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藏霸）撩貂儿》易水寒烟

6、第 6 章

　　【6】

　　“叶哥……”
　　“嗯。”
　　“那个……”
　　“嗯？”
　　“叶哥……我……”
　　“……”叶燎戈受不了了，索性站定，问道，“生而为男，应当顶天立地，你畏畏缩缩，吞吞吐吐，算个什么事？”
　　“我……我是不是拖累你了……”柳貂脖子上缠着药布，抱着自己的断刀，眼圈红红的，怕是死忍着才没哭出来，“我，我害你没拿到陨铁……我，我还弄断了爹的刀……”
　　“行了行了，你别哭啊？”叶燎戈原本挺不高兴的，但这事说白了也怪不到柳貂头上，他也不是那种迁怒的人，反而倒是对被蛇咬的少年人比较担心。虽然毒是及时挤出来了，后来也上了药，但是谁知道五仙教的人招来的东西，会不会有什么诡谲之处？
　　但眼下看来，柳貂心里关心的完全不是自己小命儿，而是：1、拖了大佬后腿； 2、弄断了自己爹留下的刀。
　　这究竟是什么娘亲教出来的傻儿子啊？
　　叶燎戈纠结地瞅了一眼对方的小细脖子，咳嗽了声：“没怪你，你那旧刀断了就断了，我给你打套新的，不要钱，好吧？”
　　“可，可是当初说，说陪叶哥找到陨铁，才、才帮我打刀。”柳貂抽抽鼻子，小声道，“现在陨铁没拿到……我……叶哥还有什么能、能让我肉偿的……”
　　肉偿你奶奶个腿儿啊！
　　叶燎戈嘴角抽搐，当时他嘴贱就是逗着玩，不过想找个打下手的小弟陪着跑腿儿罢了。谁知道柳貂屁也不懂，还当个常用词到处说起来了！
　　然而现在再解释又显得很奇怪，于是他只能咬牙承受了自己挖的坑：“行吧，回去了上剑庐给我打下手，就算偿了。”
　　听闻对方还有事情要自己做，柳貂顿时开心了点，忙答应了：“好。”
　　“还有，这个词，肉偿，不许到处跟人说，明白了没？”叶燎戈强调道，“不对，以后不许说了！”
　　“哦。”柳貂保证道，“只跟叶哥说。”
　　叶燎戈：“……”
　　算了，就先这样吧，反正他以后会懂的。叶燎戈无法，只能自暴自弃地如此想。

　　他们出门出了十几天，回来的时候名剑大会已经结束了。五湖四海聚到藏剑的人也都散了，偌大山庄撤去了熙熙攘攘的外衣，变得安静起来。
　　自打回来，柳貂就成了叶燎戈的小尾巴，来来去去地跟着，让倒水绝不打饭，让揉肩绝不捶腿。藏剑一众弟子整日里看着，均以为叶燎戈出去一趟，捡了个徒弟回来，看这等形影不离的劲，是要收了当关门弟子了。
　　“叶哥，关门弟子是什么啊？”这日在剑庐里，柳貂擦掉满头的汗，有些羡慕地看着叶燎戈裸着上身打铁——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像个大人似的，不再又瘦又弱啊？
　　“关门弟子嘛，就是晚上服侍你叶哥进屋躺下，转身去把屋门关了，回来陪睡。”旁边跟叶燎戈同列藏剑七侠的叶鸣钰拍了拍手，哈哈大笑道，“有事弟子干，没事干弟子……哎！老四你怎么打人呢！”
　　“再不闭嘴，晚上我就陪你睡。”叶燎戈冷飕飕地飞了个白眼，“期待吗？”
　　开玩笑的那位撇撇嘴，不吭声了。
　　被开玩笑的柳貂则抿抿嘴，似懂非懂，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吭声。
　　正在尴尬间，外面弟子来通报，说有人找叶燎戈，才算是解了围。

　　“钰哥，那是谁啊。”
　　“那啊，小叶的青梅竹马红粉知己咯。”添油加醋的八卦实为叶鸣钰生平之大爱好，此刻难得有了听众，忍不住娓娓道来，“七秀坊的醉月姑娘，哎呦那一手剑法，跟小叶正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他二人当年共闯龙门荒漠，斩落马匪十数人！更曾于昆仑血战三天三夜……”
　　柳貂听得眼睛都直了。
　　而那“共闯龙门”“血战昆仑”的两位八卦主角，实在连昆仑都没去过。
　　“我师父让我给你的，洛阳的牡丹花酿。”祁醉月递过两个酒坛子，嫌弃道，“真不知道她到底是谁亲师父，去哪儿都得给你带东西。”
　　她跟叶燎戈小时候是在一处被七秀坊的姑娘捡到的，女孩收进了七秀，男孩就送来了藏剑山庄。具体他俩是不是有血缘关系，那谁也不知道，反正长大了看着似像非像，祁醉月的师父顾念着捡来的情谊，一直很挂念叶燎戈，便也常常托祁醉月过来送些东西。
　　“那当然是因为我讨人喜欢，你就不行。”叶燎戈随口讨人嫌，“嗨，酒好香。”
　　“拉倒吧，扬州内外谁敢喜欢你。”祁醉月冷笑一声，“去年那是红袖坊哪位姑娘来着？‘叶公子，奴家这小曲唱的可好？’你回答的什么？‘你这琵琶弦不错，哪儿的师傅给做的？’还有那个前几年……”
　　“……你闭嘴吧，这么烦人以后嫁的出去么？”
　　“叶燎戈！我看你是欠打！”
　　……
　　俩人天生冤家，一言不合直接拔出兵器招呼。但毕竟闹着玩，叶燎戈肯定不会动真格的，就一味哎哎呦呦地左躲右闪，嗷嗷喊疼，远处的看客望起来，俨然是一幅单方面被殴打图。

　　“……”柳貂默默地扭过头，艰难问道，“叶哥以后真的会娶这位姑娘吗？”
　　叶鸣钰毫无造谣者的愧疚之心，笃定道：“打是亲骂是爱嘛！”
　　“哦。”柳貂低下头，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心情低落起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