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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六章 ...

  •   云彤的处世哲学之六:
      不要鄙视或忽略现在无论各方面都不如你的人,也不要一味諂媚那些各各方面都超你太多的人,因为在未来的日子里,决定你命运的人也许就是前者。

      + + +

      夜,很静。
      睡得正香的我被一丝难已察觉的声音从梦中惊醒,平和的空气中掺杂着一种难已辩别的波动,通常这种让我能立即清醒的波动代表着有“客人”来了。悄悄地自从不离身的锦囊中摸出一枚“指刃”。(这可是我最喜欢的玩具之一,它可是锋利得很,外表长得有点像梭子,长度是中指的两倍,薄得像纸一样,稍施内力就可以自中间处弯折,既可以作为利器,也可以作为暗器。)
      来人似乎没有什么想对我不利的意思,因为我连一点杀气都感觉不到,而且听对方走路时所发出的声音像是没有穿鞋,呼吸的频率也与常人无异,要不是这床被重重的幔帐围着,我非得好好看看来的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黑夜中,一只手悄悄地拂开了幔帐,原本已要挥出的指刃又被我收进了锦囊,因为光看那只手就知道来人决不是大人的手。而那手的主人则当即证实了我的猜想,是冷霁那个臭小子!
      刚要出声斥责却发现,他的神情有异于常,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脑后,而且目光呆滞,面无表情,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罩衫,光着一双脚。典型一付梦游的样子!
      只见他在掀开幔帐后,慢慢爬上了我床,还不忘记再把幔帐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竟然背对着我直接倦卧在我的怀中,还不忘记把我原本放在身侧的右手拉到他自己的腹间,形成我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势揽着他入睡的样子。
      听着耳边逐渐规律的呼吸声,知道这家伙已经睡着了,我想试着抽出自己的手,却发现他的右手正牢牢地捉着我的大拇指,我一动他就往我怀里下意识地挪一下,此时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已经是没有距离可言了。
      左臂有些费力地支起身子,低着头看向这个在我怀中安心熟睡的小家伙,细致美丽的五官,柔软的褐色头发,长长的睫毛浓密得像小扇子一样,挺直的鼻,小巧而红润的嘴唇微弯成了一个完美弧度,看样子似乎在作什么美梦。
      看着他现在柔顺乖巧的样子,再想想白天他摆出的那付冷冰冰的样子,心中不免暗暗好笑,这个小人儿,还是此时可爱一些。但他现在睡觉的地方是不是有点哪那个什么了?他到是能睡个好觉,我可就惨了,要是我现在也学他一样,直接去找周公喝茶聊天,那等到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不是看到他被我一击毙命,就是被我给毒死了,没办法啊,我的浅意识中的防卫能力要比清醒时还要厉害与残忍些。
      “主子?主子?”
      正当我打算睁眼到天亮的时候,门外传来右文试探性地询问。
      “有什么事?”我有些不悦地问道,怀中的冷霁因为突然响起的声音不安地动了动身子。
      “小主。。。。。。”右文开了个头后突然想起我曾严令他不许再叫冷霁“小主子”这个称呼,又赶忙换了个继续说道,“小霁不见了。”言语间很是心急。
      “你进来,他在我这里。”冷霁是与右文他们兄弟俩住在一起,估计是右文起夜时发现冷霁不见了,才四处寻找吧。
      “是。”右文应声而入,后面跟着的是右武。
      “先点了他的睡穴。”怕把他从梦中吵醒,自己又被他拉住了手无当挣脱,所以直接让右文过来帮忙。
      “自从将军殁了后,小霁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安睡了。”
      通常这种感性的话均是出自右文的嘴里,但此时偏偏由右武这个莽莽撞撞的家伙说出来,还真是出人意料!不过也能从中看出,他对冷霁的疼爱不亚于右文。
      “好了,”抽出自己的手指,看着这俩个还杵在床边的木头,我没好气地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再呆下去天都快亮了!”
