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房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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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歆悠哉惬意地回到家，发现顾清北也回来了，院子里还停着辆半旧不新的自行车。几个孩子本来在院子里新奇自行车，看着程歆手里的母鸡眼睛都睁圆了，顾清北看到也有几分诧异，进屋找了绳子将三只鸡拴在树底下。
“我去老屋鸡圈里抓的，你娘气坏了。”程歆洗了个手，故作一脸苦闷，“他们大概会来找你吵。”
“我知道。”顾清北看着媳妇睁得圆圆的杏眼，想了想，补充道，“本来就是我们家的。”
程歆点点头比较满意，张罗着让顾清北杀鸡，她中午就要炖鸡！
正忙活的热火朝天，小叔子顾清贵面色不快地进了院子，程歆没搭理，自顾自地用瓦罐炖上鸡，还准备用玉米面掺着细面烙饼子，顾清北见来人倒是起身出去了。
程歆烙好饼子，出了厨房门，就看见三哥家的三娃承杰难得也在院子里，小家伙和承安同岁，家里无人照看经常被哥哥姐姐带去学校，正在院子里小嘴巴巴地数小木棍，自家三个孩子傻愣愣地看着人家，程歆仿佛看到了几个小学渣看学霸的崇拜眼神，突然意识到几个孩子虽然没有上学，早教是可以抓一抓，她寻思着哪天去城里或者供销社看看能不能买几本类似儿童读物的书籍。
大约一个多小时，顾清北才回来，程歆闭上眼都可以想象老太婆的作态，见顾清北没说什么，她也懒得询问解释，估摸着鸡汤差不多可以了，心情舒爽地用笼布掀开锅盖，鸡汤的鲜香扑鼻而来，用勺子轻品一口油汪汪的鸡汤，突然生出一种人间不过几回闻的感叹，太香了太鲜了！
程歆极其满意，大方地给大队长家、贺奶奶家以及三哥家各送了一碗，才招呼着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晌午饭。
几个萝卜头开心雀跃，平常一年都吃不上一回鸡，小承昱鸡汤泡饼竟也吃了小半碗，小家伙十个月了，除了啊只会喊娘，希希天天哄着姐姐也不会喊，气的希希直嚷嚷着蠢弟弟，但会扶着桌子自己站着，要吃东西就聪明地使劲喊娘。
“哥哥也不会喊。”承昭小声吐槽，“是有点笨。”
程歆听了发笑，小家伙听不懂哥哥姐姐调笑，还吵吵着要吃肉，程歆装作听不懂，不搭理。顿了几秒，小家伙转身去抱住顾清北的胳膊，啊啊啊地嚷嚷着，小家伙是一点都不认生，性格也活泼。
顾清北也被惹笑了，吃的差不多了，就抱起小儿子哄着，小承昭被程歆用麦乳精和鸡蛋细面掺杂着喂了近一个月，如今白嫩肉乎，煞是好看。
吃饱喝足一家懒洋洋地歇息，程歆拿出了前一段时间买的碎布头，准备收拾收拾，过冬的衣物要提早备上了。就见着顾清北从木箱里拿出一个袋子，这男人怎么这么多袋子？程歆小声嘀咕，东西递到眼前，也不客气直接打开了，一个户口簿？还有一张纸？
“我今早上找大伯开了证明和介绍信，去派出所把承昱的户口上了。”男人解释，“还有之前一直是我没考虑周全，你说的对，三哥家孩子大了，我们家人也多，屋子太小了，迟早要盖新房，前几年申请过宅基地，今天去找大伯说宅基地的事情，大伯就直接让家里在纸上选一块，快的话农忙结束就可以动工了。”
“……”程歆语塞，这男人是喜欢闷声做大事？但盖房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程歆腹诽完立马兴致勃勃地在图纸上挑选宅基地，两人最终确定依旧选在村东头，地方比目前的屋子还有点偏，但宅基地比较大，再东边有个鱼塘，自留地就普通人家一半大小。
“我们盖大砖瓦房，还要有一个宽敞开阔的大院子。”临了，程歆两眼放光，拽着顾清北胳膊，一脸期许。
“……好。”顾清北看着眼前媳妇愈发白净的脸蛋，突然心痒，不自觉上手捏了捏，滑滑的，软软的，手感像承昱脸蛋摸着一样好。
“……”程歆呆愣，眨巴眨巴眼睛，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快靠在顾清北身上，默默坐正，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凶巴巴地赶人，“那就快点去和大队长说！”
顾清北难得意会到媳妇不好意思，自己也有点脸热，笑了笑就起身走了，还要把借的自行车还回去。
程歆依旧和几个孩子留在家里收拾着布头，正烦恼着怎么做衣服的时候，顾大伯娘关爱梅来了，程歆抱了顾老婆子三只母鸡在村里传的沸沸扬扬，关爱梅觉得清北媳妇硬气起来挺好，看到清北去找老伴，她也无事，就想起来找程歆唠唠嗑。
程歆早已平静，聊起来只简单叙述了贺大姐家的事，实说自己听得一时委屈气愤，脑子一热就去抱了鸡。
“贺大姐儿确实是命苦……”清官难断家务事，关爱梅听了也不禁感叹，“到底还是穷闹的。”
“大娘，我看有的生产大队还搞个副业，大伯没有什么想法吗？”程歆暗自琢磨了很久想找个事做，结果她发现村里除了种地就是养猪，但是有的生产大队是有集体副业的，比如说贺大姐大嫂娘家就开了小型集体纺织厂，她还听说过别的公社农村还有陶瓷厂。
