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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第三章——逃避
      ①
      阿意感觉自己这一觉睡了好久,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小柳在掉眼泪。
      阿意想安慰小柳,却发现自己嗓子沙哑得说不出话来。
      阿意伸过手去,摸了摸小柳的头。
      小柳这才发现阿意醒了:“你可终于醒了阿意,你可知你睡了整整一天,我都担心死了。还有那个陈生,他是医生怎会看不出你不舒服,竟还让你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照顾唐亦琛一整天。”
      阿意被她这一顿埋怨搞得哭笑不得,清了清嗓子才说:“我知道小柳最好了,只是好心的小柳能不能帮我倒点水呀,我好渴。”
      小柳这才反应过来:“对,你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我真笨,都忘了让你喝水。”
      阿意喝了水之后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唐叔和母亲回来了?”虽然说叫赵琳母亲让唐意很不自在,但是阿意是赵琳的孩子本就是唐家上下都心知肚明的事,所以即使阿意心里再拒绝,表面上也得叫赵琳母亲。
      小柳接过阿意手中的水杯说:“回来了,今天中午回来的。老爷和夫人还来看你了呢。”
      他们来看不看自己,阿意觉得无所谓。只是,阿意想着他们回来了,自己想走可能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毕竟唐盛和赵琳既然公开收养了自己,那肯定是要面子的,所以绝不会让自己再走了,这样传出去,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可是阿意是一定要走的,在唐亦琛和自己说了那个秘密后,阿意就觉得自己在唐家待不下去了,不是害怕唐亦琛,而是觉得待下去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到晚饭的时候,菊妈亲自来问阿意能不能下去吃饭,阿意说可以。
      菊妈虽是一位下人,但在唐家却有着极高的地位。因为菊妈是一直陪在唐亦琛母亲身边的,在唐亦琛的母亲去世后,又如同母亲一般将唐亦琛抚养长大,所以可以算得上是唐家的半个主人。
      菊妈看着阿意说:“之前我对你也是有些怨言,可是我听陈生说昨天你不顾自己的身体,任劳任怨的照顾亦琛,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亦琛从小就是个缺爱的孩子,所以难免冷漠了些,请你多多包涵。”
      阿意听菊妈这样说心里很是惊讶,连忙摆手说:“菊妈言重了,我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他这样做,我很能理解。”
      菊妈牵起阿意的手:“傻孩子,本就是上一辈的恩怨,怎能扯到你的身上。你一个小姑娘想要在这乱世中保全自身,单靠自己是完全不能的,我知道你是走投无路了才留在唐家的。”
      阿意听她这样说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菊妈,你能如此理解我,我很是感激。”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边说边走了进来:“唐亦琛我听说你生病了,特地来看看你!”
      唐亦琛看向来人说:“别假惺惺了,我听说伯父伯母因你旷课,罚你不许吃饭,你这是来这里蹭饭的吧。”
      那人笑了笑,阿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他也注意到了自己:“呀!唐家怎么多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妹妹!唐亦琛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那人没等其他人说话,连忙坐到了阿意的旁边:“小妹妹,你好。我是何晫,你可以叫我晫哥哥,我可比唐亦琛的脾气好多了,你以后可以天天去找我玩。”
      此人阿意是有印象的,因为阿意刚来上海的那天,多亏他指路,阿意才能顺利找到楚阳的家。
      只不过是因为他眼睛大,皮肤又白,所以倒显得比唐亦琛小。
      可按两个人刚才的对话来看,两个人应该是同龄。
      赵琳连忙安排下人添双碗筷,唐盛也趁着何晫没说话,赶紧说:“这是阿意,是唐家的小姐,以后也就算得上是你半个妹妹了。”
      到底是跟唐亦琛一块混的,何晫对此没表现出太多的惊讶,还十分开心的样子:“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妹妹呢!”
