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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情伤 ...


  •   边迟的脑子迟钝得像生锈的机器,仔细捋捋裴岷前段时间的行为,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
      比如经常约不出来,出来玩一直抱着手机傻乐,电话占线的频率大大提高,还时不时出差。
      现在看来,敢情不是出差,是嫌京城小了不够你谈恋爱是吧?!

      “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裴岷闹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宗逆维持着一个能让他睡的舒服的姿势,说:“才一年。”

      几秒后,车子刹在路边。

      “……”边迟说:“你让我冷静会儿,不然容易出车祸。”
      “听顾小姐那意思,你俩分了?”

      “没有,”宗逆抿了抿唇,“阿岷不理我了。”
      难怪。
      边迟没接下去,转而说:“阿岷心思活络,没公开肯定有他的理由,所以我也不会告诉别人,但作为兄弟,我得告诉阿烻。”
      “请你回头帮我跟他说一声。”
      宗逆:“他现在不理我,要不你自己说吧。”

      “体谅一下宗少,”边迟深吸口气,特别想抽烟,但是由于父母回家,他连抽烟的勇气都快要没有,兜里只剩颗糖,边迟扔进嘴里,觉得自己特别憋屈,“大过年的,我不想动粗。”

      宗逆:“……”

      许久之后,边迟再次出声:“对了,你家里知道的吧?”
      “知道。”
      虽然不知道谈的谁。
      “那就好。”

      宗逆从这个问题里品出些味道。
      边迟不想让裴岷因为对象的家人受委屈。

      在京城,能够真正无忧无虑长成天真单纯的人数不出来,这个圈子就像一个大染缸,别妄想着清清白白出来。
      尔虞我诈、两面三刀才是常态,就连边迟那样大大咧咧的人,心细起来也非常人能及。

      边迟行事雷厉风行,立刻掏出手机给沅烻打电话。
      “阿烻,裴岷跟宗逆谈了。”
      那头传来清冷的一声“嗯”,语调毫无起伏。

      边迟狐疑地问:“你怎么了,感觉不太高兴?”
      “有事,挂了。”

      边迟看着挂掉的电话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宗逆说:“可能是受了情伤吧。”

      。

      冬季之后,太阳最是难得。
      沈翕正好得空,靠着椅背,旁边几位姑婶在打麻将。

      大家五年一见,话语间却不显生疏。

      “阿梦,怎么不把我小侄子带过来?好久没见了,想的很啊。”
      “带过来这麻将要打不下去了,那小家伙,人还没他爸爸膝盖高呢,整天上蹿下跳咋咋呼呼的,吵死人了。”
      大家笑起来。
      “小孩子嘛,爱玩闹是正常的。”
      “……”

      明瑾过来,弯腰低声说:“家主,马修打电话了。”
      沈翕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如果真是打个电话,哪能明瑾过来。
      姑婶们也是人精,不插手公司但明白,于是主动赶人:“阿溯,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沈翕本来不想去,闻言只好从善如流起身,“那姑姑婶婶们玩着,我就先走了。”

      走远了,明瑾才接着说:“他说,他愿意开路。”
      “条件是,今后每次货从瞭云角过,他都要三成利润。”
      沈翕走得不紧不慢,听到这等的狮子大开口没什么反应。
      “M洲现在是凌晨三点,大晚上的不睡觉,脑子被驴踢了?”

      明瑾斟酌许久,闭了闭眼道:“他还说,您要是亲自接电话,价格还有的商量。”
      是觉得下属接的电话让双方地位不等?
      愤恨?
      不满?

