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剧院迷情》（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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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琼终于松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正在房间里悠闲观察的昼晏。
“嗯，昼晏先生，你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昼晏摇头，“看得出房间主人是个疏离的人，但关于他的去向，我还需要些时间。”
琼悠悠地叹了口气，“阿珏对别人很好的……”
“是对其他人一视同仁的冷淡，唯独对你很温柔的好。”昼晏将她犹豫的部分说了出来。
少女害羞地点点头。
“嗯……”昼晏左看看右看看都没发现琼的身上有什么是阿珏可能想要的。
昼晏：难不成是身份？
思索片刻后，昼晏开口道，“说实话，你和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差别很大。”
听了这句话，琼有些发愣，“嗯……毕竟是在剧院里，好的演员总是要随时入戏的……”
一个猜想在昼晏脑海里形成，但现如今还缺了一块最关键的拼图。
想到这里，昼晏趁着外边的人还没查到这间房前，在屋子里搜索起来。
琼似乎陷入了沉思，她最近越发爱思考了，见昼晏在屋子里乱晃，她也不过多理睬，只偶尔会往这里投来一个欲言又止的目光。
昼晏没胡乱翻找屋内的物件，只是停留在远观这一阶段。
“入戏。”
“嗯？”听见你的话语，琼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你觉得，A会让其他人出演《迷情》吗？”
琼有些犹豫，最后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昼晏正说着，门外的脚步声越发接近，搜查的人已经快要搜到这间屋子了。
“我想看《迷情》的剧本，全部的。”
听到昼晏的要求，琼皱了皱眉，摇头道，“完整的剧本只有A先生那里有，就连我也只知道我所要演出的角色的剧本内容。”
昼晏有些疑惑，“你们平日里不是会进行排练吗？”
“是，但……”琼压低眉毛，眼睛中是止不住地的迷茫与疑惑，“但很奇怪的是，每次排练过后，所有人的头都是晕乎乎的，根本想不起来排练的内容，可到真正上台表演的那一天，又能做到非常熟练，无需思考，身体便能做出相应的动作，嘴里便能吐露正确的台词。”
“然后表演结束，又想不起来表演的内容？”
琼点点头。
“我明白了。”
话音刚落，便听见门外传来掏钥匙的声音，琼连忙看向昼晏，对方示意她别出声，带着她走到露台上。
拉上帘子，昼晏合上屋内与露台之间的门，摸了摸一直缠在手腕上的日月项链，项链被体温暖热，昼晏垂眸，理了理袖口，将项链往袖口更深层藏。
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无比清晰，琼紧咬下唇，神情担忧地看着昼晏，嘴唇一开一合，用唇语道，‘他们要进来了，我们怎么办？’
昼晏面上没有半点担忧，金色的瞳孔闪着光，看抬头望向露台下边的花园。
琼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四层比二层小一些，从上往下看，便能看到作为演出场地的二层露出来了半圆状的空地，上边种了几片红白渐变色的花朵，琼不太喜欢往下看，那些花长得太惊悚了。
这片空地上还建有一个小小的喷泉，水流淅淅沥沥，往外走几步还有个小亭子。
A先生曾说，这里是表演开场前供观众们休息观赏的地方。
而此时，在漆黑的夜晚里，以往黑暗的花园里正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几乎将花烧成焦黑色，鹊站在没有起火的石砖地上，她披着黑袍，手上扶着足足有十个人那么高的梯子。
昼晏朝鹊挥了挥手，梯子便被移到二人面前，琼刚反应过来，瞳孔一缩，“你们……”
昼晏不给对方说完话的机会，打断道，“女士先行。”
闻言，琼看了眼屋内，即刻行动，翻身落到梯子上，该说不说她不愧是女主角，艺高人胆大地直接往下跳，偶尔用手拉一把沉如铁块的梯子，踩在梯上，以防自己不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摔成肉泥。
负责搜查的人速度有些快了，可能是因为昼晏他们闹出的动静有些大，刚踩在梯子上，搜查的人便扯开了帘子，怒目而视，当即就要拉门而出，将昼晏缉拿。
但……
门上锁了，没拉动。
昼晏朝搜查人笑了笑，脚下一松，像坐在上面滑梯一样，顺着梯子滑下去。
三人站在花园的石砖上，鹊随手将梯子折成几块短梯，看向昼晏。
“来得很快，”昼晏道。
