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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承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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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正邪的江湖。
这是一个人人都向往的江湖。
这是一个每个人都有一段传奇的江湖。
在这个江湖里,传说着这样一个邪派---------------冷月十二星。没有人知道它是个代号,还
是真的由十二个人组成。唯一知道的就是,冷月十二星已成了神秘与恐惧的代名词。可是,冷
月十二星从未有真正露面江湖,一切,都只是江湖人士饭后茶聊,直到有一天,北斗少林传出
“易筋经”被盗的消息,江湖人士才开始相信,确信,冷月十二星并不是传说。
据少林传出的消息得知,盗取经书的是一个紫衣裙纱的女子,手持一根竖笛,自称-----------
------------月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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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得很纯粹。
“爹,您还不休息吗?”
上官凝琪手托一杯参茶,慢慢地走到上官飞的面前。
“嗯,总觉得今晚实在太过安静啊---------”上官飞看了一眼窗外,眉头微皱。
“爹,您就别这么劳神了,”凝琪笑了笑走到上官飞的身后,适力地揉着肩膀,“您就放松一
下吧,我们这趟镖还有两天才到呢!”
“呵呵,你啊-----------”上官飞对这个宝贝女儿总是这么无可奈何,心底,却暗暗
温暖着。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熄灭了油灯,整个屋子瞬间黑暗。
“什么人!!”
上官飞一声呵斥,敏捷地
拿起桌上的长剑,将上官凝琪护在身后,四下观察警戒着。
“呵呵,上官镖头,”一声温柔而又冰冷的声音在一个角落,不,是从数不清也看不明的方向
同时传来,“只要你把手中的镖给我,或许,我会考虑留你一个全尸。”
“哈哈哈,”上官飞几声大笑道,“就凭你吗?”说完,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虽然从来人的
声音辨析此人岁数与凝琪大小,但是刚才的那一道气劲绝非等闲之辈,而且,刚才的声音,说
不定,说不定那人还未进到屋内,只是靠隔空传音。若是这样,我真的有胜算吗?
“既然这样,那么,上官镖头,呵呵,小女子就只好成全你了。”
话音一落,只感觉一阵凉风刺骨袭来,门,窗,随之全部打开。没等上官飞反应,只听见一阵
笛声开始响起,一声一声地刺进耳朵,刺入心脏,整个身体僵硬着,心跳不停地加速。
“爹,爹----------”上官凝琪双手捂着耳朵,脸涨得通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感觉心
脏就快要裂开一样,好难受啊!”
这个,难道是失传已久的‘夺命颤音’?上官飞惊愕着,转身干脆地点了上官凝琪两个大穴,
“凝琪,现在听爹说,一个字一个字地听清楚。”
上官凝琪见父亲如此郑重,自知事态严重,便屏息听着上官飞在耳畔的一字一句。话落,上官
飞气集右掌,干脆地将上官凝琪送到了屋外,大声说道:“凝琪,记住爹的话,快走!”
说完,屋内即刻剑光四闪,如月光般凛冽冰冷的剑气四处流窜。
“爹~~~~~~~~~”上官凝琪紧咬着牙,看着客栈内的剑光,再看看手里的绿锦盒,深提一口气,
闭着眼朝着城门口跑去,那寒夜的冷风最后滑落的,是她脸颊上灼热的泪水。
不记得跑了多远,不记得跑了多少的路程,顾不及双脚被荆棘划伤,也顾不及身体力竭,上官
凝琪只知道要把手里的锦盒送到长安,送到南宫山庄。跌跌撞撞,视线越发地开始模糊,眼前
好似有了一点光亮,是光亮吗?正当上官凝琪准备辨清时,只觉眼前一阵眩晕,整个人倒在了
密集丛生的树林里··············
长安的街道,繁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这里没有江湖,只有享乐。
这里拥有江湖,却是所有人的江湖。
一个喧杂的酒馆里,卖唱的父女正小心翼翼地端着盘子向着各位看官讨赏。这时,三个身着异
域服饰的汉子直直地撞开卖唱父女,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大声呵斥道:
“喂,小二,快给爷们上最好的酒菜!!”
卖唱父女看了一眼三个男子,只见一男子瞪圆了双眼,狰狞着大吼,
“看什么看!!!”
随之,父女二人维诺的低下了头,不小心与上酒的小儿微微擦肩,小儿的身子微斜,父亲敏捷
地一把扶起店小二,女儿乖巧地稳住手中的醇酒,微笑着说道,
“小二哥,不好意思啊!!”
