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钊白

6、第六章 审

　　“我现在已经快到机场了，主办方的活动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开始，现在说不去的话，我也很难办。”佟文怡在电话中向警方反应自己的困境。
　　吴兴把打在手机里的几个要点拿给佟文怡看。
　　佟文怡瞄了一眼和对方继续说：“燕城的活动是上个月就定好的，现在临时说有事，违约金很高的，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如果被媒体拍到，我的名誉、形象也将受到很大影响，何况我又没偷项链，昨天不是已经做过笔录了嘛。”
　　吴兴接着输入缓兵之计。
　　佟文怡不大想看他写的内容了，他写的那些她都知道，听对方说完她接着道：“我可以保证活动一结束立马去你们局里报道，可以吗？”
　　秦铮在另一条线路监听队里的小乐给佟文怡的电话，朝小乐示意可以。
　　小乐收到队长的指示说道：“可以，你大概什么时候能来？”
　　“明天一早我就去过。”佟文怡即刻回道。
　　听佟文怡这么一说，吴兴在一旁放下心来。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在手机上和燕城的主办方确认活动细节。
　　“你的经纪人会和你一起过去吗？”小乐看了眼队长接着问。
　　佟文怡答道：“一起过去。”
　　“那他不是一定也要参加活动吧。”
　　“不用。”佟文怡肯定地答复他。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
　　挂了电话，秦铮让小乐接着给吴兴打，然后他去通知机场那边严查佟文怡的行李。
　　吴兴接到电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想去警局，可佟文怡已经跟警方说过燕城的活动不用他跟着，他只好中途下车。

　　审讯室里，余又斌正经危坐，老老实实地回答警方的问题。
　　阎鹏问他：“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和平时差不多。”
　　秦铮在一旁听着不动声色。
　　阎鹏继续问：“你们公司的工作氛围怎么样？”
　　“还好。”余又斌答。
　　连着两个“还好”，阎鹏挑眉：“同事之间好相处吗？”
　　余又斌换了个说词：“挺好相处的。”
　　见他不肯多谈，阎鹏切入正题：“你昨晚录的口供中说是你们公司的同事林蕴安偷走了项链，为什么你怀疑的第一个人是她？”
　　“这个昨晚我已经说过了，因为她把项链给我后，我就把它放场馆保险柜了。”余又斌镇定地说：“晚上活动快结束时我需要把项链送回公司，等我把它从保险柜里取出，打开盒子想确认一下时，就发现里的项链是假的。”
　　“你说你看了场馆里的监控，盒子一直都在保险柜里，那你没什么没去看林蕴安把项链交给你时的监控呢？”阎鹏问他。
　　余又斌看着他答道：“我发现项链丢了的时候非常惊慌，只想到要看保险柜的监控，而且报警之后，场馆里的所有监控都被你们警方封存了。”
　　……
　　余又斌离开后，阎鹏对秦铮说：“我发现他防备心很重，我一开始问他的工作情况，他都用同一种说辞敷衍，直到我问项链的事情他才放松些下来，可见他有事先准备好我们问的这块内容。”
　　秦铮点头赞同他的说法。
　　“队长你怎么看。”
　　“他一开始就在说谎。”秦铮说到。
　　阎鹏挑眉，这要从何说起。
　　“你一开始问他工作忙吗？他说不忙，和平时差不多。昨晚有丽景员工在做笔录时抱怨近期为了公司展会的事情常常加班，工作量很大。”秦铮解释道：“你想余又斌作为这次展会的负责人之一怎么可能不忙，所以他在说假话。”
　　“假设他真的不忙，而其他人都挺忙，那他与其他同事相处得想必不是很融洽，那么他回答你的第三问题就是假的。”秦铮分析说。
　　阎鹏提出疑问：“那他会不会就那么随口一说。”
　　“你也说了他防备心重，一开始敷衍你的问题。他进审讯室刚坐下时全是拿着劲的，按正常来说，如果他心里没有鬼闲聊时他该放松，问项链的事情他该紧张而，可他正好相反。”
　　阎鹏把整理好的资料交给队长，“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我看了他在丽景资料也没见有什么可疑的。”
　　秦铮翻看了几页说：“让许柯查下他的详细履历，剩下的等我们开完会再说。”

　　余又斌从警局出来时看到吴兴进去，他有些担心。
　　吴兴跟着曲哥和小乐进了审讯室，秦铮则去了观察室。在观察室从第三方立场去看审讯，更方便捕捉一些细节。
　　曲哥问吴兴：“你和余又斌认识多久了。”
　　吴兴大概想了一下，“有四五年了。”
　　“你觉得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挺聪明的一人。”
　　曲哥追问：“怎么个聪明法。”
　　吴兴没想到会问这么细节的东西，想打马虎过去，“就是感觉，感觉他脑子转的挺快。”见对方双眼紧盯着自己，他眼睛飘了一下，“他学东西挺快的。”
　　曲哥换了话题，“你和余又斌，你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吗？”
　　“很好。”
　　“可他刚刚在审讯时说怀疑你偷走了项链？”曲哥铺垫好了开始诈吴兴。
　　吴兴的脸瞬间变色，他大声反驳：“我怎么可能偷项链，你们怎么不怀疑是他自己把项链藏起来了？！”
　　曲哥很淡定的“哦”了一声，小乐在一旁看着，才明白为什么秦队让他跟曲哥一组了，看来以后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曲哥接着说：“他也只是合理怀疑，你也可以合理怀疑，我们在展会的监控画面中看到林蕴安把项链交给余又斌的地方是一块监控盲区，你还有佟文怡也曾出现在那里。”
　　吴兴坚持道：“我又没拿项链，你们跟我说这么多，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
　　“可是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了。”曲哥怼他。
　　吴兴气得把手一拍，“你们都不讲证据的吗？难道你们抓人只靠怀疑。”
　　曲哥瞪了他一眼，吴兴的气势渐弱。
　　秦铮看吴兴拍桌子的时候，腕表露了出来，他语音告诉小乐问手表的由来。
　　小乐收到指示吴兴，“你做经纪人收入怎么样？”
　　吴兴开始谨慎起来，“还成吧，一线艺人的经纪人收入都差不多。”
　　小乐看着他的手腕，“你这腕表看着挺贵重的，哪里买的呀？”
　　“品牌方送的。”吴兴把手从桌面上拿开，接着说道:“这和案子无关吧。”
　　小乐笑了笑，“我就是看到表很好，也想买一块。”

　　吴兴回去后，秦铮召集队里同事一起开会，分工负责接下来的任务。
　　为了不容易被认出来，而打草惊蛇。阎鹏、小宇负责跟踪调查吴兴；曲哥和小乐负责盯着余又斌；孟雪和章越负责打入佟文怡的粉丝内部；许柯负责技术支持；他和余下的几个同事继续寻找蕴安的下落。
　　林宅位处平城东郊，那片区域并没有全覆盖道路监控，找起来人来非常麻烦，监控里只知道蕴安确实回去过。

　　方俊泽开车去了简柔家，那里门窗紧闭看不见里面是否有人。他大声喊蕴安的名字，没人应声，他用力拍楼下的卷帘门，没还是有人回应，路边的行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他停了下来，回到车上等着。
　　日落西山，三个小时里依然无人进出，他驱车离开，外公的后事还需要他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