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别问，问就是他是我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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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曹无间和他的小鱼儿已经躺着床上睡着了。小鱼儿做了噩梦突然惊醒，就开始折腾，曹无间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有些烦躁。
“哥哥，我想你抱着我睡。”小鱼儿钻进曹无间的怀里，可怜巴巴的语气，软软糯糯的声音，任谁也抵挡不了。
曹无间这些年一直习惯一个人睡，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把冷被子捂热，猛地来块炭在怀里会特不适应。让小鱼儿上床已经是他的底线了，让他抱着一个人睡那是肯定不会干的。
“滚过去，自己睡。”曹无间很困，说话都有点迷糊，无情地把他推开，背过身睡觉。
小鱼儿在黑暗中看不见他哥，就朝哥睡的方向静静地流泪，他怕黑，但又不敢拉他哥哥。
也就几分钟，曹无间也做了个噩梦，梦里他跟人打架，画面一转，突然他就被推进了旁边的垃圾堆，他真被恶心坏了，吓得他直接醒了，瞪着眼前一片黑暗才恍然过来。
“……”
他朝旁边摸摸，看小鬼还在没有，却摸到一片湿乎乎还黏糊糊的。
内心爆炸！
“哥哥。”小鱼儿轻轻道。
“我真是……”烦躁，不知道说什么了。
“去给我把你脸上的眼泪鼻涕擦干净，回来我抱你睡。”
“不…不了。”小鱼儿声音很小，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不要就算了。”
曹无间在夜里睡不着就会特别暴躁，却实在忍受不了他哭，也不顾他满脸的眼泪鼻涕了，手一搂把塞进怀里。
“哥？”小鱼儿有些害怕，声音带着颤音。
“睡觉！”
“你不喜欢……抱人睡，我……怕你抱…着我睡，明天…就把我……丢……丢了。”
长时间的被忽视，被冷落，一下子落入温暖的怀抱，他舍不得了。
也许是小鱼儿情绪的爆发，也许是他暖洋洋的温度，曹无间就没有说他吵，还貌似温柔地扯纸把他眼泪鼻涕擦了。
“别说话了，我不丢你，睡觉。”
“嗯。”
第二天早上八点，曹无间起床换衣，顺便把小鱼儿也拽了起来。
接了盆哗啦啦的冷水洗脸，迅速刷了个牙，曹无间在门口打起了电话。
“钱玉，起床没？”
“没有，哥啊，星期天你这么早起来干嘛？”钱玉正睡得香，结果噩梦般的铃声响起，梦里的他画面一转，突然就去上学了。钱玉迷迷糊糊地起来接电话，声音还有点哑。
“八点不早了，你先起来做个饭，我等会儿过来，有事跟你说啊。”曹无间毫不客气。
“哦，好啊，那大哥要吃啥？。”钱玉打了个哈欠，虚着眼接受从窗帘泄进来的光。他跟曹无间从小一块长大，他们从不跟对方客气，因为他们是最好的兄弟。
“你看着弄吧，多弄点。”
“行。”
通话完毕，曹无间伸了个懒腰，进去把昨晚的衣服装在袋子里，唤小鱼儿：“走，去蹭饭。”
“哥哥，我想抱。”于唐千无辜地望着曹无间，不经意地挑战他的底线。
“太累了，牵着吧。”曹无间牵起小鱼儿的小手，深思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了？
“好吧。”于唐千并不低落，反而露出一个笑脸。
现在他确定他哥肯定不会丢下他了。
一出巷子耳边就充斥着各种声音，开车的、吆喝的、谩骂的，欢笑的，混杂成怪味又正宗的大杂烩。
路边许多摆摊卖菜的，曹无间顺便看了下。没问小鱼儿喜欢吃什么，没钱的时候，什么都得吃，不过他感觉小鱼儿也不会挑食。
曹无间紧拉着这小鱼儿的手，要是走丢，估计也没他这种大善人会收养他了，他还得哭着回垃圾桶。
曹无间无声地叹息，还好自己打架厉害，没人惹，又有兄弟搭伙，不然还保护不了他了。
他在大街上晃荡一直都板着张不好惹的冷脸，加之他刮得露出青皮的平头，总是令人生畏。之前那些大妈看到这样一个人来买菜，惊讶比害怕还多，买久了，就会拌点嘴，讨价还价，但对上他的冷眼还是莫名有点发虚。
今天这些大妈们看到曹无间牵着个小孩感到特别很好奇，凶神恶煞的少年牵着一个软萌小可爱。
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们好奇，却不会多管闲事。这个城市，这个世道，怕惹事生非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阴暗总多于光明。
过了车水马龙的楚西街，从一处水果摊左拐进一条小路，穿过绕绕弯弯闹哄哄的露天茶馆，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楚北街了，钱玉的家就在这些茶馆后面的其中一栋楼里，听了一路的龙门阵，曹无间总算看到了那几栋破旧的楼房。
牵着小鱼儿上了七楼，拍了两下门，钱玉立刻就来开门了。
钱玉发色偏黄，瞳色也偏浅，第一眼可能会看成一个外国人，但他肤色也很黄，所以他看起来依然是个正宗的当地人。
他看到这个熟悉的面无表情的兄
弟，笑嘻嘻：“哎哟，来得正好，我刚弄完。”
眼睛一暼，他看到兄弟身后的小朋友后，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瞳孔像猫眼一样放大，震惊得说不出话。
钱玉坐在饭桌前审视坐在小板凳上吃得嗨的小朋友，再仔细观察对面的曹无间，道：“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
