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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回归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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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开始准备出国手续的时候,15岁的穆雨黎从工厂里领了把匕首,拎着一条刚接上还没长结实的胳膊,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进入棚户区,亲手杀死了尾随她和叶澜却因为证据不足无法逮捕的的名叫王红兵的男人。
从晚上十点开始,她就藏在了王红兵家的煤棚里,室外温度零下20度,那是她第一次独自行动。直到那把铁锹被送进那男人的喉咙,她已经在四面透风的煤棚里冻了4个小时,寒冬腊月里,4个小时可能意味着她被冻死,或者因为冻伤而截肢,然而瘦小的穆雨黎就像个狙击手一样,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了那个男人。
警察赶到的时候,王红兵的尸体已经僵了。因为手脚麻木,穆雨黎打斗的时候并不麻利,但对于一个睡意未消在凌晨起床撒尿的人来说,这足够了。那人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被穆雨黎一击毙命,脖子里插着一把因为长期使用而打磨的锃亮的铁锹,脚边是一个倒地的马扎。现场被穆雨黎简单的伪造过,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没睡醒的倒霉蛋被马扎绊了一下,自己撞上了煤棚边立着的铁锹一样。
因为那人家里有小孩儿,穆雨黎留在地上的小脚印没有引起足够重视。这也是穆雨黎敢这样做的一个重要原因,谁能想到一个小姑娘半夜在这里出现过,谁又能想到,一次尾随激发了穆雨黎嗜杀的性情。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那个曾经用棍棒殴打她的人都离奇死去了,在她的“努力”下,让叶先生头疼不已的钉子户也异常安静地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有不小心坠河死了的,有在睡梦中停止呼吸的,还有因为性侵小女孩被正当防卫了的...。媒体对叶先生的口诛笔伐尾随跟踪逐渐放松了下来,事情在一个月之间迅速反转。
白天她是温顺可爱的高中生穆雨黎,到了晚上她就换上夜行衣领一把匕首悄悄出门。那时她还没成年,叶先生从她第一次复仇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她的嗜杀却没有阻拦,因为是女孩子,就算有人查到蛛丝马迹,警察也不会过多猜想。她受过训练,可以很好的隐藏自己,又因为长的瘦小,看起来若不惊风的,几乎不会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直到事情开始奇怪,棚户区出现了更多离奇死亡的尸体,有些是穆雨黎做的,也有趁乱私斗的。虽然那里是“三不管”地带,那时候的穆雨黎身上带着很重的戾气,叶先生叫停了她的行动。也是那时候开始,穆雨黎更加沉默寡言,即使和魏延还有叶晓,都很少交流。
逐渐不再有人闹事,叶先生的手下采取了怀柔策略,受害人家属得到了一笔抚恤金,缺了主心骨的居民逐渐不再坚持,这块地皮的问题就这样拿了下来。凭借家里的关系,叶先生在省厅虚与委蛇,竟然把关系拓展的更通了些,最后叶先生找了个愿意拿一笔钱就去自首的人顶了穆雨黎的罪,这件事情便逐渐走向了不了了之。
也就是那年,那年穆雨黎15岁,她在河边偷袭一个钓鱼回家的许剑锋,这是人是尾随她和叶澜的一个极其难缠的钉子户,那次她在力量上占了下风,新钓的鱼和渔具因为打斗散落一地,体力逐渐不支的穆雨黎差点被那人徒手掐死,那种窒息的感觉她直到成年都还印象深刻。
惊慌之中她摸到了叶剑峰鱼钩,挣扎着摸过鱼线,毫不犹豫地把那根鱼钩穿进了许剑锋的耳朵,随着鱼线被她用力往后一拽,男人因为剧烈的疼痛松了手,她迅速抽身而起,拉长穿过耳朵的那根鱼线缠在了他脖子上,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这让穆雨黎有些得意。手指被鱼线勒出两道血痕她都没有撒手,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男人躺在她怀里睡着了….
