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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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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彤的处世哲学之七:
 世间万物都在每一分一秒中发生着变化,所以不要盲目的相信承诺中那些所谓恒久不变的东西,不是它们不变,是因为它们还没遇到可以变化的条件,而能证实这一切的只有时间,但我们又有谁能活过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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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闲地坐在院中的枫树下,面前石桌上摆放着一组天青色的茶具,对面坐的是这个白虎王朝继位呼声最高的三皇子青空,他在喝茶,那茶据说是宫中所藏之极品的极品,在我品来有些像雨前龙井,我的杯子里是白水。
 “手有什么可看的?”
 我一直在看我的手,从他领来那帮据说是命奉检查印记的三男两女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了吧,这一直时辰里他的茶是一换再换,最后换到了不能再高的品级,我呢?耳边听着漱玉阁里传来的水声、人声、器物碰撞声,眼睛则十分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仔细研究上面的纹路以及颜色,是啊,颜色!
 “喂!”青空见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屋里又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似乎使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急躁。
 “你最好告诉里面那帮人,”抬起眼皮冷冷地瞥他一眼后,又继续看着我的手,“弄坏什么东西我不管,如果我的人有什么破皮、红肿之类,他们也别想好过。”
 “你的手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地方?”他听后到也没恼,只是随口按着我的意思吩咐了句,见我依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在那里不死心地问着。
 “不好看吗?”伸出手来,摊在阳光下,抬起头能看到阳光投射到指缝间后形成的淡红色。
 “不好看。”他到是一个实诚人!
 “的确,比起溪来差远了。”我这叫实事求是。
 本来嘛!苍溪的手很白,指尖圆润,手指修长,连指甲都是那种粉嫩嫩的颜色,在阳光下看起来像是晶莹美玉,用我的话来说,就是那种有让人看了想上去咬一口的冲动,我呢?手上的皮肤虽然不黑,但也称不上那种如玉似的白,手指到也在修长之列,但因为手上的纹路很多,又不是很注意保养,所以一伸出来就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觉,当然,也不是没有漂亮的时候,它们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刚刚用热水完,并用上好的润扶膏涂抹后了!那时候的样子简直是漂亮极了,但也只能坚持十分钟罢了。
 “三皇子,”正当青空还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那票人检查完了,为首的一个老头儿在那里禀告着,“卑职已经检查完毕。”
 “可有什么不妥?”青空玩着手里的杯子,嘴里虽然问着他,但眼睛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并无不妥。”老头儿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青空,似乎想说些什么,“只是。。。。。。”
 “讲。”青空这会子才把视线投向他。
 “敢问不知是何人打的印记?”老头儿的措辞很是小心,生怕问到不该问的。
 “我。”我可一直是个好孩子,而且还是个有问必答的好孩子。
 “请问姑娘是如何打上这印记的?似乎用的不是纹的手法。”老头儿看向我的眼神是属于那种饿了八天的狼一下子见到一只肥羊的感觉。
 “祖上不让外传。”好心情,好表情,因为我是个好孩子嘛!
 “。。。。。。”老头儿现在的表情很好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手都有点哆嗦了。
 “各位该回去复命了。”青空假装没看到老头儿眼抽筋似的求救,直接张嘴赶人。
 “老朽告退。”这个不死心的老头儿,临走还不忘瞅我一眼,那眼中闪过的东西包括着希望、乞求、不甘等等一堆的东西。
 “不送。”扔出一句后,在老头儿那有些略带绝望的目光下我起身回去了。
 哼!验个什么破印记竟然用足了一个时辰,今天也是青空这个家伙在这里,要不,哼哼。。。。。。要问我究竟是用什么做出那个印记,而且还不怕老头儿他们检查,呵呵,很简直,直接用的是经过浓缩的红色凤仙花汁外加明矾少许(注3),这可是闰阁女子常用来染指甲的方子,只要厚厚地敷上一夜,就可以得到最艳的红色,水弄不掉,药洗不掉,刀也刮不掉,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外加经常着水,那颜色才能慢慢褪去。这个方法用来做印记简直是再好不过了!呵呵,我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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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赏灯日。我去了。还遇到了来千色城寻找于我的苍溪,也帮着青空把小溪溪吃干抹净了。
 赛马日。我没去。因为宫里派出个检查小组来检查我给冷霁他们打上的印记,就说他们只检查了一个时辰,但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当然最为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我不喜欢看赛马。
 品酒日。我出来了。自然后面还有一串尾巴跟着。这串尾巴到都是熟人,像什么青空、苍溪、冷霁他们,但没想到的是逛着逛着又多出人口来了。
 “小姐――!”