店小二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有些眩晕地将酒上了桌,“嘿嘿,客官您请慢用,本店的招牌菜稍
后上桌。”
对面位置上,一位身着墨绿长衫的翩翩公子悠闲地端着酒杯,淡淡的睁开轻闭的眼,余光无意
滑过三个异域男子,轻摇了一下头,嘴角,微微上翘着。接着,一杯酒干脆地倒入口中,起身
,将一锭银子扣在桌上,拿起宝剑潇洒地出了门。就在此刻,只见三个异域男子同时作痛苦状
,倒地紧捂着肚子,嘴里,不断地溢出白色泡沫。
“快来人啦,快去找大夫,有人中毒了!!!!”
这么一阵喧嚣着。
长安的一条巷道里,先前在酒馆里卖唱的父女急忙的回头赶路着,就在此刻,忽然停住了脚步
,前方,只见一男子双手抱剑胸前,背,依靠着墙壁,微闭着双眼,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虽
云淡风轻,却给人一种极度压迫的气场。
风,轻扬。扬起男子额前的头发,亦扬起男子墨绿色的衣角。
“你是什么人?”
卖唱男子警戒着喝道。
“呵呵,”男子慢慢地起了身,睁开眼,看了卖唱父女一眼,笑着说道,“闻名江湖的唐门父
女今儿个怎么这么急着赶路?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的勾当不成?!”
“小子,你竟然知道我们的身份?”
“呵呵,唐门掌门唐烈,以及您的千金唐婉,你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别对自己的知名度那
么没有信心嘛!”
“臭小子,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那还不让开道来!!”
唐烈轻笑了一下,得意地说道。
“呵呵,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不过-----------”男子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挑了一下右眉,“
得在你们交出草原三鹰的解药之后才行。”
什么?!
唐烈和唐婉惊愕着。
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会知道刚才自己向草原三鹰下了毒??!!!
“小子,你究竟是什么来历!!!!”
“好说好说,”男子笑了笑,双手合辑,轻语道,“在下浪痕。”
“什么?你是江南第一剑----------浪痕?!!”
唐烈的身子不住地开始慢慢颤抖,一切有关于浪痕的传说开始在脑海里浮现,他不知道这些到
底是真还是虚构夸张,可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他浑身传递出来的气场,直直地将自己的
气劲逼退。嘴角微挂的淡淡笑意,却让人不由得身子发颤。
“我管你是谁!!”唐婉瞪了一眼浪痕不屑地说道,“你既然看出是我们下的毒,为何刚才不
阻止??”
“呵呵,因为那三只鹰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让他们尝尝苦头当做惩罚吧!”浪痕的食指轻轻
地挠了挠右侧鼻梁笑着说道。
“呵,都说浪痕用剑从不拔剑出鞘,今儿个,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
说完,唐烈双手从腰间拔出十指飞刀,一甩手,十只锐箭飞刀横向朝着浪痕袭去,只见浪痕嘴
角微扯了一下,一跃身,右手利落地旋转着长剑,如屏障般将飞刀一一打落。这时,唐婉终身
一跃,与浪痕平行,右手衣袖里一根长长地锁链飞啸而出,直直地刺向浪痕。浪痕轻轻地笑了
一下,身子敏捷地左晃右闪,每一次,锁链都与浪痕的身子毫厘之差,月光里,只有飞刀的光
亮与锁链的呼啦声,然,只见浪痕翩然着身子,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挥舞着套着剑鞘的长
剑将唐烈和唐婉的出招一一挡下。月光里,怎一个美字了得。
“好了,我看那三只鹰也快坚持不住了,就不陪你们玩喽!”浪痕微笑着挑了一下眉,转瞬,
嘴角上钩45°,只见浪痕的整个身子在空中如定格般,突然一个侧转身,手中的长剑随身子一
起旋转,突见一层一层的纹波静谧而又汹涌地驰骋向唐烈二人,“是‘逐浪剑法’!!!”唐
烈大惊,话语刚落,双手忽觉麻痹,遂身子被一个强劲冲击到了十米开外,唐婉的长锁链亦被
强劲浪层折返了方向,直直地刺在了自己的右臂,倒地呻吟。
“呵呵,抱歉了,两位。”浪痕轻轻地微笑着,干净利落地收剑于身后,半弯着腰,对着唐烈
伸出了左手。
唐烈愤恨地紧咬着嘴唇,然此刻,他却不得不颤抖着双手,从腰间将一瓶解药交到浪痕的手上
。
“呵呵,谢啦,我看你们的脸色也不太好,赶快找个地儿解毒吧!”浪痕冲着唐烈眨了一下右
眼,笑了笑,便潇洒地转身,朝着酒馆的方向走去。
月明星稀里,如此潇洒地令人蛊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
模糊里,上官凝琪觉得眼前看到了一阵白光,她很想睁开眼,看清,可是,却觉无力
着,整个脑袋空洞。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马车踢踏的声音,是马车吗?姑且当做是马车
吧。
我这是在哪里?