      “而且,”明瑾顿了顿,“马修已经连续打了几十个电话了,说您不亲自接他就一直打。”
      沈翕:“……”

      “我不会给出一丁点利润,他爱打就让他打个够。”

      。

      隔几日,二婶带沈江清来沈翕这儿。
      沈翕在庭院里浇花,不过看那漫不经心的样,应该是特意等候,无聊找点事做。
      路浅唤了声:“阿溯。”
      沈翕回头瞧见,将工具放下,“二婶。”

      沈翕不常在家中,但会定期差人询问沈江清的状况。就连沈江清平时衣食住行的必需品,学习的环境资源,也大多出自沈翕的手笔。
      有些时候,比做父母的还要周到提前。
      沈翕回来有段时间了,一直没带沈江清过来,路浅还有点惭愧。
      沈江清天性欢脱开朗,和沈翕很亲,看她坐不住,沈翕放话让她出去玩。

      “一直没没抽出时间带将将过来,你不要多想。”
      “我也是刚闲下来。”

      “将将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
      沈翕没再细致追问:“敛城新送过来的茶叶,二婶尝尝。”
      “好喝,可惜我不怎么懂茶道,”路浅笑笑,“给不出专业的评价。”
      “好喝就行。”

      “我淘到一个玩意儿,思来想去,还得劳烦二婶帮我看看。”
      “好啊,我现在……”
      门外传来惊天动地的破裂声。

      沈江清站在一堆碎片旁边,眼神无辜茫然。
      可能是蒙了。
      等她反应过来,沈翕和路浅已经到了跟前。
      “四姐姐……”
      沈翕房里的东西都不会是假货,路浅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心里找不出个一二三。
      一旁的佣人急得快哭了,生怕受无妄之灾:“家主,我,我也不知道……”
      “它怎,怎么就……”
      沈翕:“下去吧。”

      沈翕抬眼看看临时置放瓶子的架子,转头轻轻拍了拍沈江清的脑袋,没有半点要追问事件过程的意思。
      “碎碎平安,岁岁平安。”

      。

      M洲的事情不急着解决,家中琐事繁多,沈翕并没有清闲多少,在忙忙碌碌中迎来除夕。
      这一晚,到处灯火通明。
      鳞次栉比的高楼挡不住欢声笑语,平时冷清的地方也都热闹非凡。

      沈家人多,每一年光从沈翕这里出去的压岁钱都不是比小数目,偏偏每年沈翕走的都是自己的私账。
      等流程走完,长辈们聊作一群,小孩们玩作一团。
      即使二十几岁了,长辈们还是把沈翕当做小孩子,嘱咐她该干啥干啥,好好放松一下。

      顾掩的电话来得非常准时,打的群通话,宗逆不在。
      顾掩好奇:“阿逆哪去了?”
      三人的背景音都很嘈杂。
      连景说:“不知道。”

      “你说啥?”
      “你知道?”
      “你知道的话快说啊。”
      连景恼了,对着手机大声道:“我不知道!”
      顾掩解释:“太吵了,刚刚没听清!”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电话打得不久。

      沈翕刚回完手机里的祝福,沈舟过来了。
      出手就是一沓厚厚的红包。

      沈翕挑眉:“你这么大方?”
      沈舟随手拉张椅子坐她面前:“这是爸给的。”
      沈翕接过。

      沈舟又拿出一个,手掌覆住了红包下方,不过这次薄的像里面压根没装似的。
      “不用猜,这是你给的。”
      “拿着,明天才许拆。”
      沈翕捏着红包上方接过。

      …
      沅宅。
      饭桌上热热闹闹的。
      沅城盯着儿子没什么情绪的脸,压低声音问:“怎么了,感觉你不开心。”
      沅烻说:“没。”
      这时,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
      【新年快乐】

      “……”然后沅城就莫名其妙感觉,他儿子好像……开心了一点?
      脸没那么冷了,也没绷着了。
      总算有点生气。

      这条短信谁发的啊?威力这么大。

      还没来得及旁敲侧击一下,那边沅老爷子喊他。
      “阿城。”
      “哎,爸。”

      …
      沈舟说第二天才让拆,沈翕半点反骨没有。
      她接过来放着的时候没有太注意,这会儿拿着,感觉还挺有分量。
      比去年有分量。
      去年沈舟给她的红包也薄,里面装了一张一块,附一张纸条:一飞冲天。

      今年貌似有些不一样。
      沈翕拆开。
      一张黑卡静静的躺在里面。
      黑卡下面也压着一张纸条:一飞冲天。
      纸条背面写着:知道你有,多多益善。
      字迹遒劲有力,随性豪放。
      再熟悉不过。

      片刻后,沈翕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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