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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蒋湉在蒋钦冲出门后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细细读着说明,震惊和害怕席卷了她整个身体。
      她不知道蒋钦什么时候得这病的,她只知道霍肆最近两年开始不老实,蒋钦做什么他都要看不顺眼,上次蒋钦打碎个碗,霍肆差点把蒋钦打死。
      可是最后蒋钦还是像一条忠实的狗!一点一点爬向霍肆相信那个男人嘴里所有的爱意。
      甚至把霍肆和别人的耳边厮磨当成狗屁给忽略。
      是,蒋湉承认霍肆爱着蒋钦,深深爱着。
      可是爱着又有狗屁用,该出轨还是出,该打还是打,打了出轨了之后的甜枣也显得格外甜。
      她焦急的给蒋钦拨了个电话,电话却在被子里响起。
      蒋湉脑子里嗡的一声。
      她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在楼道里大吼着蒋钦的名字,最后在楼道口看到强撑着往下走的蒋钦。
      称不上走,蒋钦整个胳膊都是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嘴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领口有纸屑在上面,看不清正脸但是看到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她愣住了,往后倒退了几步捂住嘴,撞到门发出响声。
      蒋钦转过头,眼睛发红的看着蒋湉,牙死死咬着下嘴唇,血丝从嘴上渗出来。
      蒋湉说不上看到他是什么感觉,她不能感同身受。但是蒋钦这种负面情绪一点一点蔓延,她不自觉得往后一退再退,蒋钦的难过好像开了免提,呜咽声慢慢清晰,慢慢被整个安静的环境放大,慢慢传入耳朵。
      “湉湉……我……不是你看到……”蒋钦烦躁的挠着头发,声音却微乎其微。
      “哥,都流血了,去医院吧,去医院好不好?”蒋湉头一次这么冷静,她拉着蒋钦的手,慢慢牵着他往外走。
      蒋钦意识有点不清,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片纸屑,落进角落里被人践踏了一次又一次,被人捏着痛处狠狠辱骂。
      明明没人说他。
      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赤裸裸的。
      蒋湉站在路口打了个车,把蒋钦塞进去。
      司机惊奇的哟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蒋钦。
      蒋钦感觉到了这股视线,不自在的把头往下低,不敢抬起头看别人。
      蒋湉冷眼看着司机,直到司机转过头。
      “去市医院。”蒋湉摸了摸蒋钦的背,说。
      这一路上蒋钦没有再多的动作,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
      十五分钟的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蒋钦被蒋湉搀着下了车,看到亮着的路灯,听到路边小摊的叫卖声。
      扯起一抹僵硬的微笑,都与他无关了,这世界上所有有生气的东西都脱离他了,只留下一平方米的黑暗给他。
      多一点黑暗也不行。
      只有一平方米但是足够把他彻底淹没。
      蒋湉带着他挂了号,去外科处理了一下伤口。她看着蒋钦冷漠的样子,有一股陌生感。明明是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男人,怎么此刻显得那么有距离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的原因,蒋钦脸上没有血色,嘴也苍白。
      “他没事吧?”蒋湉理了理情绪站起身问医生。
      “没有多大的问题。还有别的症状吗?”医生看着蒋钦苍白的脸,问道。
      “没有吧……”蒋湉有点不确定。
      医生看了一眼蒋湉,转头问蒋钦还有什么别的症状吗。
      “发热……总感觉骨头和关节疼,然后感觉很困……”蒋钦打了个寒颤,看着医生,但又迅速避开了视线。
      “骨头和关节疼?”医生仔细询问着别的问题。
      蒋钦认真回答,看着医生。
      “做个血常规吧,再去一楼那块缴费做个骨髓穿刺。”
      “骨髓穿刺?为什么要做骨髓穿刺?”蒋湉捕捉到关键词,有些担忧的问。
      “是这样的,看他的情况有一点像白血病的症状,你们现在再去挂号去血液科。”医生签了字递给蒋湉说。
      蒋钦麻木的看了一眼蒋湉,抢先捏着单子去缴费。
      骨髓穿刺……白血病。
      蒋钦低声笑起来,真他妈戏剧化,老天这么想让他死?
      死了也没关系,死就死吧。
      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哥!等等我。”蒋湉从背后跑来跟着蒋钦走向穿刺室。
      不太长的时间却好像静止了一样。
      蒋钦和蒋湉坐在椅子上等结果。
      “没事儿,一定是瞎说的那个医生。”蒋湉这么安慰着蒋钦但是她自己也清清楚楚的明白,几率不小。
      有白血病也没事,她还能救她哥。
      蒋钦没接话,他看什么都是黑的,看什么都是没有色彩的,他现在就处于黑暗中,多个病也没事,不过是增快了死亡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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