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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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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自家夫人一直眼覆纱绫,称眸有宿疾,楚祈自然乐的其成,一路上没松开自家夫人的手。帝王一扫阴鸷情绪,面色虽威严,但是眉梢喜色掩都掩不住。入了昭华宫,皇后前来迎接,还未伏低揖礼,帝王便迎上前,握住皇后双手。
皇后同帝王站在同一位置,只不过帝后始终微微低头,彰显帝王威严。帝后瞧见楚祈边上的扶虞,笑容温和,道:“好久不见了,王妃。”帝后开口,扶虞自然得接话,“臣妇见过皇后娘娘。”揖礼,帝后亲自近身相扶。
二人站在一处,真真是一对璧人,帝后握住扶虞的手没有松开,笑意晏晏对楚祈道:“九王爷不介意我带王妃入昭华宫吧。”
楚祈开口:“自是不介意,内人能得皇后娘娘青睐,但阿虞向来娇气,怕叨扰皇后娘娘,还是由本王亲自带着吧。”
楚祈开口,没给皇后台阶下,帝王皱眉,扶虞缓缓撤出自己的手,退到自家夫君身边,道:“多谢皇后娘娘厚爱,只不过,陛下,娘娘乃是尊贵之人,怎可同我等一起。”将皇后交还帝王,帝王眉心瞬间抚平,二人转身之间,对视,了解了对方眸中含义。
怪不得此事事关后宫,却跟皇后毫无牵扯,原是帝王亲自护佑,但是帝王此心此情,帝后反而没有承这份情,果然是身处局中之人看不透。
帝王帝后坐在正堂,二人下首,帝后神色多在扶虞身上。扶虞当然想引出素素之事,皇后好像读懂了扶虞心事一般,先开口提到江素:“陛下,今日后宫风波既已平息,江女官不仅仅牵涉其中,还是御前女官,事关前朝,当早早给予公正判断。”
此言是对帝王说的,“皇后执掌六宫,既然开口,此事已然明了,江女官亦牵涉其中,虽不如传言之中,但是不罚不足以平息六宫流言,便收了这御前女官司职三月,闭门思过吧。”
得到了帝王允诺,扶虞倒是安下心来,见自家夫人安心,楚祈自是安然,几人各有所思。皇后呷了口清茶,余光中,见楚祈手搭上扶虞,轻拍以示安心,这边是夫妻吧。
皇后一举一动自是逃不过帝王眼色,帝王将情景一览无,敛眸,收敛情绪。
悦嫔那头儿得了惩戒,在清辉小筑之中亦喜怒无常,贴身侍女们也是叫苦不迭。扶虞楚祈被帝王留在内宫吃小宴,明皇妃托病称自己身体不适。此宴之中只有帝王皇后,楚祈扶虞。楚祈时不时给自家夫人布菜,对比一下帝王帝后,倒是更显得恩爱无比。一顿小宴,楚祈扶虞二人吃的倒是没什么感觉,帝王帝后反倒有些不自在了,他们好像从未有过像寻常夫妻一般用过一顿家宴,“九叔成了家倒是真真儿顾家了,跟九嫂这般恩爱,朕同皇后还未有过这般恩爱呢。”
虽说帝王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听着有心,皇后顺手将手边青笋夹到帝王碗中,帝王唇角带笑,将青笋笋尖咬住,一口咽下,楚祈微微蹙眉,不知在想些什么。皇后见帝王将自己夹得菜吃掉,皇后默默给帝王夹菜,只不过是帝后同帝王的“家宴”。一顿小宴下来,扶虞跟楚祈倒是用的不错,帝王吃的也不少,皇后见几人用完,吩咐撤了宴席。
“陛下,既然家宴已过,时辰不早了,九王爷王妃在宫中也不便久留,便让江女官代臣妾将二位送出宫吧。”皇后字字句句皆对上扶虞想法,扶虞看着皇后,这般帮她,可是要让她承了这份情。
皇后注意到扶虞注视自己的目光,莞尔一笑,猜不透究竟是何想法。扶虞谢恩,楚祈带着自家夫人去外宫等江素。
千旻早就驾着马车在宫门等候,见自家主子携王妃出来,赶忙上前引路,二人上了马车,“等素素出来吧。”
“夫人这般关心江小姐,为夫可要吃醋了,有些事你不能替她全部挡下,你也不要让她过分依赖于你了。”对自家夫人,楚祈自是不能说什么,但是适当提醒还是有必要的,毕竟自家夫人于感情一途上实在是不开窍,江家世女在他身边这么久,是什么样的感情,自家夫人这般迷糊都没搞清楚,真真儿不让他省心。
江素倒是小一会儿便出来了,虽没见到阿虞,但是千旻在那里,便径直走过去,送出来的内侍见女官自然的找到王府马车,转身回宫。
江素靠近马车,准备上车,千旻在旁提醒,“女官,王爷让属下转告一句话,王妃是出于多年友情,不顾一切赶来,并非有他意,女官也是在朝堂之中经历多年了,有些事,世女也该学学如何处理了,而王妃,是自由的。”
楚祈的意思,江素自然明白,但是她总在期待什么,或许是因为阿虞没有亲口说,但是她知道她在自欺欺人,阿虞怎么知晓她的心思呢,江素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千旻掀开车帘,入眼之中,扶虞同楚祈落座一处,对面倒是空闲,江素落坐两人对面,许久不戴纱绫,这一时长时间佩戴倒还有些不自在了,车内又未有旁人,扶虞下意识的便要将眼睛上的纱绫摘下来,却被楚祈制止,俯身在自家夫人耳边到:“回家再摘,乖,听话。”声音低沉,不禁让扶虞红了脸。退开自家夫人身边,江素看着二人这般亲密举止,别开头去,楚祈要的便是这个效果,自家夫人根本顾不得身边江素,世女也该知难而退了。
“千旻,先将江世女送回江府。”楚祈下了命令,马车直奔江府而去。心情平复下来倒也快,看向江素:“素素,今日之事,究竟为何?”
