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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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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岩溜都了庄院内一处死角,这个无人知道的小空间,被夹在层层的假山与围墙之间,是他平时偷懒休息的好地方,没事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里休息。
假山后,还刚好有一块平岩,黑岩就这么爬上去坐下来。
他动作轻巧的剥去蜜桃上毛茸茸的外皮,不伤及一点果肉,然后才掏出一把雕刻精致的小刀,将蜜桃分成两半。
“小破,来吃桃子喔!”黑岩轻轻的唤着。
语音一落,一只色泽雪白灵净的小白猫,灵巧的跳落在他的身边,用猫爪插起半边桃子,动作像极了人类。
黑岩摸摸小白猫的脑袋,咬着另外那半边的蜜桃享受这平时不易吃到的甜美水果。
“最近……会发生很多事情呢……”望著蔚蓝的天空,他喃喃自语着。
小白猫抬头看了看他。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黑岩怕怕猫头,要它别担心。
“我回去工作了,自己要小心一点。”跳下平台,黑岩跑出了假山。
云淡,,,风轻。
睡觉的好天气。
几个月前开始,沈天赐就注意到那只白色的小猫,偶尔出现在庄内,不常见到它,但它却像是可能出现在任何一个角落。
一次,是在屋檐的嘲风兽旁,它脑袋就靠在嘲风兽面前,好像在和嘲风兽的石像窃窃私语,不过他想,那是不可能的吧?
一次,是在夜里经过莲池那边,那只小白猫,就悠哉悠哉的趴在没了石虎雕像的平台上,睡觉。
然后是察觉到有人来了,小白猫睁开眼看他,他也很意外,那一双沐浴在月光下的猫眼,闪耀著金子般的光芒,而非想像中的碧绿。
还有一次,是在佛堂,当义父母拜完之后,他才看见了佛像头上,那趴的很舒服的小白猫。
没人注意到,是因为佛像前方有着一层薄纱,正好将最上方遮盖住。
而他会注意到,则是在其他人都走后,长长的白色猫尾垂落下来晃动,像是在搔弄佛像的鼻子一样。
他有些错愕,也有些惊讶,但并没有驱逐猫咪的意思。
他觉得那只猫是有灵性的,不像是一般的猫,至于是家猫或是野猫……这只猫一点也不像是野猫,也不曾听闻过庄里有野猫的出现,而这只猫四五个月前就出现了,在庄里流连不去,应该是有人在饲养的吧?
只是,他很好奇,会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这样的猫咪?
沈天赐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不远处,那只“挂”在树上睡觉的猫咪。
猫咪四肢悬空,只用腹部趴挂树干上。
“小破,吃饭罗!”一道令人印象深刻的声音传来,引起沈天赐的注意。
然后那只原本看来已经睡死的小白猫,突然很有精神的爬起来,跳下那棵树落在它主人的脚边,摩蹭著他的脚。
是那个名叫黑岩的男孩。
“哪是你的大餐。”黑岩放了盘,满是水果的盘子,在那只小白猫的面前。
看起来,那只名叫小破的小白猫,倒是吃得挺快乐的,这可让沈天赐意外的挑起眉头。
爱吃水果的猫咪?这可真的是少见。
不过,不吃荤还能够有那种圆滚滚的身材……可以看出主人养得多用心了。
“还有,小破啊!算我拜托你了,不要再爬到佛像上去,我一点都不想连在梦之中,都还有堆满头包的家伙来扰人清梦。”每个都来诉苦告状,据他所估计,这城内大大小小的佛寺庙宇,里面的佛像差不多都被爬过。
听力极好的沈天赐若有所思的挑眉,那几句话……听起来好像他能够通鬼神似的……
只是接著,沈天赐看见了一幕称为奇景的画面。
那只小白猫,骄傲的扬起下颚,看似不屑的从鼻子里喷气重重一哼,像是在说“谁理他们”一样。
“他们好歹也是渡过七七四十九个天劫的神佛,你不要这么藐视人家好不好?”记起手刀不客气的劈在猫头上。
一声猫咪的惨叫声传来。
沈天赐感觉这一人一猫的互动很有趣,严肃的面容也出现了一丝丝的笑意,他总觉得,黑岩像是把小白猫当成人一样的对待。
“小石头。”他忍不住的出声。
黑岩丝毫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的样子,毫不犹豫的抱起小白猫,转身就朝他跑过来,脸上挂著无比灿烂的笑容。
“少爷有何吩咐?”黑岩那有活力的笑容,很容易感染他人。
双手环胸,沈天赐瞥了一眼那只似乎因为他抢走它主人的注意力,而略有不满的小白猫。
“你的猫?”