      “主子。”右文抱着冷霁跪了下去,右武紧跟其后。
      “干嘛?”我下意识地皱起眉,他们这一跪准没好事!上次是求我收留冷霁,这次不知道又要求我做什么。
      “小霁自幼便没了娘亲,”右文跪在那里开始给我讲古,“将军又。。。。。。”
      “拣关键地说!”不耐烦地出声打断他的话,真是的!也不想想,等你讲完古天都亮了!我还睡不睡了!
      “他这个样子只出现过两次,”右武见右文找不着重点,他在一旁急忙补充道,“一次是在夫人去逝时,他找的是将军;第二次就是此时了。”
      “什么意思?”我知道自己在做困兽犹斗,但还是忍不住幻想他要告诉我的不是我所想的那。。。。。。
      “小霁只信任主子。”右文在那里掷地有声,右武在一旁是鸡啄米般地点头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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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已经是第四个晚上了,是我被这个突来的夜间访客惊醒的第四个晚上了!满脸的黑线、额头处不断突突跳起的青筋、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黑漆漆的眼圈、因为睡眠不足而发白的脸色,此时的我跟《午夜凶铃》里的贞子没什么区别了!但人家贞子是半夜去骚扰别人啊!我呢?我是半夜被别人骚扰!如果来的是不长眼的刺客,那就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可偏偏来的是怀中这个半大的小东西!真是被他骚扰得想就这么掐死他得了,来保证我今后的睡眠品质,但仔细一想,我这么大一个人因为睡得不好而去掐死一个十岁的孩子,还真是令人汗颜得很啊!
      “主子。”
      右文的声音又如头三天一样出现在我的门外。
      “他在。”我现在已经是恨不得来个仰天长啸以示心中悲愤了!
      “打扰主子休息了。”右文在进行完例行的道歉后,便轻车熟路地先点了冷霁的睡穴,再抱在怀中准备离去。
      “喂,”我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叫住转身欲走的右文,“你最好祈祷他不要在我神智不清的时候摸进来,否则第二天你就准备收尸。”
      “主子!”右文听后脸色一白,便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叫什么都不管用!”
      跪!跪!跪!就知道跪!是不是他们都认为只要放弃自尊、双膝一着地,然后再来句好话,我就得按着他们说的做?
      “主子?”右武大概是看到右文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就福至心灵地跑我这里来寻了。
      “我担不起!”冷冷地给他一句!我就是生气了!因为被人打扰得睡不好觉而生气!因为不得不背负他们这三个大包袱而生气!因为无法夜里出去做一直早就计划好的事而生气!因为。。。。。。总之我今天非得把这事解决掉!
      “主子。”右武也乖觉地陪着右文跪在那里,同他一样满眼乞求地看着我。
      “别再拿什么冷霁信任我的鬼话搪塞我!”
      的确,先开始我是被他们这句话而暗中感动好久,因为这情景让我想起了六年前与向晨相处的那段时光,他也像如今的冷霁一样,离开了我就无法安然入睡,但那时向晨不会像他一样这么大胆直接跑到我床上来睡,我那也不会半夜醒来发现身边有人出现而为了自身的安全先杀了再说。
      “可确实如此啊!”右文在那里哀哀地说道,还不忘怜悯地看着怀中正安然熟睡的冷霁,一付超级标准奶爸的样子。
      “如此个屁!”我被他气得开始往外冒脏字了,“少来吧你!按道理,他应该信任的是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你们,而不是半路上突然蹦出来的我这个陌生人!”
      “可。。。。。。”右武想解释些什么,但却被我粗暴地打断了。
      “可什么可!”伸手指着右文怀中的冷霁,冷眼看向这俩个还想继续解释地家伙,我没好气地说道,“我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才见过一面!我问你,凭什么让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能无条件地相信一个陌生人?他就不怕这个陌生人对他有什么不利的打算吗?别告诉我说是因为他那死鬼老爸的遗言!骗鬼去吧!”
