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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帝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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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允诺的青鸦练剑愈加勤奋起来,心境也隐隐有所突破。
另一方面。
怕重渊真的应下来,我悄悄摸去扶天阙和他商量。进殿之前远远看到挽月和白发仙官同行,我看了一眼就进了暖阁。
恰巧他也在。
我和他提了神官找我的事,他轻挑了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想必你也不愿真的同我成婚,所以推辞大神官的事就交给你了。”
神君脸色慢慢严肃起来,说话却还温和着:“好。”
离开仙界时挽月还垂目在和白发仙官说着话,她察觉到我看她,呆滞片刻,又偏过头去。
啧。
本神女还不想看到你呢。
不管是挽月还是扶天阙的白发仙官,我都充满了厌恶之情。
我寻思着,我当年被他捅了一剑的事没有传出去,肯定也有这群白发仙官的手笔。
所以,挽月主动找上我,是我没有料到的。
“请神女封闭仙山吧。”挽月跪在我面前。
这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
“您知道的,您是神君的劫数。还望神女殿下和神君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您和神君都受了太多的苦,也请神女体谅下彼此的难处。”言之切切,花仙神色哀伤欲垂泪。
我点头:“说的好!可本上神为什么要百般体贴你们的难处呢?”
千年前受伤的是我,死过一次的也是我,现在反倒要我去体谅。
真是荒唐!
挽月的脸变得苍白起来。
许是觉得我不会更改我的心意,她慢慢起身,忽然变了态度。
“你以为谁都在乎你神族凰女的身份?神君可一点都不在乎!”挽月被勾起了怒火,“仙界四海,血脉贵重的神族多的是了!”
“神女莫要自作多情了,早日离开神君才是皆大欢喜。”
“是吗?”我淡然一笑,继续说着:“我觉得你就挺在乎的,因为你每次都要提一遍。”
我倾身向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低语着:“怎么?你也觉得自己区区花仙的身份卑微了吗?”
“说起来,一千年过去了,挽月仙子怎么还没有晋升花神?”
我惯会捅人心窝子,更何况她还主动送上门来。
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幸好青鸦不在,不然他要是冲上去,我可不确定能不能拦住他。
本以为大婚这事就这么掀过去了,司礼神官却再次找上门来。
我刚看到神官的衣角就回头瞪他。
重渊无奈地笑着:“神官,不是说好了,此事容我升了帝君再议的吗?”
“升了帝君?你在神君这个修为已经几千年过去了,你莫要再糊弄我了,正巧你们两都在,好好给我说清楚。”
看到我和他都不搭话,神官有些急了:“我知道神君一万年来一直惦念神女,怎么现在反倒推辞起来?”
惦念我?惦念我的性命罢。
“本君升了帝君就立马和你商议,近来我隐约摸到突破的壁了。”
“那就再信你一次。”司礼神官哼哼地走了。
青鸦冷着脸在我意料之中,意外的是,挽月却没多大的反应,甚至还有些出神。
难不成,多年来我误会她了?其实她并不爱慕重渊?我心头疑虑一波又一波。
那她干嘛还处处挑衅我?
啧,就是故意要和我置气?
被大神官的到来搅了兴致,我直接送客。
青鸦在我身后神色洋洋,我漠然看着神君不高兴的脸。
但凡我一万年前要是知道当年这个第一仙君爱甩脸色,我就不会伸手指他。
明明少年时还是处的不错的,后来就和我生分了。没事还喜欢和我斗嘴,生生掉我神族的身份。
我懒得目送他,自顾自回了我的流光殿。
不多时,神君离去了,原地只剩下青鸦和挽月两人。
忽然一柄剑横在她脖颈处,挽月没了平日温婉的笑意,一脸冷漠地看他。
青鸦眯了眯眼:“一直以来,你接近神女究竟有何目的?”
“挽月自然是一心为神君着想。”挽月弯起了唇,不带一丝温度,“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所求吗?”
“倒是你,以弟弟自居在神女身侧,你又有什么所图?”挽月讥讽着,“莫不是真以为旁人看不出你对神女的想法罢?”
青鸦收了剑,甩掉刃上血痕。“你以为自己好到哪儿去?区区一个花妖。”
挽月伸手拂过脖上的伤,伤处很快愈合。她不躲不避地直视他,一脸平静。
“若是让我发现你对神女有不轨之处,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青鸦语气淡淡地威胁着。
不久后就传来花仙被贬的消息。
我听到后有些奇怪。
我整日窝在云梧山里也能听到有关仙界花仙的传闻,看来是花仙人缘好吧,一出了事情就一传十,十传百。
我继续啃着青果,督促着青鸦练习。
——仙界。
紧闭的殿门里正进行着问心。
挽月凌乱的长发不复往日的精致妥帖,衣裙也不知蹭了何处的尘埃,脸上眼眶微红,看上去狼狈不堪。她抬头向上望去,慈悲的白发仙官们正垂目看她。
良久,她深深拜伏下去,“挽月,谨遵仙谕。”
再起身时,挽月只看到白发仙官们匆匆的背影,她出神地望着珠帘旁的洁白如雪的花朵。
……
我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嫉恨之心有多可怕。
直到我被寻隐诀束缚了身体。
近日青鸦早早被我催着闭了关,我嘱咐着他:“破境之后领着仙君的牌子来找我,到时候自然会满足你的心愿。”
他卖着乖,低头任我摸他的脑袋。
这几日,没了青鸦,没了神君,也没了种种要我忧烦的事,我每日在山里四处晃荡,朝饮花露夕披霞光,好不快活。
小妖们说:“小山头新生了只梨花妖,长得水灵,酿的酒也清甜。”
他们还让我改日去看看,“梨花妖一定会很高兴的。”
我去了那里却扑了个空,我有点不解。
住在隔壁的山妖有些羞赧,和我解释着,“梨花妖听说神女大驾光临,紧张得躲起来了,她说要先送神女几壶梨花酿,神女若是满意,她再来拜见神女。”
本神女一向待人大度,只除了仙界的那些白发仙官。
他们待我看似恭谨有礼,我却总能看透他们面上极致的虚伪。
表面上疏离客套,却一直对我凰族虎视眈眈,真是亡我族之心不死。
所以扑了空门这点小事我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摆摆手表示无妨。
梨花妖倒是个实诚人,她让人送来了一车的美酒,还没开红封我就闻到周围四溢的醇香。
身旁的山妖们自然也闻到了,眼里含着莹莹的光。他们巴巴地看着我,我长臂一挥,美酒群妖共饮。
山妖们说他们可以带着鲜香的野兔肉来下酒,直接摆酒设宴。
“如此甚好。”
我赞许地点点头,却看那山妖异常兴奋,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
“神女自个儿不晓得,可是我们都看在眼里了。”
“神女这次回来后,都没从前那般爱动了。以前您可天天带着山里小妖四处晃悠的。”山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
我有点愣神,先前在规矩的神宫里住着,性子整日拘束着,总想着哪里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但是后来涅槃了之后,我似乎,更喜欢静了。
遇事都泰然处之,整个人平和不少。
作风更像那个静水流深的神君了。
呸呸,想什么呢。
我现在心情好的很,一点都不想提起他。
再说了,人家可是马上要做帝君的人了。
上次还找我说他做了帝君就把月老石的名字抹了,还好司礼神官来的迟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