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人生体验》陈小胖

33、星河灿烂

　　季冉唰唰写了几个字，“陆洋是真损，我刚才听化学老师说，裴屿安没发挥出正常水平。

　　裴屿安站起来，说了几句客套的话应付了过去，中心思想很简单，不承认一次失误能影响全部，让陆洋尴尬了一下。

　　深呼吸两口气，陆洋想一次尴尬而已，再次点名：“来乔砚，跟大家聊聊跟咱班纪委，谈出语文经验来了吗？”

　　“我们两个又没耽误学习，宋凝秋这次还考608，照样是一中上游水平，怎么了？”乔砚见陆洋这一出是杀鸡儆猴，才放心回了一句。

　　姚园珂也听出来，给季冉礼写：应该是因为有人没有考好，陆大洋故意阴阳。

　　“你们两个是没有耽误，……”

　　陆洋敲了敲顾英华桌子，示意她说话：“老师，过分了，他们两个青梅竹马，你不一开始就知道吗？别人因为谈恋爱下降了，怪他们？”

　　“就是呀，自己没有本事凭什么怪别人。”乔砚故意瞥一眼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不满地反驳，最后被陆洋叫出去，班里立刻给他最高规格的欢送礼仪。

　　见两人去了楼梯口处，大家又骚乱起来。

　　乔砚跑到宋凝秋旁边，“没事吧？”几个姑娘也凑过来。

　　顾英华站在宋凝秋身边，朝申君宣喊：“申君宣，你知道怎么回事吗？”申君宣因为林老师的原因，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那个学生家长觉得没考好是那个女生的错，陆老师说了回去，然后就把老师举报了。”裴屿安突然开口。

　　姚园珂：“跟陆老师有什么关系？”

　　申君宣替姚园珂科普：“陆老师以前过于正直弄的学校的其他老师看不惯他，那个家长是之前陆老师在二中时的竞争对手，这次故意找茬。”

　　“什么呀，仗着自己现在是教育局的就无法无天了！”其他同学也跟着吐槽。

　　“哎，虽然陆大洋小事上是有些过分，但大事上分得清，这次真是冤枉他了。”申君宣刚说完，裴屿安睨了一眼。

　　“好了大家，可不能因为几个人渣，耽误了自己。”季冉礼说完，看了看外面，陆洋已经带着那个男生走了。

　　到了晚上放学，季冉礼没骑自行车，两人就走着回家。

　　快五月份的天，还是有温差的，姚园珂把校服外套穿上，季冉礼精力外放，发热，把校服系在腰间。

　　走着走着，姚园珂落后了半拍，瞧仔细端详起对方，校服在腰间，把少年的身姿勾勒出来，显得高了不少。

　　嗯？高了不少？姚园珂发现不对，快步走过去，抓住季冉礼，上手一比，高了半个头，之前才一个头顶呢。

　　季冉抓住了乱动的手，“怎么了。”也许是因为心情好，平时里歉歉地声音，也温柔起来。

　　“你该比我高那么多？”

　　季冉礼这才注意到，两人的身高差已经变得很明显，明明在小时候是一样高的小豆丁，想到了以前，直到姚园珂碰了一下，才回答：“185了。”

　　“你上了高二后还长了5㎝？凭什么。”姚园珂深感苍天不公，快步远离这个人，以安慰受伤的心。

　　季冉礼看着他走出一段距离，然后跑过去，一把抱在怀里，“你知道咱俩现在像什么？”

　　姚园珂感觉到，季冉礼身体的炙热，像什么？就像乔砚他们一样，更准确地来说是恋人。

　　“你别瞎说！”姚园珂把心里的想法大声喊出来。

　　“那你挣开呀。”季冉礼抱得更紧。

　　姚园珂当然舍不得挣开，他的潜意识告诉他，不要挣开，千万不要，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季冉礼松开吧，再不回家就不好了。”

　　还没有进小巷，秦蕙兰和裴雨霏就迎上来，两人若无其事经过，然后……

　　“站住！”裴雨霏看出来了俩人的不对劲，感觉太熟悉了，她看秦蕙兰的表情也是如此，走过去，揪起来季冉礼的衣领，往巷子里带。

　　季冉礼示意姚园珂救他，姚园珂脑子还晕晕的，自顾不暇，也管不上他。

　　姚园珂走向自己房间时，被秦蕙兰叫住，嘱咐了两句，大体就是你少掺和学校的事，为自己多想想。

　　本来想反驳，但秦蕙兰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担心，好像担心自己会受到伤害，姚园珂知道这事与他没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是凭他的猜测，自己的失忆应该是与一中有关，所以点点头，乖乖地回了卧室。

　　姚园珂拿出来数学试卷，做了不到半个小时，抬起来头看向小钟表，才刚刚十点半，但他心里乱得厉害，还以为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

