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人生体验》陈小胖

34、星河灿烂

　　抱着一番心事迎来高中最后的暑假，秦惠兰不让他们长时间吹空调，于是姚园珂与季冉礼就天天跑去市里的图书馆里，成功地作死了，把自己吹得头疼，两人在家里老实几天后，又沾裴屿安的光，去海边玩了几天。

　　姚园珂兴奋地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裴屿安则叫住了要去撒欢的季冉礼，“干什么？哥哥。”

　　“他联系我了。“裴屿安把手机页面给他看，脸上也流露出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

　　季冉礼没有回应，笑了笑就跑向了姚园珂。

　　本来以为能多玩几天，但是学校不知道又抽的什么，八月中旬就开学了，并且别出心裁让他们搬去了新校区，而且都要住校。

　　不过学校高估了长年跑校的适应能力，一个月后放弃这项规定，恢复往常的规定。

　　关于那个幸运符，当然是有用的，或许是真的显灵，或许是自己经过暑假的调整与放松，心里安静下来，进了高三后成绩是稳步上升，而且他终于明白季冉礼对他真正的感情，原来迟钝的是他。

　　虽说早已立秋，但是该热还是热，教室的空调从开学修了一个月也没好，头顶上只有几把吊扇，还不让开到大风速，虽然人比其他班的少，但前提是教室也小，所以教室里如同蒸笼。

　　姚园珂被一道数学题难道，奋战了快一节课，心态马上就要崩时，裴屿安给他传过来了纸条，在陆洋老师重新分位后，他们凑到一起。

　　自打去海边玩了一趟后，他又想起不少小时候的事情，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因为裴屿安是哥哥才害怕的，跟季冉礼不一样，是因为他小时候太作死。

　　裴屿安那会儿性子还不冷，每次都精准找到他的痛点，自己从来没有在他身上赢过，久而久之认为他是“可怕的”，所以再见面时，才会那样。

　　一想起阴影是自己作出来的，姚园珂突然不愿恢复记忆了，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之前是这副性格。

　　心里乱归乱，姚园珂乖乖拿起纸条仔细看了，然后又认真重新做了一遍，终于解决。

　　下节课是历史，季冉礼他们去上化学，他又忙着找老师，基本一上午没有碰面。

　　历史老师之前管得较松，今天却叫学生起来背诵，把四十五分钟的课变得很长，再大半同学都站起来后，他急得光转圈，转完圈后。

　　酝酿半天：“姚园珂，把这份小测试发下去。”姚园珂马上分发下去，老师在气头时，可别无差别攻击他。

　　“就二十个选择题，现在还有十五分钟，十分钟做完。”说完走出了教室。

　　到时间后，姚园珂把答案抄在黑板上：“大家对对，然后有不明白的问题等会儿统计。”

　　下课铃声响后，老师也没有再继续说，拿起教案只留下一句：“下节课认真些。”

　　那些理科生回来见班里气氛十分沉重，都弄得不敢说话，姚园珂拉着季冉礼出教室。

　　季冉礼问：“上节课怎么了？”

　　“我们历史老师昨天抄了几个知识点，让我们抄在本子上，说明天检查背诵，然后有些人见这个老师比小唐还温柔就不听，所以成这样了。”

　　季冉礼犹豫片刻后，告诉姚园珂一个“可怕”的真相：“你可能还没想起来，他是我们在一中的历史老师，因为家庭原因申请来三中了，他教课就是有个过渡期，所以做好准备吧。”

　　在新学期开学时就喜逢故人的大李子，被一阵“寒嘘寒问暖”，还问怎么没学历史，最后还又被警告不许跟班里通风报信。

　　姚园珂倚着走廊的栏杆，表情十分无语：“不是，他居然教过我？怪不得头一次课时，见到我那么惊讶。”

　　季冉礼想应该是，在震惊看起来学文的学了理，对理擅长的学了文，把校服兜里的牛奶拿出来，递给姚园珂：“你就别操心了，都是十几岁的人，能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吗？”

　　姚园珂接过牛奶，喝了一口，又想起那些令人头疼的事，叹了口气：“那些不想学的，除非他们自己明白，不然老师做什么都是错的，就算我有义务在管他们，高三也懒得做无用功了，我又不是免费发泄机器。”

　　两人等到上课铃响后回到了教室，一节英语课下来，季冉礼都要脑子要炸了，姚园珂见他又得反思会，和申君宣他们一起去食堂。

　　班里刚吃完饭的人就十几个，这会时间早，都处于休闲无聊状态。

　　“哥！我的亲哥！看在多年感情不够你教我英语吗？”季冉礼抓住了裴屿安的校服，对方使劲拽开。

　　“闭嘴！上一次也是这么求的，然后呢？就好好学了几天？”裴屿安挣开后立马跑到申君宣身后。

　　两人拉扯起来，闹得班里其乐融融的，直到，顾英华正笑得开心，与宋凝秋咬耳朵时，与陆洋对上眼。

　　陆洋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出声，她僵硬地转身故意弄出动静，但是对于娱乐生活缺少的高三生来说，眼前的一幕更吸引人。

