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赋年》昼予忱舍

28、磕学挖掘机

　　这都多晚了？都十一点半了！学校住宿生都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唉，齐晴也是想开不管了，不然最后气的还是自己。何观轻轻带上了门又开了灯，“我妈已经睡了，快赶紧收拾收拾也抓紧睡吧。”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许际愣愣的点头，何观进了自己的屋没过一会儿就穿着睡衣倚在门口对着正在客厅发愣的许际招着手，许际盯了一会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刚停下就听见何观磁哑慵懒的声音：“把东西放沙发上就行，然后咱俩睡一个屋。”刚要走就又转过身挑了下眉：“我这就去洗澡要一起吗？”
　　许际动了动喉咙但没说话，等反应过来时脸倏地有些红：“不，不了。”而何观一脸得逞的笑着想：又害羞了呦…“不逗你了，我洗完你再洗吧。”之后就进了浴室。
　　何观动作很快，脖子上挂着白色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走了进来拉开衣柜。
　　“你真的很喜欢白色。”
　　何观没回头，蹲下拿出一套新睡衣，“嗯，挺好看的啊。”站起来递给他：“这是新的我没穿过，前两天刚洗了。”
　　许际接过有些不好意思，何观笑了笑：“别作假啊，爱干净挺好的。”
　　“那，那我穿完洗了之后再给你。”
　　何观有一点意外：“哦？”
　　“你们…处女座不都是有洁癖吗。”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脸也要红。
　　轻笑一声：“原来你们巨蟹座都这么，贤惠啊。”慢慢对上他的眼睛。
　　许际待不住果断一扭头：“我，去洗了！”何观看他那小碎步又禁不住笑了：“小孩儿。”

　　许际关上浴室的门，抬眼就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有些犯懒、眼睫毛垂垂着，白嫩水润的肌肤此时通着绯红，加上他那么瘦此时显得格外娇俏。许际瞪大眼睛发着怔，真饶人姚琛俞说自己像女孩儿…不会，不会在何观面前自己就是这个样子吧？！许际猛地转身抱着睡衣蹲下，捂着脸：我靠许际你要不要脸？！我服了，你的形象呢？注意一下形象行不行！！
　　冷静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脱下衣服冲澡，很快屋里上下就被水汽弥漫着透过镜子还能依稀可见那下颌骨—蝴蝶骨—线条蜿蜒的腰……
　　何观枕着胳膊看着天花板：“自从来到这里，事儿还真不少。钱…钱枭凝、翟今曜、聂汝凛、蒋逢、何止还有，许际。不过最后可能跟往常一样—谁都不剩，只有自己。”笑了笑，有些讥讽。许际擦拭着头发进来，何观看着他：“许际，有没有想过以后去哪？”
　　“嗯？有些早吧。就算想了，计划也赶不上变化万一最后不是呢？总之我现在就是朝着一个明确的目标进发，我会成功的。到那时候，方向就很明显了。”
　　何观很欣慰，拍了拍身旁：“晚安。”闭上了眼睛。
　　他俩一人一床被子，但色系都差不多：“真好看。”他拉开被子进了被窝，身上的味道跟床上的味道都很相似——这是何观的味道。
　　“晚安。”

　　蔚蓝的天空下缀满繁星，玉盘清冷的洒下月华，像一袭轻纱覆体，温软心凉。

　　何观在闹钟响之前就已经醒了，睡得熟醒的自然就快。也奇了怪了不到6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他这次还挺心满意足。朝右看了看，许际的睡颜就那样裸/露在他的眼前。他向前倾了倾身子，才发现许际的眼睫毛并不算很长但细还很密颜色很黑因此会显得很浓一点。何观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许际的脑门：“小孩儿，起床了。”
　　许际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嗯…”
　　何观笑了笑，“快点，晚了我可不等你。”说着下了床。许际听见猛地一起：“不，不要。”
　　“逗你的，快点儿。”
　　两个人收拾完，就去洗漱。何观特意给他拿了套新的，“我这人有个不成名的习惯，啥东西都得有个备份，以防万一。像这种必要的都得多备点儿才心安。”
　　许际点了点头：“好习惯，跟我差不多。”
　　两个人对着镜子刷牙洗脸，许际刚洗完脸一抬头眼睛就瞄到了何观的唇。实话实说，他自己的唇有些薄颜色淡淡粉粉的是挺好看但没有何观的那么好看。何观的上唇是微M型，而下唇的曲线曼妙逐渐上挑。整个唇部都十分的丰润饱满，光泽红而不暗、色泽艳而不浓。最惹人眼的是他那上唇中央小巧又有型的唇珠，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那让人心痒。
　　“愣着干啥？弄完咱俩还得出去吃饭。算算时间5：50左右能到校。”
　　“挺好的，还不迟到。”