      “。。。。。。”右文他们因为我越来越高涨的怒火而伏低了身子,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有什么就说!别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冷眼瞄到右武在那里偷偷扯着右文的衣服似乎想让右文说什么,但右文却没感觉到。
      “属下在想,”右武抬头看了眼我后才又继续说了下去,“可能是因为虎睛珠的原因。”
      “这个?”从衣服里掏出链子,那两颗当初冷月给的虎睛珠正静静地呆在那里,在烛光下闪着淡黄色的光。
      “对。”右文接了下去,见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便开始解释道,“虎睛珠有避毒及解毒的功能,想必主子是知道的。”
      “继续。”右文的话让我想起了曾经有什么关于虎睛珠的含义让我给忽略了,示意让他继续说。
      “虎睛珠除此外还有一点并不为外人所知,”右文在与右武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后才又继续说道,“传说中它经‘神选之子’贴身佩戴后会发出一种可以令人安心的味道,而这种味道只有它主人的血亲才可以闻到。可是主子并不是。。。。。。”
      “并不是冷霁的血亲。”我在翻了个白眼后把右文没有说出口的话接了下去,真是的!没想到虎睛珠还有这么个破作用!这叫什么?真是比验DNA还简单的方法。
      “对。”右武接着右文后面继续说道,“所以属下才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一直是认为小主。。。。。。呃。。。。。。小霁是因为信任主子才这样做的。”
      “算了。”从脖子上解下链子,留下一颗虎睛珠后,连链子带珠子直接扔给了右文,“先给他戴上试试吧,如果明晚上他再来。。。。。。”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属下告退。”右文在给冷霁戴好链子后,抱着他与右武一同出去了。
      无力地躺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自己也是无心睡眠了。想想自己也是遭了一场无妄之灾!谁会想到关于虎睛珠那个破传说竟是真的,自己当初的确是在书上看到过,但只是当个笑话或是童话故事来看罢了。要不是今晚有右武的提醒,自己还真想不起来。“神选之子”啊!如今连能验明正身的东西都出来了,真是够乱七八糟的!
      还别说,至此之后冷霁还真的没有再对我进行夜袭过,左右他的小命是保住了,而我的睡眠品质也能保证了。
      不过,让我有些不解的是,冷月那个死鬼当初为什么会把虎睛珠给我给得那么痛快?一下就两个不说,还是主动拿出来的。他是不是已经预想到了。。。。。。这可真是让我感觉很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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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国历三月二十六。
      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本来一直都安安静静地三皇子府里里外外装饰一新不说,还四处张灯结彩,就连我一向自认为清静得不能再清静的漱玉轩这几天也被人布置了一个喜气洋洋,弄得我一个劲儿地在想啊,想什么呢?就是在想:青空这个三皇子是不是要背着苍溪娶媳妇了?
      “胡说什么呢!”
      原来我把所想的在不自不觉中说了出来,而且还好巧不巧地让青空听了去。他此时正对我横眉立目地怒吼着,一付我坏了他清白的样子。
      “呵呵,”先冲他奸笑一声,满意地看到青空明显地打了个寒颤后,才又指着四周热闹闹的装扮慢吞吞地问道,“那你说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三月二十六,是白虎神的寿日。”青空站在那里一本正经地说道,见我还有些不是很明白,便又热心地解释道,“我国每年逢三月二十六,白虎神寿日;十月初七,父皇寿日,这两日都会家家挂红,热闹三天,第一天为赏灯日、二天为赛马日、三天为品酒日,而赏灯日也称为姻缘日。”
      “了解。”没想到白虎国的节日还是满多啊!而且每天都有讲,不错!
      “你真打算让那孩子做下人吗?”青空在一边寻思半天后,才又试探性地问道。
      “还没想好呢。”这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必竟我一个人自由惯了,这时身边突然带着个孩子未免有些碍手碍脚的。
      “你要快些想好才是。”青空的两条眉毛都拧到一块儿去了。
      “为什么?”挑着眉,指头下意识地点着桌子,有些不解地问道。
      “我国规定,凡是所收的下人,无论年龄大小,均要于五日之内打上主人的印记。”青空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却没有喝,只是拿在手里一劲儿地看。
      “那应该适用于买断终身的下人吧?”这白虎国怎么总出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啊?人又不是马啊牛的,还得打上个什么“本人所有,以防丢失”的破印记!
