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鬼面（gl中篇悬疑小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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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简介：
庄胥曦卷入了一场连环杀人案，那一天，火光漫天，命案“凶手”成为受刑架上的焦尸。一切付之一炬。庄胥曦从此便不知所踪，人间蒸发。
是岁，薛韵正要胜任最年轻的高级督察，女友的忽然失踪，凶嫌成为尸体，寻觅无果，打击接踵而至。患上精神分裂症的她，幻想着庄胥曦还在她身边的日子。但也失去了晋升机会，差点丢了工作。
自此后，同行开始习惯于看见这位警界风云人物自言自语，行为怪癖。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依旧屡破奇案。
故事从庄胥曦消失一年以后开始，一场浮尸案揭开了事情的篇章。熟悉的恋人忽然出现，究竟是臆想还是现实？潜伏在身边的罪恶，究竟来源于何人？
一、水塘浮尸
雨刚下过。警署门前的草地绿意盎然。接近三伏，落在地面的雨水很快被冒出的阳光蒸发。空气里混合着雨水与泥土的芬芳，还有……
烟味。
雍芹今天第一天上任见习警员。烟味萦绕鼻尖，她皱着眉头，瞧见警署门口抽烟的短发女人，快步走上去。
抽烟的女人头发有些凌乱，刘海杂乱地遮住前额，一头黑色利落的短发里藏着几根银色的发丝，在特定的角度可以看见它们闪出些许光芒。
女人指尖夹着一根细烟，手里攥着烟盒，盒上写着韩语。女人嘴唇翕动，像在自言自语。
“不要淋到雨了！”雍芹听到女人自言自语道。
“阿曦，我知道啊。”女人神经质般絮絮叨叨道。
“Madam，这里是公共场合，吸烟要罚款的，更何况你知道这是哪吗？”
“新来的小朋友？”
对面的女人笑道，但很快脸上又变了脸色，严肃地说道：“新来的，轮得到你来教育我？”
女人像分裂一般变换着语气，雍芹有些不寒而栗：“你是精神病吧？”
“什么精神病？”女人气得把香烟掐灭，对着边上的空气道：“她竟然说我是精神病？”
女人转头对雍芹道：“我是你上司！你就是雍芹吧？雍芹，24岁，警员刚毕业，成绩A-，排名3/50，生日是8月5日……”
“你怎么知道这些？谁信你个精神病是我上司！”
两人愈吵愈凶，忽地大门有两人推门出来，一个是穿白大褂的女人，女人无奈地拉下口罩，又有一个穿警服的男人探出头来。
男人留着寸头带着警帽，相当无奈道：“Madam薛，别吵了。”
李约克见双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忙向前劝架：“犯不着跟小朋友吵是不？人家小朋友不识得你的大名也是正常的啦。”
薛韵住了嘴，抱臂上下审视雍芹。
李约克道：“雍芹是吧？这位是我们小组的督察，Madam薛，你也可以称呼她的英文名Sharon。”
风云人物，薛韵。简而言之，就是一位患有精神病分裂症的督察，她原本应该在一年前就成为岛上最年轻的女性高级督察，但却在一年前患上精神疾病，但神奇的是，她没有被停职，反而仍然是屡破奇案。
这么看来，她口中的“阿曦”，就是这一意外发生的核心人物了。
雍芹想着，边用探究的眼神开始打量眼前的女人。
薛韵皱眉瞪眼，扫视了一圈边上围观的人，怒道：“没人值守？都滚回去！约克，带小朋友去领衣服报到。”
“是！”李约克敬礼，拖着雍芹快步走开。
薛韵转向一边看热闹的白大褂女人，问道：“秋洲，为什么总有人说我是精神病？”
戚秋洲扶额：“是他们有问题。”
薛韵深以为然。
“Sharon，我上次推荐你的心理咨询师，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戚秋洲露出纯良的笑意。
“滚！”
“她从内地刚回来，朋友推荐的，听说专业能力各方面都不错，主要是对方还是个美女，不心动吗？”
听上去不像是在推荐医生，反倒像是在介绍相亲对象。
薛韵瞪了戚秋洲一眼，戚秋洲连忙止住了话。