那是她做的唯一一起留下了巨大破绽的谋杀案。因为鱼线的勒痕很难消除,而周围因为打斗留下的痕迹足以证明这是一场谋杀。她把尸体身上的腰带解开把裤子脱了一半,又脱下自己裤子扔进河里,虽然是初春,但温度依旧很低,她就这样光着两条自己用鱼钩划伤的腿,披着泥里滚过的外套靠在树上报了警。
把来之前戴在手上的皮手套扔进书包,情绪在下一秒就开始酝酿,警察和叶先生很快到了。她从头到尾只重复着几句根本听不清的词汇,眼泪夹杂着鼻涕糊了一脸,她把头埋在叶先生的怀里死活不出来。警局里警察问到她为什么去河堤的时候,她这样说:“叶澜走了,我不习惯,想去散散心。”
“他拉着我,要脱我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会把他勒死…”
“我,我就是害怕,我不想坐牢…”
“我怎么办....”
叶先生抱着自家闺女在警察局声泪俱下,请警察主持务必公道。苦命父女上演了一场舐犊情深的大戏,年梨花带雨的穆雨黎举着两只被鱼线勒出血痕的手,骗得小警察心里揪揪着疼,那时候的监控系统还不发达,探案方法也简单粗暴,叶先生在其中稍微运作, 谋杀的嫌疑就被排除了,回家之后的穆雨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因为事情闹的不小,她有小半年的时间都没去过学校,叶先生对这件事情什么都没说,但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转变。
穆雨黎就这样的情况下逐渐真正走到叶先生身旁,她开始跟着叶先生学习打理叶家的生意,也慢慢了解了叶先生白手起家的时候种种不堪的过往。那样的成长环境下,扭曲了穆雨黎的是非观,她做事情狠辣一如叶琼当年,又带着她自己特有的周全。
她在叶家的生意场里粉墨登场,唱的是一出报恩的戏,这戏码的进度被叶先生捏得死死的,只能进不能退,因为这不仅是她活在叶家的意义,也成为了让叶先生放心把弟弟穆远送出国读书的一颗重要的砝码。
她和穆远这种从福利院领出来的孩子,能有个机会出国念书简直是白日做梦式的幸运。就这样,她成了叶先生所粉饰的太平下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她安静地站在叶先生身边,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被风起云涌的乌云层层的包围,一不小心就会被拖到深渊里去。
叶澜出国念了一个学期的书,穆远也被送了出去。两个人假期回国的时候,叶家上下一派祥和,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穆远是她唯一的亲人,她的苦却从没向她提过。频繁杀人之后有很长时间她是彷徨的,但即使只有姐弟两人在一起,她也不曾开口讲过半分。
穆远问起的时候那次河堤上的事情,她选择了闭口不谈。叶澜后来旁敲侧击地打听过那块地的事情,她也只是淡淡说,叶先生神通广大,有什么事情搞不定的?
旁人眼里她仍然是一脸无邪的高中女生,浅浅的梨涡里透露着天真,依旧像是那个手里握着一个黄桃果冻穿过教学楼走廊的不谙世事的女孩儿。但穆远和叶澜却发觉到了,穆雨黎,变了。
暂时回忆杀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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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穆远伏在她床边睡着,她昨晚的失控吓坏了自己的弟弟,穆远担心她睡着之后再做噩梦,于是干脆守在了她身边。魏延来到安然家的时间很早,她醒来之后情绪依旧不好。穆远陪着魏延在楼下等了很久,才看到一脸倦容的安然裹着个黑色的披肩走下楼。
“魏延,昨晚上,抱歉了啊。”她率先不太诚心地道了个歉。
“没事儿没事儿,我活一辈子可能就遇到这么一回,也算见识了不是。”
“所以这是你的活久见系列咯?”听到他这样说,她笑了出来。
饭后穆远和魏延一同出了门。因为没睡好,安然把起司拜托给张阿姨,就窝回房间了。而另外一边的魏延和穆远并没有去工作,躲在穆远的办公室里长吁短叹了起来。
“我姐昨天晚上那样,让我觉得她要杀人了...”穆远一脸丧气地对魏延说。
“她杀谁都不会杀你,至少你安全!”魏延心里焦虑,嘴上却依旧欠的很。
“魏延我...” 良久,穆远突然开口:“我很后悔。”
“没大没小的,叫哥!” 盯着穆远的红红的眼眶端详,心里一边赞叹这小王八蛋怎么这么好看,一边确认了一个事实,穆远这是要哭了。
“我不是个称职的弟弟!什么她都替我考虑好了,而我就真的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啊...”