      “在我国,所有奴仆全是属于买断终身的。”青空似乎对这个规矩并不是很在意,想想也是,这个家伙必竟是堂堂三皇子咧!
      “什么样的印记?”学着他也给自己到了杯茶拿在手里玩,嘴里则是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清远。”青空高声从院外唤进一个二十左右岁的年青人,我一下就认出他是上次青空去冷府找我打架时所带的随从之一。
      “主子,夜姑娘。”清远奉命进来后,躬身施礼。
      “除去外衣。”青空放下手中的杯子,在我充满疑问的目光中对清远下达着命令。
      清远按照命令很利落地把外衣除去,光裸着上身站在我面前。哎呀!别看这家伙长得一般,但身材很好,皮肤白皙,纹理紧致,还能明显地看到腹部的六块肌。
      “转过身去。”我想仔细再看看呢,却没想青空接着又下了命令。
      “那是什么?”在清远的后心处有一个青色的纹身,约一圆硬币大小,图案是一对老虎的眼睛,很是精致。
      “印记。”青空见我看完后挥手示意清远退下,“属于三皇子的印记,终身不褪。”
      “纹上去的?”放下杯子,手指又开始有节奏地敲桌子。
      “对。”青空见我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轻声解释道,“如果是普通人家则是用烧红的铁烙上去的,而且要比这个大三倍。”
      闭上眼睛,忍住要用手揉眉心的举动,这是我来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觉力不从心,一种深深地无力感牢牢地捏住我的心!这是什么世道啊!为人奴仆就要像畜生一样被主人打上标记,而且这种方式还能成为这个国家的法律!真够他妈的!
      “虽然冷霁在名义上归我教导,但实质上却是我新收的下人,就算现在跟了你也是一样的。”青空那有些略带沉重地声音在耳边低徊着,“而且算算日子,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我是无法收徒的。”还是忍不住地揉起了眉心,看着青空一头雾水的样子自己解释道,“我从师冷山,而那里入门的第二条就是――凡入世者不得收徒,收徒者不得出世。”
      “冷山啊。。。。。。”青空似乎也知道冷山里的一些烂规矩,听了后便不再说了。
      “只能纹身或烙印吗?再说我不是白虎国人啊!”我有些不抱希望地问道。虽然早习惯了这世上存在着含有自己无法接受的东西,但这种标示所有物的野蛮方式,自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无论哪国人,凡是进入我国境内,就要遵守我国的法律。”青空不带感情色彩地说道,“这两种标示方法,通常是大家常用的。”
      “让我再好好想想。”头快痛死了!虽然对冷霁他们这种强迫让我收留的方式很是厌恶,但想想让我看着有人在一个人身上打上标记,大奸大恶之人也就罢了,但要对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子做这种事,自己还真是下不了这种狠心!
      “晚上带他们出去赏灯吧。”青空用略带怜悯地语气建议道,“这必竟是他们做为自由人的最后一晚了。”
      “我讨厌这条法律!”我在一边恨恨地说道,无意中抬手拍碎了那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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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青玉案元夕》宋 辛弃疾
      以前活在现代的时候,那真正纯手工制作的灯笼只能去民俗博物馆看,要想看它们成片成片点起来的样子则是连想都不要去想,而那种色彩斑斓、任意变幻、满街都是的霓虹灯则早就看腻了,所以也就对这首词中所描写的情景不是很感兴趣,也不是很相信。但现在,我要收回以前那些没有什么营养的想法,因为眼前的景致简直是让我看花了眼。
      “怎么样?”青空看着我连话都顾不得说,只是一味着盯着各式各样的花灯傻看的样子,无比自豪地问道。
      “好漂亮!”出声赞美的不是已经看呆了的我,而是兴奋不已的冷霁。右文、右武跟在身后。
      “你以前没看过吗?”冷霁大惊小怪的样子让我很好奇,因为他必竟是白国人,按道理来说这种灯会他应该年年都会看到,不应当摆出现在这种和我一样初到贵境的样子。
      “没,”冷霁眼睛还在四处搜寻着好看的花灯,嘴里则随意地回着我的话,“父亲从不让我出门。”
      “为什么?”从不让出去?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发生在女孩子身上嘛!怎么冷霁也会遇到?
