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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为什么不想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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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唉声叹了一口气,上前和他聊了几句。
“祖宗啊,天天来我这喝茶,不累吗?”
江邪听了却笑嘻嘻的说:“老头儿,我这不是好久没见你了,来陪陪你。”
警察叔叔瞥了他一眼,又叹息一声:“等会你妈来接你,肯定又要训你了吧?”
“这不重要。”江邪说,“见到你了才重要。”
徐良远无可奈何地笑了:“城里就数你嘴贫。”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警察局门口站了一个人,江邪听徐良远说是一个姑娘,江邪的眉心一挑,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站起身走了出去,眼睛里瞬间映入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人不是他脑海里浮现的面容,而是昨天缠着他的韩静。
他看到了一个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别开脸啧了一声。
韩静走过去,打量着他,说:“江邪,你干吗又打架?你姐跟我说你进警局了,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我有分寸,用得着你担心?”
“你!”韩静被气的胸膛起伏,“你错了还有理了,简直不可理喻!”
江邪懒得搭理她,压着声不耐烦道:“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老子回家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说着就跟在他身后,江邪本来是不想让她一块儿的,但又想到等一下回家了,他们要是没看到韩静,他又完了。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齐冉也早就放学了。
但让江邪觉得奇怪的是,竟然没在苍池岚家看到那个小屁孩。
更何况齐冉房间里面的灯也没亮着,这会儿估计是在教室里面上晚自习,毕竟是初中生。
江邪回到家时,免不了被江母数落一番的经过。
他前脚刚走进家门,耳朵就传来一阵疼痛感,他疼的嘶了一声,歪着头伸手去抓住那只手腕。
江母蒋娴揪着他的耳朵,嘴里传来口是心非的数落声。
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哪怕他做再多错事,也舍不得对江邪又打又骂。
少年高大的身躯就算低下去了一点也难免比蒋娴高那么一点点,江邪抓着蒋娴的手腕,嘴里还在求饶:“妈,轻点轻点。”
“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这种语气来自蒋娴的质问,江邪面对这样的事情好似习以为常。
他还在抓着蒋娴的手试图要挣脱开,蒋娴揪着他的耳朵的力度重了几分,江邪求饶的声音接着传来:“嘶,疼疼疼,妈,你先松手。”
他说完,蒋娴就松开了手。
江邪轻轻揉了揉自己已经红了一片的耳朵。
下手真他妈重,疼死老子了。他心想。
蒋娴双手环着胸,一脸赌气的样子看着他,似乎是在等着他开口解释。
江邪拉着蒋娴坐到沙发上,蒋娴翻着白眼一路瞪着他,坐在另一头的江父和江忆君看着江邪表演。
整个过程两人也没说话,江邪斟酌着词,说:“我那不是看到有人欺负我兄弟吗?看不惯那孙子,然后就打他了。”
“是。”蒋娴说,“你见义勇为,比较仗义。”
江邪咧开嘴笑了笑,两颗白白净净的犬牙显示出来,特别像一个认错的小孩。
下一刻,江母的话让江邪无言以对:“你那么帮着你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等你出事了谁搭理你?”
“七哥他们啊。”
蒋娴叹了一口气,又说:“你也就从小到大和他们两个最亲。”
江小少爷笑道:“那是。”
听说了江邪打架那件事后,齐冉有些忐忑不安,又特别想知道他怎么样了,现在在警局出来了没。
十月中旬,初中部迎来了新生第一次的军训。
晨曦的阳光欲烈滚烫,学生们的皮肤上流露着点点滴滴的水珠,一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沿着齐冉的脖颈滑下来。
小姑娘穿着军服,带着一顶军帽,军服被她穿在身上显得格外的宽大。
她一个人坐在阴凉的大树下,安安静静。身旁的嘈杂声像是融不进她的耳朵里,什么声音也听不到。
树上的绿叶被刺眼的阳光照射着,一片片绿叶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许洅带着室友坐到齐冉的身边,她歪头问:“冉冉,玩不玩游戏?”
“什么游戏?”
温柠月说:“真心与冒险。”
齐冉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好啊,怎么玩?”
真心与冒险的玩法有很多,有剪刀石头布也有转瓶子的玩法,这主要就是看瓶子转向谁,谁就输。
第一轮的时候是许洅输了,她选的是真心。
季絮凝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而许洅的回答却是:“没有。”
也是,一个才刚刚初入初中的小女生怎么可能懂得世间的情爱呢?
