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雪》Dank

6、第五章

　　沈家其他人在看见沈天赐身后跟了一个小厮时，说不意外是骗人的，因为沈天赐一向不摆架子，也不想当个身后总有个跟班跟来跟去，只会指使他人的公子哥儿，现在看见他收了个小厮，当然会让人觉得意外。
　　每个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而被众人视线瞧著的人，依然是毫不胆怯的甜甜笑著。
　　看著他的笑脸，众人也莫名的有了好心情。
　　“阿赐，你想开了，终于愿意用人来做跑腿啦？”沈家大少沈雨封惊讶的问著。
　　“小石头聪明机怜，做事也很勤快。”最重要的是，黑岩的笑容会让人心情很好。
　　“他看起来好小……多大了啊？”柔美温婉的沈家大小姐沈雨凝，看了看那张稚气的脸蛋，忍不住的问。
　　好一个秀气可爱的男孩子，而且笑容甜的让人无法讨厌。
　　多大？他也不知道……沈天赐发现，这件事自己也不曾问过。
　　“十四、五岁有吧？”沈二少沈雨剑估测着。
　　十……十四、五岁？黑岩幸好自己没喝著一口茶，否则当下肯定全数喷出。
　　也不管是否于礼不合，黑岩已经忍不住的出声抗议，纠正他们的讨论。
　　“我已经满二十，成年了，少爷你们别再乱猜了啦！”
　　在场之人莫不睁大著双眼看著他，就连沈天赐也不例外，没有人敢相信，看来娇小的黑岩。
　　“你有二十？”沈天赐忍不住挑眉，然后伸手捏捏他的脸颊，粉粉嫩嫩，像个孩子似的。
　　虽然黑岩的个子不矮，，但是秀气的外貌很容易让人想保护他。
　　“你只小我三岁？怎么可能，你看起来这么秀气可爱……”沈雨剑感觉很不可思议，那张脸实在不像有二十岁。
　　要不是他是主子级人物，黑岩肯定会一腿踹过去。
　　“雨剑少爷，您吃的饱睡的好，当然人是高头大马的，小的这么一个小小的奴仆，怎能和您相比？”哼，营养都是被他们吃掉的还敢说。
　　明明这些话是很冒失且不合宜的，照理说是不被允许的，以沈雨剑的身分来说应当会挂不住脸才是。
　　只是就是那么幸运的两点，一是黑岩那种委屈的声音让人同情心泛滥，二来则是这句话，刚好是对著脸皮千穿万穿刺不破的沈雨剑说的，正好化解了他小小的危机。
　　那张清秀的脸蛋配上委屈的表情，让在场的每个人是爱心泛滥了起来。
　　位在上座的沈庄主和沈夫人对看了一眼，发现彼此都对这名唤小石头的小厮很有好感，这孩子……着讨人喜欢。
　　这在难怪一向淡漠的天赐会破例了。有这样一个整天笑脸迎人不做作的孩子跟著，想必心情也会很好吧！
　　“小家伙，你过来。”沈庄主向黑岩招招手，黑岩乖乖的小跑步过去。
　　“老爷、夫人。”他很有礼貌的朝他们鞠了个躬。
　　“好乖，在庄里做事的感觉怎么样？”看著眼前那张甜甜的微笑，沈夫人也忍不住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和蔼的拉起黑岩的手。
　　不知为何，沈夫人觉得他的笑容莫名的亲切与熟悉。
　　“很好啊！大家都对我很亲切。”他一笑解千愁，每个人看到他，就会忍不住的对他好了。
　　“那跟著天赐这家伙一定很闷吧？瞧这家伙的阴沉样。”沈雨剑笑嘻嘻的勾住沈天赐的脖子，对黑岩问道。
　　但黑岩可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不会啊！天赐少爷人很好，而且跟著天赐少爷也很有福利。”口福多多。
　　“什么好福利？”沈庄主福饶兴味的问，很好奇个性淡泊的义子，会给这可爱的小厮什么好处。
　　黑岩嘿嘿的傻笑之后才回答。
　　“东厢那边的娇客们，天天都有人送一堆糕饼、甜点、蜜饯、果子来给天赐少爷，多半是街上那些名楼的上等点心，少爷都不吃，全赏给小的吃了喔！”让他最近胖了不少。
　　不过，也有一半是进了那只肥猫的五脏庙当中了。