      唐亦琛连忙怼回去:“想要妹妹可以啊,领回你家去,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了。”
      唐亦琛这话说得当真难听,唐盛当时就黑了脸,只是碍着何晫在场不好发作。
      何晫连忙圆场:“唐亦琛,你故意激我呢是不是?我倒是想要,人家唐叔和赵姨可宝贝着呢,唐亦琛你就心里偷着乐吧,我还不知道你!”
      谢天谢地,唐亦琛这一次没有再说什么。
      ②
      当天晚上在何晫走之前,阿意叫住了他,问他能不能将他之前上学用的书借给自己看看,何晫很痛快的答应了,说等明天他亲自送过来。阿意连忙向他表达了谢意,并且将他送到了门口。
      阿意回到客厅的时候,只有唐亦琛坐在沙发上,阿意本想无视他,可他却开了口:“离何晫远点,别用你那些手段对付他。”
      阿意知道唐亦琛是又想多了,但是她已经懒得解释了,毕竟想要消除一个人对你的偏见实在是太难了,所以阿意也没有否认,只是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知道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何晫果然一大早就来了唐家,还带了一箱的书。
      阿意当时刚吃完早饭,见到他这么早过来很是惊讶:“太感谢你了,我还以为你今天还要上课,下午才能来呢。”
      何晫还喘着粗气:“怎能让漂亮的小妹妹等着呢,正好今天我和唐亦琛一起去上学,我还能抄抄他的作业。”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唐亦琛刚下楼梯,所以他听得一清二楚:“你觉得可能吗,何晫。”
      何晫连忙走上前揽上他的肩膀:“兄弟你这可就见外了,互帮互助嘛。”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了阿意才发现他们两个一般高,阿意在他们面前都才堪堪到他们的肩膀。
      唐亦琛看了阿意一眼没再说话,径直向前走了。
      何晫在走到阿意身边时摸了摸阿意的头顶:“拜拜,漂亮的小妹妹。”
      阿意尴尬的朝他笑了笑。
      阿意费力的将何晫搬来的书抬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翻了好久才找到唐亦琛之前给自己讲的那本。
      既然两个人没有和解的可能,那就别再有交集了,阿意也不好意思再用之前的把柄威胁唐亦琛,所以索性就躲得远远的。
      阿意自己学了一上午,头都快要炸了,还是没弄清楚,那些个公式都是怎么来的。
      并且有好多字阿意都还不认识,只能挨个查,所以很是费劲。
      中午的时候唐盛没有回来吃饭,所以餐桌上只有阿意和赵琳。
      是赵琳先打破了沉默:“你那天是怎么回事?”
      阿意知道赵琳说的是自己发烧的那件事,她没打算和赵琳拐弯抹角,所以干脆说了个明白:“唐亦琛将我带到了他母亲的墓地,告诉了我你们之间的事。”
      赵琳似乎早就猜到了,所以表情也没有什么波动:“哦,那你是因为受到打击才发烧的?不至于吧,毕竟我在你眼里应该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吧。”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阿意心想。
      虽心里是这样想的,但阿意并不敢直接说出来,只是说:“是因为当天下了雨,我没打伞,所以才受了凉。”
      赵琳没有再说什么,阿意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我现在还能回周村吗?”
      赵琳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阿意说:“你觉得有可能吗?别说昨天何晫还知道了你的存在,就算是昨天他没来你也不能回去了。唐盛是最要那些莫须有的面子的,大家都知道你并非他的女儿,是我与别人所生,你若突然走了,那别人首先就会以为是唐盛对你做了什么。”
      阿意知道是不可能,但是现在听到赵琳对自己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难过:“我知道了,我只是想奶奶了。”
      赵琳看了她一眼,眼里似乎也有些不忍:“你若是想她了我可以让司机阿忠送你回去一趟,但必须马上回来,不可在周村久待。”
      “算了吧。”阿意说,“挺麻烦的。”
      ③
      下午的时候何晫又和唐亦琛一块来了唐家。
      当时阿意正在花园的秋千上看书,何晫突然冒出来吓了阿意一跳。
      何晫看着阿意吓得不轻,连忙道歉,却又憋不住笑:“对不起,哈哈哈哈……”
      阿意对此很是无奈。
      何晫见阿意没说话,又拿过阿意手里的书去看:“你这是在自学之前的功课么?你要是不懂可以问你哥哥,他很厉害的,我是不行,现在我都看不懂这些。但是我可以带你出去玩,上海大大小小的地方我都熟。”
      阿意笑了笑说:“谢谢了,只是你不问我为什么会突然成了唐家的女儿吗?”
