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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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馄饨摊的老板娘来了兴趣，她擦了擦手，过来看了看何珍珍背篓里的菜：“这芽菜倒是新鲜，我以往都没见过。”
何珍珍见她有兴趣，取了一根给她看：“这都是自家种的，刚刚才摘下，脆的很。大姐你把这个煮在汤里，或者是炒熟了，都好吃的。我自家就是拌着吃，既清脆又爽口。”
这话是假的，她摘下来便一心想着卖钱，家里还没吃过呢。
老板娘问道：“不知道这芽菜多少钱一斤？”
“一文钱一斤。”因为豆子的价格很低，而种植豆芽的成本更是几乎没有，何珍珍也不好意思亏心地定个高价。
这个价格比市场上其他的菜要便宜些，称出来的豆芽看着却很多，老板娘动了心，道：“我买两斤。”
“好嘞。”何珍珍喜迎开门红，脸上全是笑，“您是第一个光顾的，我再送给您二两。”
老板娘也高兴，当下就煮了一盘，淋上酱汁撒上盐，拌匀了夹一筷子放进口中，果真是又脆又香，嚼起来还嘎吱嘎吱的。
“老板娘，这菜吃起来怎么样？”有几个在馄饨摊上吃馄饨的客人问道。
“我吃着滋味甚好。”老板娘笑道，“不知各位客人想不想来上一盘？”
有位熟客打趣道：“老板娘你这是现买现做啊！”
她道：“那可不是，您不赶紧点一盘，说不定等会儿就没有了，这可是新鲜菜！大妹子，剩下的芽菜我都要了！”
老板娘是个有头脑的，之前她从没有在县城里见过这芽菜，恐怕何珍珍手上的就是独一份儿。这菜滋味儿好，就算是为着吃个新鲜，也能给她家的馄饨摊博些声名，便想把何珍珍手上的全部买下。
不过，只要有钱赚，何珍珍一点也不在乎卖给谁，高兴地把钱结了，就把所有豆芽菜都给了这老板娘。
她的运气真好，本来还以为她这豆芽菜没人见过会无人问津，没想到这么一小会儿就卖完了。
何珍珍捏着赚到的十文钱，心里十分激动，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里依靠自己的双手赚了钱，一定要庆祝一下！
想了想，她去肉铺用这些钱买了五花肉，又去工匠那里取了打磨好的石磨。
这时候的手艺人都特别认真负责，将石磨打磨得十分用心，还给她讲解了用法，何珍珍向来喜欢袖珍的事物，抱着小石磨简直要爱不释手了。
将肉放进背篓里，石磨虽然不大，背篓却装不下了，何珍珍只能将它抱着带回了家。
有心思巧的妇人见了，便也觉得小石磨不错，也找了工匠给自家打了一个，后来还在南塘县周围掀起了一阵风潮，当然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有了石磨，终于可以做豆腐了，何珍珍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豆子之前就泡好了，她将石磨洗干净，坐在院子里开始磨豆子。
用勺子把豆子和少量的水倒进石磨的磨眼中，另一只手转动石磨，磨盘上逐渐有了白色的豆糊，用勺子把它刮到盆里，直到所有豆子都磨完了，何珍珍又用布慢慢过滤掉其中的豆渣。
将过滤完的豆浆倒到锅里煮熟，待豆浆烧开的时候，慢慢倒些醋下去，很快豆浆就凝结成了一块块小小的豆花，何珍珍取了大半倒进准备好的模具之中，用盖子盖着，大约二十分钟后，豆花就变成了块状的嫩豆腐。要是想要口感硬一些，就再多压一会儿。
而豆渣也不必扔，可以做成饼吃，也可以单炒或者加鸡蛋炒，做成粥、窝头都是不错的选择。若实在不想吃，还可以用来喂猪喂鸡。
只是豆腐做好了，何珍珍才想起她暂时没有条件把它运到县里，只因豆腐实在太容易碎了，而且也不宜久放。琢磨了半天，她决定先在村子里卖豆腐试试。
晚上，何珍珍舀了两碗豆花，蒸了一盘肉末鸡蛋，煮了豆腐蛋花汤，还做了一盘炒豆腐。
“娘，这是什么？”小山盯着两碗豆花，眼神里有着好奇，这白白的东西是什么呢？
“这个叫豆花，可以加糖，也可以加酱汁，两种都很好吃，小山你想吃哪种？”
小山纠结半天，道：“娘，我想吃加糖的。”
这也不奇怪，他难得吃一回糖嘛。
“好，”何珍珍把装了糖的碗递给他，“自己加糖。”
