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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吴山青——成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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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睹少主的残暴无道,兼之随后发生的青夜挨打事件可看出大小姐的娇惯蛮横,凌烨虽满腔怒火却毫无办法。这就是高家的规矩,他一介家仆只能是承受的份,就算得到最高的荣耀也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即使明面上自己是高卓的人,可暗地里又是家主派去监视高卓的密探,这样的双重身份,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权力斗争也让凌烨觉得厌烦。明明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坐上家主之位的人也不会是自己,自己却不得不在这场争斗中冲锋陷阵,永无翻身之日。凌烨从来没有如此虔诚地祈求过上天,希望其他家族的公子们还能记得他们,会来找他们。
在青夜伤势好转后,凌烨将高长风赏赐的金银和一些银票收在一个小箱子里,以一张锁符封印,在深夜巡防时埋在了先前挖好的洞里。他不知道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眼下这些财物留在小院里也不安全,还不如先藏起来,待有需要的时候再取出来。凌烨藏宝的地点选在月华宫后边的树林里,当他把现场处理得完全看不出来有埋过东西后,赫然发现不远处有一道人影。
“表小姐?”凌烨皱眉,上前问道:“大半夜的你怎么不睡,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
颜佩佩看着他俊朗的面容不禁脸上发烫,不敢正视他。“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其实她为了见他托人查了巡防队的当值,知道凌烨这个时间会经过才特意跑出来的。
凌烨温言道:“里面也有花园,为何要走出月华宫?夜里外面会比较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赶快回去吧!”
“我……”想起前一晚在他屋外听到的那些话,颜佩佩有些黯然,话几次到嘴边却又不敢说出来。
“是有什么事吗?”凌烨觉得有些奇怪。
“我……我看到你刚刚是在埋什么……”颜佩佩到底没有勇气将喜欢他的话说出口,便随口说出了实话。
月色下,凌烨的脸色变得阴沉,他一步步逼近颜佩佩:“表小姐,你本该好好留在房中安寝的,现下跑出来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你说我该不该灭口呢?”
颜佩佩没料到他会是如此反应,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我、我不是故意的……凌烨,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别杀我……”
“噗……哈哈哈……”凌烨绷不住了,笑着摇摇头:“表小姐,看你吓成这样子,以后晚上还敢不敢偷跑出来。”
颜佩佩这才松了口气:“你也太坏了。”心中窃喜,凌烨既然敢跟自己闹着玩,那自己在他心里应该也是与旁人不同的。
“唉,其实我埋的是我们兄妹的家当,家主赏赐的那些金银。家仆区里人多口杂,心怀不轨的人太多了,我们住的小屋也不安全,所以只能选个没人的时候偷偷藏起来了。”
“原来如此……你别误会,你人这么好,我怎会认为你是在埋别的东西呢!”在听到他说“兄妹”的时候,颜佩佩心里还是有些不快,可两人难得相处融洽,她不想打破这份温馨。
“你就半点都没怀疑吗?”