　　两人坐着小红朝着学校方向走，那条街的附近有很多早餐摊。
　　“吃点啥？”
　　“都可以。”
　　“行，这家包子很好吃，要不要试试？”
　　“好啊。”
　　两人下车，何观想了想：“要不就在外面吃吧，屋里闷得慌。”
　　“好。”
　　摆摊的是一男一女，年纪看着有些老。这是个包子摊儿什么馅的都有，另外还有油茶、豆浆、小米粥。
　　“要吃点儿啥？”
　　“大爷大妈，我要两份油茶跟三个胡萝卜包、还有两个韭菜包，就待这儿吃。”
　　“好嘞！”
　　大爷舀了两碗油茶，许际见状过来帮忙。大妈熟练的打开蒸笼从中挑出来了三个胡萝卜包跟两个韭菜包，递给他。
　　何观笑着：“辛苦了。”
　　大爷大妈也跟着一起笑着，“没事儿，快趁热吃吧。”
　　何观点了点头，坐在了许际的对面。
　　“这家的韭菜包子可好吃了，你快试试。”
　　许际笑着咬了一口，汤汁清浓正好、咸咸的、鸡蛋味十足很香。许际眼睛发光：“好吃！”
　　“我还担心你会不会不爱吃韭菜呢，看来你不是挑食而是偏食。”何观喝着油茶，他很喜欢油茶，“其实油茶泡壮馍也超好吃。”
　　许际直点头：“嗯，那个我试过真的特别入味，而且壮馍还因为汤汁变得更软更劲道！”
　　“啧，属实被拿捏了。”

　　“诶？我怎么感觉那俩是何观许际啊。”
　　“哪呢？”
　　“哦，我看见了！在斜对面。”
　　“我去，同学三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许际的笑脸！！”
　　“真好看～我摊牌了！我是许际的颜粉！可太好看了…”
　　各位朋友，这就是著名女生小群体组合——甲乙丙。
　　坐在旁边桌子的一个女生听到了，笑了笑：“巧了姐妹！我可是何观的死忠粉。”
　　恰好坐在这位女生身旁的一个女孩儿默默的盯着他们看了许久，忽然扬起了笑意拿起手机，在谁都没发现的角度里打开了B612。随后大略的看了看四周，准确的切入了个角度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何观吃了两个胡萝卜包，喝了半碗油茶。许际还在吃着，然后又喝了口油茶，不经意间嘴角沾上了胡萝卜汁。何观抽了张卫生纸朝他伸出手碰了下他的嘴角，示意他擦一下：“沾上了。”
　　许际眨着眼，拿过纸何观的手随即收回，两个人若有若无的碰了碰手。“一不小心就沾上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与此同时斜后面的两桌根本没了进食的心情，全都瞪大眼睛：
　　“这…这…这是我们可以看的吗？”
　　“一不小心粮从天上来。”
　　“难道，只有我想说不磕白不磕吗？！”
　　“愣着干啥？！进贴吧组cp啊！！”
　　那个女孩儿站起来：“我吃饱了你们随意。”就往外走，同一时刻她的身后传来：
　　“不是吧，这都已经有人建完了！我们不应该才是第一目击者吗？”
　　“论我死去的贴吧再次复活这件事。”

　　早读从5：55开始，时间掐的真妙，他俩早到五分钟。何观一坐到板凳上就瞬间进入状态，先是看了看手表然后拿出自己擅长的两门学科组成搭档：英语配物理。开始回顾昨天的重难点，时间掐的很死，可能有的时候在这个时间范围内顾不很全，但也不能拖时间。这是何观要求的最起码的效率。
　　许际吸了口气然后拿出了化学书醒醒脑，他一直都还记着许悦的一句话：你可以不喜欢它的存在，但一定要尊重它的存在，至少你曾拥有过。是啊，虽然不见得以后会选择化学但最起码现在还拥有着，尊重它，它也会尊重你——这也是许际对自己要求的最起码的心态。
　　一共分两轮早读，从5：55开始到6：55这是第一轮，中间休息十分钟；再从7：15开始到7：55彻底结束早自习，直到8：00正式开始上课。
　　何观不仅要求时间效率、学习效率，还要求逐渐提升自己对知识的消化速度、对内容的接纳程度，以及提高技巧方法的质量、加强数量磨练自己的耐心，在这些基础上尽可能的创新建造属于自个儿的思维模型。
　　如果说何观是总，注重内容，那么许际就是分，注重结构。许际由大化小、由小推大，给了自己一个大的方向，那么方向定了他就会把视角放到现在的一个阶段中，由这个阶段再分类化每一天甚至每一分钟。所以一个人的意识有多么重要？一个人的行动又有多么重要？但都远没有坚持来的重要。