这么疑惑着,可是始终无法让自己睁开眼睛,苏醒过来。只能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着
马车带着自己去哪个自己或许不熟悉或许熟悉的地方----------------
这是什么味道?总觉一些刺鼻着,突然,恢复意识,张开双眼,只见一张男人的脸正对
着自己,眼珠子还在睁圆着打转,
“啊!!”
本能地上官凝琪大叫了一声,随之右手张掌挥向那人。但是那人动作十分敏捷,一个急
转身轻松地避开,然后站定,双手掐腰着大吼道,
“喂 ,我说女人是不是都有这癖好啊,动不动就一巴掌呼过来!!!”
这一声呵斥让上官凝琪真正地回过神来,看了一下自己,衣服完整,心里自觉有些理
亏,但看着那人语气如此恶劣,上官凝琪亦不甘示弱地冲着那人冷笑了一下说道,
“彼此彼此,你们男人总爱盯着女人瞧的这癖好也让小女子着实汗颜!!”
“哈哈哈哈,”只见那人扬声大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我杜枫虽对美女一向来
着不拒,但是还不至于对一个丫头饥不择食!!”
“你-------------”
上官凝琪气急着,腮帮子鼓得紧,正举掌准备挥向杜枫时,却发觉右手里正紧紧地握着
绿锦盒,动作一下子停格了,眼眶里,一些东西在涌动着。不知道现在爹他怎么样了?
昨晚的那个人,她的武功深不可测,爹他会有胜算吗?-----------
杜枫看着上官凝琪眼眶红润,心,微颤了一下,早已习惯流连在各色美女间,习惯于她
们脸上的笑容,习惯于那些逢场作戏的殷勤,虽知那是逢场作戏,但是大家都乐于其中
的游戏规则,不用付出真心,自然也不用责任,这样的人生,才是最好的。可是,这一
刻,看到了她,那眼眶里水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心里会如此的感觉?
上官凝琪深呼吸了一口,起了身,手里紧握着锦盒,两个大步走到杜枫的身边,擦肩,
停住了脚步,轻声道:
“谢谢你。”
迈开步时,杜枫转过身,叫住了凝琪,
“喂,丫头,你要去哪儿?--------”
“呵呵,”上官凝琪笑了笑,看着手中的锦盒,呢喃着,“长安。”
“长安?!”杜枫略显惊讶,看了看上官凝琪,说道,“你的身子被强劲的内力所伤,
是禁不起这长途跋涉的赶路的。”
凝琪脸上的表情停格了,看着眼前的杜枫,突然有些说不上话来,转瞬,提了口气,双
手叉腰挺胸眼神放光,说道,
“哼,这点小伤怎么会难倒本小姐呢,看吧,我现在体力十足。”
说着,还在故意地举了举双臂,在杜枫面前晃着。
杜枫瞟了凝琪一眼,冷笑了一下,这家伙,明明脸色苍白还在这儿逞强,真不知道你是
把我当傻瓜还是把自己当笨蛋!!随之,瞪了一眼凝琪冷冷地说道,
“逞强有时会锦上添花,但有时也会把事情搞砸,这五五开的机会,你想下注哪边?”
杜枫的话让凝琪心底儿突然泄了气,自己的身体自己是知道的,直到现在腿还在发软,
离长安路途遥远,我这个样子或许真的还没到长安就---------怎么办,这个东西必须
得在七月初三送到啊,还有两天时间了,我该怎么办?----------就在凝琪杂乱着不
知如何是好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鸣叫,是马?凝琪脑子突闪一道白光,转过身,双手
合辑胸前,对着杜枫巴望着,略显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说杜大侠,您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打住!”杜枫干脆地扬起右手,转过身背对着凝琪冷冷地说道,“鄙人向来不以‘好
人’自居,救你也只是顺便的意外,还有啊,”杜枫微测过头瞟了一眼巴望着自己的凝
琪,浑身打了颤,“这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实在是不适合你,拜托别再这样了,我慎得
慌!!!!”
上官凝琪的脸涨红着,左手握得紧,心底里几股气一直冒窜,可是,竭力压制着,因为
眼前只有杜枫可以帮到自己,完成任务不枉上官镖局的名誉才是头等大事,凝琪的眼珠
子溜转了几下,突然豁然开朗,嘴角微微上翘着,从腰间忽的拿出一叠银票,在杜枫的
面前显摆着,
“怎样,你要是送我去的话,这叠银票就是你的!”
