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听你说可喜可贺》趑雎

4、回到学校

　　蒋磊到了学校门口，刚要进校门就被门卫大爷叫住：“喂！那小子站住。”
　　蒋磊走了过去，问：“大爷怎么了？”
　　大爷指着他说：“你校服呢？不穿校服不准进。”
　　蒋磊心道：真些事，上个学都麻了麻烦的，谁tm知道上这破学校还得穿校服。既而赔着小脸地跟大爷说：“大爷我这请了几天假，今天刚回来，慌慌张张地忘记穿了，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大爷依旧板着脸说：“不行，这是规矩。要不就给你班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出来接你。”
　　“成，大爷，那您能借我电话用用吗？”蒋磊脸上挂着笑，心里恨不得打一顿这个臭脸老头。
　　臭脸老头还是摆出高级臭脸，强硬地说：“你说你班主任谁，我打电话给他。”
　　蒋磊并不知道姜凯的班主任叫什么，头脑风暴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姜凯给班主任的微信备注“刘老狗”。于是他跟大爷说：“我班主任叫刘老狗。”
　　大爷震惊，眼睛像是要冲破老花镜的禁锢。他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蒋磊说：“你刚刚……说什么？”
　　蒋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口道：“我班主任姓刘，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大爷扶了扶眼镜，抬起眼皮看着蒋磊说：“几班的，叫什么？”
　　“我高二四班，叫蒋……姜凯。”
　　大爷打开通讯录，翻着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刘老师，您有个学生在门口，叫姜凯，没穿校服，您出来领一下。唉唉唉……好好好……挂了。”
　　“你班主任等会儿就出来接你了，她叫刘娟，以后想着，别连自己班主任叫什么都不知道。外头冷，你先进来等等吧。”蒋磊进了传达室，坐在边上跟大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下课铃响了，班主任也来了，她是个看起来挺慈祥的中年妇女。除了慈祥，蒋磊想不出别的形容词。除了慈祥好像还有点强势，蒋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词用到刘娟身上，只觉得她的慈祥是一种伪装。
　　刘娟跟大爷打了个招呼，便领着蒋磊走了。蒋磊跟在刘娟身后，感觉那种慈祥好像不见了，剩下的是那种强势的气压。果不其然，到了班里原本正在嬉闹的同学们见到刘娟进来顿时正襟危坐，那速度简直比闪电五连鞭都要快。刘娟站上讲台，往下扫了一眼说：“值日生把教室打扫一下，其余的人在位置上安静学习，不许任何人闲谈。”虽然她的语气淡淡的，但是很有威慑力。她话音刚落，几个值日生争先恐后地去拿卫生工具，生怕怠慢了一点。剩下的人像家犬一样听话，都在座位上安静如鸡。
　　刘娟拿起她的保温杯，颐使气指对蒋磊说：“你给我把讲台上的书拿着，跟我来办公室一趟。”蒋磊一万个不愿意，可是又怕给姜凯惹麻烦，只好照做，不经意间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蒋磊搬着那一摞书心里叫嚣：要是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我现在就跟她干起来，姜凯啊，为了你我受老多委屈了。
　　进了办公室，蒋磊见到一个领导模样的人正站在那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刘娟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书抢了过去，蒋磊正懵着手里又多了一个保温杯。刘娟又变得慈祥起来，笑着对领导说：“马校长好。”懵逼的蒋磊回过神来也跟着打了声招呼。
　　马校长笑着点点头，说：“刘老师真是身体力行，这么一大摞书自己搬。你可真是我见过最负责的老师了。”
　　刘娟嘴咧到了耳朵根，奉承道：“哪里哪里，应该的。还是马校长您负责，每天那么忙还要来关心我们的工作。哈哈哈……”两人商业互吹了一会儿，马校长说有事就走了。
　　马校长一走，刘娟身上的慈祥又没有了，她恨铁不成钢地说：“姜凯啊，你怎么没点眼力见，刚才我的胳膊都要被书给坠断了，你也不知道说帮我搬到办公桌上。你说说，马校长在那我怎么好意思支使你？这么大孩子没点眼力见，亏你还是级部前几的学生……”蒋磊表面上态度诚恳地听着她批斗，实际上心里不停地骂：真是个变色龙，这tm是碳基生物能说出来的话？真想录下来给她领导听听。
　　刘娟说累了，脸色稍微缓了一些说：“怎么着，学习学傻了？就在这傻愣着，不知道给我道个歉啊？”蒋磊觉得真他娘的莫名其妙，性格这么古怪的人凭着什么当上老师。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地道了谦。他觉得现在自己就像宋濂，遇到老师叱咄还要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道歉焉。
　　“咳。”刘娟喝了口水继续说：“行了，先这样吧。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这个。”她顿了顿接着说“听你妈说你有抑郁症和精神分裂？”
　　“是。”
　　“这高二压力大很正常，谁没有压力啊？你爸妈养你还有压力呢，你老师我上班还有压力呢。心理素质别那么差，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你上了社会可怎么办？没人惯着你，你现在不吃苦，将来就得吃更多的苦……”刘娟苦口婆心地给蒋磊灌鸡汤，可蒋磊不是姜凯，他耳根子没那么软，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蒋磊好歹是个混混头子，这种话他压根就听不进去。
　　蒋磊嗯嗯啊啊地配合着刘娟的演讲，心里表示很累。直到刘娟说：“希望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别忘了，我也不耽误你上课了，赶紧回教室上课吧，这几天你也落下了挺多课。”蒋磊才感觉终于解放了，说了声老师再见就回了教室。
　　一回教室一团纸突然打在蒋磊脸上，几个男生嬉皮笑脸地说：“刘老狗跟你说什么了，姜凯——”拉长的音调充满了不怀好意的感觉，他们不关心刘娟说了什么，只是想看姜凯热闹。
　　“听说你得了抑郁症，原来我们的大学霸还得这种病啊——”周围的几个人跟着起哄。
　　又一个男生做作地说：“跟一个精神病在一起上学，万一哪天他发病了杀了我们怎么办，人家好怕怕哦～”边说还装哭了起来，大家更是笑作一团。
　　蒋磊人畜无害地笑了笑，说：“我现在就想杀了你们呢～”接着抓起领头男生的衣领就打了起来。蒋磊打架很有技巧，毕竟是身经百战，那个男的一看就不太会打，只是仗着自己壮用蛮力，蒋磊几下就钳制住他，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道：“怎么样，还要打吗？”
　　“不……不打了……放手……快……我快……死了……”蒋磊没打算松手，还是掐着他。
　　有人说：“别打了，我看见班长去叫老师了。”虽然班长还站在那里，但蒋磊还是放开了手。
　　那个男的不住地咳嗽，缓了一会儿死死地盯着蒋磊说：“姜凯，你等着，今天晚上放学我打不死你！”
　　蒋磊一脸无所谓，说：“行，随便你。我看你现在也没被打够。”说着就要动手。那男的识趣，悻悻地回到座位上。
　　蒋磊活动着筋骨，心里吐槽道：姜凯这具弱鸡身体，还没怎么打就疼得不行。我的不败战绩可能要就此终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