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之芳华》流水两岸

6、第六章

　　正值霜降，哀牢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大雪，漫天的落雪，飒飒的寒风，掩盖了一切的污垢，留下一片纯白。
　　“使劲！使劲啊！”
　　聂小凤脸上满是汗水，头发早已凌乱不堪，她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子，不断地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声清脆的婴啼响了起来。
　　稳婆小心地给两个女孩擦干净身子，用襁褓包好，然后将孩子放在聂小凤旁边。
　　“婆婆，是男孩女孩啊！”
　　“女孩，双胞胎呢！”
　　“天啊，师父你听，小凤生了两个女孩呀！”
　　看罗玄没有回应，陈天相叹了一口气，然后迈步走进屋子。
　　罗玄背着屋子，直直地立在雪中，大雪模糊了他的面容，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陈天相将小凤扶起来坐着，然后抱起蓝色的襁褓，笑着说：“你看她，好可爱呀。”
　　聂小凤用手指戳了一下女孩的脸，一下子就戳出了一个小窝。“好软呀。”
　　聂小凤小心地抱起旁边那个粉色的襁褓，问陈天相，“她们哪个是姐姐啊？”
　　陈天相笑着回道：“蓝色的是姐姐，粉色的是妹妹。”
　　聂小凤看着安静的姐姐和活泼的妹妹，温柔地抚摸着她们的脸。“今日正值霜降，不如姐姐就叫聂绛雪，妹妹就叫陈玄霜。”
　　“小凤，你取的名字真好听！”
　　陈天相痴痴地看着温柔的小凤，一时，失了神。
　　“傻瓜，你在看什么呢？”
　　“看你啊！”
　　此话一出，陈天相又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去看看……给你熬的粥好没有。”
　　话音刚落，就未见人影。
　　聂小凤只觉好笑，然后低下头逗着两个小孩玩。
　　某一瞬间，聂小凤不经意抬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聂小凤不动声色地问道：“师父，你进来看看你的徒孙吧。”
　　罗玄没有回话，就在门槛前，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直接离开了。
　　聂小凤心中顿生苦涩，即使她不再苦苦执着，他对他的女儿依然是冷漠以待。
　　不过没事，这一次她会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以及完整的爱。
　　让她们不再，重蹈她这上一辈的覆辙，不再刀剑相向，不再爱上同一个渣男。
　　——
　　“系统，你有没有很厉害的武功秘籍？”
　　良久，才听见系统那硬板的声音答道：“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一些药，你可以用来自保。”
　　聂小凤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贴着字条的四个药瓶。
　　“含笑半步癫，假死复生丹，止步粉，蒙汗粉。”
　　这些听上去就不正经的药粉，真得能让她脱离即将面对的危险吗？
　　下午时分，天空中的太阳被云遮了一角，散发出令人暖黄色的光芒。
　　聂小凤猝不及防，被一个黑衣男子抓进了哀牢山的石牢里。
　　聂小凤咬牙切齿，“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但那黑衣男子却一改先前的嚣张，跪下来。“圣女，属下是来救您逃出这个地方的！”
　　聂小凤冷笑：“你当我蠢吗？离我圣教灭亡已有十年，我在江湖中只能聚集我外公的旧部，只怕，你是来找傀儡的吧！”
　　黑衣男子也不装了，他扯下面具，走上前来，露出一抹森然的冷笑。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猜，要是那些正道人士知道你还在和圣教的人来往，你猜他们会怎样？”
　　“呵呵，你也猜一下，你会怎么样吧？”
　　聂小凤趁其不备撒了一把蒙汗粉在他脸上，还没等黑衣男子还招，他就晕倒了。
　　聂小凤把他拖到悬崖边上，然后把他踢了下去。
　　“隐患解决了，这下就该不用担心了。”
　　不过，
　　聂小凤转过头，笑魇如花，然后看向那悬崖的一角。
　　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当初的她就是因为这件事，以为能跟着他逃离这里，得到自由，没想到最后被废了武功，还被师父用天蚕丝锁住琵琶骨，来证明她的清白。
　　他死了，她才是干干净净的。
　　记得当初，师父锁住我的琵琶骨，蚕丝穿过骨肉，却不能逃脱的无力感，永远镌刻在她的骨子里。
　　她惯会骗人
　　所以无人信她。
　　——
　　又是一日，风和日丽，地上的雪渐渐融化，河面上的冰裂开，化为溪水，柳树抽出了新芽，一派的生机盎然。
　　绛雪牵着妹妹玄霜，蹦蹦跳跳着去院子里荡秋千。
　　“玄霜，趁爹娘不在家，你先玩秋千，我来推，过会儿我来玩。”
　　“好，姐姐。”
　　绛雪慢慢地推着玄霜，不一会儿汗水就流了下来。“啊呼，啊呼，玄霜，你怎么又长胖了。”
　　玄霜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对绛雪说：“姐姐你不懂，娘说，这不叫胖，叫可爱。”
　　绛雪笑着，然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娘的话，你也信？”
　　玄霜哼了一声，跳下来，“姐姐，你来坐吧！”
　　绛雪愣愣地看着远方的一个人，她扒拉了玄霜一下，“你看，是师公！”
　　玄霜转过头，看见空无一人的远方，摸摸脑袋，“什么师公呀？”
　　“姐姐，你又骗我！”
　　“不，玄霜，我没有！”
　　绛雪迅速躲开玄霜的小爪子，然后径直跑向房间。
　　远方，罗玄温柔地看着正嬉戏大闹的两个女孩，心中泛起了一丝后悔。
　　但他又很快地将这丝后悔掐灭，她们这样，就挺好的。
　　而且，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他回到他的卧室，静静地开始打坐。
　　可不知怎的，他却回想起，某一天的夜晚。
　　夜色如墨
　　“师父，明天我就要嫁人了，我想和你说几句话。”
　　他沉吟良久，闭上眼睛，然后平声说道：“进来吧。”
　　聂小凤走到他面前，蹲下来，仰望着正在打坐的师父。
　　“师父，我有了你的孩子，三个月了。”
　　空气一瞬间安静下来。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
　　“前尘往事，不过是过眼云烟。”
　　“你走吧……”
　　聂小凤看着依旧闭着眼的他，心中升起一抹无力感。
　　她缓缓抬起头看屋檐，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然后低下头，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外，然后轻轻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