 能进行高音女声二重唱的自然不是别人。
 “青梅、红梅!”看着老远就开嚷的两个小丫头,我的头就开始痛了。因为看到她们就意味着,会出现那些蹦来跳去的刺客,会出现刺客就意味着,我这个超级懒人又要开始不停地活动手脚。
 “小姐!”
 在两声并一声的招呼过后,我就被两个人型藤蔓给牢牢地缠住了。
 “苍兄!青空?!你们?!!”
 还没等我从两个丫头的怀里挣开身子,耳边就听狄剑飞跟表演口技似的一下子以三种不同的声音说出一句话来。
 “呵呵。。。。。。” 青空在那里与苍溪一起冲着狄剑飞傻笑。
 “难看。”听听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起鸡皮疙瘩!
 “小彤,这是怎么回事?”狄剑飞一时半会还没明白过来,一个劲地瞅我。
 “我现在是‘夜澜’。”先告诉他这么一句,然后开始我的传道、授业、解惑,“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什么锅配什么盖’,或者是‘王八看绿豆’,你自己随意选。”
 “夜澜!”这回是青空和苍溪两个的男高音在进行合音。
 “呵――”狄剑飞也是个眉眼通透的人,听了我的话,再加上看到此时他俩人现在恼羞成怒的样子,也就明白得差点笑出来。
 “你们怎么来了?”解决完那边,就该解决眼前这两个丫头了,“不怕有危险吗?!”
 “我们听说你被青空带进府里去了,怕。。。。。。咳,就赶过来了。”狄剑飞看着我有些生气的苗头,急忙在一边解释着。
 “我很好。”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不免暗自腹诽着:怕什么?怕我伤了青空?还是怕青空伤了我?还是前者居多吧!
 “小。。。。。。”不等红梅口中的“姐”字出来,我就伸手按住了她的嘴。
 “知道在白虎国当下人的规矩吗?”冷冷地看着这两个丫头,我直接明示着,“那个字出来后,就必须打上印记的。”
 “知道。”两人对看一眼后,由青梅开口说道,“婢子们愿意跟随小姐。”
 看着她们一脸忠心耿耿地样子,我可真是哭的心都有,别乱想,我这决不是感动的要哭,而是无奈的要哭,收她们就等于要对付刺客,就等于收一堆麻烦!我这人是最最讨厌麻烦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她们直接丢在涤剑山庄里。
 “婢子们的事已经解决完了。”青梅看着我直皱眉的样子机灵地在一边解释着。
 “这我到可以作证。”狄剑飞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着。
 “肯定?”斜着眼看看这两个丫头,再看看狄剑飞,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肯定。”狄剑飞正色地点点头,两上丫头则是很用力地在点头。
 “好吧。”什么叫赶鸭子上架!什么叫逼上梁山!什么叫强迫推销!我这趟白虎国之行算是见到了!而且还是亲身体会,感触很深啊!
 “小姐――!”
 看看,我这一点,两个小丫头就跟疯了似的往我怀里钻,这娇撒得让人真是浑身都痒痒!一个“恐怖”都不够用的!
 “好啦!”赶紧趁自己没被她们摇散架之前把这两丫头从身上扒下来,“我现在穿的可是男装。”
 “呵呵,既然今天大家都聚在一起,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吧!”青空这个地头蛇在一旁高兴地建议着,“就去‘聚仙楼’吧!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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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可没做什么关于前世的梦,但我现在还是坐在漱玉阁的房顶上,这回拎上来的不是茶,是一壶名叫“花间醉”的美酒,味道还是比较不错的,与以前在朱雀时喝的冷泉酿有的一拼。
 抬头看天,找不到月亮,找不到星星,也没有什么云彩,若大的夜空,除了黑色还是黑色,真是一望无际啊!
 “你怎么跑到这上面来了?”
