发黑。她偷偷往旁边瞄,陆泊简已经写完选择,正转笔发呆。

      她用笔戳他胳膊:“借我抄……啊不,借鉴一下?”

      陆泊简把卷子往她这边推了推,却用食指压住答案:“可以,但有条件。”

      “什么条件?”

      “下课请我喝汽水。”

      阮霁遥咬牙:“成交!”

      于是,两人头碰头,一个抄得飞快,一个看得认真。老徐背着手巡查,路过他们时,满意地点头:“嗯,学习氛围不错。”

      阮霁遥心虚得差点把笔咬断。陆泊简却面不改色,甚至在她抄错符号时,用指尖点点草稿纸:“这里,负号掉了。”

      指尖碰到她手背,温度比函数图像斜率还陡。阮霁遥心跳漏半拍,赶紧把负号补回去。

      ——

      下课铃救了她一命。阮霁遥掏出饭卡,拽着陆泊简往小卖部冲。冰柜门一开,冷气扑面,她随手拿了两瓶柠檬气泡水。结账时,陆泊简却从货架上抽出一根棒棒糖,草莓味,粉色包装。

      “换口味?”她问。

      “给你。”他递过来,“补充糖分,防止等会儿低血糖。”

      阮霁遥耳根发热,接过糖,小声道谢。

      回教室路上,两人并肩走,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陆泊简忽然开口:“其实,你不用抄。”

      “啊?”

      “我可以教你。”他说得轻描淡写,像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

      阮霁遥愣住,脚步慢下来。陆泊简侧头看她,眼神认真:“函数没那么难,你只是缺个人把步骤拆开。”

      那一刻,柠檬气泡水在胃里冒泡,甜得她有点晃神。

      ——

      晚自习前,老徐宣布第二项惊喜:座位表每周轮换,但“特殊情况”可申请固定。全班哗然。

      迟野举手:“老师,我也想被学神带飞!”

      老徐笑眯眯:“可以,和阮霁遥PK数学,赢了换。”

      迟野秒怂:“……打扰了。”

      阮霁遥偷笑,肩膀抖个不停。陆泊简用胳膊肘碰碰她:“放心,我暂时没打算让位。”

      她小声回:“那我得努力不拖后腿。”

      “拖也行,”陆泊简压低声音,“我腿长。”

      阮霁遥被逗得差点把柠檬水喷出来。

      ——

      晚自习第一节,物理课代表发上周小测卷。阮霁遥看着鲜红的58,陷入沉思。陆泊简随手把自己的95分卷子折成纸飞机,嗖地飞进她抽屉。

      阮霁遥:“?”

      陆泊简:“错题解析,折飞机省纸。”

      她打开飞机,里面密密麻麻写着解题步骤,字迹工整,重点处用红笔圈出。末尾还画了个Q版柠檬,旁边一句话:

      【别皱眉,皱眉会变成小柠檬。】

      阮霁遥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物理老师抬头,她赶紧把飞机塞进课本里,心跳如鼓。

      ——

      放学铃响,教室人走空。阮霁遥收拾书包,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便签:

      【明早想喝什么?——L】

      便签背面画了两个小人,一个抱柠檬,一个抱枕头,中间用箭头连起来,写着:同桌联盟,永不解散。

      阮霁遥把便签贴进笔记本,嘴角翘成月牙。

      窗外,夜风吹动窗帘,柠檬味在空气里悄咪咪发酵。

      第三天的同桌生涯,正式开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同桌联盟,柠檬味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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