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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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氿与姬无恙场合
细密的瘙痒和疼痛，仿佛要从每一根脚趾和发丝侵入，渗透骨髓。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浸泡着自己颜色和味道都相当可疑的池水，又抬头，借着烛光看见了阴森潮湿的石壁，最后才看向蹲在药池边的年轻苗人：“无恙，你终于要把我做成尸偶了吗？”
姬无恙脸色一黑：“阿氿姐姐，四年不见，你倒是把我想得越发不堪了。”
“这个是？”
“能让你多活几年的东西，掏光了我大半的库存，呵，你是真能折腾啊。”姬无恙冷笑。
“嗯……我会还的，如果唐门没把我的资产收归宗门的话。不过再赚也快。”
毕竟，买武器是真的赚钱。
姬无恙满脸恶意：“阿氿姐，我图的哪里是钱啊。”
唐氿装作没听见：“这是哪里？”
“自然是五仙教的地盘。”年轻人百无聊赖地转着笛子，双耳上的银饰一晃一晃的，“这是我养蛊的洞窟之一，专门让那些小宝贝把地方给你腾出来了，有不少还在你池子里呢。”
“苗疆？”
“是啊，真是吓死人了。”姬无恙装模作样地捂着胸口，“谁成想天上掉下个阿氿姐呢，还破破烂烂半死不活，你那个状态，还能喘气都是女娲娘娘保佑。”
“过去多久了？”
姬无恙像是知道什么，也没问唐氿为什么问这种问题，只道：“已有四载。”
“这些年……有什么变化？”唐氿因伤隐退的时候，战乱都还未平息。
姬无恙不知何时走到唐氿背后，拈起一缕枯白的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发生的事情可多呢，叛乱倒是大抵平息了，不过又是外敌又是大疫还有总也折腾不玩的贼寇……中原武林哪里平静过。”
“也是。”唐氿偏了偏脑袋，试图把头发从姬无恙手里抽出来，无果之后也就放着不管了，“你加入恶人谷了？”
“反正是玩嘛，总不能去浩气盟，那群中原的伪君子老看不起我们南蛮了。”
“阵营中更方便敛财吧，人脉也多，真亏你能把玄晶和凤凰蛊搞到手。”唐氿道。
“对哦，这些阿氿姐是不是赔不起？毕竟都是千金难求的嘛。”
唐氿沉默。
要说的话，用玄晶制作的古雀翎值钱多了……不，那和卖老婆有什么区别。
“满脑子花花。我难道是会为了还债卖身的人吗？”唐氿全身都在痛，也没力气动弹，只能是勉强挪了下脑袋，让自己舒服些。
“好说呀，只要你嫁过来，我的就是你的。”
“怎么不是你入赘，我好歹也是唐门嫡脉。”
姬无恙盯着她：“你好像变了些。”
“我以前该是什么样子的？”
姬无恙捏着下巴：“愚蠢，无知，死不悔改，把人心视作洪水猛兽，恨不得一辈子都不去触碰。”
“居然这么不堪。”唐氿苦笑，“现在呢？”
“你不害怕了。”
不再恐惧去接触人心。
“我——罢，似乎也没错。”唐氿花了很大力气，终于从池水中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那你会厌弃改变的我吗？”
“还好你不害怕了，不然我怎么抓得住你呢？”
“而且，”姬无恙笑吟吟地托住唐氿的手，“该看的都看了，阿氿姐，在中原这是要负责的吧？”
唐氿似乎是惊奇地挑起眉，看向姬无恙身后：“容前辈？”
“阿氿姐怎么也学着这般逗弄人……痛！”
姬无恙被猛敲了个脑瓜崩，一回头，吓得差点没跳起来：“师、师父？”
一身蓝色暗底绣花衣的苗女半倚在身边半人高的天蛛上，面上比过去的唐氿还冷：“小子，学本事日弄惯散的，骗姑娘倒是上心啊？”
比自家师父高得多了的青年老老实实跪在地上：“我错了，我是故意的，只是处理伤口的时候看了两眼，我是真心的。”
容夏：“……”
大概还是打得少了吧。
姬无恙嘴上飘得很，身体确实严严实实地挡在自家师父面前，不让她去到唐氿那边。
五毒弟子上下皆知，天蛛使容夏见不得有情人。
“紧张个什么，我还不至于连自己徒儿成家都见不得。”容夏冷笑一声，“回头带去给小凤瑶看一下，别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看着心烦。”
“是！师父！”
若是外界认识姬无恙的看见，怕是要被小毒物乖巧温顺的样子吓死。
待容夏带着天蛛施施然离开，唐氿才开口：“我还以为我要死了。”
姬无恙夸张地舒了口气：“我也以为我要死了。”
“……噗。”
“你是不是笑了。”
“笑了。”
“真直白啊……”
唐氿不说话，半阖着眼睛感受身上的疼痛。
很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