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柠檬汽水的保质期是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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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同桌营业中
清晨六点五十，阮霁遥顶着一头“昨晚写到两点”的鸡窝进教室，一眼就看见自己桌上摆着一瓶常温柠檬汽水，瓶身贴着一张黄色便利贴：
【保质期：24小时，过期不候。——L】
她转头，罪魁祸首正单手托腮打哈欠，另一只手转笔转得飞起，校服袖口蹭了一点墨水，像偷偷画上去的月亮。
“陆泊简，”她压低声音，“你打算每天一瓶？我牙要酸倒。”
男生懒洋洋抬眼：“你可以用来浇花。”
“……学校禁止带盆栽。”
“那就浇我。”他说得面不改色，耳尖却悄悄红了。
阮霁遥被这句突如其来的直球砸懵，差点原地蒸发。她决定先喝为敬，拧开瓶盖，汽泡“呲啦”一声，像在替谁表白。
早读是英语，英语老师Miss 唐出了名的“声波攻击”。阮霁遥一打开书，就被满页生词劝退。她偷偷往旁边瞄，陆泊简已经把单词表折成一架小纸飞机，机翼上写着：【高频词，背完送你。】
飞机“嗖”地落在她单词表上，航线精准，像装了导航。
她小声嘟囔：“我要是不背呢？”
“那就把飞机折回来，再背一次。”他说完，顺手在她草稿纸上画了个倒计时：【距离抽查还有17分钟。】
阮霁遥被拿捏得死死的，只好埋头苦背。十七分钟后，Miss 唐果然开始抽查——好巧不巧，点到阮霁遥。她站起来，大脑空白三秒，然后奇迹般地把单词背得行云流水。全班震惊，Miss 唐满意点头：“同桌效应，值得表扬。”
阮霁遥坐下，悄悄冲陆泊简比了个大拇指。男生把掌心摊开，上面用荧光笔写着：【奖励贴纸×1】
贴纸是小小一颗柠檬，亮晶晶的。阮霁遥把它贴在英语书封面，心想：这玩意儿比小红花有用多了。
第二节下课，轮到迟野收物理作业。他抱着一摞卷子路过，故意停在两人桌前，清清嗓子：“咳咳，官方声明，本班出现早恋迹象——”
陆泊简抬眼：“证据？”
迟野指了指阮霁遥书上的柠檬贴纸，又指了指陆泊简袖口同款荧光笔痕迹：“情侣配饰，实锤。”
阮霁遥一把捂住贴纸，耳尖通红：“这是……学习互助！”
迟野拉长声调：“哦——互助到连笔芯都用同款？”
陆泊简淡定掏出两支荧光笔，一支柠檬黄，一支薄荷绿，递到迟野面前：“想要？十块一支，支持现金扫码。”
迟野被反将一军，抱着卷子落荒而逃。阮霁遥笑得趴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陆泊简把薄荷绿那支塞进她笔袋：“给你备用，免得下次说我小气。”
午休，教室窗帘半拉，光线柔软。阮霁遥照例想趴桌补觉，刚闭眼，就感觉有细小气流扫过脸颊——陆泊简举着那本折成飞机的高频词，正对着她轻轻扇风。
她睁开眼，声音带着困倦：“你不困？”
“我失眠。”他说得轻描淡写，眼底却浮着淡淡青色。
阮霁遥想起昨晚自己写到两点，忽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她从抽屉里掏出一罐褪黑素软糖，推过去：“试试？橙子味。”
陆泊简倒出一颗，放进嘴里，鼓起的腮帮让他看起来难得有点稚气。他含糊道：“甜。”
阮霁遥小声补刀：“甜也治不了你的卷王气质。”
男生轻笑一声，把糖纸折成小方块，塞进她手心：“那麻烦阮医生每天监督我。”
糖纸上用钢笔写着极小的字：【每日打卡，不许赖。】
阮霁遥握紧糖纸，心口像被柠檬汽水泡了一下，酸甜翻滚。
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老徐突然抱来一沓新卷子，宣布随堂测。教室里哀嚎四起，阮霁遥也蔫了。卷子发下来，她翻到最后一道大题，脑袋嗡的一声——函数综合，她最怵的类型。
陆泊简写完选择题，侧头看她，拿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坐标系，标出关键点，然后撕下来，悄悄贴在她卷子空白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监考老师毫无察觉。
阮霁遥看着那张迷你“攻略”，鼻尖一酸。她偷偷在卷子角落画了一只抱柠檬的小仓鼠，旁边写：【谢谢L神。】
下课铃响，卷子收走。陆泊简把她的笔顺过来，在笔帽上又画了一颗小小的倒计时：【距离下一次互救还有24小时。】
阮霁遥看着那颗柠檬倒计时，忽然觉得，第四天同桌的保质期，好像比汽水长得多。
放学时，教室人都走空了。阮霁遥慢吞吞收书包，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新的便利贴：
【明天想吃什么口味？——L】
背面依旧画了两个小人，这次他们中间多了一根吸管，共喝一杯超大号柠檬汽水，吸管上飘着一行小字：
【同桌联盟续杯成功。】
阮霁遥把便利贴贴进笔记本，轻轻笑出声。窗外晚霞漫天，柠檬味的风穿过窗帘，偷偷把心动延长到无限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柠檬汽水的保质期是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