小山欢呼一声，拿了个勺子舀了些糖加进自己的那一碗豆花里，搅了搅，然后舀了一勺豆花：“哇！”
“娘，这个豆花好软好滑啊！”加了糖的豆花甜甜的，口感细腻润滑，几乎没怎么嚼就被咽下了肚。
何珍珍也加了糖，能吃到甜甜的豆花，真是太幸福了！
小山把整碗豆花都吃下了肚，接下来吃饭的时候才注意到饭桌上丰盛的菜肴，其中肉末蒸蛋是他最喜欢的，配上饭刚好，豆腐也好吃，只是太软了，他只能用勺子把它舀到碗里。
等小山吃饱了，何珍珍又端出一碗加了酱汁的豆花，只有小孩子才需要做选择，大人当然是全都要啦！
小山傻眼了，何珍珍笑眯眯地让他尝了一口，又道：“剩下的都是娘的。”
没办法，小山吃得肚子圆滚滚的，再吃就要撑破肚皮了。
*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第二天一大早，何成礼就带着浴桶过来找了何珍珍，说是衣柜已经做好了，让她过去看看。
何珍珍把浴桶安置好，便匆匆地到了何村，衣柜就放在堂屋里，她看着面前这个红木衣柜，眼里很是惊叹。
除了用料的不同，几乎和何珍珍在现代曾经看到的一模一样了。
何父眼底有着自豪，他道：“怎么样？”
这个柜子虽然才刚刚做完，却已经被一位老爷看中，付了一两银的定金。这对他来说，不啻于最好的赞赏。
“爹，你真是太厉害了！”
“多亏了你的奇思妙想啊，等回头，我们家也做一个，就放在我和你娘的卧房。”何父十分高兴地道。
“爹，给我也做一个呗。”何成礼道。
“滚，自己做。”
……
何父既已做出了这样的衣柜，也就意味着何珍珍很快就会有银钱进账了，她心情很好地回到大河村，到家里拿了几块豆腐准备送人。
既然要卖豆腐，第一步就是要打开它的知名度了。
她把这几块豆腐分别送给了村长娘子、陈桃花和赵家，并一一介绍了做法，还说了她决定卖豆腐的时日，让大家有空就来她家买豆腐。
虽然赵钱氏照例酸了几句，可其他的人果然不负她的期待，没几天就把豆腐宣扬地全村人都知道了。
“你听说了吗，赵二的媳妇给村长娘子送了一块豆腐，据说白得像雪一般。”
“不止如此，村长娘子还说这豆腐用来烧汤十分美味，而且吃起来又滑又嫩。”
“你说那豆腐究竟是什么吃食，怎么传得这么玄乎？”
“我怎么知道，那何氏不是说她的豆腐摊明天就要开了吗？到时候我们去看看呗。”
“好，明日我正好没事。”
……
到了何珍珍的豆腐摊开张之日，一大早她家的院子里就已经聚集了许多人。
“这豆腐什么时候卖啊？”
“你说那豆腐真有那么好吃？不会是诓人的吧？”
“村长娘子说的，是不是真的等会儿不就知道了吗？”
何珍珍把几板刚做好蒙着布的豆腐端到院子里，还准备了一些洗干净的阔叶、碟子和碗筷，见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她才道：“今天多谢诸位乡亲过来光顾我家的豆腐生意，我也不卖关子了，这便是今天要卖的豆腐。”
她掀开豆腐上的布，一大块雪白的豆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何珍珍拿了刀，切了一块一斤左右的豆腐放到阔叶上，众人可以清楚地看见那豆腐还随着她的动作一颤一颤的：“这样大小的一块豆腐，卖三文钱。”
考虑到乡下人家用钱比较少，她又加了一句：“也可以用鸡蛋或者菜来换。”
有个妇人大胆问道：“不知道这豆腐好吃吗？”
何珍珍笑了一笑，她把刚刚切出来的豆腐切成小块放到碟子里，加了切好的葱花、一点油和调好的酱汁，拌了拌，每个碗里都分了一点递给在场的人：“大家都尝一尝吧，这道是小葱拌豆腐。”
这个做法是最简单也最快速的，拌好的豆腐色泽素雅淡洁，清香飘逸，鲜嫩爽口，能最快证明豆腐的滋味。
果然，大家都被豆腐这又滑又嫩的口感征服了，就算是没有长牙齿的小孩和牙齿掉光了的老人，也能轻易咽下这豆腐。
“果真是好吃得不得了。”
“好嫩啊，简直比我家刚出生的娃儿的脸还要嫩。”
“给我吃一口！”
……
“这只是豆腐最简单的做法，它还可以用来煮汤、包饺子、炒着吃，不过这些就要乡亲们自己来试了。”何珍珍笑道。
“我要一块！”
“那我也来一块！”
随着何珍珍的豆腐一块块卖出去，这种新吃食很快就俘获了大河村众人的心，并逐渐传扬到了周围其他的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