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终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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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长。
在虫柱和水柱之后，是蛇柱伊黑小芭内和恋柱甘露寺蜜璃，在然后是岩柱悲鸣屿行冥，最初仅靠一队剑士便能勉强拖住，但在鬼舞辻无惨意识到他们的目的是拖到太阳升起后，攻击愈发狂暴，以致……甲级剑士们死伤惨重。
出去一时无法赶回的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九柱之七已全数加入战斗——没错，包括已经斩杀半天狗的时透无一郎，以及他所率领的五位少年剑士。
鬼舞辻无惨背后的触手攻击范围是在是太广了，剑士们只能勉强拖住鬼王的脚步，难以近身，不过也多亏了如此，莫初九还可以放开了手攻击。
傀儡？那玩意已经碎干净了。
胡蝶忍是最先退出战场的一个，她本来就不适合这种战斗，娇小的身体很快便难以为继。
第二个是珠世，她仗着不会轻易死亡的鬼躯承受了相当多的攻击，直至再也无力重塑身体，剩下破破烂烂一小块被发了疯的愈史郎抢下，或许还能在苟延残喘几时？
长时间高强度战斗的消耗让莫初九的身体和心灵都难以承受，以至于战斗之外的一切都似乎有些混沌，模模糊糊的像是隔了层雾气，好像有谁受伤了，又有谁死了，脑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的麻木。
恍惚间她环顾四周，看见还在战斗的剑士们身体上几乎都有斑纹浮现，攀附，缠绕，汲取着他们年轻的生命。
仿佛在梦中见过的场景。
莫初九猛地张开口喘息，脑中雾气消散，琉璃破碎，浑噩中的一切重新变得清晰。
每一个还站着的人都伤痕累累鲜血淋漓，地上躺着的无一不是残破不堪，有人少了手，有人少了腿，有人少了脑袋，也有人只剩下脑袋。
鬼舞辻无惨的动作已经开始变慢了，最先喂给他的毒正逐步发挥作用，堆积了一千年时光的身体上衰老在加剧。加上持续不停的消耗，鬼王正在逐渐变得虚弱。
“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死的！区区人类给我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最东边的天空终于擦白。
太阳升起来了。
鬼舞辻无惨身上肉块不断生长，将自身牢牢包裹于其中，最终化作一个巨婴的形态，哭泣着，蹒跚地用四肢爬动，双手胡乱扒拉着泥土，试图钻入地底。
“拦住他！不要让他躲到太阳照不到的地方！”
“柱呢！”
“柱已经站不起来了！我们来！”
连本该隐匿于远处的隐部此时也钻了出来，持弩列阵，不断阻挡着巨婴的前进。
“滚吧！老娘才不会死！”
“一千年已经够久了吧，老东西，把活着的位置留给年轻人啊！”
灶门炭治郎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
“该死的是你才对！”少年挥着刀，赫色的刀刃上似乎有火焰流传，灼灼辉辉，有如大日。
“他们明明都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啊！！！”
最后一刀。
将半身已经被阳光侵蚀的鬼王彻底送往了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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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死了？”
“结束了！结束了！喂十三郎，醒醒啊，你看看、呜……”
“哈……终于……嘿嘿，我终于有脸、去见阿玉了……”
漫长到令人作呕的一夜终于过去了。对于鬼杀队、对于产屋敷一族来说，这几乎称得上时隔千年的重见天光。
千年的纠葛，至此终结。
死去的人在笑，活着的人在哭，这种光景下，即使是伊之助也闹不起来。
莫初九躺在地上，勉强往嘴里塞了几颗吊命的丹药，等后勤人员们冷静下来把她抬走。
其他的主力剑士们也大抵如此，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死的活的都有，挥出最后一刀的炭治郎也在里面。
好在这些被名为“鬼舞辻无惨”的阴影纠缠了一生的人也没有完全失去理智，隐的成员迅速开始救助伤员……和收敛遗骨。
莫初九在千世子的帮助下坐了起来，盘腿调息一阵，略微稳定了伤势，才终于能开口：“忍呢？”
千世子摇头：“还没醒，但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师傅在救助伤势更重人。”
“哥哥！”
莫初九闻声转头，看见桔梗色腰带的少女一把扑入兄长的怀里，眼神清明，面颊红润。
因为担心身为鬼的祢豆子和鬼王一起消亡，在决战之前，珠世就给祢豆子喂下了已经完成的变回人类的药，并将女孩送到鳞泷的身边托其照顾。
现在看来，似乎是成功了。
少女明显控制了力道，没有加重兄长身体的负担，不过直接抱着兄长嚎啕大哭的行为明显让炭治郎手忙脚乱。
“对不起我忘了哥哥！对不起让哥哥一个走了那么久！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唔啊啊——”
“没、没关系的祢豆子……”
“啊炭治郎你这混蛋居然把祢豆子惹哭了！”
“哈哈哈权八郎笨蛋！”
少年们总是有着在伤痛后快速回复的天赋，或许伤痕不会消失，但他们已经有力量微笑。
莫初九又转头。
在一面残破木墙的阴影下，最后的鬼抱着一件黑底桃花纹的和服，蜷缩成一团。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国家化身的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莫初九身后，轻轻叹息，“这里的人，我本来以为回死半数以上的。”
千世子对突然出现似乎毫无察觉。
“你没想到的是我能活下来吧。”
千世子迷茫地眨眨眼：“阿九小姐……在说什么？”
少年轻笑：“的确。”
“该你兑现诺言了。”
千世子继续困惑：“呃……您在和我说话吗？”
“不去和他们道别吗？”
“千世子。”莫初九突然道。
“是？”
她缓缓起身：“鬼王死了。”
“等等你现在还不能起身……”
“我要走了。”莫初九打断了千世子，“我要回家了。”
“……咦？”千世子愣住了，“您是指唐土吗？”
“嗯。”莫初九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是大唐。”
唐女背后的机关翼猛地展开，几下扇动便将莫初九拔到高空，千世子瞪大了眼睛，伸出手想追——当然是追不上的。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升空的莫初九，似乎引起了一点点骚乱，但谁都追不上她问一问到底怎么了。
道别的话，大家决战前都已经说完了。
莫初九一直飞一直飞，直到体内干涸的气力再也支撑不住，飘飘荡荡地从空中跌下，像一只折翼的鸟。
有红色唐装的年轻人拉住了她的手：“阿氿，我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终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