“还有更快的，”鹊的语气很是淡然，“那个和你关系很好的人，他惹怒了A，现在整个剧院倾巢而出，都在围剿他。”
昼晏不出所料，但一旁的琼则是满脸疑惑，“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花园着火了……”
“我点的，”鹊语气里带着几分笑意。
“时间不多了，边走边说，”昼晏道。
“去哪？”鹊明知故问，“我刚才挖到了个人。”
“演出台，”昼晏快步而行，两人跟着身后，“顾西江呢？”
“不知道，我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这里了，可能是去其他楼层了，”鹊道。
“跑得这么快。”
话语间，三人来到了演出台前的观众席上。
这里像被大火吞噬过一样，遍布焦黑的座椅，地上一片狼藉，天花板上的钢筋泥土正往下坠，现场弥漫着一片烟灰。
“太快了，我没烧这里，火没弥漫过来，灭得太快了，”鹊喃喃自语，身后的琼面色不佳，捂着头，不停地深呼吸，大量地吸入烟尘。
昼晏敛眸，而后从地上随手拿起一根铁棍，走上演出台，用铁棍来回敲打了几下地面，最终锁定其中一块木板，用力将铁棍捅入地板，一撬。
木板被翘起，露出底下焦黑的尸体，见状，琼瞳孔一缩，顾不着走台阶，直接爬上演出台，坐在地上，俯身轻抚着尸体的面部。
手指沾染上了焦块，无人说话，寂静过后，琼开口，声音有些颤抖，“这是……阿珏。”
琼一顿一顿地抬头，像没上油的机器，卡顿得很，她看着昼晏，嘴里不停地重复念叨，“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请告诉我……”
昼晏沉吟片刻，缓缓道来，“当初，阿珏离开失踪，那条项链却还在发光，因此你认为，阿珏还活着。”
“对，”琼惊呼，“那条项链！”
昼晏露出缠在手腕上面的项链，早已失去光泽的日月项链正无力的向下垂落。
“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刚才，”昼晏看了眼鹊，“二层花园的大火被点燃的时候。”
“但正如鹊所说，火灭的太快了，她也并未让火势蔓延到这里。”
“也就是说……”
“这个地方早在很久以前就被烧毁过一次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它会从原本的光鲜亮丽变回刚被焚烧过的样子。”
闻言，琼脑海里闪过一幅画面，眼睛一亮，视线和鹊对视，将自己的猜想吐露出声，“是……艾尔徽。”
“艾尔徽？”昼晏从记忆中搜刮出这个称呼。
他记得K曾经跟他说过，旧艾尔徽同新艾尔徽的事情，这里就是旧艾尔徽。
“我知道的不多，但阿珏曾经跟我提起过，艾尔徽的成员曾经邀请过他加入进去，而且……”琼面露恐惧，“当初有传言说阿珏被教派抓去献祭，就是因为那个教派和艾尔徽有关系，而阿珏他拒绝加入艾尔徽。”
昼晏疑惑不已，“这个艾尔徽到底是什么？”
琼摇摇头，先前站在一旁，缄默不语的鹊倒是开了口，道，“算是城主吧，最初反抗者们进行过科普，说艾尔徽里的的成员大多都是从南边的迷雾之海里爬出来的眷属，但直到后面这座城变成了旧艾尔徽，艾尔徽的成员也没有对这种说法做出过回应。”
昼晏将对方的话记下，接着问，“那么，为什么你说，演出场所被焚烧是艾尔徽做的？”
琼敛眸不语，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事情，站在一旁的鹊见状，答道，“因为有前车之鉴，在艾尔徽刚占领这座城的时候反抗者的首领率先领着百人团驱赶它们，但显而易见，反抗者失败了。”
“随后，不知道是出于威慑，还是出于泄愤，艾尔徽将城中半数建筑一并烧毁，并驱使人们，在焦炭上建立新的执政楼。”
鹊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它们曾立下很多规则，这些规则在这座城变成旧艾尔徽后就失效了，虽然我有很多已经记不清了，但这其中应该有一条是‘除我等以外不允触碰火焰’。”
“违反规则会怎么样？”
“不知道，”鹊耸耸肩，“可能会死吧。”
金色的瞳孔一颤，昼晏看着鹊，嘴唇被抿成淡粉色，道“那你们还记得，历史上具体是什么时候，这座剧院的演出场所被焚烧了？”
鹊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
‘吱呀’一声。
两颗脑袋一起望去，只见琼站了起来，双手垂在两侧，手中紧揪着衣裙，眼睛直直看着鹊，缓缓吐出几个字，“我知道，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在A先生接手剧院前，这里曾上演了一出歌剧，就是那个时候，一场大火袭来，所有人都被困在这里，变成一具具焦炭……”
“A接手剧院前，也就是艾尔徽还在这座城里活跃的时候……”
两人看向鹊，眼中带上了几分探究。
“那个时候，规则还奏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剧院迷情》（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