      何晫不自在的摸了摸头说:“害,这有什么重要的。我是记得你的,那天你在车站哪里向我问路,我那时就想,这么好看的妹妹怎么不是笑着的呢,眼里总是带着忧伤。在唐家见到你我是开心的,我觉得你就应该是待在这样的地方的小姑娘。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要牵扯到你呢,反正自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是善良的。”
      阿意觉得自己鼻子有些酸,她强忍住眼泪,抬头看着何晫的眼睛说:“谢谢你何晫。真心地谢谢你。”
      何晫的脸刷一下红了:“还没有人对我说谢谢呢,大家都说我是捣蛋鬼。”
      吃完晚饭后何晫就走了,临走之前还对阿意说:“等着这礼拜六,我带你出去玩。”
      当着唐亦琛的面阿意本想拒绝,但想了想又同意了,因为阿意觉得,这可能是自己能回到周村的唯一机会了。
      晚上的时候阿意还在看书,小柳过来给阿意披了一条披肩:“你也别太用功了阿意,慢慢学。”
      阿意嘴上说好的,但心里却想自己会周村以后可能就没有时间学习了,所以阿意想用在这里的仅剩的几天,抓紧时间多学一点。
      阿意那天晚上学到很晚,所以早上起床的时候还不甚清醒,于是在走廊里时候没看清前面,直接撞到了唐亦琛身上。
      阿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唐亦琛使劲推开:“别用对何晫的那套对付我,我恶心。”
      “你天天就只会恶心,胃不好就去看医生啊,不是有私人医生的嘛。”这话本是阿意心想的,但早上刚起来,阿意脑子还不甚清醒,就直接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可是说完的那一刻,阿意脑子就清醒过来了,她清晰的看见唐亦琛的脸慢慢的变黑了。
      但是阿意也没打算道歉,毕竟如果顺利的话,自己这一礼拜六就可以回周村了,就可以彻底的和他划清界限了,所以何须再讨好他!
      所以阿意直接无视唐亦琛,径自下了楼。
      这样不用讨好唐亦琛的感觉真爽!
      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唐亦琛还黑着脸,还顺便给阿意挖了个坑:“唐意你这些天拒绝让我辅导,想必学起来很是吃力,所以大概礼拜六是要在家里学习了,那我今天就帮你和何晫说一声。”
      这可是抓住了阿意的小尾巴,阿意连忙说:“正是因为学的吃力,所以才要休息。”
      唐盛也替阿意说话:“亦琛,你就别拦了,仔细算来,阿意来上海之后还没好好的出去玩过,礼拜六出去玩玩也是可以的。你要是有时间,也可以一起的。”
      唐亦琛咬牙启齿的说:“我没有时间。”
      ④
      礼拜六的时候阿意一早就收拾好了,看到小柳还是有些不舍,抱了抱小柳说:“小柳你是我来上海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小柳被阿意说的一头雾水:“你我天天见,当然不会忘了我的。阿意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阿意强忍住眼泪,点了点头。
      吃完早饭后何晫就来了,阿意早就在客厅里等着了,何晫看着阿意迫不及待的样子笑出了声:“你这也太着急了,行,我今天绝对带你好好逛逛上海。”
      何晫带着阿意去了剧院,刚到剧院门口阿意就表明了自己的目的:“何晫,对不起,我利用了你。其实今天我和你出来是想请你帮一个忙,你可不可以让你的司机送我回清水镇的周村一趟?”
      何晫立刻明白了:“那你还回来吗?”