 这回半夜里跑出来的不是那个长得像精灵的火焰,而是狄剑飞,看他衣着整齐的样子就知道他也是今晚的夜游神之一。
 “怎么你也睡不着吗?”仰头给自己灌了口酒,味道不错。
 “嗯,”狄剑飞点了点头,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在想今天发生的事。”
 “很意外?还是很不解?”再来一口,今天的我情绪比较浮躁,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不解到谈不上,”他看着我,指了指那壶酒,“少喝些,伤身。”
 “无妨。”冲他摇摇酒壶,这里面装不了多少,而且这酒几乎没有什么后劲。
 “你没事吗?”他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失策!酒带少了,早知道这么不禁喝应该直接拎上一大坛来。
 “你那个印记是怎么弄上去的?”狄剑飞的眼睛在夜中闪着光,“听青空他们说那帮奉命督查的人怎么洗都洗不掉。”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弄一个,你不就知道了。”身子倒卧在屋脊上,随手把酒壶往身后扔去,却没听到什么响动,呵呵,那个位置明明是一块硬地的。
 “彤――”他没有生气,只是低低叫了我一声,那声音中所透露出来的担心与忧虑很是明显。
 “放心,我真的没事。”右手又在不自觉地摸着耳朵上的炙焰,感觉自己有些像身陷蛛网的小虫,看不到任何生的方向。
 “白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成这个样子了?”狄剑飞又开始进行他那兄长式的提问。
 “只是一时的情绪波动。”
 一时的情绪波动?!骗骗别人也就算了。如今连自己也开始骗了,骗自己是骗不过的,自己深知这并不是一时的情绪波动,更不是什么女性天生的那种小性子在作怪。而是,而是,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是原本活在现代的、是前生的云彤的生日!是自己三十三岁的生日!这个生日不是逢十,也不是逢五,是那种过不过都两可的生日,它与往年一样,都是自己一人过的生日,总以为这么久了,自己早就忘怀了,自己早就不再乎了,但似乎并不是的!刚才外面那种欢乐的、喜庆的景致深深地刺激了我,就像是一枚断在衣襟内的针,在自己没有任何防备时狠狠地刺破了皮肤、深深地扎进了肉里,那种痛,那种无法形容的痛,那种隐形得让人抓不住的痛,牢牢地控制着一切,主宰着一切,让自己无可遁形!无处躲藏!
 “那好,你自己注意。”狄剑飞见我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在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之后,起身走了。
 “慢走哦。。。。。。”
 对着他消失的背影我在欢快地挥着手,像个白痴一样挥着手。我这是怎么了?我在做什么?我的洒脱呢?我的淡然呢?都跑到那个旮旯里藏起来了?
 “彤――”
 就在泪从眼中偷跑出来的时候,我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中是如雪般的白发。
 “焰。”这种可怜兮兮的声音怎么可能属于我,但这明明就是我发出来的,此时的我尤如稚童一样躲在火焰的怀中,手好像生怕他离开似地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能告诉焰你为什么哭吗?”火焰那温柔的手在轻抚着我的背,他的下巴就放在我的头顶,伏在他的怀中可以清楚地听到那心跳动的声音。
 “今天是我前世的生日。”不管他有没有听懂,我只是在反复说着一句话。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呢?”他没有追问为什么我会这么说,只是在那里轻快地问道。
 “我不知道哎――”顺着他的提问,我的心思也被轻易地转到要什么礼物上面。
 “呵呵,”火焰轻笑着把我从他的怀中扶起,用手抬起我的下颌,低下头,额与额在亲密地互相磨蹭着,他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你的心想要什么呢?”
 “心想要。。。。。。”看着他的眼睛,四周虽然没什么灯光,但这么近的距离我依然能看出他有一对金灿的眼瞳,那里面闪着可以令我感觉温暖火光,在他的眼中我沉沦了,耳边只听到自己如梦魇般的声音
 “想要有人疼,有人能永远陪在我的身边,让我在黑暗中可以不再感到孤寂,让我在遭到挫折时可以不必假装坚强,让我在得到快乐时不再一人独享,让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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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世的家乡是北京,皇城根儿、天下脚下、万民敬仰之地,所以什么能代表皇家的地方自己在小时也都去玩过、看过,像天安门、故宫、北海、颐和园等等一堆中外宾客耳熟能详的地方。所以,当自己随着青空和苍溪去皇宫的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环顾自周、仔细观看的举动,但就是因为没有这些初入皇宫者的动作,使得青空看我的眼神都带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
 “我们可是在皇城之内。”青空终于决定打破如坚冰般的沉默,开口提醒着。
 “知道。”
 看得出来嘛!原来不管哪朝、哪代、哪个时空的皇帝都喜欢朱红色,看看,这皇城中的建筑和颜色跟故宫没什么区别,要是有,也就是装饰的花纹不同罢了,墙还是高得很,颜色还是那个颜色,最高品质还是静悄悄。
 “你以前进过宫。”苍溪的话是陈述句,不是什么疑问句,大概我那种属于波澜不惊的反应给了他最好的证明。
 “。。。。。。”没有回答他,只能给他们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哼!我能说什么?说我在现代时去过,还是买门票进去的?他们听了不吓死才怪。
 “再走上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青空见从我这里找不到什么标准答案,只得没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你们师父怎么想起让我来了?”
