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干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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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北街一条街大多是卖衣服日用品的，这边也有裁缝店，近的一家挨着新华书店。曹无间还没踏进门，大妈就注意到了，大声招呼：“小伙子，要改衣服还是做衣服？”
“改衣服。”曹无间把袋子里的衣服拿出来放在一旁的长桌子上，指了指小鱼儿：“你看看怎么把这些衣服裤子改短？给他穿。”
大妈走过来看了看衣服，又看了看小孩儿，道：“三件衣服，两条裤子，一件算你五块钱，你看这样行不行？”
曹无间觉得可以，已经算便宜的了，之前在卖衣服的原聚宫长街改衣服，说好的一件七块却收了他十块钱，他差点把店砸了。
“可以，这个多久来拿？”
“后天吧，我这儿还有很多没弄完。”大妈说着去拿桌上的皮尺：“我给这小孩儿量量，还是不要做那么短，稍微长点，小孩儿长身体。”
“嗯。”曹无间同意地点头，可以省好多买衣服的钱。
于唐千有点抵触别人的接触，但还是乖乖的站着，由着大妈测量，两只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曹无间看。曹无间倚着长桌低头看手机，翻了翻无关紧要的消息，抬头瞧他，看到他笑得露出两颗门牙，摸了摸他头，软软的头发有点舒服，挑眉道：“笑什么？看起来傻兮兮的。”
“可以了。”大妈把尺寸写在本子上，曹无间道：“那我现在先付了吧。”
“要得。”大妈收了钱，本子上画了个勾，笑着说：“这小孩儿还挺乖，上哪儿捡的？”
“垃圾桶。”曹无间牵起小鱼儿的手。
大妈笑得大声，以为他在开玩笑。
曹无间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十点了，带小鱼儿去批发市场给他买了几条内裤，全是带鱼儿图案的，蓝的红的黄的粉的。
小鱼儿：“……”
又到菜市场买了土豆，西红柿，鸡蛋，肉丝，看到鱼的时候，曹无间还道：“看你的伙伴们都在这儿了，还好你在垃圾桶，不在水里，不然……”指着一条被锤晕的鱼，“那就是你的下场。”
于唐千：“……” 我真的好怕。
小鱼儿瑟瑟发抖，拉紧曹无间的手：“哥哥，怕。”
曹无间在他耳边轻飘飘地安慰道：“不怕，你还太小，吃起来不得劲。”
回到家正好可以做午饭了，曹无间看了看客厅里蒙了几层灰的电视机，试着看看坏没坏。笨重的箱式电视机，画面模糊得像马赛克，不过播放了一段时间就逐渐清晰了。
“看电视吧，我做饭，你要玩就在院子里，不要跑远了。”曹无间调了个动画片，看小鱼儿乖乖地坐在沙发里，不禁赞同裁缝店大妈的话，这真的太乖了。
怪不得会被扔进垃圾桶。
番茄鸡蛋汤，青椒肉丝，曹无间把菜端上桌，叫小鱼儿添两碗饭。
这样平静的日常过起来真舒服，曹无间看小鱼儿用手撑着坐上长板凳，偏头忍住笑，却还是让小鱼儿看见了。
其实他这么大的时候，他外婆也这样笑过他，安慰他会长高的。思绪万千，他内心最温暖的记忆就是外婆了，也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是无忧的。一觉醒来忽踏如现实，没有惊慌，就是感慨与思念。
于唐千不解的望着他，问：“哥，你笑我什么？”
“笑你矮。”曹无间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说完就低头吃饭。于唐千思考一会儿，郑重地下了个决定。
曹无间刚吃完，电话就响了，陈二姐的。
“无间，你快点过来，昨天你说的那个小偷带人来了，有六七个，就在马路对面。肯定是过来找麻烦了，我先藏起来了啊。”陈二姐声音有些慌乱。
“马上就过来。”曹无间挂断电话就骂了句脏话，立刻回房间拿了两根棒球棍，朝小鱼儿喊：“小鱼儿，你乖乖呆在家，不准出去！哥去做三好市民了。”
“回来要是看到你没在家，哥会打断你的腿！”
曹无间心里“噌”的冒出一团火，一直烧到眼睛，烧得都快发红了，小鱼儿吓得有点愣住了，就看到曹无间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心想这个打电话的人对他哥可能很重要。
大中午的，太阳很辣，更是加快了曹无间那把火的燃势，一路上的人都被曹无间这个气势汹汹的势头吓得飞快跑远，生怕自己惹到了不法分子。
曹无间一路跑一边骂，觉得自己昨天就不该手下留情，到陈二姐的地方只过了两分钟。
离店子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就看到那些人在砸店，有的还在搬东西，陈二姐应该已经躲起来了。
你娘的，连偷带砸还带抢，你咋不上天呢，上天堂我也一脚给你踹下来。
曹无间一句话不说就直接上棍，向砸店的那一个人头上招呼，那人顿时头破血流，大声叫骂，身上又被迫受了几棍，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地不起了，此时还不放弃向旁边哭喊一声：“三哥！”
曹无间侧身险险避开那个三哥挥向他脸的拳头，不留情地将他胳膊扭成个奇异的角度，那人痛呼。其他人也聚集过来，一上来就朝曹无间脸来，差点就被揍成了熊猫，又是一脚招呼到曹无间身上，小腿被踢中了，不过没大碍。
