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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承之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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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未尽亮,整个长安已覆盖着南宫山庄被灭门的消息。
眼前的南宫山庄,已是府匾半悬,进门的台阶处,早已染红了鲜血。浪痕伫立了两秒,
轻摇了一下头,慢慢地进了门去。
山庄内,浓厚的血腥味弥漫,有些让人透不过气。浪痕仔细地检查着各人的致命伤,眼
力所及的地方,各人身子全呈金黄色,除颜色外,死状全与中毒相同。源头处只可见一
细微的小眼,如针。看来,这人的毒功远在唐门父女之上。内堂里,各人死状全可用惨
不忍睹来形容。浪痕深呼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南宫庄主南宫逸的面前,微点了一下
头,以示敬意,碎念着,
“没想到半年前与庄主的相聚,竟成了永隔。”
随着,伸出右手,从南宫逸的眉毛处,慢慢下滑到鼻尖,
“一路好走。”
这时,在南宫逸尸体的左侧,有一个东西在反光。浪痕拿出袖内的白巾,小心翼翼地捡
起,顿时,脸上的表情停格了,心里寻思着,这个月亮标记的镖---------难道是日前
盗走易筋经的“月神”?难道说,冷月十二星果真存在吗?
就在此时,浪痕忽觉耳后一丝冷风,立刻警觉转身,目光寻到源头处,转瞬,慢悠着双
手抱剑胸前,笑了笑对着房梁上说道,
“呵呵,我说师叔,您可以下来了吧?”
“哈哈哈--------------”
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素有“神偷”之称的无梁子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稳当地落在浪痕
的面前,摸了摸有些凌乱的头发,说道,
“小子,你眼神劲儿还是这么好啊!!”
浪痕无奈地摇了摇头,抬了个眼看了看房梁上,脸色一丝欣喜道,
“师叔,您一直在这儿?”
无梁子挠了挠后脑勺,一个大大的呵欠张口着,
“不是啊,才来不久。”
“来查线索的?” 浪痕试探性的问道。
“啊?”无梁子的身子一下子弹开了一米开外,瞟了一眼,右手直直地拍打着胸脯说
道,“我说小子,不要吓坏我的小心肝儿,我哪有这么大的精神劲儿啊!我只是来睡觉
的!”
浪痕不觉浑身一个冷颤,念叨着,呵呵,我就知道。
无梁子瞧了瞧浪痕一脸的镇定与笑意,摸了摸下巴说道,
“看你小子这副讨人厌的样子,一定是有了什么眉目吧?!”
“呵呵,”浪痕笑了笑,走前两步,对着无梁子挑了一下眉毛说道,“师叔,你这么说
话小心我不请你喝酒哟!”
说完,便潇洒地几步出了门去。
“啊,小子,不要吓坏我的小心肝儿啊!!顶多我叫你师叔,你请我喝酒吧!!”
无梁子一阵吼叫着慌忙跟了出去,留下的,只是南宫山庄内那久久挥散不去的浓雾。
酒馆内,无梁子一脸满足地大口口仰头喝着酒坛子里的女儿红。直到五坛子空空如也,
几个酒嗝,这才停了下来。浪痕微笑着轻摇了一下头,慢慢地品尝着杯中的醇香。
“小子,你怎么到长安来了?”
“呵呵,跟一个人有约,所以就来了。”
浪痕话音刚落,楼下的街道上,便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循声望去,只见此时的街上,已
密麻着人群,且都是江湖人士的装扮,举着旗子,熟悉的,陌生的。
“这是怎么回事?”
浪痕稍加疑惑地呢喃着。
“唷,客官,您还不知道吧?”这时前来上菜的店小二撩了一把右肩上的毛巾说道,
“因为昨夜南宫山庄被灭门的事,南宫庄主的结拜兄弟无极楼楼主赵无极召集了三帮六
派开武林大会,准备结盟替南宫庄主报仇。这不,有些小帮小派的也跟着热闹了起
来!”
