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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研学1 ...

  •   分化为向导之后,我明显感觉自己的体力、感知敏锐度,甚至伤口恢复速度在下降,只能通过不断地训练维持体能。

      但首都区和边界塔不一样,这里会严格划分行政区域,分级管理,圣所又坐落在核心区,附近没有什么荒山野岭可以打猎。雇佣兵这一职业在首都区也不很受欢迎,因为每年都有大量哨兵和向导从圣所毕业,涌入各行各业,包括军队、警察等暴力机关,所以处理这些事务从来不缺乏专职人员。

      隐藏身份的缘故,我也不好参与班级组织的拓展练习。

      好在训练室今年开通了模拟训练的功能,可以和投影出的仿真人切磋,不过因为是新加入的高级模块,使用需要额外付费,且只有不限次数的包月、包季和包年选项,最低的包月也要100金,我咬牙开通了一个月的试用期。

      当初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离开圣所,去参加为期一周的户外研学。

      事已至此,我要努力训练,把付费模式掏的钱用回来才行。

      离开训练馆,已是凌晨3点。

      早春的晚风透着丝丝寒意,我迈过台阶,看到路灯下站着的人,想要从侧边绕过去,不料他一步跨出,拦在了我面前。

      我左右绕不开,只能看向周霁樾,寻思这人可真奇怪:“怎么总是大晚上的在这边转悠,兼职做保安吗?”

      周霁樾没回答这个问题,递了一个纸袋给我:“怎么训练到这么晚?”

      我掂量了下,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分量不轻:“下周要去研学,我开通了模拟训练,不用很浪费。”

      话说回来,这个人大晚上站到这里,不会是在等我吧。

      周霁樾沉默了数秒,忽然说:“我认识一个人,他会大晚上爬起来,到营地的角落吃面包,并努力在十二点前咽下去,我起初以为是他们那边的习俗。”他顿了顿,“你现在的行为就和那个人一模一样。”

      回想起我和他在卡帕的共事那段时间,他们都是首都区来的哨兵和向导,偶尔前往边界塔也都是短暂驻扎,不知道食物在卡帕有多难得,他们会把过期的面包和饭团丢掉,而我会在到期前的那个凌晨爬起来吃掉。

      在卡帕的时候,我觉得这么做没有任何问题,大家都很珍惜来之不易的食物,来到首都区才知道,食物是最容易获得的东西之一。

      我感觉自己被讽刺到了。

      我不太高兴,把他给的袋子丢了回去:“不要你的东西,拿走。”

      周霁樾打开袋子,从里面拿出书册和资料牌,依次塞到我怀里。

      我看了眼封面,是《向导概论》、《共感与神经疏导》还有《向导素的追踪与辨识》,资料牌是关于报名一个月后契合度测试的,金属卡牌正面写的是我名字。

      我奇怪道:“这是要干什么?”

      周霁樾:“精神结合后三年无法分开,此外还需要定期参与契合度测试。”

      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我在卡帕可没听过什么契合度测试。”

      周霁樾:“首都区特有的要求,在中央塔登记过后,每年定期回访,测试不及格的组合将被拆开,强制配对给其他哨兵或向导。”

      虽然圣所不强制查探精神体,但入境首都区会被查验,并要求前往中央塔登记,不登记就没有公民身份,无法在首都区生活,更无法进入南伽圣所,登记了又要参加契合度测试。

      话说回来,会被强制拆散,那岂不是可以少等两年:“我为什么要配合你?早点拆开得好。”

      周霁樾面无表情:“我无所谓,能和我序列匹配的向导暂时没有,倒是你,立刻就会被分配哨兵。塔的匹配是根据基因序列筛选,强制执行,除非一方死亡,否则终身绑定,可没有三年磨合期的说法。”

      周霁樾是S级哨兵,又是首都区四大权贵家族的嫡系,能和他匹配的向导不多,而我测试结果是B级向导,的确不缺匹配的哨兵。

      如果和别的哨兵终身匹配,就再也没有机会和施学长在一起了。

      我咬紧牙关,收下了那几本书。

      手里被塞了一张卡片。

      周霁樾:“45楼,我的训练室,下次可以来这里。”

      听说S级哨兵的训练室单独分配,周霁樾的更是独占了整整一层,模拟训练、全息投影还有能看到的所有功能都开通了。

      虽然很令人心动,但我不想接受他的施舍:“我不需要。”

      周霁樾看了我眼:“为了一个月后的契合度测试。”

      我收紧了手指,门卡的边缘有些硌人,余光瞥见周霁樾的侧脸,忽地想起娄学礼说的,他帮我删除了训练室走廊的监控。

      我原以为他要以此来威胁我,但他却帮助了我。

      我想了想,决定给出个解释:“我和娄学礼打架,是因为他考试作弊,还准备把我是向导的事情告诉其他人。”