“…..” 魏延内心:哦,原来您知道啊!
“我觉得我就是王八蛋,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当时我为了避嫌还躲着不想见她….”
“……”魏延内心:嗯,可不能是嘛!
魏延抱着双臂,盯着穆远:“她那么做有她的道理,你这是何必呐。” 魏延心说这姐弟俩难道是同一天来了大姨妈?情绪失控也要撞到同一天。
虽说医生这个职业是总是在治愈,经常去帮助,时常去安慰,但魏延除了自己高超的专业技能和与熟人毒舌嘴欠之外,在沟通这件事情上天生没天份,他在半夜安慰安然时尚且憋不出几句话,这面对着穆远小白兔一样的不知道第几副面孔,他心里不但不心疼,甚至很想踹他一脚。
穆远和叶澜从小混在一起,别的没学会,却养了一副大少爷的架子,魏延看不上也不爱看。后来穆远出了国,穆雨黎把付生活费的事情拜托给了魏延,他和穆远两个人的交流才稍微多了些。但大多也是每月一次的“哥,没钱了…”和“已转”。
因为之前安然舍身救“爹”,为了照顾这杀千刀的妹妹,他和穆远因此在一起才多了起来,也是无奈之下才和穆远走的近了些。正暗自盘算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只听穆远在耳边哑着嗓子问他:“喝点吗?”
“喝,喝点?” 魏延一脸呆愣,万脸懵逼: “不是,怎么走到这步的来着?”
“我想喝点酒....” 穆远一脸沮丧却有些坚持。
“啊,喝酒啊,在你办公室是不是不太好。” 魏延心里翻着白眼。
“没什么不好,这段时间我都这么过来的…。” 穆远开始装可怜,他起身锁了门,在办公电脑上将今天一天的行程取消掉。然后拎着两瓶红酒坐回到沙发上,粗暴地用酒刀转出软木塞,随手塞给魏延一瓶,两个酒瓶一碰,只听穆远说了一句:“干!”
“窝Cao,红酒对瓶吹的吗?” 魏延还在惊讶的,一边穆远已经举起瓶子开始吨吨吨了,那行吧,魏延心想。
“对瓶吹红酒,暴殄天物。” 吹的有点急,魏延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捋不直了,一旁的穆远更是醉的厉害,两个不太会喝酒的人凑到一起,一人吨吨了一瓶红酒之后,魏延还能说话,穆远的思绪已经乱了。
魏延平翘舌不分地嘱咐穆远:“那什么,穆远啊我和你说,穆雨黎已经够难了,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千万别让她看见知道吗?”
“嗯!..” 穆远闷哼了一声有些想吐。
喝醉之后,魏延的话开始多了起来。他心里对穆远不是没有抱怨的,但他总觉得自己的身份不便去和穆远说什么。第一次和穆远一起喝酒就喝的这么奔放,长时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不平和担心,突然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一开口,就收不住了。
“你说那时候,她受了伤,你都不知道去关心她一下。” 魏延的声音听起来很温柔,耐着性子柔声数落着眼前的男人。
“还有啊,那回她那次后背中了一枪,那是你亲姐,你说你躲着他干什么?” 魏延的声音绵软,带着他平时损人时特有的声调,抑扬顿挫好听极了。
酒精支配着神经,心里想要安慰穆远两句的话从魏延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数落:“我从小给她包扎伤口,职业都让你们给我选好了,我个外人看了都心疼,你怎么就...”