 这次我们三人进宫可不是觐见皇帝,而是拜见国师大人,青空、苍溪是他的徒弟,进宫请安问好是应该的,但这次他们到拜见日子的时候,国师却直接要人带来话说要我也一并前去。当时我们三人听了全是一头又一头的雾水,互相对视半天,谁也没想出到底是因为什么。
 听了我的提问青空他们没说什么,只是依旧不解地摇摇头,双双扔给我一个还是全然不知的眼神。
 “来时路上第二个路口左转,然后直行就应该能到飘雪宫的后面了。”不紧不慢地随着他们走着,仰头看了看依旧还是蓝色的天,自己低声说道。
 “你想做什么?”因为我的刻意一句,青空压着嗓子低声问道,那样子生怕我呆会儿惹出什么事来。
 “想做一些早该做的事。”不咸不淡地回了他一句。
 “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苍溪看看了他又看了我,不解地轻问着。
 “没什么。”
 我和青空默契十足地齐声说道,说完还不忘互相看一眼。他眼中闪现出的是担忧,我眼中表现出来的是平静。
 “我们到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了国师居住的“宝月院”,从外面看来这座建筑与皇城里的宫殿没什么区别,高高的红墙,白虎国特有的饰纹,一座正门,两个偏门,门前没有什么石狮、石虎之类的东西,只是有一个很漂亮的青衣少年在门前静候我们的到来。
 “染墨,等久了吧。”青空面带笑容地迎向少年,原来他叫染墨,到是个很特别的名字。
 “见过青师哥、苍师哥。”染墨笑盈盈地向他俩行过礼后,又特意来到我面前说道,“见过夜姑娘,国师已经等您很久了。”
 “你好。”他在那句话中所使用的敬语让我们三人都呆了一下。
 “请随染墨来。”他在做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请”礼后,率先走了进去。
 “。。。。。。”
 我们三人谁也没说话,只是沉默地跟随在染墨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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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我以为才子歌颂的有湖边垂柳婆娑起舞的大明湖是美丽的,是属于那种出尘不染的美丽;曾经我以为无数诗人口中那雨中的西湖是美丽的,是属于那种蒙胧得不应在人间出现的美丽;曾经我以为被建筑学者称道的有夕阳西下点点金鳞的太液池是美丽的,是属于那种匠心独酝的美丽。这些的曾经自以为美丽的景色都在我看到这座湖时,幻化成昨日云烟不复存在,因为我的眼中、我的心中只剩下眼前。
 正午的阳光懒懒地散落在湖面上,微澜的湖水金鳞处处,偶尔有风带来岸上的花,那花瓣以及其优美的舞姿落入湖中,画出圈圈涟漪,引得湖中自在的锦鲤争相竟食,左岸处是一丛茂盛的芦苇,那苇中有白鹭在轻快地高歌,右岸是一片嫩荷,因为离花期尚早还看不到有荷花,但那亭亭而立捧珠而出的荷叶足以让人注足留恋,心生喜爱,更不要提那围岸而植的垂柳,如少女般羞然而立,如精灵般随风起舞,如仙子般临水自怜。。。。。。
 “国师在‘观湖亭’静候夜姑娘。”正当我沉醉在这难得以一见的景致之中时,染墨停下了脚步,遥指湖中隐隐传来琴声的一座两层高的水榭说道。
 “那我们呢?”青空一听自己的师傅只要在那里见我,他心急地问道。
 “国师吩咐二位师哥在此静候。”染墨口齿伶俐地转述着。
 我们三人再度互相一视,彼此从各自眼中都看到了包含不解、惊讶等等在内的东西。
 “无路、无舟怎么过去?”既然人家做了如此安排,我这个客人自然要随主人的意愿了。
 “国师说了,”染墨一直笑意满满的脸上掺入了一些狡黠,“这么短的距离相信夜姑娘应该可以直接过去的。”
 “去吧。”开口的是苍溪,此时的他与青空都是一脸的无奈,“当初我们也是直接过去见师傅的。”
