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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成为拯救世界的勇者吧(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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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能做到啊。
夏油杰看着近在咫尺的睡脸,感叹着猫咪那强大的力量,他的力量来源到底是什么啊……
他按照悟君的指引,早早便洗漱好,上床入睡了。睁眼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了五条悟旁边,仔细一看,这好像就是五条悟的房间。昏暗的房间内两个人就这样躺着,仿佛回到了高专那段令人怀念的时期。
睡觉前,悟君对他说:“伟大的喵喵神可是为胆小鬼杰做了些很贴心的准备哦。如果做好了心里准备,就唤醒你的睡美人让他入梦吧。如果你想要离开梦境,在心里默念‘醒来’就好了。换而言之,这个梦的开始和结束都是由你控制的哦。”
他轻轻地扭了一下身子,侧着身看向毫无防备的五条悟。叛逃的这十年来,他再也没有细细地看着五条悟的脸了,白色的绷带缠着半张脸,唯有他本人知道绷带下的眼眸埋藏着怎样的情绪。十年的时光未曾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穿着白T恤入睡的他还是和高专时期一模一样。
他觉得自己也好像回到了高专时期。两个人合作高速完成了任务,然后吃饭,为了双方那明显不合拍的口味争吵,很快又和好了,于是选择逃课回宿舍打游戏,打游戏累了,直接就在两个人躺在一起睡,就这样,一天过去了。
可惜,还是回不去了。
所以,他选择唤醒了五条悟。
“悟,醒醒。”
骤然被唤醒的五条悟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在捕捉到眼前某个身影后,瞬间瞪圆了眼睛,真的就像猫咪一样。
“悟,我有话……等等等!!”
五条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毫无防备的夏油杰压制在床上,然后整个人跨坐在夏油杰身上,脸上还保持着一副震惊的表情,从夏油杰的脸开始摸了起来,摸了摸头发,然后摸向四肢,甚至还掀起了他的衣服往他胸膛和腹部摸。
在某个人打算摸向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的时候,夏油杰脑子里瞬间回忆某个不正经教师给他讲述那些午夜小故事,忍无可忍地反抗了起来。
虽然五条悟很强,但爱好搏击的夏油杰在体术方面比五条悟更强,很快,被压制在床上的,变成五条悟了。
他多多少少都被摸得有点起火了,语气变得有点凶狠,说:“悟,玩够了吗?”
明明是处于下位,五条悟倒是一脸兴奋的样子,说:“难不成杰被我这么一摸就兴奋起来了吗?杰,你也太逊了。”
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五条悟,都是一样的。
“哈!那就先看谁先不行了。”
夏油杰挠起了五条悟的胳肢窝和腰窝。五条悟怕痒,这件事几乎没有人知道,毕竟平时他都开着无下限,有谁能够突破无下限摸到他呢,知道他这个秘密呢?偏偏,夏油杰他就是知道,于是他用这个秘密很好地反击了过去。
五条悟被痒到不行,想扭动身体,但他又被压住动弹不得,嘴里忍不住哈哈大笑,眼角泛红,苍色的眼眸因为笑出来的眼泪而显得有些湿润。
过了一会,夏油杰放开了已经累到无法动弹的五条悟,挑了一下眉毛,得意地说:“认输了吗?”
五条悟笑着看着夏油杰,说:“那当然……没有啦!”然后便扑向了夏油杰。
正当夏油杰以为他想出什么坏点子捉弄自己的时候,五条悟只是双手环住了夏油杰的脖子,轻轻地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蹭了一下。
他说:“我好高兴啊,是活着的杰,那个会笑,会生气的杰,那个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高兴,都会立刻会说出来的杰。”
肩膀上有点湿润,或许是刚刚笑出来的眼泪,而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温柔地抱着对方,就像过去一样,岁月静好。
但是,如果一直停留在这里,是没办法前进的。
夏油杰的手抚摸着五条悟后脑,轻声说:“悟,我有话要跟你说。”
“哦?在这个氛围下杰有话要对我说,是要对我表白吗?”
五条悟歪了一下头,眼睛望向夏油杰,那双苍天之瞳在黑暗中也在闪闪发光,他似乎很期待夏油杰会说什么。他的六眼,他的灵魂,都在喧嚣着,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挚友夏油杰。
“哈……想什么呢,当然是有正事要说。”
“可这是我的梦诶,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吧。如果我梦见了杰,除了这些我还有什么别的想听吗?”