下一轮开始了,而这一轮输的是温柠月,宿舍里的人都知道温柠月的过去,在她小学的时候也谈了几个对象。
但是那个时候的温柠月是抱着玩玩的心思。
再说了,谁还没有一个叛逆期了?
这一次许洅问温柠月有几个前任,温柠月很诚实的回答:“一个。”
第三轮接二连三的开始,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的事,这一次瓶子转向的是齐冉。
几个女孩愣了愣,来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齐冉都愣了好一会儿,一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许洅第一个跳起来笑着问:“冉冉,选真心还是冒险?”
选真心齐冉是不可能选的,毕竟她们会问什么样的问题谁也料不到。
齐冉淡淡的说了两个字:“冒险。”
众人似乎是没有想到齐冉的胆子会那么大,竟然敢选冒险。
这几轮游戏下来都没人敢选的冒险竟然被齐冉选了,许洅却在下一秒不怀好意的笑了出来。
她唇角抹出一个坏笑,说:“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
齐冉:“?”
许洅的话让齐冉突然后悔了:“你去找九哥牵个手。”
“……”
牵……牵手?
你特么是没别的人选了吗?
齐冉别扭了半天,还是问道:“能选别人不?”
“为什么要选别人?”许洅说,“冉冉你是不是因为怕九哥才不敢去呀?”
其他两个室友也笑了出来,说:“你不会是因为之前九哥打架进了警局,所以现在就特别害怕他?”
“……”
怎么可能?
她会怕江邪?
开什么国际玩笑?!
小姑娘支支吾吾的,话都说的不清不楚:“我……我会怕他?我什么时候说了我怕他?”
许洅:“那你就赶紧去吧。”
温柠月:“记得哦,牵手要一分钟以上,不然不算。”
这会儿是她们军训的休息时间,刚好也是隔壁高中部寂玄那个班的体育课。
齐冉站在距离高中部只有一个过道的边上,她靠在栏杆上,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前面的学姐学长们。
她巡视了四周,寂玄似乎注意到了她,齐冉也在那一瞬间移开了视线。
寂玄拍了拍身边的人,指着栏杆后面的人说:“那个是不是小四?”
景麟眯着眼睛看向寂玄指的那个方向,确认过之后才说:“她不是应该在军训吗?怎么会跑过来?”
“不知道。”寂玄撇了撇嘴,“要不要告诉小九?”
景麟话还没说出来,江邪就已经起身朝那边走了过去。
两个人的目光一直在江邪身上打转,好像对他这个举动有些茫然。
江邪走过去,齐冉低着头站在他身前,半天也不见她开口,或许是在斟酌着措辞。
齐冉思索了半响,才讷讷道:“九哥,可……可以……牵个手吗?”
江邪身后听见这句话的两个人:“??”
听到这句话后愣住的江邪:“?”
什么鬼?
这小四过来找小九就为了这事?
小姑娘的脸颊染上了红晕,整个人觉得特别羞涩,又觉得很不好意思。
在齐冉以为他不会同意时,身侧的手被一只比她还要大一圈的掌心包裹着。
本来就烈日炎炎的天气被他这样一牵,小姑娘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江邪的手骨节分明又特别的瘦小,他这个人除了有一张很帅的脸以外,还有一双特别好看的手。
少年的手带着温度,他轻轻圈上小姑娘那只稚嫩的手,齐冉的掌心像被触了电,酥酥麻麻的又特别痒。
江邪牵着她的手带着她走回了初中部,虽然是说牵手,但并没有完全牵手。
牵手是要十指相扣的,但他们并没有十指相扣,而是很普通的握个手。
齐冉被他带回了许洅身边,他松开她的手,眼底的躁意多了几分,他的嗓音低沉:“下次别再带她玩这种游戏了。”
“为啥?”许洅不理解,“我这只是让她牵个手而已。”
“她不适合这种游戏。”江邪说。
许洅无语:“……你就是觉得自己躺枪了呗,不然那么计较干嘛?”
“知道你还提这种无聊的要求?”
“……”
这要求很无聊?不挺正常的?
“你不让我带她玩,我偏要!”许洅一脸的不打算认输。
齐冉站在一旁,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好像说不是,不说也不是。
江邪蹙着眉,黑色的眸子微眯,说:“不是在军训么?你们很闲?”