　　“咳咳。”陆洋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觉得孩子们也是憋久了，也没有闹多大动静，还看得那么开心。

　　“季冉礼，出来。”陆洋站在门口向他招手。

　　裴屿安见某人表情过于像“单刀赴会”小声说：“没事，这次陆洋老师找你有正事。”

　　到了办公室，陆洋开门见山地说：“我听说你会画画，市里往学校发了个有关劳逸结合的活动，咱们三中给高三的指标，是每个班出两个，咱班是重点所以就一个人，咱学校就这样自由的也能成强制的，然后我选你可以吗？”

　　“就交幅画？”

　　“对就几幅画，你自由发挥，如果真的评上了还会去市里。”陆样的言外之意是让他不用认真，这奖拿了也没用。

　　季冉礼耳朵没听进去，眼睛没看脸色，满脑子都是画什么。

　　“明白了吗？”陆洋平淡自然地结尾。

　　季冉礼充满信心地点头，双方都十分高兴。

　　直到陆洋见到画之前，他都自信与学生的默契。

　　国庆之后，季冉礼交上了画，画的是衣服很梦幻的花，蓝紫色的底，上面有个Q版的人物，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书，属实古典的装潢，自上而下的有三样物品，很漂亮，像梦一样。

　　“怎么样，老师！”季冉礼觉得这幅画可是耗费一个晚自习的成果，心中不免感慨，自己快三年没画那么多时间还怪累的。

　　“是不错，可是这要真评上了，后续你有精力跟吗？”陆洋心力交瘁道。

　　不解道：“这能浪费什么时间，老师你放心我不会耽误学习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马上就要迎来最后一个假期了。

　　开班会中。

　　“应校方安排，今天出完期末成绩后，我们高三上到腊月二十四。”陆洋说完后也叹了口气。

　　下面的同学虽然早有准备，真到这一刻时，心态还是些许崩溃。

　　“我们这一次的成绩，是模拟赋分后得出来的，那些小三门差的可就吃亏了，我也不都说了，就单拎个季冉礼吧。”

　　季冉礼见自己成功作死后，考了614分后，内心深处也在呐喊，站起来后，强撑着说：“我觉得也没有下降多少。”

　　“你英语本来就属于可以又不可以的状态，那物理和化学还不如之前只有原始分考得好，这是没多少，季冉礼？”陆洋洋洒洒说完后，最后以全班每个人写一份总结而结束。

　　在紧张的备考中，高三上学期结束了，临高考的时间不到五个月了。

　　已经寒假了，姚园珂与季冉礼约好了，一三五在他家，二四六在季冉礼家，周天他们七人小队会合。

　　今天照例是去季冉礼里家里学习，刚下了雪，姚园珂背着书包，故意踩出一个个小雪坑。

　　天然的静谧感，与玩闹声并不相斥，反而相得益彰，姚园珂踩完最后一个雪坑，到了目的地。

　　正巧裴雨霏也在，她正在算为新年花了多少钱。

　　前天除夕夜时，他和季冉礼偷偷溜出去，在沿河大街上，寒风刺骨，或许是这样瞒着父母的刺激感，两人硬是顶着风待了半个多小时。

　　“季冉礼，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最后，他问了这个问题。

　　季冉礼没有回答他，只是拉起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裴姨好！”那个晚上他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导致现在见人有些不知所措。

　　“园园来了，你先去在这坐一会，那小子今天不知怎么了，大早上练琴。”裴雨霏拿来很多好吃的，见到吃的后也不尴尬，两人就一边吃边聊。

　　姚园珂看时间已经快九点半了，但想着季冉礼会琴的事自己也局限于知道，没见过他展现，侧面说很久不练得那么尽兴了，回事再等一会吧。

　　又过了会儿， “裴姨，我自打失忆后，还没有见他拉琴呢，可不可以去看看。”梦里前两样东西都有季冉礼有关，那么这个琴是不是梦里的手风琴呢？

　　裴雨霏见姚园珂渴望的眼神，再听撒娇的声音，“好呀，我带你去看。”

　　“他平常在西屋里练，这边最安静，我们就站在小窗口看。”

　　姚园珂的记忆里，西屋是没有一丝碎片的，他透过小窗口，光听见琴声，琴声悠扬动听，却没有见其人，于是四处瞧瞧，看见季冉礼在最死角处，不注意看都找不到。

　　就见季冉礼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一把手风琴，上面有一朵很丑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