      周霁樾嗯了声。

      阿姆从小就教育我,做人要知恩图报,虽然周霁樾很讨厌,但这次要不是他出面,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不管怎么说……”我闭上眼,快速道了句,“谢谢你。”

      周霁樾似乎笑了下,我却没再看他,抱着书册快步离开了。

      ***

      时光飞逝,眨眼到了研学当天。

      今年的研学是在蒂卡区的一座荒山上,主要任务是搜寻预先准备的物资,根据搜获情况进行积分,此外还有训练官的加入,从他们手中抢夺胸章可以获得额外分数加成,考虑到整体难度不高,因此本次研学只针对C班学生。

      通常来说,分化为哨兵的人数多于向导,圣所这一届C班一共12个班级,其中4个向导班,8个哨兵班。本次活动每2个哨兵班加1个向导班分配在一个营地,允许个人参加比赛获得积分,也支持哨兵和向导组队参与,平分积分。

      为保证学生的安全,学生会牵头,找来A级哨兵和向导协助防卫,负责我们营地护卫的有两位哨兵和一位向导,其中一个居然是玲玲。

      她一身哨兵特有的灰色作战服,配长筒皮靴,身姿挺拔,头发在脑后扎作一股,显得格外飒爽。

      我们在营地外打过招呼,我心中好奇,问道:“你是A班的?”

      玲玲点点头,笑出一对虎牙:“我没和你说吗?”她环视四周,没有其他人,又回到了当初絮絮叨叨的模样,“学生会里每个部长都被安排了任务,本来是小妗要来协防的,但她最近身体不好,我就自告奋勇替她来了。话说回来,以前研学都不会让我们来防卫的,有老师在就足够安全了,况且这山上本来也没什么危险,找这么多学生会的过来,也不知道会长今年是怎么想的。”

      我也有点奇怪,记得袁野说过,A班的学生不怎么喜欢和外人打交道,更何况参与这种活动:“你说的会长,是周霁樾?”

      “对呀。”她伸展开手臂,舒展了下身体,“可能是看学生会的大家成天无所事事,所以让我们出来锻炼身体吧。”

      我们又聊了两句其他,眼看时间不早,我同她道别,找到自己的住处。

      由于场地有限,两个学生共用一间帐篷,哨兵和向导分开居住,C3和C4两个哨兵班的学生人数正好是单数,我是新来的插班生,原本以为会落单,拉开帘子,却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们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终于是我没忍住开口:“你怎么会来?”

      他一个B班的,怎么也不该出现在这里。

      娄学礼没好气道:“期中考试的试卷被翻出来了,成绩清零,还被要求参加研学,补修学分。”他停顿了下,“你是不是把修改成绩的事情说出去了?”

      “没有啊。”我不假思索回道,却猛地想起那天深夜,我在训练馆外遇到周霁樾,聊了几句,“……可能也有。”

      娄学礼指着我鼻子,气得手都抖了:“你、你你,不是说好了保守秘密的吗?”

      我说:“你当初也差点把我的事情说出去,而且我是为了解释打架的原因,不小心说漏了嘴,没有故意告密的意思。”

      娄学礼翻了个白眼,帐篷里没有桌椅,他索性一屁股坐了下来。

      我跟着坐到了他对面:“可你为什么要作弊?”

      娄学礼狠狠搓了把脸:“我怎么知道?我干嘛要作弊?我在B班呆得好好的,我爸硬要把我推去A班,谁要和那帮怪人待在一起?”

      我问:“修改成绩是你父亲的意思?”

      娄学礼没说话,移开了视线。

      怪不得他当初看到试卷的照片那么震惊。

      娄学礼捡起矿泉水瓶,咕嘟咕嘟灌下去几大口:“不过这样也好,暂时去不了A班了。”

      他没有举报我的身份,我却没有信守诺言,把修改成绩的事情说了出去,我有点愧疚:“对不起。”

      娄学礼怔了一瞬,他表情复杂,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转头从学校分配的生活用品里找出一张地图,在我们中间展开:“先想想怎么拿积分吧,这次研学要是再垫底,我爸可饶不了我。”

      他指了指山腰的位置:“明天先从这里开始好了,哨兵和向导组队,你用精神力探索,确定大致位置,我负责寻找,效率高一点。”

      我说:“我是哨兵。”

      娄学礼从地图中抬起头,看了我一眼。

      我解释道:“原则上来说,我是哨兵班的。”

      他啧了声:“随便吧,也没说两个哨兵不能组队不是?”

      我想了想,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况且两个人搜索范围会更广一些,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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