      “是父皇的旨意。”站出来解释的是青空,右文与右武则齐齐以怜悯的目光看着牢牢被彩灯吸引的冷霁。
      “。。。。。。”自己不再说什么,只是有些迁怒地瞪了青空一眼。他这个皇帝老爸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前面好像很热闹,去看看。”青空大概也知道我为什么瞪他,自己连忙开始转移我的注意力。
      “在我看来到处都很热闹啊!”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忍不住随着人流往前走去。
      “主子,最好不要去。”开口阻止的是随着青空出来的清远。
      “哦,为什么?”谁也没停下脚步,还是继续往前走着,只有我敷衍地问了一句。
      “前面是比灯会。”虽然四周并不是很亮,但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清远可疑地红了脸。
      “什么是比灯会啊?”冷霁在一旁兴致勃勃地问道,“是不是比比谁家的灯漂亮啊?”
      “不是,”清远红着脸有些艰难地开口解释道,“那是青。。。。。。”
      “彤――”
      来人那充满惊喜的声音打断了清远即将出口的话,也成功地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
      “溪?!”
      我和青空在异口同声地叫出来人名字的同时,又互相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总算找到你了。”苍溪那张娃娃脸上堆满了笑容,对于青空的存在则自动忽略,只顾抓住我的手一付终于看见亲人的样子。
      “溪,我。。。。。。”以青空的高傲岂能容忍满心爱恋之人的眼中没有自己,他试图想引起苍溪的注意力,但得到的还是苍溪刻意的忽略。
      “彤,”我现在整个人被这个热情得过了头的家伙死死地搂在怀里,幸好今天出来穿的是男装,要不然我的脸非丢得一干二净不可,“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溪――!”耳边传来青空略带哀伤地声音。
      “先放开我。”忍不住在翻了个白眼后命令着苍溪这个没头没脑的家伙,在好不容易得到自由后才发现,随行人那充满探究的视线全部落在我们身上,不得已只能拉着他先走到一边。
      “彤?”在苍溪充满疑问的目光中我不觉叹了口气,背后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青空正看盯着。
      “我现在叫‘夜澜’。”
      “澜。”他从善如流。
      “我在说一次,我不会嫁你。”直直地看进他的眼中,无比认真地宣布着自己的决定。
      “可我喜。。。。。。”苍溪只来得及说出个开头,剩下的被我打断了。
      “你喜欢的是青空。”伸手揪过他的耳朵,附在他耳边我一字一字轻声地说道,“那天你昏迷时的确亲了我,但最后叫的却是青空的名字。”
      “是。”他虽然竭力压抑着自己言语中的哽咽,但还是被我听出来了,“但我。。。。。。”
      “闭嘴。”看着他原本可爱的娃娃脸皱成了个老头子样自己还真是觉得碍眼得很,“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挡箭牌。既然你们互相有意,那就去按着心意去做。别老整天的躲来躲去的!”
      “可我无法给他子嗣。”苍溪脸色苍白地咬着唇说出心底的声音,“也无法容忍他会在日后因为传承而迎娶别人。”
      “笨蛋!”抬手就先给他一颗爆栗,在他揉着痛处而不解地看着我时,自己坏心地建议道,“他要是敢沾花惹草,你就去给他红杏出墙。看谁能被醋先淹死!”
      “呃。。。。。。”苍溪现在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绝伦。张着个嘴,原来揉着痛处的手此时正如中风般颤抖地指着我。
      我才不管他现在的那种呆样,直接冲还站在原地神情焦急的青空招招手,满意地看着他在瞬时间就来以了面前。
      “溪怎么了?”青空看到苍溪些时还尤如中风的样子很是担心地问着我。
      “在想日后,”我笑了笑,满意地看到青空摆出一付聆听圣意的样子后,才开口很是认真外加正经地说道,“你要是敢沾花惹草,他就去红杏出墙的日子。”
      “呃。。。。。。”又一座状似中风的人像如同受了天大的刺激般看着我。
      “他可是连人选都想好了,”强忍着笑,刻意板着脸,稍声附在青空耳边说道,“似乎还不少哩!”