江素看着扶虞,将今日之事完整说出:“今日一早,明皇妃请我去明叶苑,说是有事要问,我一向同后宫妃子无甚牵扯,这位皇妃更是少之又少,这位皇妃一心一情全在帝王身上,也甚少同人走动,只不过前来的乃是皇妃的贴身婢女,这倒是勾起了我的新年歌曲,想来这位皇妃是确有要事,我想着也没什么大事,便走了一趟。”
“哦?明皇妃先请的?”
“是,当时我也是奇怪,但是又是个长情的深宫女子,没往多处想,我便去了,在明叶苑倒是没发生什么,皇妃赐了茶,退了身边丫鬟,只问了两句话。”
“两句话?”
“明皇妃问的两个问题,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第一问她问的是,你还记得阿绾与我是何时入宫的吗?第二问,那年秋猎,君是同阿绾在一处的吧。”
“这阿绾是何人?”
“这是当今皇后的闺名。”
“皇后这般相问,她同皇后情分非同一般吧。”
“不错,阿虞不知其中何故,但是你觉得以皇妃对陛下那份情,若是同皇后没有些情分,二人能共存到今日,不争不斗吗,皇后虽然同陛下相敬如宾,但是情分自是步步的皇妃。”
“但看今日陛下之举,明显是护着皇后的,帝王有意,帝后无情?”楚祈自是听着二人对话,没发表任何意见,听自家夫人的分析,自是同意的,今日所见确有此事。
“那素素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悦嫔宫中?”
“皇妃两个问题得了答案,便让我离开了,皇后同皇妃入宫时间仅仅隔了半月,而皇妃提到的那次秋猎,帝王在秋猎之中涉险,虽是小伤,但是一国之君,自是不可马虎,皇妃听闻自是心急,想亲自伴驾,奈何圣旨一出,帝王亲口,不宜让后宫担忧,为了保护皇妃安全,先行送回内宫,帝王帝后本是夫妻一体,有帝后照顾,不必担忧。当时皇妃也并未多想,想着帝王担心自己安全,便乖乖听从,先行回宫了。我自出了明叶苑,帝王内侍将我拦下,说是在清辉小筑等我,让我直接去清辉小筑。”
“帝王内侍?”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去悦嫔那边,本就同她无甚交情,后宫来往还是避嫌为重。但帝王召命,我便即可前往了,到了清辉小筑,却没见到帝王,悦嫔在庭院中站着,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面上一片淡薄冷漠,我见情况不对,本想告个安,尽早脱身,没想到悦嫔倒是先开口了。”
“她说什么了?”
“她所说每一句,皆是大逆不道,是不是以我之腹,不配孕尊贵之人,到底是皇家冷漠,江素,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该盘算入宫承宠,终究是我错了,女人的嫉妒心,真真儿是可怕的,我那未出世的孩儿,是不是被明叶苑那位算计的?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这皇宫冰冷无情,在这皇宫之中,我能信的只有你了,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
“她这是,状若疯癫?”
“是,她当时的状态,太过癫狂,我一时无法脱身,一时间宫内消息传遍,我在悦嫔宫中,嚼了舌根子。悦嫔久久未得到我的回应,亲自大开宫门,当时我只想尽快脱身远离这是非之地,宫门一开,我便离开了,在我离开之后,我并未想过,悦嫔会直奔明叶苑,同皇妃无理。”
“此事当真蹊跷至极,几番合理的解释也只有帝王内侍被悦嫔宫中买通,将你引入清辉小筑,想问请事情的来龙去脉,至于你便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想将你这御前女官拉下来,若非这般解释,再难想到能有何解释的通了。”
“若是此事不仅仅事关后宫,还同前朝有牵扯,想深究,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