“嗯。”
“卧槽，无间啊无间，你什么时候有孩子了？这么大了！那你是多小就……”钱雨看着兄弟一言难尽，眉毛鼻子快皱成一块了，又是叹气，又是可惜。
曹无间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兄弟，骂出来：“钱玉你脑残吗？我他妈……算了，不指望你动脑子了，他是我昨晚捡的，现在算我弟。”
“嗯？”钱玉刚刨了口饭，听到这句立刻喝了口水，不喝感觉可能会被噎死，听到说是捡的但依旧感到震惊：“你在哪儿捡的？”
“就在你妈捡你那儿。”
“垃圾桶？”钱玉怀疑，用犀利的小眼神盯着他。
“嗯。”曹无间郑重地点点头。
“不是，兄弟，你整我啊？我又不是捡的。”钱玉反应过来龇牙咧嘴。
“还挺聪明。”曹无间惊讶挑眉。
钱玉被自己的犯蠢笑死了，又道：“他真是垃圾桶捡的？”
曹无间只是安静地吃饭，给了他个沉默的回答，又给小鱼儿夹了些鸡蛋。
钱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似乎快要呛死了，终于缓下来，叹道：“可怜的孩儿噢！被丢了就丢了，还被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哥哥捡了。”然后又开始笑得饭都吃不下。
小鱼儿似有所感，鄙视地看着这个嘲笑他的蠢货，心里反驳，他哥哥很温柔，一点都不凶。
他刨了最后一口饭，眼珠咕噜一转，开始酝酿情绪
一会儿曹无间低头发现他不太对，然后就看见他突然哇哇哭了起来。
曹无间：……
钱玉听见小鬼哭愣了一会儿，接着笑得更大声了，小鱼儿也哭得更大声了。
曹无间被吵得烦，放下筷子，道：“别吵了！”
声音有些大，钱玉听见闷笑几声就没出声了，小鱼儿无辜地瞪大眼睛，抽抽噎噎地看着曹无间。
曹无间：“……”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俩幼稚娃的想法，凶恶地警告小鱼儿：“以后不准哭，不然你哭一次……我就打得你屁股开花。”曹无间想着这小鬼开不起玩笑，就不说丢他了。
小鱼儿：看！我哥很温柔，会照顾我的感受。
“嗯，好的哥哥，我不哭了。”于唐千擦擦泪，眼睛溢出笑意，心想我还是一条好汉。
“还有你。”曹无间看着钱玉，“你是知不知道养个小孩多难？尤其是你这样的，辛苦。”
停顿一下想起了钱玉小时候的傻逼事，道：“不过这小鬼比你小时候还是要乖一点的。”
“哥啊，不带这样的吧，我连一个小屁孩都不如？”钱玉悲哀地叹气，收拾收拾进厨房洗碗了。
小鱼儿生气地瞪着钱玉的背影。
曹无间和小鱼儿坐在沙发上，放了个动画片，听到厨房钱玉在问：“那这小孩儿叫什么？”
于唐千大声道：“于唐千！”
“哟，小孩儿不哭了？不是被我笑得委屈哭了嘛？”
“不跟蠢货计较。”
“哎你这……”小屁孩。
“钱玉？又来？”曹无间打断他未尽的话。
钱玉没说话了，似乎默认自己是个蠢货。
小鱼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两人进了卧室，好奇他们会讲什么。
曹无间把小鱼儿的事情说了一遍，钱玉听到他被装在口袋里先是可怜这孩子，然后故作沉思，惊道：“不会是因为家族利益，然后被敌方拐走的哪个富家孩子吧？”
“那你赚了啊，也许会有家族找上来。”
“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这山旮旯里哪来的富家？”
“哎，说不定……”钱玉还想天马行空地说本书出来，但被曹无间无情地扼杀在摇篮里。
“钱玉你别废话，这小孩儿现在还能养，因为外婆还留了些钱，但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我得晚上兼职，改天去找找。”
“好啊，那我等会跟林际越他们说说？”
“林哥肯定会嘲笑我。还有一件事，昨天那个偷东西的贼被我逮到了，打了一顿应该老实了，今天下午会把陈二姐的酒还回来。”
“哎哟，之前这样的事也多，但是你的凶名起来后就少了，怎么又来了？算了，反正有你领导，小弟跟着你跑。”钱玉完美诠释了斜眼笑的表情。
“什么凶名？还领导？你还是看看我才多少岁吧，傻儿子。”曹无间无语地拍了下钱玉的头出去了。
钱玉：不对啊，这我不就跟那小破孩差了个辈分了吗？啊啊啊啊啊啊惊悚！
思想逐渐脱离轨道。
“小鱼儿。”曹无间看他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摸摸他的头，“我们出去把衣服改了，再买点东西。”
“好的，哥哥。”动画片好无聊好垃圾，还是哥哥好看。
身后的钱玉看着这孩子乖巧的模样，就想摸摸他的脸，一下子就拍开了手，小鱼儿眉头可怜巴巴地皱一块，十分嫌弃。
“小朋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钱玉自我怀疑。
曹无间看他不甘心，还要摸小朋友的脸，及时制止了他罪恶的爪子：“别摸了，他也没说喜欢你，你刚才还惹他哭，喜欢你才怪。行了，我们走了啊。”
钱玉上前抱住曹无间，后者没来得及撤开。他把下巴搁在曹无间肩膀那儿，撒娇道：“爸爸，你不爱我了，有了小儿子就不要大儿子了。”
曹无间简直想一棒子敲死他这傻儿子，还是手下留情一拳锤在钱玉肩膀上。
“啊！痛痛痛。”钱玉痛呼。
曹无间：啥时候的坏毛病？矫揉造作。
小鱼儿抓紧曹无间的手，黑色的眼睛包含着些许不见光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别问，问就是他是我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