      “做梦!”深受刺激的青空已经没了思考能力,只见他在怒吼出声直接向苍溪扑了过去。
      “你。。。。。。唔。。。。。。”被青空那惊天吼声给震回神的苍溪刚张嘴,就被人给狠狠地吻住了。
      “我们去看比灯会吧!”
      朗声笑着走向被这奇景看呆了的众人,也顺手捂住了冷霁那睁得大大的眼睛,虽然爱情无比美妙,但现在这种可是少儿不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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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从来不知道所住的漱玉阁是那么一个惹人爱的所在。青空是这个府邸的主人常来常往也就罢了,谁叫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人家的,他这个做主人的常来看看到也让我说不出什么来;冷霁和右文、右武是我新收的手下,他们住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的,谁叫他们的主子我也住在这里;但苍溪这个家伙一来就直接懒到我这里住下是不是太过分了?他要懒也应该去懒自己那个新出炉的、热得炙手的、红得发紫的情人――青空那里吧!
      “你又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单手支起自己陷在枕头里的脑袋,半睁着眼,冷冷地看着这个一大早就直接闯进我房里来的家伙,心中暗暗决定:如果他说不出个可以让我原谅他的理由,就直接用金针问候他!
      “嗯,嗯。。。。。。”苍溪这家伙刚才还一付要风风火火去闯九州的样子,现在则给我摆出一付害羞小媳妇的样子在那里别扭着。
      “吃斤巴豆就痛快了。”听着他那种令人条件反射的声音,我恶毒地建议着。
      “我是想问你。。。。。。”娃娃脸快皱成包子脸了。
      “给你。”看着他一付羞于开口的样子,我直接从床头的包袱里摸出一瓶药扔了过去。
      “这是什么?”好奇宝宝眨巴着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地问道。
      “玉香露。”被他这么一搅和自己是别想再继续睡下去了,干脆认命地爬起来开始洗漱。
      “好香。”好奇宝宝打开瓶子闻了闻味道,然后再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从来不用香料的。”
      “这不是香料。”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地喝完后对苍溪微微一笑,“是起润滑作用的。”
      “呃。。。。。。”
      哈哈,真是太帅了!苍溪在听到“玉香露”的用处后,那张娃娃脸在瞬时间变得通红不说,连耳朵和颈项都也是火红一片了,呵呵,这叫“害羞之火,可以燎身”啊!
      “怎么了,溪?”刚进来的青空一看到还在那里羞得发红发紫的苍溪,一头雾水地问道。
      “哈哈。。。。。。”不成了,我是忍不住了,一个是追着不停地问,另一个则是一个劲儿地躲,这情景可真是千古奇观啊!
      “闭嘴!”苍溪有些恼羞成怒地吓骂着,不过他那张娃娃脸却只能让人觉得他在撒娇。
      “主子。。。。。。”
      正在我毫无形象可言地笑作一团的时候,右文一脸着急地冲了进来,但当他看到青空和苍溪时又把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有什么事直说,又没外人。”右文一直行事比右武稳重,除非了什么比较严重的事,否则他是不会连门都不敲地冲进来。
      “小主。。。。。。”右文以前对冷霁的那个尊称在我的冷眼下咽了回去,“小霁病了。”
      “去差人请大夫就是了。”青空不等我说话就在一旁急急地下着命令,他和苍溪均收起了刚才笑闹的神情。
      “是。。。。。。”右文并没有奉命下去,只是用一种有话无法直接说出来的表情看着我,似乎还有什么不方便当场说出口的话。
      “有事就直接说,”很少看到右文这种不干脆的样子,他虽然不似右文做事总是风风火火的,但也是个处事利落的人,“这里没外人。”
      “据属下所想。。。。。。”右文在飞快地看了眼站在苍溪旁边的青空后,咬了咬牙才又继续说道,“小霁像是中毒了。”
      “不可能!”