眼看着这两人下一秒估计会干起来,温柠月上去阻止了这场战争,挡在两个人的中间,说:“哎呀,不让玩就不玩了,都消停会儿。”
江邪不耐烦的啧了声,温柠月看着齐冉,对她说:“冉冉,我们走,去别的地方玩。”
齐冉点点头,说了声好就和温柠月离开了。
现场的两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江邪见齐冉走了,没一会儿自己也回了高中部。
天气燥热,几个人休息没一会儿的功夫,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教官喊起来继续训练,就这样一直训练了一天。
桥镇的风没有虞城的热,反而有些清凉。
毕竟地方不同,所以气候自然而然也就不一样。
四中的门口外面坐着一个小女孩,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从简素身后走来,在她身旁也蹲了下来。
陈子阳歪头问她:“怎么了?又想冉冉了?”
从前,陈子阳比她和齐冉大一两岁,所以像哥哥一样照顾着她俩,就像现在简素心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猜出些许。
将下颚埋在膝盖上的简素轻轻的嗯了一声,声音带着许许多多的心事,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陈子阳听了,反而扬唇笑了笑,像安抚妹妹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说:“没事啦,以后长大了可以去找她玩啊。”
“可是好远的。”
“没关系,”陈子阳说,“冉冉走之前不是也说过吗?她只要放假就会回来看我们的。”
简素听见这句话,心里放松了许多,她转头看向那个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小少年,突然笑了起来:“冉冉走了,你以后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不会的。”他说。
小女孩的笑开朗了很多,她低头抿唇笑了笑,下一秒又听见陈子阳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一直到冉冉回来。”
“真的吗?你真的不会离开我吗?”
“真的。”
“好,那我们拉钩。”
简素看着他,她朝他伸出小指,陈子阳反应过来时也同样伸出了小指,两个人的小指勾上,拇指互碰,像在一张契约上盖了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
日落黄昏色的光芒打在两个人的侧脸上,好像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看上去似乎更像一张油画。
几天下来,中学生的军训格外严格,就连经常不运动的齐冉都差点累的晕倒。
这期间,已经晕倒了很多个不经扛的学生,一开始齐冉会觉得这些女生矫情,后来发现其实自己也一样。
毕竟每个人生来都是拥有着不同的体格,有的人生来看似瘦小,实际上力大无穷。
有的人生来看似蛮横,实际上也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这天中午,齐冉擦着汗来到学校的饭堂,她盯着眼前这条无比长的队,心想着,今天中午估计又要饿肚子了。
一直都没见过齐冉来食堂吃饭,江邪料到她肯定不会乖乖吃饭,就叫上了寂玄和景麟两个人在饭堂给她提前买好。
寂玄环顾四周,终于在很长的那条队伍最后面看到了齐冉。
他招手朝那边喊道:“小四,这边。”
齐冉闻言,一双茶色的眼睛眨了眨,迈开腿走了过去,在三个人跟前停下了脚步。
小姑娘不解的问:“你们怎么在这?”
寂玄说:“我们知道你肯定没吃饭,就提前给你买好了,快趁热吃吧。”
“啊?”齐冉看着眼前这桌像被包场了一样的饭菜,咽了咽口水,“这……这是你们在饭堂打的?”
桌子上摆满了一堆食欲大增的食物,让人看了特别馋,但又特别的丰盛。
景麟和江邪坐在一边,等着齐冉坐下来用餐。
可这桌过于丰盛的饭菜让齐冉感到一阵压迫感,就连旁边路过的同学都会瞄上一眼,根本没办法下手。
不是,咱就是吃个午饭而已,没必要搞的这么丰盛?
而且这看上去,简直是鸿门宴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齐冉眨巴了半天,寂玄见她站着不动筷子,皱着眉问:“小四你怎么不吃?是不合你胃口吗?”
“……”
何止是不合胃口?那简直食欲大增好吗?
可是就你们这么一搞,还特么那么盛大,她怎么敢吃啊?
小姑娘呆滞一瞬,莞尔一笑:“就是今天这个太多了,要不我们换一种?”
一旁闭目养神的江邪突然开口:“换哪种?”
齐冉想了想,想到了哥哥最拿手的菜,下一秒直接脱口而出:“我们去吃炒饭吧!”