“我信你。”颜佩佩诚挚地看着他。
凌烨也一脸笑意看着她:“那我也信表小姐不会把我的家当偷走,不会告诉别人这里藏着我的家当。”
颜佩佩唇边不觉扬起:“嗯,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安心就寝,不要再跑出来了。”
“好。”
颜佩佩只觉得有些虚幻,就像在梦中一样。等她进入月华宫,目送凌烨远去,她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脸,痛感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颜佩佩不敢置信,昨日凌烨为自己挡下鞭子,如今自己竟然能跟他守着共同的秘密,他还会跟自己开玩笑,心中满满的幸福感。或许自己再努力接近他一些,让他了解到自己的好,那么就不会再对他的妹妹有别样的情愫了。
远去的凌烨也暗自松了口气,还好他察觉到颜佩佩对自己的好感,乘机哄得她保守秘密,不然还要另选地方藏宝,到时又得花费一番功夫了。
老天爷似乎听到了凌烨的祈祷,凌烨终于盼来了白宁两家的联书。在高长风的允许下,凌烨和青夜到宁家进行三个月的射术授习。
临行前,不仅高卓向凌烨要求履行将青夜嫁给他的约定,并警告他不要肖想其他世家的公子们,高长风也要求凌烨此次到宁家好好试探一下几位公子哥,看他们日后是否会对少主或高家造成影响。凌烨嘴上虚应,心里却盘算着要在几位公子哥中找出可以帮助他们离开高家的“妹夫”。
然而,事实证明凌烨想得太过简单,对其他仙门世家不够了解,高卓的警告并非全无道理。宁家家教甚严,宁子昭空有少主头衔,并无实质的能力去高家要人。名门望族的规矩多如天上繁星,更讲究脸面,确实不是他们这种地位低下的家仆可以肖想的。
让凌烨意外的是,青夜竟然情窦初开,与宁子昭戏假情真,为此还被宁家长辈奚落一番。看着青夜失魂落魄、难过落泪模样,凌烨心如刀割,恨自己连名正言顺的妻子也不能保护,把她推向其他男子不成还要受如此屈辱。
看着高卓发来让他们去玄家的书信,凌烨都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自己的计划,唯恐青夜再次受伤害。但他了解青夜,她办正事时会十分认真,所以就把去玄家结识玄家兄弟的事当做一件正事跟她说了,以此分散她对宁子昭的注意力。
来到仙门百家之首的玄家后,凌烨终于明白为何高家将其当做死敌了。相比伪善的高家,玄家才是真正的大善之家,以仁义为宗面对天下。再比较古板守旧的宁家和与世无争的白家,玄家实力雄厚,从不惹事却也不怕事,难怪能得到朝廷的拉拢,成为当之无愧的仙门之首。
玄家两位公子都是正人君子,一个生性爽朗,一个性子冷淡,但从上次青夜遇险要去救人时可看出两人都是热心肠。眼下两位公子都没有婚约在身,凌烨本觉得玄墨羽会比较容易接近,不想玄墨离不声不响地就与青夜走在了一起,而且看玄墨羽的模样仿佛早就知道弟弟喜欢青夜了。凌烨这才想明白,大概是上次仙门盛会时玄墨离已经看上了青夜,也因身份或其他问题挣扎了许久,这才在兄长的支持下向高家发出了授习射术的邀请。偌大的玄家怎会连一个授习射术的人都没有呢?他暗自埋怨自己急于求成,没有看清形势就把宝押在了宁子昭身上。若玄墨离的邀请来得早一些,他们就不会去宁家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了。
凡事没有早知道,宁家这一趟还是让青夜丢了心,也伤了心。眼见青夜与玄墨离越走越近,心情也一天天好起来,凌烨这才松了口气,希望青夜能慢慢淡忘宁子昭,忘掉这段不可能开花结果的感情,让玄墨离抚平她内心的伤痛。
让凌烨稍感安慰的是,青夜与玄墨离相处十分融洽,玄墨羽也暗示了会支持弟弟娶青夜的意思。虽说这次计划终于向着好的方面发展,凌烨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不知怎的,他隐隐觉得青夜已经离他越来越远,她依赖的人再也不是自己一人了。凌烨甚至有些嫉妒宁子昭和玄墨离,起码在青夜心里,一个倾心爱慕,一个相知相惜,都是有机会携手终生的。而自己明明是她的未婚夫,现在却永远止步于兄长这个位置,再无前进的可能。
玄家这边尚未落实,凌烨又收到了高卓催促回归的信函。凌烨冷冷地收起了信,看着手中那块白玉佩盘算起来。青夜十六岁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高卓此举就是提醒他履约。如今青夜和玄墨离的感情稳定,凌烨觉得有必要趁他们还在玄家期间把事情定下来,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对高卓履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