这时,杜枫一脸严肃着,转瞬,眼睛睁圆着,整个脸铺满着笑容,眼睛里只容得下凝琪
手中的那叠银票,谁让“钱”是杜枫的死穴呢!
“好,成交!!!”杜枫一把干脆地扫过凝琪手中的银票,利落地插进自己的腰包里,
然后抬头挺胸地义正言辞道,“一个时辰后出发!”
上官凝琪瞟了杜枫一眼,冷笑了一下,心里暗自嘀咕着,哼 ,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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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啊?!!为什么是头驴?”
“一直都是啊!”
“不是马车吗?”
“我有说是马车吗?哈哈哈,丫头,坐稳了,我们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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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小曲犹然。
浪痕一边喝着杯中物,一边微闭着双眼,细细品尝着。
呼-------啪!
忽而空中一阵绚丽烟火,浪痕看了一眼,嘴角一丝浅笑,五彩在清澈的眼眸里绚烂了颜
色。
这时店小二端了一碟小菜上桌,看着浪痕望着窗外,笑着说道:
“客官,外边更热闹呢!”
“哦,是吗?呵呵。”浪痕回过头来,悠然地喝着醇酒轻语道。
“是啊,今儿可是咱们长安城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可热闹了!!客官,出去转转
吧!”
浪痕对着店小二笑了笑,再看了看外边挂满着各色灯笼的街道,右手的食指挠了挠右侧
鼻梁,
“呵呵,去看看也无妨。”
漫条街道,各色的七巧花灯悬挂,人群拥挤。街边的炒栗子生意红火,剪纸师傅的技术
依旧惹得无数人围观。浪痕慢悠着行步,一把逐浪剑,一壶烧酒。虽是满街新奇,却无
一可以留住浪痕的脚步。
“哐当当!”
忽而几声响亮的敲锣声,随之一声音洪亮,
“各位看官,今儿个擂台比试分文和武,文呢就是比酒比艺,武呢自然是比剑法,奖品
则是由南宫山庄提供的这把寒玉宝剑,希望各位豪客、江湖朋友踊跃参加,为咱花灯火
多多添彩!!”
说完,豪迈地将一旁的大坛子酒揭了盖,瞬间,一股醇香的酒气弥漫着整个街道,酒香
五里,看来并非夸张。
浪痕随着酒气,享受着这股纯净而又灼烈,不自觉地,来到了擂台前,忽而,屏气,看
了看擂台上的大坛子醇酒,嘴角微微上扬着,转身轻跃,潇洒地落在了擂台上。
随之,擂台上慢慢的挤满了人,有些仗剑傲气,有些纯属娱乐,也有些是专为这寒玉宝
剑而来,约摸着只为酒而来的,只浪痕一人。
“好了,各位朋友,我先说说规则,请看,”说着,指向擂台的右侧和右侧,两排大桌
上摆满了大碗的酒,“我会将各位分成两队,左右各一边,桌上的酒我们会平均分配,
最后各队未醉倒的人,将晋级到第二轮的比赛--------比艺,比艺优胜者,将进行最后
一场比赛------比试剑法,最后优胜者,呵呵,这把寒玉宝剑就是他的了。”
说完,场上开始沸腾着,擂台下凑热闹的也开始沸腾着。
看着排成两队,浪痕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规矩化形式自己还是难以适应啊,也罢,本
也就单纯为酒而来,只看杯中物就成。
一切就绪后,只待一声“开始”,只见擂上各人豪爽地端起桌前酒碗,大口大口地下了
肚去。台上的人肆意潇洒,台下的人却握拳屏息着紧张。看着那粗大的酒碗一个个慢慢
放空,台上的多人也开始慢慢晃晕,气氛更加紧张,亦更加浓厚了起来。
身边的人已慢慢地开始瘫软,看着眼前的酒碗直打嗝,然浪痕却依旧享受着,享受着这
难得的美酒,享受着醇香的诱引。
一刻钟后,浪痕还在辄尝着碗中最后的一滴美酒,只听得一片响亮的掌声,随着一声欢
快,
“哈哈哈,各位,咱们的第一轮比试已出了结果,就是左边的这位侠士和右边的这位姑
娘,呵呵,结果真是有些意外啊,没想到两队留下来的竟是这般英雄佳人。”
饮罢,浪痕才慢慢放下碗来,回过身,看了看对面的那位女子,一袭轻纱紫裙,体态轻
盈,柳叶弯眉,脸庞干净,长得是非一般的美,然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里,亦
找不到任何的内容,她就像一座冰山,一个谜,让人忍不住想去靠近,就算,会因为冰
冷冻僵自己。浪痕看了看女子脸上没有的一丝红晕,以及她身后那空空如已的酒碗,笑
了笑,这世上还有这般女子么?原本只是打算喝完酒便走,现在看来,呵呵,好像变得
有意思了啊!
