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农家生活》冰窖巷自信的豌豆

9、第 9 章

　　豆腐卖得挺火热，何珍珍家里换来的粮食也越来越多，她一开始还十分高兴，后来就是痛并快乐着了。

　　因着豆腐是一样新鲜吃食，做法又多味道也好，大家都很喜欢，出门走亲访友时便免不了提上两句。

　　而随着众人口口相传，县城和乡下的商人小贩们也都渐渐听说了豆腐的名声。其中有一两个胆子比较大的，便自己找到了何珍珍家，开始向她小批量地订货，然后转卖到其他地方获利。

　　虽然这样的人现在还不多，可何珍珍不得不提前考虑起来。要知道她现在每天的出货量还算少的，可就算是这样，她晚上也已经因为手臂酸痛而睡不着觉了。

　　想想看，大河村有多少人，整个南塘县城又有多少人？等豆腐的美名传得更远，恐怕十个她也做不出这么多豆腐来。

　　何珍珍赚钱的初衷是想让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些，可若是本末倒置，为了赚钱拼命地榨干自己，那就太愚蠢了。

　　还没等她想好这事儿要怎么办，已经有人找上了门来。

　　“老二家的，卖豆腐呢？”来人是赵母，她后头还跟着个年轻小伙。

　　“娘，你怎么来了？”何珍珍扯起一抹笑，手下包豆腐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慢，还跟买豆腐的婶子客气了几句。

　　“这几天看你卖豆腐忙得很，眼底都有些发青了，我就给你找了个帮手，”赵母把自家侄子扯到身前，“这是你表弟，叫钱书阳，你可千万别客气，尽管使唤他。”

　　老二家媳妇的生意看起来红火得很，那豆腐居然还卖三文钱一块，赵母这几天看着十分眼红。只是老大和他媳妇忙着种地，老三家又和老二家的有些过节，她只能找娘家侄子来了。

　　看着钱书阳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何珍珍本能地生出一股不喜，她推脱道：“娘，您就这么把人拉来，会不会耽误他原本的活计啊？再说了，我这里虽然忙一点，却也还忙得过来，不用人帮忙的。”

　　赵母故作生气：“那怎么行。我跟你说啊，我这个侄儿特别勤快，在家里那都是抢着干活的。现下他家活儿都已经干完了，就想找份小工赚点钱，我也是看你忙才带着他过来的。而且你这里每天人来人往，谁知道有没有那手脚不干净的，让他待在这里帮你干活儿，也能帮你看着点。”

　　得，理由充分，看来是有备而来。

　　何珍珍见已经有人在催了，索性对赵母道：“这事儿等会儿再说，我先去卖豆腐了。”

　　她的意思就是推了，谁知再过一会儿往这儿看了两眼，已经只剩下那个钱书阳了，只见他左望望右看看，站了一会儿就直接坐下了。

　　恰巧何珍珍也空闲下来了，她走过去道：“表弟是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你先回去吧。”

　　钱书阳站起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表嫂，你这生意这么好，怎么会不缺人？你就让我在这儿干活吧，我保证好好干，绝对不偷懒。”

　　他姑说了，给何珍珍赔赔笑脸、装装样子就成。一时受苦不要紧，只要能把做豆腐的秘方套出来，到时候他想要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何珍珍见他把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心下有些不喜，她皱着眉道：“你想待就待着吧，别打扰我招呼客人。”

　　就这样，她把钱书阳晾在了一边，谁知道等傍晚最后一块豆腐都卖出去了，他还赖在她家的院子里，一副她不答应他就不走的样子。

　　何珍珍也不能不管他，只好敷衍道：“行吧，明天你早点来这里，先干两天试试。”

　　钱书阳“嘿嘿”一笑：“谢谢表嫂，那我明天再来。我先走了，表嫂再见。”

　　何珍珍安慰自己，也不能一杆子打死一船人不是，先用他两天看看，若是不行，到时候再找个错处把他赶走就是。

　　不过，这也提醒了何珍珍，她家的豆腐生意除了人手不够，还很容易招来旁人的眼红。

　　没办法，何珍珍这豆腐摊就开在村子里，实在是太显眼了。旁人若一直和自家过得差不多，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若是哪一天别人突然发迹了，自己嘴上不说，心里羡慕嫉妒肯定是有的，此乃人之常情。

　　这些天何珍珍家一直人来人往，县城的货郎过来进货时，那一板一板的豆腐抬出去，可没有半点遮掩。如果是有心人，一算就知道何珍珍大概赚了多少，再对比下自家，也无怪乎有人会心里不平衡了。