景麟扬了扬眉,重复了一遍:“炒饭?”
“啊,对。”
没等景麟开口,寂玄眼前一亮:“小四,原来你喜欢吃小九他妈妈做的炒饭啊?”
景麟:“……”
江邪:“……”
齐冉听到这话,整个人直接傻掉了,怔了怔。
什么玩意儿?
什么叫“九哥他妈妈做的炒饭”?
她顿了几秒,啊了一声,说:“我不知道九哥他妈妈会做炒饭啊……”
“没事,既然你喜欢吃,今天带你去看看小九她妈妈最拿手的菜。”
“……”
什……什么?
于是,齐冉就这样被寂玄扯来了江邪家里,进门的时候她还傻傻的站着不动,还是江母过于热情,把齐冉拉了进来。
一进门,江邪就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手机。
寂玄和景麟两个人最喜欢吃蒋娴做的炒饭,所以特别自觉的跟蒋娴在厨房里忙活。
客厅里就剩下江邪和齐冉两个人。
小姑娘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江邪注意到齐冉的不自在,他收起了手机,朝小姑娘勾了勾手指,说:“过来。”
刚刚空气还静谧着,江邪突然发出声音把齐冉吓了一跳:“啊?噢。”
她乖巧的走过去,在江邪旁边的那个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还是第一次来江邪的家里呢。
江邪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眼底的笑意荡漾开来,很明显有了调侃的意味,他笑着:“你怎么知道我妈最拿手的就是炒饭?”
“……什么?”
他俯身凑近了点,又调侃了一句:“怎么?在我家按监控了?”
少年一下子凑那么近,仿佛他身上的烟草味永远也消不尽,那淡淡的白色薄荷清香被烟味遮掩。
每次只要他一凑近,齐冉就能闻到那个味道。
他以为她没听清,眉间轻轻一挑:“嗯?”
他这样的勾人意味,齐冉憋红了一张脸,低着头道:“谁,谁在你家按监控了!我才第一次来你家好吗!”
不给他接话的机会,齐冉攥着衣裙的力道重了几分,继续道:“再说了,难道只有你妈妈会做炒饭吗?我哥哥也会啊。”
“你哥?”
齐冉忽地抬起头:“对啊。”
少年的浓眉微皱,语气有些轻:“亲的?”
“也不算亲的吧。”齐冉想象着齐一洋的样子,“但是他对我挺好的。”
“哦。”江邪突然从桌上摸了一根烟,点燃,咬在嘴里,“那不就是你表哥么?”
“对呀。”
两个人闲聊的时间,刚好就是炒一碗炒饭的时间。
没过多久,几碗香气扑鼻的炒饭就做好了。
齐冉在饭桌上坐下来,凑近自己面前的那碗炒饭。
看着那碗味道刚刚好的炒饭,突然想起了以前齐一洋经常敷衍做给她吃的炒饭,虽然很敷衍,可是那却是齐冉永远都忘不了的味道。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抽泣了一声。
寂玄撞见,笑着说:“小四,你怎么还把自己吃感动了?”
景麟听了之后,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旁边站着的江邪见小姑娘要哭了的样子,问她:“好吃就好吃,不至于哭鼻子吧?”
“我没……”
蒋娴拍了一下江邪的背,示意他不会说话就别乱说。
江母坐到齐冉的旁边,和蔼的笑着,说:“冉冉啊,要是觉得好吃的话,可以经常过来吃我做的饭。”
齐冉吃到一半,愣住了。
她嘴里还没咽下肚的炒饭突然一口咽了下去,她说:“不用啦阿姨,炒饭很好吃,谢谢阿姨款待。”
“没事,这么客气干什么。”蒋娴看着大口大口扒饭的齐冉,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寂玄边吃还一边不忘说话:“就是啊,小四。”
景麟说:“老七就你话多。”
看着小姑娘吃饭的样子,江邪自己也不自觉的笑了。
初一的军训终于结束了,这让从来都不怎么运动的齐冉累的够呛。
下午放学的时候,齐冉换上了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站在校门口吹着冷风。
三个少年并排陆陆续续的走出校门,寂玄看到站在校门口外的齐冉,立马就上前搭话:“小四,这五天军训如何?”