穆远虽然醉了,但意识还在。他听着一旁魏延数落自己,心里臊得慌,伸手去堵魏延的嘴,却被魏延一巴掌拍了下去,穆远颇为不死心又抬起了手,再次被魏延一巴掌打的通红。俩人突然小孩子一样,玩起了打手的游戏。
魏延心里有意想逗穆远,穆远心里却先急了,被打了几下之后,他恼羞成怒地扑过去强行用手捂住了魏延的嘴,被捂了个措手不及的魏延手忙脚乱地推他,两只手却被强行按在了头顶。两个人在沙发上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在酒精的作用下,竟然谁都没有觉得尴尬。
穆远发现捂住嘴的这半张脸还真是好看。“虽然我没像你姐一样常年在外头拼命,但是制住你还是可以....”,魏延说着,一个翻身将穆远压在身下,跨步骑在了穆远身上。
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让魏延心里毛毛的,他开口正要骂,穆远伸手一拽,将魏延抱在了怀里。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穆远翻了了身,就亲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魏延心里惊慌闪过:“我喜欢男生的事儿被发现了吗?”
穆远亲上来之后,酒一下醒了大半。虽然心里慌得不行,动作却没有停止。他抬头盯着身下的人看了半天,眨眨眼睛想要确认一下。
“我刚才是亲你了对吧?” 眼神因为醉酒略显迷茫,声音沙哑有些性感。
魏延被压在地上起不来,看着穆远这六神无主的样子,竟然笑了出来:“啊,对。”
“哦...” 穆远甩甩头,有些呆滞。
“起开穆远,你喝多了。” 魏延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我不,来都来了…. ” 穆远的脑子不太清明,动作却没犹豫,再次吻了下去。
啃咬中他翘开了魏延的牙齿,向他索取他的回应,柔软的吻裹挟着红酒的香气迎面而来,魏延的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的意乱情迷。
“你的眼睛真他妈好看,不说话的时候就更好看一点。” 穆远吻着他,不忘在他耳边说两句骚话。魏延心说,你借酒装疯占我便宜,亲也就亲了,竟然还说情话。
“穆远,你别闹了。” 他推了一把,作为一个GAY, 他洁癖的很,年纪大点之后更加不喜欢没有来的亲热,简直是胡闹。
“我不,小魏哥哥,” 醉了的穆远一脸狞笑:“你知不知道..”
“啥?”
“你身体很诚实啊...” 穆总在自己办公室里肆无忌惮地很,这让魏延失去了言语能力。
穆远的吻再次压了下来,手也不老实的去解魏延的衬衫扣子,随后一路向下,从脸颊吻到脖子,在魏延的锁骨处徘徊。嘴唇若有似无地的撩拨让魏延几乎炸了毛,他挣扎着逃脱穆远的魔掌,好不容易把人掰到一边,刚准备从沙发上坐起来,就被再次欺身上前的穆远给扑到了地上。后脑因为撞击剧烈的疼痛,魏延心说:“我这点克制算是喂了狗了我..."。
旋即他伸出一只手撸猫一样摸摸穆远的脑袋,柔声哄到: “小远...,小远你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听我说。” 穆远听了这话,动了情的一双眼眨了眨抬头看向他,趁着他停下来的当儿,魏延起身反制了这个不正经的男人。
魏延挑眉:“这事儿吧,还是我自己来合适。” 他一把扯掉自己身上已经被穆远扒到一半的扯衫,坏笑着:“你可别和你姐告状说我欺负你~”
魏延绝对不是个小人,平时私生活一向洁癖的很,但被穆远撩拨到现在,他竟很想趁着俩人都醉着,撒个酒疯。酒这东西真是了不得,对瓶吹了之后就更加不得了一些。他怕穆远突然醒酒说他耍流氓,因此动作很轻柔,不过做到这一步,他已经没那么多脑子去劝自己停下了。