　　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自己，千万别相信什么了解自己才是世界上最难的事这类的狗话。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最难的事，所谓的最难是你自己的最难别整天拿世界当幌子，世界不背这个锅。难？每个人都难，正因为难的程度不同所以每个人的人生才各不相同，也因为人与人之间本真的不同所以每个人的得失也更不相同。所以你认为的难是你自己的，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独特感吧，别把别人甚至是世界也化进去，你没这个权利。
　　在拥有独特感的同时，人与人之间还存在着相似度，所以才说人与人之间有着联系、有着交流这才会诞生朋友、知己等关系。那么人共同遇过的难，便是自己管好自己。
　　自己管自己明明是一个人最起码的能力，可偏偏就有人到了二十五六还得着靠别人，甚至还有的人这辈子没了他人就不能活。呵，笑死。客观与主观的交汇也许会让自己活得累些，但好歹充实。我们做事想事都不能钻牛角尖，不能只朝着一个胡同发展，多多变变角度与方式说不定还能找到自己的乐趣。于是拥有了自己就拥有了一个真正活着的灵魂，拥有一个灵魂你才有资格拥有一个自己的世界。

　　这上了高中就是不一样，连排天天见。今天上午前两节都是物理，说实话许际觉得有些无聊。不像某人津津乐道。
　　“前两个单元我们无论是考试还是总结都回顾差不多了，这次月考呢大家考的都很好我就不再多说了，反正老师很满意。上节课我们刚做完了总结，我也写了一黑板，如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就私下再问老师或者问课代表也行，毕竟何观同学真的很值得表扬！那么这节课呢，我们开始学习新一单元相互作用—力。”
　　说着按了一下手中的电子笔，同时白板中的ppt换了一页。“我们先来看第一课时：重力与弹力。首先先熟知一下重力，我们大家在初中对它也有所了解那么到了高中会着重来学习它的一些作用。”笑了笑接着：“在座的各位当中大部分人会选择物理因此到了以后还会对它进行深入探讨，而现在大家就只做到心中有数，概念清晰就好。啊，大家翻到课本第55页看到最上面的问题了吗？”
　　“看到了！”
　　“嗯，力是一个物体对另一个物体的作用。认识一个力需要弄清楚以下几个问题：1.谁受到的力？谁施加的力？2.怎样量度它的大小？3.他的方向如何？作用点在哪里？接下来请各位用15分钟的时间开始进行小组内探讨或者是前后左右间的讨论，开始！”

　　话音刚落，教室内开始了讨论声。许际忽然觉得头有些沉，身体一点力都没有。何观正看着这整本物理必修二的最后一章倒数第二个课时，前面的人转过来问：“何观，可以说一下你的答案吗？我们对一下。”
　　“重力的那三个问题？”
　　“对的，哇！你都学到第四章了？！好厉害…”
　　何观从书立中抽出来物理必修一翻到了55页，递给了她。
　　“啊？哦，谢谢啊。”刚转过身就对同桌沐荔琪说：“何观都学到必修二第四章了！！太厉害了。”
　　“嗯，也不用那么惊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速度。丰富好自己就可以了。”
　　“不愧是开学年级第三，有格局。”
　　沐荔琪哈哈笑了两声，用余光看了看许际。何观伸过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皱了皱眉：“昨晚着凉了？”
　　许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何观没对他说什么，只是举起了手。物理老师便走了过去：“有什么问题吗？”
　　“老师，我同桌不舒服，我想带他去楼下卫生室。”
　　“不舒服，头疼？”
　　许际意识薄弱的点点头。
　　“那别耽误，快去看看。”
　　何观站起来挪开空让他出来，许际缓缓地站起何观扶着他的胳膊。两个人刚走出教室，后面像炸开了一样：
　　“怎么回事？”
　　“可能是许际不舒服吧，我刚听到何观说要去卫生室。”
　　“那何观为什么去？”
　　“额…大概是乐于助人。”
　　一脸的非也：“大概是乐于助人，其实就是担心。”
　　“……”

　　直到离下课还有三分钟时，大多女生都蓄势待发的要将准备好的文案发到贴吧里。下课二分钟后，又听到谁的叫唤：“我去！”
　　“怎么了？”
　　“你们猜许际怎么到的卫生室？”声音突然小了。
　　“用腿去的啊，你有什么事吗？！”
　　笑了笑：“何观背去的。”
　　“……”

作者有话说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