“对啊,它叫小破……小破来,和少爷打招呼。”黑岩用小白猫肥滋滋的前脚向沈天赐挥动两下,而小白猫显露出不甘愿的表情,更是让沈天赐觉得有趣。
“很可爱。”说著,沈天赐换伸手戳戳小白猫的肚子,看见它原本不满的眯起一双猫眼,但在听见他的称赞它时,似乎很满意的面色一变,那双金色的猫眼好像还传达“算你有眼光”的讯息。
好有趣,也很神奇。
“你最近好像常常来宴枫居?”最近常看到他代替小安送膳来,也看到他在清扫宴枫居,让他原本就宁静的宴枫居更加清静不少。
“因为大家都觉得,天赐少爷看起来严肃不苟言笑的,让大家很怕万一做错事会有重罚,所以看我愿意来,懂拜托一个,西拜托一个,到最后就通通都交给我了,现在总管就干脆把我调为宴枫居的专职杂工,只要不打扰少爷您就好。”他的表现机伶有礼,让总管非常满意。
他不苟言笑?沈天赐再度挑起眉头。
“你也觉得我不好相处?”他问著黑岩。
黑岩摇头,仍然是灿烂的笑容。
“我觉得少爷人很好啊!一点也不严肃,会笑也会送水果给我,一点都没有人家说的了么吓人。”而且,他最喜欢看沈天赐的笑容了,当他笑的时候,就会柔和那张脸的严肃感,而且令人看得著迷。
那也是要看对象的……沈天赐看著黑岩的笑容心想,应该没有人能够在对著眼前这张笑容时,还会板得起脸孔吧?
黑岩的笑容,给人一种温暖舒服的感觉,
脑海再度浮现了一个小小的瘦弱身影,还有那个温暖柔和的淡淡微笑……
让黑岩在这里待著,以后的日子或许会有趣一些,他有让人感染快乐的能力,也难怪总管要把他调到这里来了。
这算是吃定他面恶心善是吧?
忍不住伸手搽搽他的脑袋,沈天赐看见他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小石头,你还是真有趣,要不要跟著我做事?”连自己到很意外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不过看著黑岩那一脸意外的傻样,让沈天赐觉得很可爱,他丰富的表情实在让人百看不厌。
“少爷要我当小跟班?”偏着头,黑岩疑惑的看著沈天赐。
“不想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的,你还是可以当个普通的小杂工。”他故意这么说著。
其实他也很清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在此时放弃这种好的机会。
“不不不,小石头当然很乐意,天赐少爷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侠,跟著少爷肯定可以吃香喝辣,增广见闻,大摇大摆的狐假虎威。还可以见识见识伟大的英雄豪杰……哎哟!少爷你做什么要打我的头呀?”他佯装谄媚模样的一番废话,消失在沈天赐的一记打脑之下。
“得了吧你,你的脑袋里都在装了什么啊?”很清楚黑岩是在玩闹的,所以沈天赐并不会感到厌恶反感,只把他那些看似爱慕虚荣的言词当作笑话看待。
眼前清秀的脸蛋再度泛滥出甜甜的笑容,然后顽皮的吐吐舌头。
看著他,沈天赐也不免受到影响的牵起一抹笑意。
或许未来的日子里,不会有他平时所奢望的宁静,但是,他第一次觉得,或许有黑岩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不宁静也没关系。
应该……会很精采有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