“赵无极?”无梁子摸了摸下巴喃喃说道,“是那个前武林盟主吧?”
浪痕轻轻地点了点头。随之,嘴角微微上扬着,起了身,拿起桌上的逐浪剑,
“小二,结账!”
无梁子愣了一下,起了身,着急道,
“这么快就结账?我还没喝够呢!”
浪痕侧过身,笑了笑说道,
“呵呵,怎样,师叔,要一起吗?”
无梁子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了,突然眼珠子滑溜地转了两圈,右手不停地挠着脑勺说
道,
“哈哈哈,那些闹神的事儿,我就不去了!!!”
“哦,是吗?”浪痕上下打量了一阵无梁子,挑了挑眉毛,一脸坏笑着,“师叔,该不
会,你是怕见到那个人吧?!”
“谁啊?谁呀?不知道你说什么,我困了,睡觉去!”无梁子撇了一眼浪痕,便大摇着
身子朝着客房走去。
“呵呵,原来这么多年他还这么介意啊!”
浪痕摇了摇头,微笑着,下了楼去。
午时的阳光,灼眼。
浪痕悠闲着跟在巨鲸帮的后面,听着帮众碎碎念叨着,念叨着昨夜的悲惨,念叨着这次
的武林大会,念叨着这个即将血雨腥风的江湖。无奈着,浪痕轻摇了摇头,笑了笑,抬
头看了看灼眼的太阳,呵呵,江湖吗?
就在此刻,巷道的另一侧,浪痕发现了唐门父女的身影,旁边,还有一位妖娆的红衣女
子,丝丝都透着邪气。这个人是谁?浪痕的脑海里搜索着,全然一副陌生的景象。见三
人神色略显匆忙,浪痕本能地觉得不对劲,于是,改了方向,悄然地跟在了唐门父女的
后面。
一路行来,从街道转到树林,从大路走到小道,虽有些路迢长长,倒也让浪痕摸索出几
分端倪来。这个方向,不是去无极楼的吗?为何他们不走正道反而行着捷径?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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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犀利的飓风袭来,浪痕敏捷地跃身,只见一长剑与右臂毫厘之差,呼啸着直
直刺入浪痕身后的大树上,墨绿色的树叶,摇晃着唰唰下落。
“跟了这么长段路,你不累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一张冰冷的面孔,生的也是一脸俊
朗。只见此人右手张掌一收,根深在树干里的长剑干脆地回到手里,眼神,犀利。
浪痕笑了笑,看了一眼树身上的剑痕,拍了拍手道,
“不错不错,很不错的剑法!!”
这时,红衣女子迈前了一步,轻缕着秀发,对着浪痕挑了挑眉毛说道,“见着公子如此
风流倜傥,赤练我实在不忍心让你成为绝地的剑下魂,不如跟了我如何?”说着赤练袖
中的小红蛇探出个脑袋嘶嘶地吐着舌头。赤练轻拂了一下小红蛇的脑袋,轻呼了一口气
说道,“看来小宝贝嫉妒了呀,呵呵。”
“呵呵,这可如何是好呢?我既不想成为兄台的剑下魂,亦不想这位美人为难,伤脑筋
啊-------------”浪痕笑着摸了摸右侧鼻梁,眼神突然凝聚,认真着说道,“看来只
好一战了!”
赤练瞪了浪痕一眼,拍了一下绝地的肩膀说道,
“交给你了。”
唐烈走到绝地的面前,小声嘀咕着,
“绝地,小心一点,这个浪痕我交过手,有些分量的!”
绝地看了一眼唐烈,嘴角拉扯了一下,冷冷地说道,
“我又不是你!”
唐烈显然惹了一身腥,憋着一肚子火转身跟上了赤练的脚步。
灼烈的光线刺得皮肤生疼。偌大的树林里,浪痕和绝地面对面地站立着。一样地气息沉
稳,一样地手握长剑,只是一个面容冰冷,一个亲和笑意。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有先出招的意向。因为同为用剑之人,且不论未知对方到何
境界,只看那浑身散发的气场,显然二人都已与手中剑合二为一。人就是剑,剑就是
人。可是,高手过招时,亦不能僵持得太过,只待那一个契机,可以先发制人的契
机!!