 “万一我中途掉下去怎么办?”看着波光潾漓的湖面自己扔出这么一句来。
 说实在的,其实这距离对于我来说不算很远,自己的轻功足可以应付,但本人懒啊!想想,从岸边到湖心,自己要运气、要纵身、要踩水、要换气、要快,多累啊!而且关键是自己想借此机会乘船游湖。再想想,自己站在一叶扁舟之上,四周湖水微澜,耳边有鸟儿鸣唱,空气中有隐隐花香,多美啊!当然,要是能在行船时有鱼儿跃起,那我今天的午饭就有着落了,嗖。。。。。。先吸一下口水。
 “呃。。。。。。?”估计他们三人谁也没想到我会说这么一句自我贬低的话,均目瞪口呆地看着我,那染墨的神情如同见了鬼似的。
 “说笑而已,说笑而已。”看着他们三人此时无比可爱的样子,我心里这叫一个乐啊!
 “不好笑。”青空率先回过神来,站在那里板着脸说道。
 “彤。”苍溪则是满脸不赞同地叫着我的名字。
 “夜姑娘请。”染墨僵着自己面上的笑有些结巴地说道。
 “真没船或路吗?”
 “走吧你!”
 看看当今这世道!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啊!自己不就是不死气地再问他们一句吗!他们竟然残忍外加冷酷地同时冲我瞪起了眼睛,而青空那个坏鬼敢在说出那句话说直接伸腿朝我向湖中踹去。
 “恶人!”
 在闪身躲过他的偷袭后扔他这一句在我看来很是精典的评价,变认命地提气、纵身,向着既定目标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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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你听到“国师”这个词时会作何感想?
 第一,一定是个老头儿,而且还是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没准脸上皱纹的走向还是属于那种沟壑纵横型的;
 第二,不是一身黑,就是一身白,而且一定会穿那种带帽子的斗篷,要不怎么能显示出神秘感来;
 第三,身材肯定属于干瘦型的,一般都带着那种风仙道骨的味道;
 第四,铁定是神情肃穆,而且动不动就说些什么天谕啊、天机啊等一些附合自己身份的话,换句话就是说些一般人听不懂的话。
 第五,他。。。。。。
 等等,综合以上几点就是我自认为的国师形象,怎么想都像《哈里·波特》中霍林沃格魔法学校校长邓不利多。
 但是,我总忘记一些像什么“相见不如怀念”、“幻想总是美好的”、“事实总是残酷的”等俗语总能证明想法与事实有很大的出入。
 “您是青空他们的师父?”
 看着眼前这个身材肥胖、满脸红光、一身金灿灿的装扮,我觉得自己刚刚为这位白虎国国师竖起的形象尤如玻璃般,被残酷的现实无情地打碎了。不,还残留一点,那就是他真的是须发皆白,没有一丝黑色在内。
 “怎么样,没想到吧!”国师神情很是得意,还不忘像T型台的模特一样在我面前转了个身,好让我进行全方位、立体式的观察。
 “与想像的有出入。”正午的阳光虽然不是很足,而且我们又身处在亭子中,但他那身金色的衣服还是有要晃花我眼睛的嫌疑。
 “是不是没想到我如此年青?”老头儿在那里大言不惭地问道,还刻意地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
 “。。。。。。”我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了,简直连吐的心都有。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自信!
 “会弄筝吗?”老头儿见我一付不置可否的样子,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会。”
 “吹箫?”
 “不懂。”
 “弹琴?”
 “没学。”
 “那你会什么啊?”