      青空代我说出了含在嘴里的话,他的意思是在自己这个堂堂当朝三皇子的府邸中怎么可能有人中毒,而且中毒的还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这根本是连想都不用去想的嘛!
      我的意思则是,冷霁身上戴着能解毒、避毒的虎睛珠,寻常的毒根本无法伤他,而且他的饮食与漱玉轩里的所有人是一样的,如果他能中毒,那这院里的人谁也逃不掉的,所以说右文的判断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右文似乎也无法为自己的判断打保票,只能在听到青空的反驳后咬着牙呆站在那里干张着嘴不出声。
      “我们还是去看看吧。”出声提议的是还有些微微脸红的苍溪。这家伙凭着自己的那张娃娃脸,在最短时间内就与冷霁攀上了交情,依我看,他要是今后有了孩子绝对与青空一样,是个二十四孝的爹!

      + + +

      “怎么样?”
      我的手刚刚从冷霁的腕上离开,青空和苍溪他们便凑过来抢着问道,右文和右武这两个超级奶爸则被挤在了后面。
      “是蛊。”我有些头痛地摇了摇头,说出自己在诊了半个时辰脉之后的答案。
      “蛊?!”
      四个男高音在屋里进行合声,那感觉像既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这叫一个难听。
      “什么蛊?怎么解?”回过神来的青空焦急地问道,其余三人则是心齐地全都看着我。
      “青空,你跟我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丢下这句话后率先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跟着我一块儿跑到房顶上的青空满头雾水地问道,那三个人则乖觉地留在屋里。
      “冷月究竟是怎么死的?”站在屋脊上,面冲皇宫的方向,我轻声问道。
      “这个小霁中蛊有什么关系?”青空不答反问着,但能从他的言语间听出一丝不安。
      “冷月是在听了你那句‘不会再有刺客了’,而让我离开的。”伸手随意扯下用来束发的银环,任头发在微薰的春风中四散飞舞,我的心也随着上下起伏。
      “那又如何?”青空已经收起了自在的神情,他现在的样子是标准的皇室表情,冷漠、淡然、无情与高傲。
      “我一直不明白,”闭上眼,感觉风的动向,自己的心在一寸一寸地变冷,“为什么冷月会在呼声最高的时候被闲置?为什么在你说了那句话后他让我离开?为什么我一离开他就离奇死了?为什么小霁生来就不许出家门一步?为什么。。。。。。”
      “太聪明的人总活不长。”青空冷酷得有些残忍地话,在风中消散。
      “我知道冷月想拼命保全自己儿子的性命,”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胳膊,为那隐现的答案而感到浑身冰凉,“我也知道你想救小霁一命。”
      “。。。。。。”青空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我身侧,但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皇家人所特有的冷酷与疏离却深深地在我和他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印记我在昨夜就给他们三人打上了,在尾骨上,”手在无意识抚触着右耳上的炙焰,说话的声音则越来越轻,“是一枚红色的,约杯口大小的‘朱雀展翅’。”
      “昨夜?!”青空转过头,以疑惑的目光看着我,在置疑我的话。
      “是的。”转过头,冷冷地与他的视线相对。
      “是纹的?”他这所以选择这个方式,是因为如果我是用烙的话,右文他们三人决对不会能在今天从床上爬起来,尤其是印记打在那个位置上。
      “那方法太过野蛮了。”略带嘲讽地扔给他一抹笑容,满意地看着他变得有些僵硬的脸后,自己才疏离地说道,“我会带他们三人尽快离去的。”
      “你们不能走。”青空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说出的话也变得强硬起来。
      “不要走,还是不可以走?”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眼帘,突然转变方向的风把自己的头发往青空身上吹去。
      “不要走,也不可以走。”强硬的语气变成了清淡地陈述,其中加杂着些许苦涩。
      “如果我们走了。。。。。。”再次抬起头,把视线投落在皇宫的方向。
      “如果你们走了,就会与冷将军一样,”青空也与我一样看着远住那金碧辉煌的皇宫,风吹走了他轻逸出口地叹息,“而他是――龙之逆鳞。”
      “龙之逆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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