忽而,一片树叶被风吹落。
树叶悠慢着飘荡。浪痕和绝地的视线都直直地投射到此片叶子上。屏息,手中的长剑握
紧。
只待这一刻,树叶在浪痕和绝地的视线平视处,绝地和浪痕同时腾空将手中的剑刺向对
方,只是绝地用的是剑鞘里的长剑,而浪痕用的依旧是没有出鞘的逐浪剑。然,逐浪剑
本身的剑气却劲气十足。对于浪痕没有拔剑出鞘的过招,显然绝地是有一丝吃惊的,因
为每一次交手,绝地都可以明显得感觉到剑鞘里发出来的强劲剑气,每一招都恰到好
处,没有一丝多余动作。这样子的剑术修为,绝地确是第一次见到,就连宫主,或许都
不一定在剑术上可以有把握赢得了此人!
微风里,飞扬着“五毒圣教”旗子。
身着红色外衣的五毒教众,在烈日下,显得更加刺眼。一顶白蓬轿子,稳当地在五毒四
大护法金蚕、毒蜘、飞蜈、玄蜍手里。忽而,一阵冷风袭来,不知是不是幻觉,总觉得
阳光逐渐暗淡了下来,慢慢地,皮肤里敏感的不是灼热,而是寒冷。
随着几声淡淡却又穿透的笛声,微风里紫纱裙摆,月神稳稳地落到了两米开外。脸庞
上,只可见冷得刺骨的冰凉。
四大护法见状,立刻止了步。金蚕上前一步,瞧了月神一眼,挑了挑眉,口中的唾液蔓
延,说道,
“今儿个是走了什么运啊,大白天的竟有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小娘子送上门儿!”
月神的嘴角微微向右拉扯了一下,轻轻地抬眼,只指向白蓬轿内,每一道目光,如月光
般,冰冷。口吻,依旧不快不慢地说道:
“五毒老祖,留下冰蟾,或者留下你们的命。”
声落,轿内依旧平静,没有一丝响动。
“哼,黄毛丫头,竟然口出狂言!”飞蜈一个跃身轻盈地落到月神跟前,扬起戴着蜈蚣
形状手套的右手,“就让本大爷教训你一下!”
飞蜈正准备运气挥手时,金蚕一个箭步踱到飞蜈的跟前,握住右□□笑着说道,
“师兄,这小妮子可是我的!”
飞蜈撇了金蚕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口气便收了动作。金蚕上前一步,隔着月神两步的距
离,仔细地打量着,不觉,右手不停地颤抖着,这是金蚕的老毛病,只要一见到美人右
手便会抖个不停,越是漂亮的便抖得越是厉害。
“小娘子,今晚你----------------”金蚕一边说着一边轻佻地将右手伸向月神的脸
颊,离着两公分的距离,突觉一阵寒冷,五指就像被冻僵一般,冷得刺骨,无法动弹。
此刻,只见月神将笛子送到嘴边,转瞬间,每个人的心跳开始随着笛声加速,四肢开始
不听使唤,心脏,就像要裂开似的。四大护法见势不对,立刻盘坐,运气定神,试图尽
力调整气息,然,他们每提一次气,丹田就刺痛一次,根本无法将气贯通。不到半刻
钟,四大护法也随其他教众一般倒地抱头挣扎,叫喊着,
“是月神-----------------”
但是,只有一处依旧安静着,那就是白蓬单轿。
月神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竖笛,一步一步地,朝着轿子走去。只剩那一步的距离,突感周
围静得有些悚然,这种安静的感觉,从未有过,没有了风声,没有了虫鸣鸟叫。月神慢
慢地握紧手中的竖笛,定气,左手猛地掀开帘布,顿时,月神的脸上略显一丝惊异。
轿内,竟是一个七岁模样的孩童!!!!