意识到五条悟话里有话的夏油杰愣了一下,但他还是觉得正事比较重要,于是把粘人的猫猫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说:“悟,我知道你就算醒来还是能记得的,所以我接下来说的事情你可要听好了:有人在利用我的尸体。”
瞬间,五条悟的表情便沉了下来了,抿着嘴角,双眼仿佛燃起了愤怒的火焰。
夏油杰说了很多,关于他对星浆体事件的一些推测,关于冒牌货如何利用他的尸体实施计划,关于封印五条悟的计划,关于那群特级咒灵的事情,关于在五条悟被封印后,学生们、同伴们和师长的未来。
“哈!?这群家伙可真有胆做这种事情!”
“没关系,悟。”夏油杰拍了一下五条悟的肩膀安抚着他,“现在你知道了,一切都还有挽救的机会,你还可以救他们。”
“……那你呢!?我救不了你——”
“悟!”
五条悟的话被夏油杰打断了,明明是最强的他竟然也会有为了某个人而变得脆弱的一天。
“冷静。”夏油杰双手握着五条悟的双臂,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对方的额头,温暖的触觉稍微让五条悟冷静了下来。
“没事,你只要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好了,把你重要的人都救下来。我……会站在你这边的,只要你呼唤我,我一定会回应你的。”
他将自己的头稍稍往后退了一下,注视着对方蓝色的眼眸,说:“我会等你的。”
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他觉得,还是算了吧,说再多的话已经没有意义,于是他赶在对话变成诅咒前,在内心默念“醒来”,离开了梦境。
他一睁开眼睛,果不其然,猫咪悟一脸鄙夷的表情,眼神好像在说:就这?
夏油杰移开了视线,没有看向猫咪悟,随手点了一根香烟,但没有放入口中,只是任凭它在自燃。
他跑得这么快,绝对不是因为他怂了。他只是觉得,他从地狱回来的意义是为了拯救悟,不让这个世界陷入危机罢了。其他别的话,只会成为悟的负担。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悟是最强的,不能因为被他这个已死之人困在原地。
涩谷车站。
困在帐中的普通人挤在边缘地区,惊恐地敲打着屏障,尖叫大喊着五条悟这个他们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名字,要求他过来。非咒术师们负面情绪凝聚的咒力如同毒藤蔓一样生长蔓延,在这样封闭的环境下,如果突然诞生出一个咒灵出来,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五条悟依靠术式悬在空中,平时用以遮挡六眼的黑色眼罩早早就被摘下,深邃的苍色瞳孔注视着下方如同蝼蚁一样的人类,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是有多么的冷漠。
真是一个盛大的舞台啊,而这样的舞台被自己亲手摧毁的样子,想必会很爽吧。
他按照杰的情报,让人暗中进行调查,果然有许多不寻常的地方,所以他提前在涉谷周边布下了防备。表面上当然还是在执行着高层制定的“由五条悟一人解决涉谷的特殊事件”,暗地里已经让一组组咒术师们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解决问题。
在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五条悟,感觉此刻的心情是无比的畅快!
因为他知道,在这个决战的地方,他的挚友在等着他!而眼前的这些,不过是无关紧要的杂鱼,全杀了吧,没错,全杀了就好了啊!
五条悟的脸上带着狂气的笑容,如同恶神一样降落在铁轨上,杀气腾腾的蓝色眼眸看着眼前三个非人之物,手上早早地摆好了代表强力术式的手势,说:“喂,你们三个来到老子面前,是来送死的吗?要是这样的话,老子完全可以满足你们。”
花御、漏瑚和胀相瞬间就被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气禁锢在原地,它们感觉到好像有一只手扼住咽喉,就算他们想反抗,也动弹不得,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来。
五条悟是真的动了杀心!
这是怎么回事,和夏油的说法完全不同!不是说好有普通人在这里就可以牵制着五条悟,让他不去使用那些强力的术式吗?而五条悟此时的样子明显是完全不在乎那些普通人的命。他们的任务是要拖住五条悟,但这并不代表他们要把命送了。
正如他们想的那样,五条悟全身凝聚起强大的咒力,口中缓缓地说出了术式的名字:“虚式:茈——哈哈,那当然是骗你们的啦!”