“好了,两位,接下来的第二轮比试。”说着旁侧的一人抱了一把古筝放在跟前,并将
一张纸递到了浪痕与紫衣女子的手中,“这是一张乐谱,但是是不完整的,那么就请二
位将此乐谱用跟前的古筝弹奏出来。谁的乐曲更加优美则为优胜。”
浪痕看了看手中的乐谱,眉头微挑了一下,转瞬,嘴角上扬着,耸了耸肩,潇洒地坐到
古筝前,双手扶在弦上,轻闭着双眼,只听得微风拂过的声音。突然,手指开始在弦上
滑动,声音如暮鼓晨钟般清澈,亦如流水一般潺潺,忽而气势磅礴,忽而婉转轻柔,听
着声音,如沐春风,阳光铺满着温暖。
哗!!!
台下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各人都在称赞着。
浪痕微笑着,收了动作,视线滑过对面,只见那紫衣女子随意地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轻
蔑,也没有欣赏,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依旧还是那一弯平静的冰水。浪痕轻轻地笑了
笑,慢慢地起了身。
“姑娘,请。”
紫衣女子慢慢地走到评判跟前,扬起手中的竖笛,语调轻缓,些许冰冷地说道:
“我习惯了用这个。”
语罢,没等各人反应,只听得一阵穿透力极强的笛声开始响起。声音干净,纯粹,没有
华丽,没有渲染,在笛声里,你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却又好似什么都可以看到。看到那
些失去的,看到那些向往的,看到那些伸手不可触摸的。笛声消罢,各人似乎还未回过
神来,半刻钟后,才缓缓回过神,紧接着一阵尖叫的呼声与掌声。然,女子依旧淡然如
初,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浪痕的心微颤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第一次有人能够与自己在美酒与琴艺造就如此契
合,而且,还是女子-----------
“好了,现在下面的朋友们可以做出评判,刚才到底是这位少侠的琴艺高超还是这位姑
娘略胜一筹,我们以-------------”
“不必了,”紫衣女子打断了说话,看了看夜幕中的明月,说道,“我只是上来打发时
间的,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没等反应,紫衣女子已轻跃着身子,下了台去。浪痕见状,不自觉地开步欲追而去,却
一把被拉住了衣角,
“诶,少侠,既然那位姑娘弃权,那么这把宝剑就是你的了!”
“呵呵,不用了,”浪痕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逐浪剑说道,“有它就够了,再说了,
我也只是为你的美酒而来,我看你还是再开一场比试另赠有缘人吧!”
说完,便纵身跃起,在银白色的月光里,微风轻扬。只剩台上台下各人傻愣着,无解这
两个谜一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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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的寒风扬起着紫色的裙纱,些许神秘,些许冰冷。直到南宫山庄的大门前,紫衣女
子才停住了脚步。
“呵呵,我还以为你玩花了心早就忘了任务呢!!!”
这时,一个轻摇着身子,一脸妩媚妖娆的红衣女子慢慢从墙侧走了出来,右手里,一条
红色的小蛇正张着嘴巴吐着舌头。
只见紫衣女子的嘴角微翘,右手干脆地摘下身旁的树叶,一甩手,树叶如同一把利刃般
飞向红衣女子,只听得“嚓”一声,女子手中的小蛇被树叶劈成了两半,树叶亦瞬间断
了开来,两截蛇身随着树叶一起掉落地面。
“呵呵,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将我的这些蛇宝贝们劈成两半呢?”红衣女子轻摇了一下头
笑着说道。
“没办法,因为它们和你赤练长得太像了。”紫衣女子冷冷地说道。
“呵呵,真是多谢你的夸奖啊---------”红衣女子脸上的笑意更加鬼魅,如同蛇蝎一
般,让人慑寒,“你说南宫家的那些个猎物我们杀掉几只好呢?”
紫衣女子顿了顿,看了一眼月夜下的南宫山庄,嘴角微扯了一下,慢慢地,一步一步朝
着山庄走去,
“自然是一个不留。”
“哈哈哈哈哈-----------”赤练看着紫衣女子那冷得让人浑身发寒的背影,笑道,
“不愧是宫主最看重的月神,果然够毒够狠!!”
说完,便随着紫衣女子一起跃入山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