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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老师,你退后一点。”夏臻风说,“这个阵对人不太好。”
      保卫处老师一听,直接退到了门后面。
      阵要破,但是不能莽撞的破,如果破门算错了,阵法会整个反弹到冷宜瑾的身上,按理来说,这种阵法是需要冷宜瑾的生辰八字的,入阵要,破阵也要。
      “阿瑾,你是几几年几月几日几时生的?”夏臻风打电话过去。
      “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我记得妈妈说过大概是在下午五点多,怎么了,夏臻风?问这个。”冷宜瑾道。
      “没事,借你生辰八字用。”夏臻风语气很平静,但是内心却不是这样。
      她成年的那一天,师父和她说过,九七年十二月二十二日酉时是她的诞辰,也就是说,她的生辰八字和冷宜瑾的是一样的,她们俩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夏臻风挂断了电话,心里面想起来师父说过的那句——“冷宜瑾跟你缘分很大,徒儿你多在意一下。”
      有缘人,可是师父没有说过是什么缘。

      看着面前的八卦聚气阵,夏臻风没有多想,她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待太久,也会因为和冷宜瑾生辰八字一样被阵法认错,到时候就很难破阵了。
      丁丑壬子戊戌辛酉,土旺缺木,八卦中正北离属火,命门少东,这道八卦聚气阵的破门很大概率在坤。
      夏臻风走到右上角的那铜鼎前,蹲下来看上面的符文。
      她发现那符文看起来很是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想起来刘林生曾经请过的那位失踪的老道师,心里面思考片刻,但又不知道逻辑哪里断环,她连不起来思路。
      事不宜迟,她停下思考,在那道符的下面贴上自己的替符。

      符刚贴上去,就看见连接各个鼎的黄线微动,夏臻风知道,自己应该找对了。她正想一下把面上的符撕下来,却忽的感受到自己包内的探符微动,她一看,罗盘也在泛光。
      取出罗盘,还没有来得及测算,夏臻风便感受到有一股浓郁的阴气从楼下直来,贴着墙壁往上,速度很快。夏臻风伸出手,把符纸一扯,接着那八个鼎一震,各自连接的黄线嘭一声断开,阵破了。
      来不及多想,夏臻风起身往后退去,从包里面取出符针,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
      如果没有猜错,郭道师遇见的那位王爷马上就要来了。

      天应景地开始飘起小雨,乌云也微聚。
      片刻之后,从围栏那头,那只鬼抓住墙角,只一蹬然后跳了起来,又握住护栏,翻了进来,他很快注意到了面前的夏臻风,扫了一眼已经被破掉的阵,似笑非笑。
      夏臻风看着面前的鬼朝着自己不慌不忙地走来,破掉的衣角像吊唁用的旗子在风里面飘着。
      “你叫什么名字?”那只鬼开口。
      即便隔了这么远,夏臻风也感受到那个鬼说话,吐出来的气。
      “天山门第二百二十四代徒佑小生。”按着规矩,夏臻风报上道号。
      “姓右?”那鬼似乎有疑问,脸上的表情却因为肌肉早已不受控制而在此刻显得滑稽却恐怖。
      夏臻风能够感受到,面前的鬼的的确确吃了冷宜瑾的生气,但是并没有那么多。也不至于用这么一个阵,夏师傅从包里面取出符来,问:“为什么要吃活人生气?多的生气去哪里了?”
      “想吃就吃了。”那鬼看了看地面的八卦阵,又小声嘀咕,“知道生辰八字,二十几岁。”
      “我说,你是不是姓夏?”那只鬼抬起头问。
      夏臻风一愣,想点头,却又想摇头,最后她咳了一声,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前朝王爷,享受地君恩赐,分明神识清醒,还食人生气,已经违规了地君定下的规矩。”
      “随便吧。”那鬼不甚在意,反而坐在地上等着夏臻风下一步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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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臻风手里握着冷宜瑾所熟悉的那个木盒,冷宜瑾知道那是夏师傅用来收鬼的道具。
      “就这么收走了?”冷宜瑾问。
      夏臻风好像还有些迷糊,她点点头,说:“对,他就坐在原地让我把他收走了,我连符针都没有用到。”
      “那郭道师为什么还说这鬼厉害得很,我们实验大楼因此封锁了好几天。”冷宜瑾一脸郁闷,她用叉子使劲戳了一下盘子里面的肉。
      夏臻风的手摸摸那盒子,说:“师父说,这世界上鬼怪神人,千千万万种,不能一概而论。那鬼的确厉害,我能感受到,如果要和他打起来,即便这一次我带上了很多道具,也不一定能打过。”
      “最后结果是夏师傅赢了就可以了!”冷宜瑾语气开心。
      “嗯。”夏臻风应声,把自己关于生日和其他一切的疑问都暂时先埋在心里面,作为一个孤儿,夏臻风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是师父测算出来的,严格来说,夏臻风并没有生日这个概率。至于那一看就是不是“王爷”造的八卦阵,多余的生气,夏臻风还需要算。

      对于冷宜瑾来说,日子好像就这样回到了正轨,实验一切正常进行,周末正常回家休息。拖着疲累的身体在床上和夏师傅腻歪一会,然后用长达十四个小时的睡眠安慰周内熬夜的自己,整理好一周的数据,然后又投奔向埋葬了一代又一代学生青春年华的实验室。