此时,即使花御他们反应过来,想要躲到人群里也已经来不及了。
凭借咒力和体术,五条悟以迅雷一样的速度来到了漏瑚身边,一下子把漏瑚的火山头拔了下来,而身体完全炸裂成紫色的液体,化成雨落了下来。本已混入人群中的花御看到这一幕,也立刻转身向五条悟进行反击。
而五条悟就像拿着胡萝卜逗驴一样的,拿着漏瑚将花御引向人群的空隙。他蹦蹦跳跳地躲着花御的攻击,不时还像是玩耍一样将战利品抛向空中,然后一边躲过花御愤怒的攻击,一边将玩具接住了。
站在人群中怠工的胀相自然也逃不过五条悟的言语攻击。
“那边一副蠢样的双马尾,你看到那条缝合线,就没想到什么东西吗?”
“什么……”
意识到什么的胀相,此时他已经被一个惊人的猜想占据了大脑,瞬间失去了战意。
这一切都发生得过于迅速,在一旁围观的羂索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这与他预想的场面不一样。在他的示意下,更多的普通人被扔入战场,试图挤满空隙,限制五条悟的行动。
那群完全不知情的普通人虽然看不见咒灵,但他们可以看到那个行为疯癫的白发男人,凑过去肯定会被杀的,带着这样想法的他们匆忙避开了五条悟,为他空出了更大的活动空间。
终于,来到了无人的地方,五条悟再次将漏瑚仅剩的部位抛向空中,趁着花御要去接漏瑚的时候,一把抓住花御眼眶中的枯枝,用力往上一扯!同时,在花御的尖叫中,蓝色的苍将漏瑚的头炸成天边最美的“烟花”。
“看着朋友死去的感觉如何?哈哈哈哈哈哈!”
五条悟一副心情不错的样子,嘲讽了几句,下一秒,体内的咒力不断往外输出,一点一点地将花御烧成了灰烬。
“哈!真爽!”
站在被烧焦的地面中心,五条悟向着天空的方向张开双手,仰天大笑,似乎比谁都更像是坏人。
至此,咒灵一方完败。
迟迟等不到真人开着电车过来的羂索已经知道计划失败了一半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本来十分周全的计划会变得现在这个样子。五条悟为什么会变得如此漠视生命、宛如疯子一样的样子,仿佛成为了货真价实的神明,全知而又全能。
冷静,他还有夏油杰的身体,封印五条悟的计划还没完全失败,最大的筹码已经掌握在他手上,即使冷漠的神子,在这个世界也有着重要的羁绊,都走到这一步了,计划成功就在眼前,他只能赌了。
一个不起眼的小方盒落在五条悟脚边,随着开门的指令,迅速裂变成一个淌血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五条悟,五条悟见状,笑容瞬间消失,摆出了一副冷漠的样子。
来了吗,我可是等了好久啊。
冒牌货顶着挚友的身体,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用着那熟悉的声音,说:“嗨,悟。”
什么嘛,明明一点都不像,果然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羂索觉得夏油杰和五条悟的羁绊,可以成为封印五条悟的制胜的关键,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们两人的羁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即使立场相反,他们还是心意相通,是彼此唯一的挚友。
他们之间,那可是几乎深入骨髓,铭记于心,刻入灵魂的诅咒啊。
“杰!控制他!”
五条悟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那个喊出“我们是最强”的高专时期,只要呼唤挚友的名字,夏油杰就会十分有默契地配合自己。
仅剩大脑的羂索猝不及防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而夏油杰的身体还在自顾自地走入了狱门疆的范围,同时,五条悟也迅速离开了狱门疆的范围。下一秒,羂索就被狱门疆控制住了。
几乎是一瞬间,两人的立场立刻反转,而真正的夏油杰穿着一模一样的袈裟,从五条悟的身后走了出来,两人并肩地站着,看着已经失去反抗力量的羂索。
“这怎么可能!!”羂索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死去的人会在这里!为什么他的生得术式会失效,失去身体的控制!
“嗯哼,那当然是因为,杰很听我的话啊。”
五条悟一脸自豪的样子,仿佛在炫耀自己的男朋友一样,夏油杰对此有点无语,说:“悟,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法。”
羂索一副被恶心到的样子,说:“你们两个之间的羁绊竟然跟诅咒一样……真是太恶心了。让堂堂六眼为你做出这样的事情,夏油杰,你可真的是个骗男人的东西啊。”
仿佛捕捉到什么关键词的夏油杰,嘴上忍不住蹦出了某个纯爱战神的名台词。
“真是失礼,我们可是纯爱啊!”