　　“喔喔，原来你都是这样子糟蹋美人们的心意啊！”可怜他那些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们了，沈雨剑幸灾乐祸的想著。
　　“我对甜食没兴趣，而且给小石头总不浪费。”虽然他也知道，那只除了荤食之外无所不吃的肥猫吃的比较多，不过看那一人一猫吃得满足的模样，看了也很有趣。
　　“去，我看你没兴趣的是……”女人，后面的两个字，消失在沈天赐的瞪视之下。
　　自家人明白自家事，他们都知道，沈天赐做辈子都不可能娶妻。
　　“小石头不怕天赐严肃冷漠的表情吗？”沈夫人很清楚，这个养子在外人面前，几乎都是那张不变的万年木头脸，就怕他会吓著人。
　　“严肃？不会啊！我觉得还好哩……少爷也会微笑的啊！”只是，他觉得沈天赐还有少笑一点的好，不笑就已经吸引了一堆狂蜂浪蝶，要是笑起来还得了，不挤爆了宴枫居才怪。
　　这种招风引蝶的事情，还是留给沈雨剑去做就好。
　　众人听了，露出了然又暧味的表情看著沈天赐，误以为沈天赐足对黑岩这样的男孩子感兴趣，瞧他都二十六岁了还未开荤，他们还真以为他会为他们的扬儿守身一辈子，原来不是对其他男男女女都没兴趣，只是胃口不合啊！
　　“原来你对这一种类型的有兴趣啊！”沈雨剑小声的对沈天赐耳语，不让黑岩听见他们的听话。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沈天赐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
　　“我是说真的，你收他当‘那个’，我想扬儿应该不会介意，别忍坏身子比较好喔！”沈雨剑晃晃自己的小拇指道。
　　“沈雨剑，把你脑袋里的龌龊思想给我清干净点，少在那里给我胡乱瞎起哄。”这白痴给他想哪里去了？
　　一记铁拳落在沈雨剑的脑袋上。
　　“开开玩笑不行啊？”痛痛痛，这家伙下手真是不留情的重啊！
　　“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沈天赐赏了他一记白眼。
　　他从来就没这种念头，为何他们都能吧事情给想歪了去？他只把小石头当成一个可爱的弟弟啊!
　　算了，这些都不是他带小石头来找义父母的原因，还是正经事要紧。
　　“爹，既然小石头往后要跟着我做事，多少也该学一点功夫，所以我想问您可否让他学武。”跟在他身边，肯定是会有危险的事，不会武功只能是死路一条，而且还会成为累赘，所以，还是让他学些防身的好。
　　“我看看。”沈庄主点点头同意他的话，伸手摸着黑岩的后脑和手骨，然后，渐渐露出了讶异的表情，接着又不敢相信的捏捏他的肩膀。
　　“爹，如何？”沈天赐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孩子身骨奇佳，是个难得一见的练武之才，但是身子略嫌单薄了些，还是较晚学武，可能一开始会较辛苦，不过以后会有不错的成果，啊赐，你倒是捡到一个好人才了。”活这么多年，第二次看到这种绝佳的奇骨，不练武还真是白白浪费了。
　　至于第一个是谁······呵，他那个可怜的孩子，到现在还生死未卜呢！希望他还活的好好的。
　　明明是个练武奇才，身体却又破得连学武强身都做不到，这是老天爷的捉弄吗？又为何要如此残忍？
　　“那，天赐就先谢过爹了。”沈天赐严谨平板的向沈庄主道谢过后，使带着他离去。
　　厅堂上的人莫不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们都知道，虽然也贵为庄里的少爷，平时小小的打闹没关系，但他还是对沈家人有种顾忌，他将自己的地位界定于下人与主人之间，好比总管，只是又保有一些主人们所该有的态度。
　　其实，比起这样，他们更希望沈天赐能够真正敞开心胸，毕竟他们早就把他当作真正的沈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