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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7】

      答应给柳貂的刀如约完成,刀刃寒光凛冽,刀柄细致,刀鞘也配好了,用料挺讲究,柳貂这种不懂铸造的,也看出来叶燎戈是下了功夫帮他的。
      这让他越发诚惶诚恐,觉得自己几天来说好“肉偿”实际上也没干什么,叶燎戈在剑庐锻造,他帮不上忙,只能眼巴巴看着,屁用没有,大概还不如人扇炉子的小弟子管用。
      但是刀他真的喜欢,爱不释手,这日拿着在廊下试了试,锋锐至极,且手感合适。柳貂珍惜极了,忍不住捧到唇边碰了碰,非常虔诚——但是非常可惜,那刀并不受用他的虔诚,毫不留情地把他嘴唇刮破了。
      叶燎戈正好过来,看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是该嘲笑还是无奈,只得抱着手臂习惯性调侃耍流氓:“你心里喜欢,亲那死物做什么?不该亲我吗?”
      ——这种玩笑他开得多了,从没人当真过,所以当他看见栏杆旁的少年人擦了擦嘴上的血,特别不好意思、但还特别坚定地走过来,贴了一下他的脸颊时,心里有一瞬间是空白的。
      但又像有猫爪,在他心里轻轻挠了一下似的。

      “谢谢叶哥。”柳貂低着头,怀里抱着那套刀,“我喜欢极了。”
      “我说……”叶燎戈眯起眼,“这样也叫亲吗?”
      他忽然弯腰靠近,一把捏了柳貂下颚抬起来,端详了半晌,先凑近舔了唇上血渍,紧跟着像是尝到了甜头,直往对方唇缝里钻。
      柳貂睁着眼,异常配合地张了嘴,结结实实感受了一下想都没想过的“唇舌之欢”,连换气都忘了,差点憋死自己。
      “貂儿,记住了,这才是亲呢。”叶燎戈舔舔嘴唇,“等你长大了,可千万别像你刚才那样亲姑娘,会被笑话的。”
      “……啊?”柳貂懵懵地,抬起头来,脸颊红红,黑白分明的眼里盛着一汪秋水般,显出少年人独特的未经世事和纯净来。
      有人对他全不设防、全心全意崇拜喜欢,压在怀里的感觉也乖顺可欺……唉,要不是南北相隔,真不想就这么算了。
      但是朔北来的貂儿,早晚要回去的,不是么?
      “若是将来你再来藏剑时,能从我手底下走过五十招了。”叶燎戈想了想,还是留了个念想,“我就寻赤珠山铁,帮你仿铸一把新亭侯如何?”
      ——据言传自汉末名将张飞,斩将封侯,有人认为克主不详,有人认为削金断玉,正气凌然。
      “不过,要好刀,得拿人来偿……”
      柳貂动动耳朵,连脖子也红透了。
      那时候,叶燎戈也就是随口说说,毕竟他不觉得柳貂回了霸刀还会回来——藏剑名剑大会十年才一次,又没什么因由,谁会没事总南下呢?
      一点小心动,说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过几年,也就淡了忘了。
      如此过了六年,春末夏初的时候,某日没事,叶燎戈正懒洋洋倚在藏剑画舫上钓鱼,忽然闻得码头处传来打斗声,立刻丢了鱼竿过去,没成想就遇到了熟人。
      那不是祁醉月吗?
      她怎么跟人打起来了!?
      而且她对面那个人……怎么看着有点熟悉??

      “醉月姑娘!”身着白绒紫衣的青年握着刀挡下攻势,辩白道,“我……我真不知道你们没成亲!我以为!”
      “烦死了!全天下都以为我要嫁叶燎戈!总这样我怎么挑好男人!?”祁醉月正在气头上,“我今天就要教训一下你们这些乱传八卦的小贼!”
      柳貂叫苦不迭,他今年刚在霸刀的扬刀大会上得了嘉奖,娘俩日子好过了不少,自觉能在叶燎戈手底下走过五十招了,就找个空南下了。结果自藏剑门口巧遇祁醉月,想着当年叶鸣钰所说,还当她已经跟叶燎戈成亲了,心里就失落起来,也没过脑子,就自暴自弃地问了一句“醉月姑娘,你跟叶哥有孩儿了吗”。
      事实证明,即使到如今,他还是一样不会聊天。
      祁醉月本就是被师父支来送东西的,平白成了孩子娘,气不打一处来,拔了剑就招呼过去,跟柳貂打了个难解难分。

      叶燎戈赶过来一看,没啥大事,误会一场,也就不急着劝架了,抱着胳膊往旁边老树上一倚,开始看戏。
      六年时光给当初瘦弱的少年人加持了一层初长成的意气风发,衣衫也不似当年寒酸,想来这几年过得尚可。眉眼长开了,颇有些少年侠客的俊逸。最要紧的是,功夫明显见长进。
      祁醉月双剑厉害得很,柳貂只挡不攻,倒也不显得左支右拙,反而行云流水,很好看。
      只是,这迢迢南下的人,为的是刀,还是别的什么?
      不过……叶燎戈勾勾嘴角,既然你自己回来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来日方长哪,貂儿。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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