身下的人是穆雨黎的亲弟弟,穆雨黎才出院没多久,他们是一家人…虽然这个弟弟拽的跟二五八万的性格他之前不太喜欢,但在心里,他对穆远是有点亲情的。穆远沙哑着嗓子难耐又克制地对他说道:“别在这,去休息室...”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这是羞羞的分割线
俩人摊倒在床上之后,穆远彻底醒了酒。他逃避着魏延的眼神,不想去看他。偏偏魏延这厮这种时候脸皮极厚,于是两个人面对着面盯着对方的脸,这一盯,穆远的脸果然先红了。
“哧...” 魏延笑得奔放,而穆远只能干瞪眼。
“你笑蛋啊笑。” 穆远一脸懊恼。
“穆大律师你也有今天,你可别告我啊,我是受害者。” 魏延嘴上不正经,却伸手一下一下帮他揉着腰。
穆远不再说话,他任凭魏延把自己搂进怀里,心里突然被 “两个人”拥抱的温暖填得满满的。
这拥抱让他有点想哭,可能是因为从小就没怎么感受过关于拥抱的温暖,他想要推开魏延的手却还是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哭了,依赖是信任之下的本能反应。
魏延正揉着他的腰,发现穆远在自己怀里哭了起来。心里开始埋怨自己不该那么粗鲁地对待穆远,但偏偏这个没谱的人伸手从裤子口袋里捞出自己手机拨通了穆雨黎的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十分不要脸地向穆雨黎报备道:“你弟被我C A O哭了...”
正贪恋着这个拥抱的青年闻声将他一把推开,脑袋里“轰”地炸开了锅。
“你放心,我负责,负责到底...” 玩世不恭的语气里稍微多了几分郑重。
穆远不知道他姐姐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魏延迅速挂掉电话,站起身把电话随手一扔,抱着双臂站定看着魏远说:“你姐说恭喜我们喜结连理~”,尾音托的很长。穆远一下子呆愣在原地,听到这话,不知作个什么反应好了。
几秒之后,回过神的穆远忍无可忍,手扯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夺门而出,魏延将人拦腰抱回床上,好心提醒道: “这是你办公室你这一脸潮红要去哪?”
穆远:“...”
“过来,你听我说。” 魏延把人拉回怀里,从背后抱着惊慌失措的穆远:“我这么着是有点渣,可是也是你先撩我的对不对你之前说什么来的你记得吗?你说我还挺好看,你喝醉了说醉话不至于一点意识都没有吧?你其实也并不反感我对不对。” 他这个逻辑听起来很勉强又让人听不出毛病。
趁热打铁的魏远继续一本正经地瞎扯淡:“我会负责,我们慢慢接触一下试试好不好?你看这么多年我们俩都单着对不对?”
良久,穆远哑着嗓子小声叫他:“哥...”
这一声哥喊得极为乖巧,让魏延心里一颤。他还没来及作反应,只听穆远又说了一句: “抱抱...”
“好好好,抱抱抱抱。” 他把人往怀里紧了紧,下巴抵在了穆远的头顶,温暖的手抚摸着自己的背,魏延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谈恋这个拥抱的。
“老板办公室是不是有什么动静?”项目经理从工位探出头问总裁办公室门口正在盯着电脑“认真” 办公的刘秘书。
“嗯,和魏医生吵架呢...” 刘晓雅一脸正经。
“真的是吵架吗?”项目经理心里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刘晓雅翻了白眼,没再说话。她心里默默想:“自家老板大概是,开了眼了…..”
俩人互相诉苦诉到了床上,并且还有点享受,这是魏延和穆远都没有想到的结果。然而另一边的穆雨黎正窝在沙发上撸狗,一边撸一边念叨:“起司啊,你舅终于得逞啦!”