      阿意果断的说:“我不会回来了,你到时候可以说和我出去玩的时候我与你被人群冲散了,然后我就走丢了,这样既不会牵连到你,他们也不会想到我已经回了周村。何晫,我知道这可能对你来说很为难,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
      何晫看着阿意,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才下定决心说:“好,我知道你在这里肯定也是备受煎熬,所以我愿意帮你,只是你就这样回周村,日子肯定是很难过,这样,我这里还有些钱,你先拿着,应该可以帮你减轻一点负担。”
      阿意也知道自己回周村日子肯定也是很难过,这毕竟也是一开始促使阿意留在上海的原因,可是在唐亦琛跟阿意说了那番话后,阿意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吃人血馒头,就再也无法在唐家待下去了。
      唐盛和赵琳虽说自己不能离开唐家,但只是因为他们缺少送自己离开的合适的理由,如今自己和和何晫演这样一出戏,他们应该也不回来找自己。
      所以阿意很痛快的接受了何晫的援助:“谢谢你,何晫,若是我以后还能遇见你,我一定好好报答你这份恩情。”
      何晫看着阿意,眼里充满了不舍:“虽说和你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不知为何我总是想要和你亲近,要不是我知道你在唐家的日子不好过,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你放心日后我要是有空,肯定会常去看你,所以你欠我的肯定是跑不掉的。”
      何晫今天去唐家接阿意出来玩的时候就是带着司机来的,此刻司机就将车停在路口,所以阿意与何晫又说了几句离别的话后,便上了车。
      巧的是,那位司机有位亲戚就住在清水镇附近,所以司机对路很熟,这倒剩了沿途问路的麻烦,但是司机说也得要到天黑才能到周村。
      所以阿意就与何晫商定好等到估计阿意快到周村的时候再去唐家和唐盛说阿意失踪的事。
      等车子真的发动了,阿意才真的放下心来。这几天为了筹谋这一件事,阿意好几天都没睡一个好觉,生怕唐亦琛不愿意自己和何晫走的太近而搞破坏,可是到了今天没想到事情竟如此的顺利,就连大魔头唐亦琛也是没有出面捣乱。一切既神奇又美好,仿佛就像是在做梦。
      等天完全黑了的时候,何晫才敢去唐家,一进客厅就先看到了唐亦琛,何晫在唐亦琛面前是不会撒谎的,本想着怎么应付过去唐亦琛,没想到这小子竟先开了口:“唐意没和你回来,我觉得应该是走丢了,父亲在书房,你去和他说吧。”
      何晫吓得张大了嘴:“你怎么知道?”
      唐亦琛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往楼梯上走:“猜的。”
      唐盛在听到唐意失踪的消息后立报了警,然后又出动了唐家大半的人去找,但均是没有什么结果。
      何晫的父亲也来了,当着唐盛的面打了何晫一顿:“唐大哥是我对不住你,何晫这小子就是欠揍,今天就让他跪在你家,阿意没回来就别让他起来。”
      何晫一听急眼了:“那可不行,我这跪的还有没有头啊。”
      这话又惹怒了何项,所以又免不了要一顿暴打,但还是被唐盛拦下了:“想来阿晫也是不小心,今天街上人的确很多,阿晫也只是个孩子,你就别责怪他了。”
      ⑤
      阿意回到周村后没有回家,而是去看了奶奶。
      阿意跪在奶奶的坟前,哭的泣不成声:“奶奶,对不起,我还是回来了,你不要怨我,只是上海虽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周村虽小,但我在这里生活却是能感到安稳。您说让我去投奔父亲,可是他却早已被利益熏花了眼。他甚至都没向我问过你,我想如果你还在的话,应该也会同意让我回来的吧?”
      阿意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就好像是奶奶在对着阿意点头。
      阿意又跪了好久,才往山下走去。
      回到与奶奶住过的家中,阿意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所以就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唐盛见找阿意已是短时间无法完成之事,便让何项带着何晫先回去了。
      出了唐家,何晫刚一坐上车,何项就发话了:“唐意到底去哪里了?”
      何晫还想装傻:“她是自己走丢的,我怎会知道!”
