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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神的火焰守护未知领域的神秘,是显而易见的显而易见还是隐而不见的隐而不见?

      ——乌列

      七月的酷暑,是本乡最讨厌的季节,烦人的知了声,闷热的天气,总是令人觉得体力疲惫,心里烦躁不安。这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失控的季节。
      一辆豪华的汽车停在了挂着“电子信息技术日本分公司”的牌子的现代化建筑物前面,门口的警卫急忙跑过来开车门,几个西装衣着的人从车上走了下来,而走在中间的正是本乡奏多。他戴着银边的眼镜,一只手插着兜里,侧着头,走得很快,在一群人的簇拥下看起来更加成熟而冷酷。
      “董事长!”踏进公司的一路上,一句又一句的称呼,或是崇拜,或是敬畏,或是嫉妒,或是机械,本乡毫无反应,一路走进了会议室。
      接着他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其他人立刻分开行动,关门的关门,拉窗帘的拉窗帘,摘摄像头的摘摄像头,回避的回避,这些行为都使气氛变得诡异而不安。
      隔着长长的桌子与本乡对面坐着的是一个瑟瑟发抖矮小黝黑的中年男子。当他情绪稳定下来的时候,抬头看见了本乡奏多,他显得神色张皇,惴惴不安:“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呵,你真是长记性啊,你不认得我?!”本乡完全用一种嘲讽与鄙视的态度在对待他。
      “认识认识……”中年男子赶忙说着,却又十分不情愿,他就是当时找神木麻烦的罪魁祸首之一。
      “你不知道警察局在找你们吗?”本乡连看都不想看他,语气里明显压抑着一股怒气。
      “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应该……”中年男子完全吓到了,说话开始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不应该?!”本乡猛然站起身,用力地拍了桌面发出了很大的声响,使对方颤抖了一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让我犯下这辈子最致命的错误!”

      一个多月之前,正是本乡奏多处于才思枯竭的时期。任何复杂精深的方程式对本乡来说都不是问题,但是对于追求心静如水的神木,他真的有种无路可走的感觉。于是回到房间里往沙发上一躺便愁眉苦脸。
      “猜猜我是谁?”一双白皙的手将本乡的眼睛蒙住了,说话声带着调皮的味道。
      “别烦我,柳下大。”本乡完全兴味索然,硬是把对方的兴致给压了下去。
      “喂喂,好歹我是你哥,不准直接叫我名字!”因为玩笑没开成,tomo十分地不开心,拐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拿起一袋零食开始郁闷地吃了起来。虽然说是哥哥,但是相比之下,有时候本乡反而更像哥哥一些。
      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本乡突然坐了起来,看着tomo,“问你个问题?”
      “说。”tomo不以为然地继续嚼着食物,连看都没看本乡一眼。
      “当初……当初加藤哥是怎么……怎么让你喜欢上他的?”本乡犹犹豫豫吞吞吐吐地,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问题说了出来。
      “什么!?”tomo夸张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手直指本乡,露出十分诡异而惊讶的表情,大喊,“啊啊啊!小面瘫恋爱了!!!”
      本乡奏多抡起沙发上的枕头便砸了过去。他就知道,这个有时候成熟温柔有时候调皮抽风的双重性格的哥哥不会有什么好反应的。要不是无路可走,他会开口么!

      “男生?”
      “恩。”
      “长得如何?”
      “清秀,跟……天使一样。”
      “噗。”
      “喂!”
      “不笑不笑!性格呢?”
      “很温柔很亲切又很寂寞。”
      “……”
      “……”
      “像刺猬?”
      “确实。”
      “……”
      “……”
      “很抵制你?”
      “似乎有点。”
      “……”
      “怎么样?”
      “没救。”

      本乡简直觉得自己犯了世界上最可怕的错误,那就是征求柳下大的意见。明明自己很心烦还要接受他的调侃,最后还来个一无所获。于是柳下大在本乡的“拳打脚踢”之下被推出了房间。
      本乡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本乡一看“柳下大”的字样就觉得头痛,但还是无奈地按下了接听键。