傍晚十分,魏延拎着穆远把他送回家,家里穆雨黎抱着起司一觉睡了四个小时没起身,听到门口有动静,她从沙发上爬起来,米白色的宽松毛衣在柔和的壁灯灯光下衬出复古的感觉,让皮肤的苍白色看起来也柔和不少。
“唔,回来了你们。” 她拢拢头发直起身,伸了个懒腰。
穆远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只得躲在魏延身后。“回来了”魏延的语气却很自然。
“外面冷吧?” 她走过去帮穆远脱下带着寒气的外套挂好。
魏延摘下围巾随手扔在沙发上,找了个舒肤的姿势坐下:“冷啊,不过心里热乎。”
穆雨黎看着红着脸的穆远,又看看心情大好的魏延,心照不宣的同魏延点了点头。
“张阿姨做了晚饭,一起吧?”
“嗯!”魏延咧开嘴笑,露出整齐的一排牙齿,穆远侧过头看着那笑容出了神,穆雨黎看在眼里,了然。
饭桌上三个人都很安静,这是打穆雨黎醒来第一次和魏延一起吃晚饭。团聚的喜悦本该早些庆祝,偏偏事儿赶事儿的,就没有什么机会。穆远一脸羞涩,低头吃饭基本不抬头。魏延这边自然的很,看着穆远羞红的脸,心里很是喜欢。看到两人的状态,安然莞尔:“挺好的。”
穆远似乎秒懂了姐姐这看似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嗓子里一下子呛进了什么东西,剧烈的咳嗽起来。魏延见状,顺势把人揽到怀里帮忙顺了顺气,又趁机占了便宜。
“安然,你晚上做噩梦是越来越严重了吗?” 魏延一边伸手抚上穆远的腰揉了两把一边问。
“也没有,偶尔罢了。” 安然放下筷子,明显不想他再多过问。
“明天晓儿会过来看你,他说从日本给你带了礼物。” 魏延识趣的换了话题。
安然轻挑嘴角不以为然,她对叶晓是了解的:“他带的都是他喜欢的….”
魏延失笑,损了一句: “也对,也搞不好是给哪个小野模买的没送出去呢…”
晚饭时间安然很高兴,她很久没和家人一起吃饭了。安然最希望可以弥补弟弟,但是穆远因为心里别扭总是躲着她,魏延曾经是和安然亲如兄妹,离开叶家之后,一下子也疏远了。
对于他们来说,自由来的太迟了些,大家都像离巢的鸟儿一样一飞就散了,因为太着急体验心里渴望的生活,反而忘却了曾经最亲近的人。
晚饭后魏延泡了茶,仨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魏延早就已经心猿意马了。他心里反复斟酌,最后还是开了口:“安然,我晚上想把穆远带回家去...” 。
“我,不,要!” 穆远率先抗议。
“他,可能需要上点药,我带他回去方便点....” 魏延说得委婉,也足够明白。
“唔,你们两个自己决定就好。” 安然眨眨眼睛,始终保持着淡定的模样。
“那人我带走了,你有事儿就打我电话。” 魏延说走就走,架起穆远就要起身。
穆远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 “我他妈不去,你放手...”