齐冉撇撇嘴,不情不愿道:“累啊,就跟进了厂一样。”
景麟笑道:“谁让你不多运动运动,你那筋骨都没运动开,第一天就是站军姿肯定站不动啊,傻。”
“你!”齐冉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你们这高个子和我这小身板比有什么用?”
没等景麟反驳回去,江邪突然哑声说了句:“黑了。”
齐冉一愣:“?”
寂玄和景麟两人憋着笑,反而齐冉还在寻思着他那句话,什么黑了?
齐冉:“什么东西?”
江邪不紧不慢的说:“才军训五天,你就晒黑了半张脸?”
“……”
黑你大爷,你从哪看出来黑了?
小姑娘气鼓鼓的一张脸,不理会他,扭头就问寂玄两个人:“我晒黑了?”
寂玄看了看江邪,又看了看齐冉,实在不知道要怎么说,思索了半天才说:“额,没黑啊,应该是小九看错了,额呵呵。”
景麟也跟着附合:“啊,对,小九今天眼睛有问题。”
江邪:“?”
江邪瞥了两个人一眼,烦躁的啧了一声,勾着外套就离开了校门。
寂玄看见江邪走了,两个人也迈开腿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寂玄脚步一顿,他回头看身后才发现齐冉没跟上来。
他不理解,发声问:“小四,你不回家?”
突然被人点名的齐冉吓了一跳,莫名有了种心虚感,但又不知道这种心虚感从何而来,又怕被人看出来。
她不假思索的笑着,说:“我住宿的。”
纳尼?
小四住宿?!
寂玄傻眼了,开学了这么久才知道她住宿。
就连前面还在走路的江邪在听见那句话之后也停下了脚步,貌似是对小姑娘那句话在意了几分。
景麟:“你住宿的你站在校门口干吗?不回宿舍去?”
齐冉不自在的说:“我……我在等人。”
“等我崽?”景麟问,“等她干什么?她又不住宿。”
说的也是,许洅又不是住宿生,但是她又不想回家,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虽然虞城除了姑姑家,再也没有任何地方是她的容身之处。
可如果不编一个像样的谎言,应该是不会有人相信她吧?
她生于这世间,从小到大也总是习惯了一个人,身边突然多了这么多关心她的人,这让齐冉觉得,属实难得。
景麟刚刚说的那番话,一下子戳中了齐冉心里的小心思。
小姑娘的内心就像被一块特别特别沉的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她知道,一旦这个谎言说出口,就要编下去。
江邪看着低着头的小姑娘,眉宇间皱了皱,貌似在她的身上看出了端倪。
在齐冉打算开口的下一秒,江邪开了口:“小屁孩,学什么不好,学撒谎?嗯?”
什么?
齐冉愣了一下,就连江邪旁边的两个人也是一惊。
小姑娘抬头,压抑住眼眶里的热泪,声音仿佛还在发颤:“我……我没撒谎。”
“你是不是住宿的我会不知道?”
寂玄和景麟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对这一切全然不知。
江邪继续说:“你第一次不回家,闹脾气,我能理解,那这次呢?你骗我们说你住宿,”他顿了几秒,“又不想回家?”
校门口的大门已经关上,秋天的第一缕凉风吹过几个人之间,有些冷。
江邪说完那句话后,景麟大概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拉着寂玄,说:“额,那什么小九,我和老七先走了,小四你帮忙带回家哈。”
寂玄懵逼的被扯走,一路上还不情不愿。
“老大你拉我干啥?小四还没回宿舍呢。”
“傻狗。”
还不走你等着迎接一场腥风血雨?
人才老七。
两个人走后校门口外面只剩下江邪和齐冉两个人,还在气头上的江邪下一秒听见了一个哽咽声。
他心里咯噔一下,脑子里最后的一点怒火瞬间消失了。
那个声音他只有一个念头,小屁孩又哭了。
少年的眸光柔和下来,他在她的面前蹲下身,语气也温和了几分:“为什么不想回家?嗯?”
齐冉没有说话,江邪以为她又想家了,问:“又想你爸爸妈妈了?”
“没有。”她偏过头,不看他。
他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什么?”
“就是那个感觉很不自在,”齐冉抽泣一声,“甚至觉得自己很多余。”
江邪瞬间明白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原来她觉得在那个家仿佛像一个透明人,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感受。
只是更多的是被嫌弃,所以就算她睡大街,也不可能回那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