只见那孩童眼带泪花,浑身颤抖着,对着月神哀求,
“姐姐-------------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一个孩子坐在里面?月神有些迟疑了,她可以凭着一根竖笛
夺下无数人的性命,见过的鲜血早已看不见红色,可是,现在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孩
子----------月神的手微颤着,脑海里,竟浮现了当年血泊中独身一人的自己,那场
雨,洗掉了自己身上的鲜血,却洗不掉印刻在心底的那场血雨。
唰唰唰!
就在此刻,五根银针呼啸着飞向月神。月神大惊,急忙轻盈转身,挥动着手中的竖笛,
四根银针整齐地插在笛身,还有一根,刺进了月神的左肩。
“哈哈哈哈----------------”这时轿内的孩童带着一阵阴毒的笑声飞出了轿内,落
在了月神一米远处,说道,“月神的夺命颤音果然名不虚传,可是终究是个女人。”
月神咬牙着,立刻封了左臂穴道,狠狠地瞪着五毒老祖说道,
“我一定会让你为此付出代价的!”
说完,便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这片树林。
五毒老祖冷冷地哼了一下,慢慢地走到教众弟子面前,看着一个个在地上呻吟的惨样,
轻轻地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拿出一瓶药丸,放到了半躺在地的金蚕的手里,说道,
“给他们吃下这个就没事了。”
说完,一扬衣袖,飞进了白蓬轿内。
林间,落叶漫天着在绝地和浪痕身边飞舞。
二人依旧持战着。
浪痕的逐浪剑法招式变化多端,绝地的追命剑法可攻可守,两人数百招后依旧没有胜败
之际。浪痕脸上的笑意更加深刻了,行走江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到和自己在剑法造
诣上如此相当的对手,且不论他是何身份,能够遇到这样的对手,真是太有意思了!
浪痕看了一眼右手里德逐浪剑,嘴角微翘着,喃喃道,
“或许,该是你出鞘的时候了。”
突然,一阵隐约的笛声从远处传来,绝地的心一颤,呼吸开始失去节奏,继而推出最后
一道剑气,将自己弹到了三米开外,双脚落到树干处,没有片刻停留地再次跃身,白皙
翩翩的消失在了密林中。
“喂,这就不玩了?!!!”
浪痕稳稳地着地,朝着绝地消失处高喊道,直到看不见身影,浪痕无奈地耸了一下肩
膀,对着手里的逐浪剑说道,
“兄弟,看来你还得待一些日子了!呵呵----------------”
转过身,望着无极楼的方向,笑容慢慢收敛,心里念叨着,但愿那些人还有些自保能
力-----------
树林里,此刻已夕阳渲染。
浪痕悠闲得扛着逐浪剑,漫步在这金黄色。视线随意地滑过,这样一番景象,呵呵,还
蛮不错!突然,左侧方传来急促而又缓慢的脚步声。浪痕警觉地一个跃身来到五米外的
左侧,稳身落地的那一霎,脸上的表情被定格了。
眼前,月神正倚着大树,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水。
依旧是这样的紫纱罗裙,依旧是这张冷美的脸庞,浪痕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了,明明
陌生,却突然感觉好熟悉,就像无数个夜里出现在梦境一般。
“啊!”
看着眼前的浪痕,月神本准备起身跃离,然左肩却开始异常疼痛起来,近乎麻痹,直至
整个身体。
“你中毒了?”
见着嘴唇发紫的月神,浪痕两步走到身边,急切地问道。
“不要过来!”
月神退了两步,整个身子靠在了后一棵大树,眼神里,充满着愤怒与怀疑,对,她怀
疑,她悔恨,若不是自己当时的一念之仁,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呵呵。”浪痕见状,轻轻笑了笑,然后一步一步地慢慢向月神走去。
浪痕每靠近一步,月神的右手就握紧一些,
“你要是再走近一步我就杀了你!”