曹无间怒笑了：“打伤我是不是也得给你们奖励才说的过去？”
一时间林际越，钱玉他们六个人也赶到了。敌方七人，除了昨晚的小偷，都是成年人。我方六个人，其中林际越，赵空悟，顾枭是成年人，也有一米八几，剩下曹无间，钱玉，李野，只能说平均身高一米七。
局面一时沉默，鲁迅说：“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时间只停顿了几秒，敌方动了。
还是那个三哥先向曹无间动手，曹无间熟练地闪躲，三哥一拳打在了墙壁上，曹无间趁他挨痛，用棍子猛地劈中这人的小腿。刚刚林际越就在离他几步远，这人取下了眼镜，一改之前的斯文败类模样，拳头正中三哥的脸。钱玉呼啦啦地跑过来把他身上几乎每个地方都踹了一遍，一边踹还一边笑，感觉跟神经病没两样，直到这什么三哥彻底站不起来。
因为身高的劣势，曹无间不得不踩一脚那个摆零食摊的矮桌子，跳起来挥动棒球棍侧击一个一米八的脖子，那人猝不及防被打中，感觉老命都快没了，想出手抢棍子却没得逞，只擦到片衣角。
“哟。”曹无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瞬息又淹没于眼底，笑着抬手扳住那人的左肩，落地的惯性使那人摔倒在地。曹无间捡起地上的棍子，又往肚子一击，那人顿时就痛得没力了。
打架从不是无言的，遍地都是惨叫，把整条街的人都吓跑了。
最大声的可能就是李野这个大壮汉，咋咋呼呼的，揍了别人叫一声，自己被揍叫得更大声，
“卧槽，谁踢你爷爷屁股？不知道爷爷的屁股肉多不痛啊？”粗犷的笑响彻整个街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哪来的野人。
赵空悟大声喊：“野东西，你他妈别叫了！每次打架都到处认孙子。”
“啊！”又是一声惨叫，赵空悟一不小心就被扇了一巴掌。
“……”
赵空悟怒气简直不打一处来，打两处来，狠狠地扇了对方一脸，那人的脸霎时姹紫嫣红，犹如春光再现。
“你是不是来打架的？是不是男的？不揍非要扇，你要我这五指印给女朋友看到怎么想？”说着又扇了对方数不清多少次。
这话被旁边的顾枭听见了，顾枭在他旁边悠悠地说了句风凉话：“悟空，你那儿来的女朋友？我可不会怎么想。”
赵空悟咬牙：“滚你丫的。”
表情与当年孙悟空真有些相似。
画面转到曹无间那边，依旧是一片惨烈。昨晚那个黄毛实在对曹无间太有怨，就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拿着一个碎的玻璃瓶呼呼地向他脸上挥去，脸上瞬间划了几条口子，血流了半边脸，曹无间全身的血霎时就冷下来了，转身一脚狠地踢中他膝盖弯，那人猝不及防跪下来，又被一脚踢翻趴倒在地，原本就青紫的脸又被地上的玻璃划了几朵花，直接吓晕了。
曹无间冷漠将玻璃碎瓶插进他的手里，鲜血四溅。
“看来你昨天还是反省的不够，送你个礼物。”曹无间冷冷道。
钱玉一时没看到曹无间，此时转头就看到他半边脸都是血，心惊胆战的大喊：“曹哥！曹哥！”
“你叫魂呢？”曹无间看向他，满脸都是戾气。
“你别把人打死了。”钱玉打了个寒颤，似乎是他被打了一样。
曹无间沉默回应了这个问题，手上动作不停，只听到“咔嚓”一声，他被生生痛醒了，然后又被一招呼晕了，曹无间随便找了根绳子把他给绑了。
打架过去半个小时，大多人都站不起来了，曹无间不知后来又被哪个崽子打伤了小腿，反正现在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云城的警察一般都很慢，半个小时都算快的了，在此之前曹无间早就又了，敌方不顾情谊能跑的也都跑了。听到熟悉的警车玲响得越来越大，跑不动的也只有等待处决了，警察来看到的就三个受伤趴着的人，一个被绑着的人，还有遍地砸碎的东西，大概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先把这些人拷起来，再去询问这唯一的受害者陈愉。
“警察叔叔啊，是他们要砸我店，在争夺东西过程中自己人就打起来了，这个被绑的人昨儿还还偷了我的酒。”陈愉的眼泪哗的就流了下来，演员可能都没这么敬业。
众人：“……”
曹无间他们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林际越又戴上了他的金丝边眼镜，跟斯文败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悄悄凑到曹无间旁边，微笑道：“无间，我听钱玉说你捡了个小孩儿？”
“对，垃圾桶捡的。”曹无间配合他把声音降低。
“你有钱养？”林际越发出无声的嘲笑。
“这不有你们？林妹妹。”曹无间拍拍林际越的手臂，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林妹妹：“……”
“操，你再叫我这个，看我……”粗口顿时暴露了他的本性，话还没说完，曹无间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了。
看来腿还没断。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干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