魏延不理,伸手抱住穆远的腰,连托带拔把人托出家门,一刻不停歇。
“魏延你他妈放开我...” 被从后面揽住腰往外托的穆远手脚并用也没挣开魏延的手,俩人就这样演了一场山大王强抢良家妇女的大戏。
出了门,冷风迎面而来。穆远只穿了件卫衣和同样单薄的魏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小远别闹,快走,去车里外面冷....” 魏延在身后哄他。
穆远要紧牙关站在门口死也不动,但魏延已经觉得很冷了。僵持之下,魏延突然蹲下放低了重心,随后拦腰扛起穆远快步往外走去。手蹬脚刨的穆远在他肩膀上不老实的动来动去,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扛着另外一个差不多高的男人艰难地走向不远处的suv, 安然站在二层房间的窗边看着滑稽的两个人,嘴角微微上扬。
魏延粗暴地把穆远扔进车里,大力关了车门。他快速跳上车,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坏笑。
“你说你这是干嘛,踢的我腰好疼!” 魏延发动车子,拧开空调:“一会儿就不冷了,你忍忍。”
“魏延你个禽兽,我姐还没康复呢!她晚上做噩梦怎么办,没人照顾她不行的!我要回家啊!“ 穆远咆哮着。
“呦呦呦,你还知道你姐你刚才撩我的时候怎么没想你姐呢?” 魏延专心开车,直视前方。
“...”
“你推倒我的时候,我都没骂你禽兽,你这样骂我不合适啊!”见穆远词穷,魏延又贱兮兮地补了刀。
“我姐晚上做噩梦怎么办啊!我得陪着她!” 穆远在后座气急败坏的闹脾气。
“嗯,到了,你看我们离得多近。” 魏延把车开进地库,随手把之前扔在车里的一条褐色围巾从副驾驶上拿下来给穆远围在脖子上:“地库还是有点冷啊,我们快上楼。”
下车之后准备动粗的穆远,十分没出息地被这一条褐色的方形大围巾封印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他看了看魏延身上同样单薄的衬衫,想要说点什么,却已经被推着往前走了。穆远伸出手,想抓住魏延的,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这被魏延的余光瞟进眼里,自觉地反握了回去,心说这孩子真tm傲娇。
“你都开始叫我姐安然了。” 穆远喝着魏延刚热好的牛奶,看着魏延从房间里走出来,手上拎着药箱。
“嗯,那天她半夜给我打电话,我叫了声雨黎她就炸了,我这么惜命一人...” 魏延撇嘴吐槽。
“她心里真的很想和过去划清界限吧..。” 穆远向后靠在椅背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你放心,我已经已经拜托五个,再请一个保姆帮着张姨一起照顾她了,” 魏延走过来,手里的牛奶杯里冒着热气,“这个时候把你接走挺自私的,” 魏延坐在他身边,轻柔的揉揉穆远的头发继续说道:“但到手的鸭子,我可不能放他飞了。”
穆远磨牙:“你…才是鸭子!”
“嗯,小伙儿,重点抓的不错,所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魏延结果穆远的牛奶杯,手指白皙修长,魏延多看了两眼。皮肤细嫩光滑,手指修长,可能由于经常洗手的缘故,手上的皮肤看起来薄极了。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双手在他腰上流连的场景,表情一滞就红了脸。
魏延以为他是害羞,无奈的笑:“我只是怕你不舒服…”
“没有,我觉得不用了,真的不用。” 穆远发出否定三连击,并且迅速退坐到沙发的另外一个角落。
“这孩子,轴死你算了。” 魏延说着,抬手照着穆远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最后穆远还是强行被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冰凉的药膏涂在皮肤上,让敏感处有些变化。他忍着身体的反应一声不吭地趴在床上,魏延颇有职业操守,在检查身体方面简直不能更认真。
“小远,撩了我可得负责啊...” 魏延的声音里带着魅惑。
“...”
“掰都掰弯了,你可别想着直回去了...” 魏延收好药膏,把药箱放到床头柜上。
“...”
“我是特别保守的人,不喜欢随随便便的一夜情,睡都睡了,我决定负责。”
“...”
“说句话啊你倒是”
“...”
“行吧,我当你默认了。” 魏延心里满意了起来。
是夜,安然抱着起司睡得安稳。魏延怀里搂着魏延,生怕人跑了似的,穆远半推半就,长这么大床上头回有床伴,心里莫名地踏实。穆远不是没想过给自己找个伴儿,创业未半的时候,一个人太孤单了。觉得难的时候,身边儿也没个人能说话,可心里就像打过死结,找了这么多年,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