“阿曦会吃醋的。”薛韵自言自语道。
戚秋洲拿她没办法，找心理咨询师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就在两人要回警署时，见李约克慌张地又从里面跑出来，只听他喊道：“Madam，有人报案！在石塘水库发现一具尸体。”
“走。把小朋友也带上。”薛韵神色严肃。
石塘水库坐落于辖区内西南的半山腰，山上是开发的林场与森林保护区，山下靠近海湾，鲜有人至。将车停到半山腰的车路上，众人爬上陡峭的楼梯，徒步到了水库。
鉴证科的同事已经开始忙活，薛韵在水库边上的堤坝绕了一圈，在水库的堤坝上发现了细小的玻璃碎片，她小心地将其捡起，交给鉴证科的同事，最后在入口处的一块公告牌上停了下来。
李约克小跑到她身边，说道：“尸体打捞上来了。”
薛韵双手插兜，示意他说下去。
李约克拿起记事本，道：“尸体身边没有证件，无法确认身份，戚法医初步确定是男性，约莫30岁到35岁，尸体没有明显外伤，死因还要进一步勘查，尸体已经呈浮肿的巨人观形态，快要三伏天，天气很热。戚法医说死亡时间还要进一步确认，但估计在两天或三天以前。”
天空中乌云又开始聚集，倏尔一抬头，豆大的雨滴便落了下来。
公告牌这儿有避雨的屋檐，但薛韵还是带上了雨衣的帽子，她指着公告牌上一张看上去白皙的告示。
李约克侧头一看，薛韵的手指落在那张告示右下角的署名那处，原本应当落有告示落款名姓的地方被划了一道，纸张被割裂开来。
那是一张关于水库《水质检测表》的公示，时间是三天前，即7月7日的，内容平平无奇，都是些关于水质的指标，唯独落款被划了一道。
薛韵将被划开的纸张拼在一起，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维管员：曾铭”。
“去问一下维管员去哪了。”
李约克了然，敬礼道：“Yes，madam.”
雍芹在一旁看得不可思议。
久闻薛韵的大名，但亲眼看见对方探索一件案子时，才会真正地惊叹于对方的观察能力和对细节的把控力。
薛韵抬头望了眼落雨的天空，对着雍芹道：“如果我没猜错，死者应该就是曾铭了。”
“啊？为什么？”雍芹更加不可思议。
薛韵指了指公示上被划开的名字，道：“某个恨曾铭的人划的，恨到见到他的名字都要将他撕成两半。”
薛韵从入口走到公告板，如果是进来，公告牌是在左手边，反之则在右手边，提示道：“你看，想要进水库，是不是一定会经过公告板？”
雍芹点了点头。
“来水库的人本来就少，又有谁会闲着无聊在公告板上划一道？而且还是近三天贴的告示。”
薛韵指着划痕，继续说道：“那么问题来了。你看这痕迹，能是用什么划的？”
雍芹歪着头看纸张撕裂的形状，不确定地回答道：“刀？”
薛韵摇了摇头：“如果是刀的话，后面的公告板也会留下明显的刻痕，但你看，实际上并没有。更何况尸体没有明显外伤，凶手大概率没有带利器。”
“那会是什么啊？指甲？”雍芹想不通，“也不对，如果是指甲，那得多尖的指甲？”
“是钥匙。”薛韵回答道。
远处闪电轰地落下，像是劈在了远处的海里，俄顷，海面的方向又传来一道惊雷，吓得雍芹打了个颤。
雍芹仿佛看见凶手手里捏着一把钥匙，他是开心的，因为他刚解决掉一个他此生相当厌恶的人，他右手拿着钥匙准备乘坐交通工具离开案发现场，他脚步轻快，扭头看向右边公告栏上有那个讨厌的人的名字，于是乎，他愤怒地在公告上划了一道，并因此得意洋洋。
尸体被运回警署尸检。由于忽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搜查工作有所放缓，众人回到了水库边上管理的小屋。
发现尸体的是水库另一位维管员，张山。这两天刚好轮到他值班。
张山此刻坐立难安，他看着屋外的大雨，适才尸体的惨状浮上心头，一股恶心的感觉又在喉咙泛起，他急忙冲到厕所，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
李约克走过来，拍着他的背。
“你觉得那是曾铭吗？”李约克问道。
张山缓了缓，说道：“应该是。我本来没想到是他，阿sir刚刚这么一提醒，我又回忆了下平时他穿的衣服，我觉得应该是他。”