      西城的冬天终于来了,在十二月初的时候。当那些走在街上的裸露脚踝的高中生也不得不穿上长袜的时候,西城这拥有魔法攻击一般的冬天终于向每一个西城人正式宣战。
      冷宜瑾在宿舍门口打了一个喷嚏,她抽抽鼻子,然后把围巾围好,帽子带好,穿上靴子之后用薄手套把双手裹起来,接着推开门,在起雾的早晨里面,和大部分同学一样,像一只熊猫一样往实验室走去。
      到实验室的时候,冷宜瑾的鼻尖已经因为天冷而冻得通红,像小鹿的鼻头一般。
      “张菲菲,你今天配一下MM培养基,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要求。”冷宜瑾吩咐到课题组的小孩,说完她挠挠鼻子,回到自己的桌子上面。
      “学姐,你声音怎么了?”张菲菲问,“感冒了吗?”
      鼻音较重的冷宜瑾摇摇头,说:“有一点吧,没事。”
      说完,冷宜瑾又给其他人安排了他们所能做的事情,接着如同往常一样坐到了无菌操作台面前。
      “07962,乙酸,0时;07962,乙酸,0时······”冷宜瑾边小声说边依次往培养瓶里面添加东西,她的鼻子不合时宜地痒了起来,她把移液枪放在酒精灯不远的地方,然后将瓶口放在火焰上面转圈,接着又把瓶口包好。
      她关上无菌操作台的窗口,把手套取下来,快步跑到实验室外面,最后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不会吧,真的感冒了?冷宜瑾摇摇头,决定一会喝上三大瓶热水。
      事情并不如意,下午的时候,冷宜瑾七进七出实验室,打了无数个喷嚏,给自己的手消毒了八百遍,换了数不清的手套。
      “小冷啊,你要不回去休息吧。”张师兄坐在位置上面边玩手机边说。
      冷宜瑾摇摇头,说:“不用,我一会就好了。”
      “别逞强啊,做实验不少这一天。”张师兄现在已经进化到只要老师不在就光明正大在实验室吃小饼干的地步了。
      冷宜瑾不再理会他,去忙自己的事情,她知道和张师兄说这些,张师兄不会明白。
      昨天的时候,教务处的老师提醒大家今天要把中期审核表交上去,冷宜瑾还有一部分没有写完,她想卡着最后的时间交一份最好的表格。

      她将气化数据整理好之后,看着电脑屏幕感觉自己的头的确昏昏沉沉的,后脑勺隐隐约约作痛。看久了表格,她的眼睛有点痛,不会发烧了吧。她取下手套,用手背摸自己的额头,却感受不出来温度。
      别啊,今天要交审核表了。冷宜瑾用力拍拍自己的头,发现自己的头没有什么太大感受之后,直接一拳头给后脑勺砸去,希望借此警告它好好工作。
      守着实验室的摇床到晚上十一点,冷宜瑾才十分不清醒地走出实验大楼,冬天的实验室晚上可以冻死人,冷宜瑾只能回到宿舍。
      屋外很冷,风很大,冷宜瑾感觉那风直直地就往她的脑仁里面撞去,让她很不舒服,她已经破天荒地吃了一包阿伽酚散,也就是有一定成瘾性的头痛粉,那粉在口腔里面的□□味差一点让冷宜瑾吐了出来。
      冷宜瑾头昏,看着地面感觉自己摇摇晃晃,她知道,自己可能低血糖了。晚上的时候,她并没有去食堂,她怕自己吃了饭之后直接吐出来,她现在害油,只喝了一点葡萄糖水,葡萄糖升糖指数高,算到现在,肯定早就被吸收完了。

      冷宜瑾一个人走在风中的西城大学,路边的灯光明明昏暗却让她感觉到刺眼,她低着头一步一步拖着自己的身体,回到宿舍。
      她感觉自己实在是太累,头昏脑胀,浑身疲软,但是她又实打实的饿了,她喝了两大杯热牛奶,强迫自己吃了一碗麦片,然后直接倒在了床上。
      头好像有千斤重,没有压垮床板,却压垮了几乎不生病的冷宜瑾,她给自己定上的四点半的闹钟并没有叫醒她,反而叫醒了还在睡梦之中的其他人。
      楼声接受了“组织”的任务,爬到了冷宜瑾的床上,她一进窗帘里面就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气闷的她难受。
      “大小姐,大小姐。”楼声拍拍冷宜瑾的被子,试图叫醒她。

      “夏臻风?”冷宜瑾半昏半醒,低声叫道。
      “不是夏师傅,是我,楼声。”楼声打出一个哈欠,“你定的闹钟响了,你不是还要去实验室吗?”
      冷宜瑾却迟迟不回答楼声的话,楼声心中疑惑,然后从床尾爬过去,想拍拍冷宜瑾的脑袋,叫醒她,却没想到冷宜瑾的额头烫的如同在蒸笼里面。
      “她发烧了!”楼声叫道。

      夏臻风今天如同往常一样起床,打开手机看着自己昨天给冷宜瑾发过去的晚安,冷宜瑾并没有回复她,夏臻风又问道,阿瑾,起床了吗?
      夏臻风知道,因为实验要求,冷宜瑾最近都起得很早,即便夏师傅心疼,但是她也无可奈何,没有办法。
      刚刚走到门外,准备晨练的夏臻风手机一响,她一看是冷宜瑾的电话,点了接通。
      “夏师傅!”电话那头传来的确实楼声的声音,“冷宜瑾她发烧了,她爸妈不在西城,我今天要去做报告,你能来接她去医院吗”

      从昆仑山到西城大学的路,夏臻风没想到这么长又这么短,十几分钟之后她跟着楼声上了宿舍楼。
      没想到,冷宜瑾看见她的第一句是:
      “夏臻风,你先背我去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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