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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说根源、道因果、忍痛割爱逐徒孙;砸金花、逛歌厅、酒林肉池玩把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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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云在课堂上讨论时,接到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赫然写着:
老师,如果有个女孩子喜欢上了一个已婚男人该怎么办?
云看了那纸条,抬头逡巡了一眼周围,但见昨天晚上自己护送的那个女学员正面红耳赤注视着自己。
至于后来事情如何发展,暂且不提, 先回过头来说说阿一。
且说那日,张飞和赵云给阿一饯行之后,吴哥来找阿一,对阿一说道:
“师爷要请你吃饭。”
阿一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暗想:师爷深居简出,几乎不和任何人往来,为何要请自己吃饭?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想罢,阿一忧心忡忡问吴哥:
“师爷为什么要请我?”
吴哥说:
“那是师爷的事,我怎么能知道?”
傍晚,阿一来到了西春发饭店。
进包房后,只见餐桌上摆了白肉血肠、花生米、拍黄瓜、小葱拌豆腐四样小菜,师爷尚未到。
阿一刚想拉过椅子坐将下来,便听包房门“吱嘎”一响,吴哥背着一个瘦小老头走将进来。
阿一定睛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所谓师爷,竟是火车站前那个腿若麻花一般柔软,整日将两条腿在肩上甩来甩去之老要饭花子。
便见吴哥将那老要饭花子往地上一放,那干瘦老人站在地上,竟是个毫无残疾之健康人。
一时间,阿一惊得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
但见那老人,上身着白色桑蚕丝对襟布衫,下身着白色桑蚕丝便服裤,足踏黑色礼服呢圆口布鞋,手执一根木棍,背着手,弯着腰,驼着背,踱着方步走到了餐桌首位。
到了首位,那老者转过身来,指着下手边之座位,向阿一示意一下,说道:
“坐下吧,愣着干什么?”
阿一正在愣神,听师爷如是一说,“扑通”一声跪将下来,双手合十,行三拜大礼,口里说道:
“师爷在上,受徒孙一拜。”
那师爷见状,笑道: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行这么大的礼干什么?站起来,咱爷俩喝两钟酒,说点正事。”
说罢,示意吴哥将酒斟上。
吴哥将师爷及阿一面前之酒杯斟满之后,垂手肃立,站在一边。阿一见吴哥肃立一旁,亦站在餐桌边上。
师爷见状,对阿一说道:
“今天,你是我的客人,别那么拘谨。”
阿一慌忙抱拳说道:
“师爷在上,哪有徒孙坐下来的道理?”
那师爷一笑说道:
“让你坐,你就坐,客气什么?”
阿一听了,将半个屁股落在了椅子上。便见师爷端起手中酒杯说道:
“咱爷俩先干了这杯酒,庆贺一下咱们爷俩有这么一段缘分。”
那师爷说罢,干了杯中酒。阿一赶紧站起身来,举起酒杯说道:
“徒孙的饭碗是师爷赏的,理应徒孙敬师爷。”
说罢,阿一便欲将那杯酒干将下去。
师爷见状,赶紧摆摆手说道:
“站着喝酒不算数,坐下,坐下。”
阿一听罢,只好坐将下来,一饮而尽。
那师爷见阿一干了那杯酒,又举起了一杯酒,说道:
“这些年,江湖上很多老礼都失传了。今天,咱爷俩就按花子行的老规矩,我用打狗棍打你三下,把你逐出家门。”
阿一听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住叩头,问师爷:
“徒孙如果做错了事,师爷要打、要罚,随您的便。只要能让徒孙留在花子行,当牛做马,徒孙绝无二话。”
师爷见阿一跪下,赶紧起身把阿一扶将起来,说道:
“别让你师爷为难,你没做错什么。”
阿一问:
“既然徒孙没错,为何要把徒孙逐出家门。”
师爷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来话长。
起初,你刚入花子行时,我看你的面相和骨相,便觉得你不是一般人。
如是,我让吴哥把你妈给你留的纸条拿来给我看,我才知道了你的生辰八字。你是天上火命,不可能久居人下。
此后,眼见着你开盘子,砸场子,小小年纪便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声。
这一切,验证了你师爷的推算,你天生就不是吃花子行这碗饭的人。
师爷要是把你继续留在花子行,只能耽误你一辈子,那是造孽。所以,孩子,咱爷俩喝了这杯酒,缘分也就到这了。”
阿一听了,复又跪在地上,给师爷磕了一个头,说道:
“师爷在上,徒孙三岁父母双亡,从小吃百家饭长大,天生就是要饭的命。
是师爷给了徒孙一口饭吃,才有了徒孙的今天。如果师爷不嫌弃,徒孙愿意一辈子留在师爷跟前尽孝,望师爷成全。”
师爷听阿一如是说,手执打狗棍,对阿一说道:
“孽徒起来。不是你师爷心狠,我也舍不得让你走。这些年,小城花子行也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人物。
可是,天命难违。你如此为难老朽,难道是想让我在江湖上留下老糊涂的骂名不成?”
阿一听师爷如是说,赶紧站起身来,低头说道:
“徒孙不敢。”
师爷见阿一站将起来,随手用打狗棍打了阿一三下,举杯说道:
“阿一听好,咱爷俩把这杯酒干了。”
阿一听了,满脸是泪,举起酒杯,和师爷一起干将下去。
杯中酒干过之后,师爷指着阿一说道:
“从今天开始,桥归桥,路归路,你再也不是花子行的人。”
随后,那师爷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也让阿一把酒斟满,师爷说道:
“江湖之路,山高水长,好自珍重。”
说罢,一饮而尽。
阿一饮过杯中酒,泪流满面,对师爷说道:
“无论我身在何处,您永远都是我的师爷。只要徒孙能混出个人模狗样,我一定回来接您老人家,给您养老送终。”
阿一说罢,复又跪将下来,给师爷叩了三个响头,起身告别了师爷。
两日后,一切准备停当,黄老二和阿一驱车前往大庆。
到了大庆,那哈尔滨之崩子便将黄老二和阿一安排到了龙凤。
彼时之龙凤,是名满大江南北之红灯区。每至夜晚,豪车如梭,游人若织,黄老二和阿一所驾驶之捷达车显得甚为寒酸。
到了龙凤之后,那哈尔滨之崩子便陪着黄老二和阿一在龙凤玩将起来。
今天砸金花
明天逛歌厅
肉里来
酒里去
喝过白的喝啤的
喝过啤的喝红的
“三中全会”
“红太阳”
花样百出
酒醉之后泡桑拿
泡过桑拿泡小姐
金花砸得火星四溅
小姐泡得不知道白天黑夜
这一闹腾,便是几天几夜。将那黄老二累得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眼珠子若是不动弹,跟个死人差不多。
只是,
那哈尔滨崩子,
酒林肉池,
日日笙歌,
就是不谈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