　　又想起来那个话题。

　　那天，他发现自己应该喜欢上季冉礼时，问乔砚，你怎么喜欢上的宋凝秋的。

　　对方只回答了，青梅竹马。

　　因为在恋爱关系上，只有磨合了很久才会默契，而青梅竹马是最符合的。

　　他又问，真的吗？

　　乔砚把手里的书放下，突然凑近，说，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你明明跟季冉礼认识的时间不长，为什么这么默契？

　　他睁大眼睛，不敢直视一脸正经的乔砚，找了个借口，出了教室，站在窗边，吹了吹风，脸上的热才下去。

　　现在想想，乔砚他们认识不到一年，就可以往那方面猜，是不是季冉礼从来没有害怕？是不是青梅竹马？

　　姚园珂想到这处，身上的汗止不住地冒出，他擦擦汗，喝了口水，如果真正的话，那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不说别的，父母会接受吗？如果不接受他会坚持吗？现在才十七岁，要用一辈子赌一次春心萌动吗？这个年纪是最不可靠的时候，自己赌不起，他们两人都赌不起，可是他做不到理智，一张白纸的年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

　　姚园珂拿起来手机，打开了俩人的聊天记录，看了一会儿，突然发现，每次俩人聊天是他起的话题，闭上眼睛重新缕一遍。

　　季冉礼欠归欠，但是他的欠很局限，基本上很少欠到全班面前的，所以说这个性格更随性些，是不是我失忆之前，他还不是这样的？

　　姚园珂又想起，那天他们一起在家里写作业时，他抬头看见对面的季冉礼，不同于往常的放松与悠然，是一种冷清的感觉，但当两人视线对上的，季冉礼又成了原先的样子，是不是以前他的性子偏冷些，自己偏热呢？

　　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

　　他突然想给季冉礼打视频，拿起手机时，看见对方的电话号码，冷静了下来还是算了，自己现在太冲动了，该安静下来了，睡一觉吧，明天再想。

　　第二天早上，俩人在巷口汇合，向学校出发。

　　到教室时，由于晚了两分钟，季冉礼小心翼翼地探头，正好与林老师对上眼。

　　“快点进来吧，两位小祖宗。”林阮香无语道。

　　上完小早读后，又下去跑早操，等跑完后，姚园珂觉得什么早饭不早饭，累得看什么都恶心。

　　季冉礼就陪他坐在操场上，看着姚园珂的脸，问：“你怎么了？今天早上就不对劲？”

　　姚园珂心里一惊，总不能说：季冉礼，我喜欢你这句话，在脑中飞速运转，想起来昨天裴屿安睨申君宣的表情，对不起了，裴哥牺牲你了。

　　虽然姚园珂自认为表情管理很好，但在季冉礼视角却是，先脸红，又露出来难为，最后又挑起笑？

　　“季冉礼，昨天屿安哥为什么睨申君宣呀？”姚园珂没有想到这句话说出来时还有些抖，只好尴尬地低下头。

　　季冉礼被他这一出，笑得身体发抖，深呼吸一下，“行了行了，你也别轴了。”！

　　姚园珂把头抬起来，两人对视上时，尴尬得又不行了，季冉礼抓住了他胳膊，闹了一会儿，终于两人都恢复平静。

　　“事情很简单的，也就一句话的事，他高中的时候有一个暧昧对象，有一回他俩让陆洋撞上了，陆洋是因为他俩作为班干部，在运会期间乱跑生气的，后来开家长会时，陆洋分别跟对方父母随口一说，但是双方父母意识到了不对，所以他们现在分开了，那个出去英国了。”

　　姚园珂表示不能理解，就算是谈恋爱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大？

　　季冉礼看他一脸疑惑，补上了一句，“裴屿安喜欢的人是个男生，叫宫雨荣，小姨是不在乎的，但对方父母跟疯了一样。”

　　姚园珂刚缓过来的心又悬了起来，心里有强大的冲动，想问问季冉礼那你父母呢？他们满不在乎？

　　季冉礼见他这表情是又开始了，以前也不如此多愁善感，如果再不想起来时不时会更严重，“这周大休去我家吧，你会没去过几次呢。“

　　平常裴雨霏是不在家，但是现在这个坐在沙发上，与两个孩子相谈甚欢。

　　“见裴姨平常穿得很干练，而且也不太笑，以为没那么好相处呢。”姚园珂跟裴雨霏聊上瘾后，便把平常里的疑问都说了出来。

　　然后裴雨霏告诉他以前听了绝对不信，但是现在会信的秘密，“其实呀，冉礼的性子没有那么开朗，他还是挺害羞的，熟了倒是看不出来。“

　　姚园珂点点头，他俩越走越近后，感觉就越明显，看着是能说会道，但每次都会紧张，相比于性子上的局促，反而行为上更叛逆，那么自己以前是什么样的？

　　如果季冉礼现在做的一切是因为他的话，根据推测那么是不是性子特别自来熟，而且特能没事找事，真的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