“副业？我们村这一群泥腿子，能干什么？好好种地才是最重要的。”
关爱梅倒是知道别的村有这种集体产业，可那大多是有旧社会留下的底子，拾起来容易，她是想不出来她们这可以做什么，也没什么必要。
“我只是问问，想着农闲的时候，还可以干点别的。”
程歆想出来的现在技术基本达不到，也很是惆怅，但目前要让干部有意识，
“我也是看三哥家几个孩子天天去上学走路都要半个多小时，咱村如果有副业有了盈利，可以在村里盖一个小学，方便孩子们上学，还可以买拖拉机，买化肥种子，更好地种地，到时候咱村的粮食产量肯定也能上去，不也说明是大伯大队长做得好吗？”
“是这个理，你大伯都说山河村两辆拖拉机，那庄稼是做的又快又好，去年还被评了先进村。”关爱梅说的山河村就是贺大嫂娘家，山河村邻近河域，棉花种植更广更好，旧社会遗留了一个破旧的纺织厂，村里干部合计搞了个集体副业，效果显著。
“可那是特殊情况，咱村也不错，今年玉米，大豆产量可都比往年强不少。”
“……”程歆见关爱梅无心副业，也没强求，观念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转变的，尤其是顾家村农业种植确实是可以，只好转移的话题，说起了要给几个娃娃置办冬衣。
这个话题不了了之，顾大娘也没在意，看着程歆要做衣服，还热情地说着自家缝纫机空闲，大方地让程歆有需要就去借用。
程歆很是惊喜，她的针线活真的不行，高兴地商量着让顾清北抬回来两天用用。
……
顾清北去队里批了宅基地，申请了材料条子，家里要盖砖瓦房的事情很快就传的人尽皆知，这个年代顾家村里一两百户人家住得起砖瓦房的数不过一只手，如今又要再添一家，不少人还是忍不住感叹清北家还真是有钱，程歆贴给娘家婆家这么多钱，家里还能盖得起砖瓦房，渐渐地就传成了顾老婆子拿的钱虽然外人看来不少，对顾清北两口子也只是九牛一毛……
程歆真的是满脸问号，传着传着竟然变成是她们两口子小气斤斤计较，也突然意识到新房按照程歆的设想，公社里批的材料肯定是不够的，到时候只能是她和清北在几个公社之间找，那样价格肯定也高，家里两千多还真不一定够用。
程歆立马把忧虑说给顾清北又灵机一动提出借钱，一方面以防万一，另一方面堵住悠悠众口，顾清北也赞同，夫妻俩分头行动，顾清北去老屋借钱，自己去村里那些说的厉害的家里借。显然，程歆一无所获，顾清北倒是借到两百，顾清北兄弟其实在村里过得都算是不错，除了老大家还欠着账，老三老五借了五十，老二示好借了一百。
中途关爱梅又来找程歆给了一百，程歆还是比较感动，大队长家去年刚盖房娶媳妇，一百块可能是剩下的全部积蓄了，推辞不掉程歆只好收了。贺奶奶听说也要拿，程歆死活没收，贺大姐昨个又回去了，听贺奶奶的说辞，最终婆家大孙子和贺大姐两个女儿都上学，矛盾暂时被平息，但以后一定会再次爆发。
程歆和顾清北四处借钱的消息传出，村里的风言风语不出意外地少了很多，遇见程歆都敏感地不敢提新房的事情，生怕程歆张口借钱。
之后的几天，顾清北开始四处奔波跑材料，程歆借了大队长家的缝纫机制冬衣。
正当程歆颇有成就感地做好一件小姑娘的碎花小褂子，原主娘家小弟程浩来了。
原主娘家两个弟弟，大弟聪明鬼点子多，小弟老实巴交的像程老爹，原主更偏爱大弟，程歆倒是觉得小弟比大弟强点。
“浩子，你咋来了？”程歆停下手中的活计，搬了凳子递给小弟。
只见程浩掏出口袋里用布头包着的东西，“爹娘听说你要盖房子借钱，各家也没有多少钱，商量着一家出了五十，二姐拿了一百给你急用。”
程歆看着程浩手里零零碎碎一把钱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原主之前磕破头昏迷，娘家一个来关心的都没有，程歆心里是不舒服的，正好她也一直在忙，就没有主动去和原主娘家人接触。
可回忆以前的娘家，原主父母虽然重男轻女，但对原主还算可以，在一大家子温饱都不能满足的时候，几个女孩中挑了二姐和原主读书，只是原主的榆木脑袋，实在是学不会，初二的时候辍学，相对立的是她二姐一路优秀地读到高中毕业，最后还嫁去了县城里，顺利顶替了婆婆的工作，儿女齐全，令人艳羡。
二姐感恩孝顺父母，即使嫁进城里，和父母往来也密切，在娘家地位也高。虽然顾清北现在看着很优秀，可和城里相比还是差一大截，别人没明面说，原主心里觉得自己不如人，因此在补贴娘家方面还存在显摆比较的心思。
现如今程歆娘家姐弟几个过得并不如顾清北兄弟几个，得知她急需竟也一家出了五十，尤其是在原主心中高高在上的二姐，还愿意出一百，终究是亲戚，情分还是有的吧。
这样想着程歆心里的芥蒂倒是消了一点，亲近地和小弟说话，关心了一下娘家的情况，最后程歆还想留着程浩吃个餉午饭，农忙还没结束，程浩不顾挽留，坚持要走，程歆只好拿了点东西让程浩捎回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新房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