薛韵进了管理员小屋，在门边贴着的维管员排班表驻足了片刻。石塘水库的维管员就两名，张山和曾铭，两人每两天换一次班，7月7日和7月8日，是轮到曾铭值班，昨天和今天，也就是9日和10日，是张山值班。
“你们换班会见面吗？”薛韵问道。
张山摇了摇头：“基本上不怎么见面。我们会在每个月6号水质检测的时候一起进行检测，他负责收集样品，我负责分析成分，然后留样往上面报送。7月6日，我就走了，留下他一个人值班，那是我见他的最后一面。”
“你6日离开时，和昨天回来时，有发现什么异常吗？”
张山像是在思考回忆着，道：“水质检测那天一切都很正常啊。昨天回来也是，一切照旧啊。”
薛韵追问：“昨天回来，你没发现曾铭的随身物品？”
张山两手绞在一起：“没有啊。”
李约克道：“真的没有？那我们得从水库里打捞东西了。”
薛韵皱眉瞪着张山，薛韵看着很凶，惹得张山直冒冷汗。
“这么大的雨，待会儿水库会不会需要泄洪？”薛韵转了话题，问道。
“啊对！”张山拍了自己的脑袋，看了眼水库的刻度线，“还没到刻度线，但不知道雨要下多久。最近又刚好是汛期，我还是得发个泄洪预警。”
“这几天没有泄洪过是吧？那万一泄洪会不会把物证冲走？”李约克抬头询问薛韵的建议。
“有这个风险。”薛韵担忧地看向外面不停倾泻的暴雨。
“但这么大的雨，也不能让大家现在捞吧。更何况设备也没办法到场。”
“那个监控呢？”
张山正在跟气象台联络，腾出空来回答道：“Madam，不是我故意的，但那个监控好几天前就突然坏了，这几天都没有运作，调不了监控录像。”
“泄洪是往山下面那条河排是吗？”
张山点头。
“到底是泄洪重要还是物证重要？现在可是出了件人命。”雍芹看张山的态度，有些不耐烦道。
“不敢怠慢啦。几年前出过事故。因为没有泄洪预警，水库容量到达了极限，不得不泄洪，河水瞬间暴涨，淹死了山下河边野营的人啊。”张山说道。
这件事薛韵有所听闻，她问道：“那时你也是维管员？”
张山否认道：“那时不是。”他仰头回忆道：“但曾铭好像就是那时的维管员。貌似当年就是因为他，没及时发泄洪预警，最后造成事故的。”
薛韵挑了挑眉，和雍芹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大家都敏锐地嗅到“动机”的气味。
“你们说，如果水库里的尸体真的是曾铭的话，会不会是水鬼索命呀？”张山脸色发白，颤抖地问道。
准备回警署时已经是深夜凌晨，雍芹感觉眼皮都在打架。却见薛韵和李约克还在精神抖擞地分析案情。
“五年前的泄洪事件我已经调到了相关资料，包括受害者的名单和受害者的家属。排查下来大概有十多个。”李约克将平板递过去，上面显示着一份名单。
薛韵向下划着，她划得极快，像是在快速地进行排除。
戚秋洲的消息也适时地发到她的手机上，是粗略的尸检报告。
“明天组织大家捞看看。”李约克敲打着笔记本电脑，安排着明天的打捞事宜，同时记录着今天发现的线索。
由于命案现场的特殊性，不能全面封锁现场，只得在现场留下了部分警力和不得不值班的张山。
张山刚刚因为害怕哭着求阿sir留下来陪他的场面让雍芹忍不住发笑。
深夜，警署外小巷边上，一辆黑色迈巴赫安静地停在路边。仿佛只是一辆停在路边的车。
右边主驾驶的座椅大幅度的倾斜，座位上的女人神色晦暗不明，她右手倚着车窗的边沿，长腿无处安放，抵在方向盘上。
薛韵浏览着手机里的尸检报告，落在一行人的最后面。
忽然，她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她立马回头望去。
昏暗的灯光，熟悉的街道，刚刚下雨过后的地面泥泞潮湿。四处静悄悄的，连虫鸣声都没有，只剩她的心跳声。
路灯下的庄胥曦一如既往地站在薛韵的身侧，却没有影子，说道：“阿韵，你又在敏感什么？分明没有人，是你的幻觉罢了。”
“应该是幻觉吧。”薛韵自言自语着，转身走进警署，留下一道拉长的身影。
“阿韵。”女人的指尖摸索着刚抓拍到的照片，在黑夜里念道。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鬼面（gl中篇悬疑小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