      何项冷眼看着何晫:“你别想骗我了,怎会这么巧,唐意失踪了,然后今天陪你出去的司机小周和车也不见了踪影,这事我可以帮你瞒着,左右不过是因为唐盛对那孩子并没有真感情,但你以后若敢再做出这样的事,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何晫开始为阿意这个小姑娘感到难过,好像她身边所有的人对她都并无真心,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并不是真的走丢了,但是大家却又接受了她走丢的这件事,并将其当做事实。
      菊妈是在第二天才从唐亦琛的口中得知阿意离开的消息的,唐亦琛并没有对菊妈拐弯抹角,而是直接说唐意回了周村。
      菊妈叹了口气说:“唉,可惜了。阿意本是一个好孩子,她聪明又善良,你不应该如此针对她,毕竟过往之事也不是她造成的。反倒是她因为你说的话而心生愧疚,这才离开了。如今在这乱世,她一人在周村,怕是很难活的长久呀。”
      唐亦琛毫不在意的说:“她活得久不久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赵琳难道猜不到她回了周村吗?可见赵琳也并未把她放在心上。连亲生母亲都不在乎的人,菊妈你就别多想了。”
      菊妈拍了拍唐亦琛的肩膀说:“你妈妈如果还活着的话,也不想看到你有如此重的戾气的。”
      可是唐亦琛错看了赵琳,早上吃饭的时候,赵琳突然说:“阿意应该是回周村了,她一个人在周村我不放心,之前我能放心是因为她还有她奶奶照顾着,可是现在我明明知道她并无人照顾,却还是放任不管,作为她的母亲我做不到。”
      唐盛将筷子猛地一摔:“所以呢!你就想让我帮你养着你和别人的孩子吗!”
      赵琳慢吞吞的站起来:“我本就没想让你养,我也想回周村。”
      唐盛气的大吼:“琳,你别逼我,你回周村做什么,难道你忘了楚阳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吗!你不准回去!”
      赵琳却转身离开了:“我并不是和你商量的,唐盛,我想走了,这些年待在你身边我很累。”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唐亦琛突然开了口:“何必如此麻烦,我去把她接回来,这样父亲你和赵姨还能积点德。”
      唐盛很是惊讶:“你竟然愿意接受她?”
      唐亦琛看着唐盛说:“当然,因为我比你多个东西,那个东西叫良心。”
      唐亦琛找到阿意的时候,阿意正在打扫院子。
      见到唐亦琛来阿意很是惶恐:“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唐亦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何晫家的司机小周带我来的。还有就你这点可笑的伎俩能骗得过谁?不来找你就是直接让我在何晫面前承认我是白痴。”
      阿意朝他身后看去,果然瞧见了小周,此时小周正站在车旁,一脸歉意的看着阿意,阿意回过神理了理唐亦琛刚刚说的话:“所以是你自己想来找我?那真是不可思议,我是不会走的,既然我选择了离开,就没有再想过回去。”
      “你想多了。”唐亦琛朝阿意走近了一点,“是赵琳良心发现以死相逼让我来接你。”
      这话着实让阿意大吃一惊,但阿意仍没有要回去的打算,刚想拒绝,唐亦琛却并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我就知道,以你的性格,亲生母亲的死与你有何干系,只是希望你晚上不要做噩梦。”
      阿意被他这番话说的后背发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你别吓我。”
      唐亦琛不耐烦的说:“我为何要吓你,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回去,你回去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过是赵琳以死相逼,我怕脏了我母亲留下来的别墅,怕我的母亲不乐意,这才勉强答应唐盛来接你的。”
      这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是却也让阿意信了个七八分,虽说阿意对赵琳也没有感情,但是赵琳如今这样对自己,自己若是还不回去又是否会有些薄情?
      就在阿意犹豫之际,还在一旁的小周却突然出现在了阿意的面前,将阿意拉上了车的后座,并锁上了靠近阿意一侧的车门。
      随后唐亦琛就打开车门坐在了阿意的旁边:“我来这里接你不是和你商量的,今天你必须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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