 老头儿的脸有点发绿,估计是没见过我这种什么乐器都不会的人(白虎国人人都会一种乐器,估计是国家普及吧)。
 “埙。”
 埙,可是最古老的乐器了!历史长得很,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了。以前自己曾发疯似的找谱、拜师,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埙被我搜刮了一大堆,最后夸张得都可以开一家博物馆了。
 “那是什么?让我看看。”老头儿到没不懂装懂,在那里惊奇地睁着大眼睛好奇心旺盛地问题。
 “给。”从随身的锦囊中摸出埙来,这是我在冷山时拜托那里的陶匠烧的,为了做这个人家可是浪费了不少上好的陶土,最后费尽心机才烧出两个来。
 “这。。。。。。”他手快地接了过去,拿在手里反复地把玩着,“怎么吹奏它?”
 “有清水吗?”
 埙在吹奏前必需用清水浸透,只有这样在吹奏时它才能发出最美的声音,否则声音发乌、发哑。
 “有。”他兴致很足,直接从右侧的石瓮中舀出一钵清水,“这可是上好的清泉水。”
 “用前要先浸透。”提住拴在埙上的红绳,把埙轻轻放在水中,静等它吃透水。
 “是为了让音质更加圆润吗?”老头儿到是聪明得很。
 “对。”看着原本乌黑的埙在清水的作用下变得透亮起来,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情变得平顺起来。
 “还要多长时间?”老头儿的眼睛从头到尾都盯在那枚埙上,看得出来他对乐器不是一般的痴迷。
 “已经可以了。”
 说话间从清水中拎出浸好的埙,利用捏孔的时间想好了要吹的曲目,此时此景只有《流光飞舞》才能充分演绎。缠绵的曲风经埙的润色变得悠然起来,每个音符都化作阳光,自由地在湖面轻盈跳跃;变成花瓣,随着清风四散飞舞。
 一曲既了,老头儿还沉醉在其中没有回过神来,我则慢悠悠地把埙收起来,因为陶吃水,连同刚才吹奏的时间,埙上的水早就干了,不需要擦拭。
 “我要那埙!”老头儿在回过神的第一时间里就两眼放光,冲我大喊,活像小孩子看到心爱的玩具一样。
 “不知国师找小女何事?”老头儿,你还没说因为事什么让我来呢。
 “嗯。”老头儿故做正色地先清了清嗓子,然后神色平板地说道,“随我来。”
 “好。”
 跟着老头儿来到了这座亭子的第二层。第一层是摆满乐器的储藏室,第二层则是什么也没有,不,只有一柜、一桌、一椅,极尽简单。
 “稍等。”老头儿在把我领到桌前后,自己走到柜子里那里打开门,从中取出一只木盒。
 “这是何意?”看着他把打开的木盒平放在我面前的桌上,不禁疑惑地问道。
 “认识这个吗?”老头儿指了指盒中的东西,语带试探地问道。
 随着他的话,我拿起木盒,仔细地看着了眼里面的东西,然后再度把木盒放回,轻声回答道:“好像是佩于白虎神左耳上的‘晴火’。”
 “对。”老头儿冲我微微一笑,然后颇有深意地又说了一句,“与你右耳上的‘炙焰’是一对。”
 自己闻言先是笑了笑,然后伸手拨开一直用来遮挡右耳的头发,轻声说道:“如果您知道取下它的方法,那请动手。”
 “我知道它戴上的方法。”老头儿微微一笑,然后目露狡黠地问道,“敢问夜姑娘是如何得到‘炙焰’的?”
 “一位名为‘火焰’的朋友所赠。”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晴火和炙焰的后一个字和起来不就叫“火焰”嘛!
 “呵呵。。。。。。”老头儿大概也发现了我的后知后觉,突自在那里不住地笑着。
 “我说的是真的。”看着他笑得无比嚣张的样子,我不禁皱了皱眉,拜托!别笑了好不好!真难听!
 “的确是真话。”老头儿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站在那里问道,“你对那位朋友的印象如何?”
 “有着一头白发的精灵。”总能及时安慰我的精灵。
 后面那句话留在了我的心中,没有把它说出去。很巧是不是?他出现时总是晚上,而且总是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
 “想见他吗?”老头儿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
 “有缘自会相见。”想。怎么不想呢!想看他沐浴在阳光中的样子,想他温暖的怀抱,想他清润的声音,想他淡然的神情,想他。。。。。。
 “天意。”老头儿神情严肃地扔给我两个字。
 
 注3:我国古代女子的确是用凤仙花(俗名叫指甲草)汁加上适量的明矾来染指甲,但是不是能用在皮肤上,以及是否能像本文里所写的那样水和药都洗不掉,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请各位不要太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