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起》钊白

7、第七章 金蝉脱壳

　　废弃的旧楼里，蕴安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已经一天了，没有一辆车从这里经过，也没有一人从这里路过。屋里墙皮脱落，一把椅子一张桌，蕴安坐在床上望向铁窗，窗外天色已暗，没有人来救她。
　　廖凯又出门了，他自从上次问过蕴安项链的事后再没提过，也不提季恒的事，蕴安不知道他还把自己绑在这里做什么。她并不关心廖凯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想着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得想办法自救才行。
　　听到房门外有脚步声靠近，蕴安规规矩矩地坐好。
　　一个人打开房门，将晚饭送来，还帮她把手上的绳子给解了，蕴安活动自如。这人身上有枪，外面还有两个人守着，他们并不担心她能跑了。
　　蕴安吃了几口饭，被呛着的了，“水”“水”“水”地喊着。
　　外间的一人给她拿了瓶水过来。
　　喝了几口水，她看着好些了，才接着吃饭。吃完饭，她的双手又被绑起来。房门被关上后，她挪开脚底，下面是一个瓶盖。
　　这时门外传来说话声，她连忙恢复原状。
　　“你说老大让我们好吃好喝地看着里面那女的，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少在老大背后嚼舌根，吃你的饭。”
　　“我就是好奇这么一说。”
　　……
　　听着房门外传来的交谈声，蕴安陷入了回忆，廖凯的行为举止和看她的眼神有时候是有点奇怪。想想她又立马否定掉，小时候没有多少来往，长大后也好些年没见，哪里来的喜欢。何况她一想就感到害怕，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她蹲下试着拿到瓶盖……

　　海边风凉，远处礁石丛生，有人影若隐若现。
　　“你们不要再找我了，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余又斌觉得海风吹得他有些冷，他手臂上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约他过来的小北并不说话，而是看向坐在礁石上的一人。这人余又斌没见过，他上次在酒吧认识小北一行三人的时候，没有这么一个人在。看这人的气场估计是那三个混混的老大。
　　廖凯似乎已与外界隔绝，他坐在礁石上只是望着手中尚未燃尽的残烟。
　　“项链已经丢了，我也没办法。跟你们说了是林蕴安偷走了项链，她已经畏罪潜逃，你们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白天他才从警局出来，晚上又得面对这几个混混，余又斌感觉自己真是倒霉，早知道他在酒吧就不该临时起意找这三个人。
　　廖凯起身，余又斌看见他把烟头扔进海里，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往后退一步，站在余又斌身后的两个混混见他不老实立马上前一步，余又斌不敢再动。
　　“说说吧，你为什么让小北他们白白劫走项链。”廖凯的脸上看不喜怒。
　　“公司要开除我，所以我想报复回去，让他们损失一笔大的。”余又斌把说给小北三人听的那套言论又拿了出来。
　　“说真话。”廖凯一脚将他踹跪在地。
　　余又斌底气不足，“是真话。”
　　“打。”廖凯手一挥，让小弟们动手。

　　远处的礁石丛里藏着的小乐问道：“曲哥，他们会不会把人打死，再进扔海里？”
　　“看看再说。”曲哥盯着前方的动静，这次他也不大有把握，过了一小会，他转头对小乐说：“他们三分钟后再不停手你联系守塔人，让他们启动强光灯，朝这边照一束强光过来。”
　　“好。”小乐拿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找出守塔人的电话号码，准备时间一到立马行动。

　　余又斌一开始还抱头辩解，后来什么疼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廖凯看他倒在地上头破血流、苟延残喘的样子，让小弟们停手把人架了起来。
　　他拍了拍余又斌的脸，“丁远认识吗？”
　　余又斌的意识逐渐清明，接着他的瞳孔瞬间放大。
　　廖凯见他明白过来，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
　　海浪拍打着礁石，激起的水花四下溅落，在黑夜灯光的照射下愈发显得汹涌。
　　“老大。”小北喊了一声廖凯。
　　廖凯抬头看向灯塔，然后拿出帕纸擦了擦手上的血。
　　擦干血渍，他说了声“走”，看都不看余又斌一眼，带着手下们离开了礁石丛。

　　简柔下了飞机打车直奔林宅，林宅的大门上系着白布，屋里摆着林老的灵位。简柔向林老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走到方俊泽身旁，同他谈蕴安的事情。
　　她问道：“还没联系上蕴安吗？”
　　“没有。”方俊泽面色沉重。
　　季恒看见他们俩在交谈，走过来问简柔：“蕴安这阵子有什么异常吗？”
　　“我也不清楚，她周三在我家借宿了一晚什么也没说，周四我给她送钥匙也只是顺便聊了聊她一个同事，还有过段时间去哪玩。”
　　“去什么地方玩？”
　　“铜川古镇。”
　　季恒叹了口气，蕴安并没有离开平城的出境记录，“那聊的那个同事是谁？”
　　“余又斌，他们展会的一个负责人……”
　　简柔把和蕴安聊天的内容复述了一遍，季恒听完直皱眉，他从秦铮那里听过余又斌这个名字，就是这人报警说是蕴安拿走了项链。

　　翌日，季恒去找秦铮，办公室里只有小乐在。
　　季恒问他：“你们秦队呢？”
　　“在审讯室呢。”小乐停下手上的事情，笑着说道：“你到秦队办公室等会，应该快结束了。”
　　季恒经过小乐身旁，看到他桌子上摊放着许多照片，“你最近去哪玩了，拍了这么多照片。”说着，季恒突然在照片中看到一个老熟人。
　　“拍的是昨晚的行动。”小乐伸手要将照片整理到一起。
　　“这人你们在哪拍的？”季恒指着照片里的廖凯问。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审讯室里，佟文怡说：“他是有些爱占便宜的毛病，手表是他之前向昨天淮城活动的赞助商要的，前天那边刚送来，他就戴上了。”
　　孟雪问她：“他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佟文怡想了想：“最近我给他打电话，有时候一直没人接。”
　　孟雪看了秦铮一眼，秦铮示意她继续问。
　　“这种状况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佟文怡回忆道：“上个月吧，我们去赌城参加活动，活动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一直没联系上他，第二天他给我回电话说自己临时有事急事就提前回去了，三天后他来工作室时额头上有伤……”

　　秦铮从审讯室出来时季恒已经离开，季恒让小乐帮他把余又斌的事情转告秦铮。季恒得到的消息和许柯在余又斌上家公司调查到的情况一致，而且许柯还查到当时与余又斌一起被开除的还有吴兴。
　　秦铮让小乐把大伙到喊来队里，他有新的工作安排。

　　季恒回去后又跟领导提了申请，他之前参加的跨省联合走私打击行动中，廖凯在融城的走私案虽然有人顶罪，但还存在疑点并不能形成闭环，因此他向领导申请再次调查廖凯，很快被予以批准。

作者有话说

　　突然想起人名写错了，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