　　在大河村里，像赵母这样的人肯定有。不过他们大概暂时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毕竟前些天偷了何珍珍钱的张老二现在是什么下场大家都知道，可酸话什么的是免不了的。

　　若她真的挣了大钱，村子里的这些人还会像现在这样表面平静吗？

　　何珍珍心里这么想着，到底没有把人想得太坏，算完了今天的账，她躺在床上渐渐合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钱书阳就来到了何家。他不停地打着哈切，在心里抱怨赵母这么早就将他喊了起来，他还没睡够呢。

　　何珍珍没想到他还真来了，打量了钱书阳一会儿，她这才道：“表弟，你跟我来。”

　　迫于条件，这时候的乡下人很少有特别爱干净的，钱书阳也是如此。何珍珍先让他好好地洗漱了一番，直到把指甲缝里的污泥都洗干净了，才带他到了堂屋。

　　既然人都已经来了，那就用吧，反正不用白不用不是。何珍珍把磨豆子、过滤豆渣和烧开豆浆的事情都分给了钱书阳，这样她就只剩下一些轻省的活计了。

　　反正这些活儿都是在堂屋和灶屋里做的，这几天来过何家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要看的早就看到了，所以何珍珍也不担心。而点豆腐和压豆腐都是在杂物房里做的，这才是需要保密的重点。

　　钱书阳在她的指点下进行一步步的动作，为了得到真正的秘方，他难得这么认真，不敢有半点懈怠。

　　直至将豆浆烧开，何珍珍舀了一碗起来，加了糖，然后递给钱书阳：“喝点吧。”

　　毕竟也做了这么多活，一碗豆浆她还是请得起的。

　　钱书阳拿着碗吹了吹热气，本来还不以为意，豆子嘛，他吃的多了。直到喝了一口后，品尝到那香甜顺滑的滋味，他眼睛瞪大，迫不及待地喝完了整碗豆浆。

　　“这加了糖的豆浆居然这么好喝！”

　　要做的事情就这些，何珍珍也不指望钱书阳能干得多长久，不过待遇还是得说清楚的：“你先做两天试试，要是做得好就能留下来，到时候每个月的工钱是一百文，包中饭和晚饭。”

　　闻言，钱书阳的眼睛“啪”地就亮了，一百文！这时候一斤肥肉才十四文，一百文已经很多了。

　　钱书阳心眼一下子活动开了，能开出这样的工钱，看来他这个便宜表嫂卖豆腐果真挣了不少钱，看来他这趟是来对了。

　　何珍珍不知道钱书阳心里的想法，她嘱咐道：“等豆浆烧开了就把它舀到桶里，拎去隔壁的杂物房。”

　　“在我这里干活儿，一定要注意干净，不能挠头抠鼻子什么的，身上也要打理得干干净净，做吃食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干净了。”

　　钱书阳点头，拍着胸脯向何珍珍保证道：“表嫂你放心。”反正他只在这里干几天，等秘方套到了就走，到时候有了钱，谁还管这些？

　　“行，你先在这里干着吧，我出去卖豆腐了。”

　　看着何珍珍离开灶屋，钱书阳转转眼珠，心想做豆腐的秘诀肯定就在杂物房里。

　　只是何珍珍防他防得紧。钱书阳还没找到机会溜出去，就见一个小孩进来了，说是要监督他做工。

　　原来何珍珍特地叫了陈大柱来盯着钱书阳。

　　钱书阳是赵母叫来的，要么就真的只是想赚钱，要么就是想打探豆腐的制作方法。就凭赵母之前偏心的样子，何珍珍也不可能完全放心，所以得找个人盯着他。

　　自从上次那活儿干完、获得了好多的糖块儿之后，陈大柱的热情便空前高涨，听说这次的报酬是一块豆腐，他非常积极地就来了。

　　有他在，何珍珍松了口气，只是一直这么让人盯着也不是个办法。

　　她琢磨着怎么彻底解决这件事。

　　到了傍晚，豆腐卖得差不多了，何珍珍便收了摊。

　　因为有人盯着，一整天下来钱书阳也没搞出什么幺蛾子，只是他难得做了这么多活，一时间只感觉腰酸背痛。吃完晚饭，他僵硬着身子离开了何珍珍家。

　　本以为这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原主的二哥竟然来了她家。

　　原来何成义在镇上做跑堂，也听闻了大河村的何家豆腐，他开始还有点不敢相信，直到卖豆腐的小贩说了，这才半信半疑地趁着晚上过来瞧瞧。

　　谁料真是他小妹做的豆腐！

　　“小妹，你可真厉害，我做工的那家酒楼的掌柜都听说了豆腐的名声，还念叨着要试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