      “小面瘫啊,根据我多年的经验以及一个过来人的资格向你建议,对方最看重的是有一种可以依靠可以保护的来源,当然啦,如果能在关键时刻帮助到他也是事半功倍的,就算办法老套也没关系啊,因为对象不是充满天真烂漫幻想的小女生。应该是受过伤害的人吧,而且性格温柔善良很容易因为感动而以身相许的。以上。”

      “嘟嘟嘟——”兄弟俩每次的电话形式就是这样,一个一声不吭,一个自说自话,或许这也是一种家庭磨合吧。本乡重新躺回沙发,对于这个有时候好像有点帮助的哥哥感到一点点的欣慰,然后开始构思他的“神木捕获”攻略。
      结果是,本乡无意间遇到了一个看似可靠的临时演员,对方在得知报酬丰厚之后,大力地保证自己可以把剧本做得像模像样,并找来两个朋友帮忙,最后说服了本乡。

      “你说你找的是什么人?!一个是杀人潜逃犯?!一个是心理变态!?”比起自己生命垂危,本乡更害怕的是神木差点受到的伤害,想到这些,他的怒火就像火山爆发一样的可怕,他直接冲了过去揪起中年男子的衣领将他摔到了地上。
      “我……我不知道的啊……我不知道他们是……”事实上,中年男子也不过是为了丰厚的利益而随便拉来凑数的人,却造成了接近可怕的后果。
      本乡努力地平静了自己的情绪,用双手整了一下衣领,再没有看他一眼,淡漠而平静地对其他人说:
      “送警察局。”

      “现为全市首富的外贸公司即将举行全员董事会议,该会议关系到整个公司的发展方向以及以后的整体规划,可是说近几年来最重大的会议了,不知道您作为公司的最高裁决人,有什么特别的企划吗?”神木跟着他所谓的父母亲出席所有公司重大的会议,这是他这么多年的必修课程,当然他不会以为他们是出于什么所谓的“关心”,他们一直追求的不过是不想落人口舌罢了。
      “整个企划谈起来是非常的复杂的,但是我们将会拟出一项出国实践考察的方案,当然,作为表达我们为公司发展的意愿,我唯一的儿子将会代表我一同前往。”那个男人说得道貌岸然,甚至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已经震惊不已的神木。
      出国。是的,这么多年,他们做什么决定什么时候问过他的意见,往往就和今天一样,甚至从外人口中听说自己的决定,这真的是十分可笑的。
      如果是以前,神木当然一百个愿意离开这对令人恶心的组合,就算他知道自己不过是被流放了罢了,因为自己快要成年了,对他们来说是个威胁了,所以当然是走得越远越好,对自己来说,未曾不是一种解脱。可是现在神木却有了不能离开的理由。
      “父亲大人,我必须去国外,是吗?”私下里,神木想试着确定他的处境,生命轨迹的改变甚至使他对他们抱有一丝丝的幻想与期待。
      “当然啦,你什么时候有资格提出疑问了?”那个女人用蛇一般地步伐走了过来,挽上了神木父亲的手,依然用不耐烦的语气发表她的“精辟”理论,“我们决定什么就是什么。”
      “是。”神木突然醒悟到自己简直是在犯傻,本乡给予他过多的爱,似乎多多少少掩盖了自己内心的伤口,可是当伤口被重新揭开的时候,竟然比之前要痛何止千倍万倍。

      “奏多……”神木打电话给本乡,心情有些茫然,只是想找个寄托。
      “隆?怎么啦?你不是说今天有事情吗不能过来吗?”本乡的语气跟平时有些许的不同,那是一个人在百忙之中不得不抽空应对的语气,即使对方十分地愿意。
      “没什么事……就是……无聊……”神木还是忍不下心告诉本乡自己要被迫出国的事情,而且本乡之所以愿意跟自己隔离一天,除了自己必须出席会议的事情外,本乡这段时间确实是很忙,“那我挂了。”
      “隆,明天我去接你啊,tomo说找到个好地方,带我们去玩玩。那……我挂了。”
      “恩。”神木合上电话。即使是忙中偷闲,本乡依然关心着神木,这使神木更加坚定不愿出国的决心。他决定为了本乡奏多,跟命运做一次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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