虽是虚弱的身子,语气却依旧这么有力,这么冰冷。
浪痕的脚步依旧没有停止,他眼神里的光芒依旧没有停止,为什么,看着他,自己好像
无法动弹一般?是因为毒发作了还是-----------------
只一步的距离,浪痕和月神四目相对。他看着她,怜惜着。
“你-----------------”
月神猛地举起右手,正准备挥向浪痕之际,忽觉身子一阵剧痛,瞬间失去知觉。浪痕疾
步上前,一把揽住月神的细腰,月神的整个身子倒在了浪痕的怀里。看着怀里这个满脸
发紫的人,浪痕笑了笑,轻语道:
“呵呵,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遇。”
--------------------------
浪痕额上的汗水直冒着,运气的双手些微颤抖。原本运功帮月神去毒本不是难事,可是
五毒老祖的五毒神针集合了蜈蚣、蟾蜍、金蚕、蜘蛛以及毒蛇五毒,想要将银针逼出体
外,必须得耗费一番心神,再加上月神本身内力深厚,浪痕的气劲时不时地会被冲撞开
来,这让浪痕耗费了不少真气。
篝火,月夜里被风吹得呼啦声响。
月神静静地靠在大树上,熟睡着,身上,还披着浪痕的外衣。见着月神脸色稍稍红润,
浪痕这才松了口气,看了看手里的五毒银针,再看了看月神,轻轻地笑了笑,
“若是再迟一刻,呵呵,真是后果不堪设想呢!”
忽觉浑身抽冷了一下,月神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见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浪痕,大惊着跃身
而起,
“你---------------”
“呵呵,看来你的底子不错,这么快就恢复了。”
月神干脆地扬起右手里的竖笛,正准备运气时,视线忽而落到自己的左肩,还有那掉落
在地的外衣,一下子脑袋空洞了,不知该作何反应,只觉右手在微颤着,心,也在微颤
着。他救了自己?为什么他要救我?月神慢慢地放下手,看了浪痕一眼,沉默了一秒,
转过身,开了步。
“喂---------------”浪痕不觉向前一步,冲口而出,“你就这么走了?”
月神停下了脚步,静静地,沉默了两秒,没有回头,没有做任何回应地继续朝前走去。
“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名字!”
朦胧的月色里,浪痕的声音却如此清晰。
又是沉默。
月神慢慢地微侧过脸,没有眼神的交汇,只轻轻地冷冷说道:
“知道我名字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死人,第二种是将死之人。”
说完,便些微跌撞着慢慢消失在月夜的树林里。
浪痕站在原地,静静地。只听得到风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外衣,拍了拍灰
尘,转即,望向那模糊而又清晰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着说道,
“我一定会成为第三种人的!!”
月神略显疲惫地行步着,虽然浪痕逼了毒,可是余毒未尽,再加上没有休息便使力行
步,疲累实在所难免。
“月神!”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月神抬起头,看清来人,
“绝地?”
“我找了你好久!!”见着月神一脸苍白,绝地一个箭步跃到跟前,双手扶住,急切地
问道,“你受伤了?”
月神淡淡地说道,“是五毒神针。”
“什么?”
“放心,已经解了毒了。”
绝地略显疑惑地看着月神,她说这句话时的眼神,好像与平时有些不同,可是,却说不
上哪里不同,或许--------只是因为身子虚弱吧!绝地这样说服自己。
“冰蟾没有到手吧?”只好这么岔开着话题。
月神看了一眼绝地,右手里的竖笛握得越发得紧,目光里,冷得让人发颤,
“我一定不会放过五毒老祖那个卑鄙小人!!!”
绝地拍了拍月神肩膀,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月神披上,温柔地说道:
“我先扶你去客栈,清了余毒再说。”
“嗯,麻烦你了。”
月神轻轻地点了点头。
麻烦吗?绝地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她的脸,一直都是如此的冰冷,找不到任何一点内
容,好想走近,每次都在努力着走近,可是走了十年,却依旧站在这样的距离。只可以
守着她,看着她,却走不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