“没错没错。”
五条悟应和了夏油杰的说法,然后笑嘻嘻地来到羂索面前,将他脑门的缝合线扯开,掀开脑壳,露出了那个长了一张嘴巴的脑花。
“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爱啊!所以你并不是被什么别的东西击败了,而是被爱打败哦~是不是很气哈哈哈,生气也没用了,你也到此为止了。”
下一秒,名为羂索的诅咒,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敌人消失了,挚友复活了,未来似乎一片美好。
结束了这一切的五条悟,兴奋地跑回夏油杰身边,想要求个抱抱,结果夏油杰却退后了一步,五条悟立刻就拉起了一张脸。
“杰,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油杰没有理会五条悟的质问,反而呼唤起了另一个世界的悟。
“悟君,已经可以了,让我回去该去的地方吧。”
突然出现的白色猫咪摇着毛茸茸的尾巴走到两人的中间,语气难得有点严肃说:“好不容易和他见面了,不需要说点别的吗?”
“不用了,没有意义。我只是来救悟,既然已经救了,我就该离开了。”
“明明可以留下,你还是要离开,真是绝情。”
似乎意识到什么的五条悟抓着夏油杰的手臂,有点难过地说:“杰不是已经回来了吗?为什么还要走。”
“悟,我已经死了。死去的人就应该呆在他该呆的地方。”
“我不管,你不是可以留下来吗?”
“但我是一个罪人。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母,杀死了那112个人,之后更是杀了不少非咒术师,所以我不应该再接受着恩惠,继续活在这个世界上了。而且,我之前也说了,这个世界无法让我打从心底地笑出来,我曾有那么一刻想到,如果我在那时候被伏黑甚尔杀了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让你和另一个世界的你,因为我而被封印。”
“杰,你果然是个骗男人的东西,人渣!”
“什么——”
下一秒,五条悟将嘴唇覆在夏油杰的嘴上,堵住了夏油杰那张只会说各种话伤他心的嘴。完全不懂接吻的五条悟像野兽一样啃咬着对方,口腔内弥漫着铁锈般血腥味,仿佛想要将夏油杰一点点地融入自己的体内。夏油杰被吻的那一瞬间愣了一下,但他也没有推开五条悟,而是用舌头顺着呼吸的节奏引导着对方,渐渐地将主动权归入自己手中。
结束了一次缱绻的亲吻,略微红润的嘴唇让两人之间的氛围瞬间变得暧昧。
五条悟抱住了夏油杰,说:“杰,你知道被留下来的那个人,会有多难过吗?你死了一了百了,但我会记住你一辈子的。”
“不要这样,悟,你的人生还有很长,你未来肯定还会遇到更值得你这样做的人。”
“不会再有了,因为我已经遇到你了。你不是要意义吗?我给你找。你犯下的罪孽,怎么可能靠死亡就能清除呢?那当然要继续活下来赎罪啊;你觉得这个世界没办法让你打从心底笑出来,那我们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吧,我们不是最强的吗?只要我们一起,说不定百年后,就可以打造出属于咒术师的乐园。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跟我说,我都会为你实现,和你在一起——”
“杰,让我成为你留在这个世界的意义吧。”
夏油杰的灵魂似乎因为这句话而震颤了一下,这份执着让他苦笑了一下。
“悟,这是你对我的诅咒吗?”
“是啊,所以你休想抛下我。”
“败给你了,那我便留下吧。毕竟,我很听你的话。”
“哎呀,所以说嘛,情侣吵架,路人遭殃。”猫咪悟看着两人终于吵完,才插上话,他说:“你们之后大概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伟大的喵喵神大人就不打扰你们啦~我也该回去了。”
夏油杰叫住了他,然后有点迟疑地问:“悟君,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
猫咪歪头想了一下,用着轻快的语气,给他们留下属于这个世界的祝福。
“你们啊~就在这个世界幸福地生活下去吧!”
尾声#幸福的碎片其二#
在一片漆黑中,带着黑色眼罩的白发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骸骨堆上,哼着不知名的歌,翻动着手中的书,其中一页突然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他的左手一动,又有一条新的红线连接在他左手无名指上了。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苍蓝色的眼眸透过眼罩看着自己那已经连接十几条红线的手指,似乎心情很好一样,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