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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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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御坂79號要開始實驗了,根據報告一方通行無法在缺氧環境下生存,故御坂全體認爲朝著這方向進行實驗是可行的,御坂果斷地按下啓動裝置説道。」
一方通行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站在佈滿燒夷彈的密室裏,對面站著一個御坂妹一臉防備地看著他。
「喂喂開甚什麽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方通行的自言自語卻因突然仿佛要炸裂腦袋般的痛楚,中途切換成刺耳的慘叫,本人卻再也聼不到了。
他表情猙獰的可怕,雙手擡起想要抱著頭,卻因身躰每一処都跟隨大腦的劇痛開始抽搐而半路停下,轉而緊緊抱著自己。
意志通到要和身體分離似的,一方通行雙目無神,慘白的肌膚和瘦弱的身材、襯得四處冒出突突跳動著的青筋恐怖。
他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行動,遑論説需要更精細操作的能力了。
從鼻尖滑落的汗滴滴在地上就像是訊號,下一瞬間他身後的炸彈開始引發連環爆發,火舌纏上一方通行時被以翻倍的速度反射出去,瞬間密室就被炸成碎瓦頹垣。
三層樓高的全白密封空間和上方一排玻璃讓一方通行明白他在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的其中一個實驗場地之一,但他沒有無暇顧及,反而變本加厲地放任能力暴走肆意破壞。
——
上方的鋼化玻璃後的研究員們察覺到變故,還沒從獲得新數據的興奮中緩過來就準備緊急轉移。
「量產計劃的去營養倉把所有複製人拿出,再去資料庫把主機硬盤帶離,A出口到地下停車場集合,剩下的在這裏拖延一方通行和記錄數據。記住十分鐘内匯合。」
木原數多冷靜地安排人手,轉頭就啓動實驗室的安全按鈕。
四方八面的高密度水泥纖維墻和裏頭的鋼筋讓實驗室有極高的防災性能,為研究員們爭取轉移的時間,而密室的弱點則集中在入口和上方相對脆弱的鋼化玻璃。安全按鈕讓和墻同樣性質的安全閘封死入口同時,連接實驗室和其他設施的唯一走廊也會被灌滿水泥。因此不到絕境,研究人員是不會輕易按下安全按鈕的,畢竟善後實在是太麻煩了。
不過一方通行不同,只要他有心的話,瞬間就能衝破。
「畢竟你可是怪物啊。」木原數多俯視著一方通行,喃喃自語道。
他很肯定一方通行正在失去了理智暴走中。不然他不會用蠻力試圖突破厚厚的水泥墻,而是用共鳴,和用特定頻率下爆掉玻璃一樣把墻爆掉。
而更大依據就是他的目標不是上方的研究員,而是無目的無意義地破壞實驗室。任何一個有理智的人也不會這麽做,一方通行無法進行精確的計算使用能力就是他游刃有餘地觀察的依仗。
「那麽問題來了,到底是什麽促使了一方通行暴走?」木原數多興味地問,並示意同留守在這裏記錄著顯示屏上一方通行混亂的AIM力場動向的研究員們也記下這個課題。
一名見習的底層木原家族自覺是一個表現的機會,得意地說:「難道不是因爲又要殺複製人了嗎?自從第一次試驗後這個星期他的精神狀態都不穩定,這次複製人們能指出他的弱點讓他爆發失控了。」
話畢,這名木原邀功似的看著木原數多,期待得到位於木原頂點的男人的另眼相看。
怎料木原數多依舊像是欣賞無比美妙的演出那樣,專注地看著底下一方通行暴走,連絲毫目光也不愿施捨給他。
「被發現弱點而暴走?開什麽玩笑我的作品可不會這麽軟弱啊,你知道他的什麽?你什麽都不知道。
你再也不用來了,我會讓老頭子調撥你的。」
在那名木原抗議之前,木原數多終於看過來了,眼裏的瘋狂和控制慾和半臉刺青襯得表情更顯恐怖,讓青年打了個寒噤把沒出口的話嚥下。
——「只有我才能知道一方通行的一切啊!」
事關一方通行的話,木原數多狂氣扭曲的笑容、容易有歧義的遣詞用句都是常態。
跟隨木原數多工作些許年的研究人員也見怪不怪,專注記錄一方通行的異常狀態,沒人願意把注意力分給跳梁小丑。
十分鐘很短,研究員們惋惜錯過了難得的資料,便迅速撤離了。
——
一方通行無法感受到能力暴走,他感覺到自己像是一枚風箏似的被綫緊緊扯著,他的意識正在進行一趟奇妙的旅程。
他看到最後之作到在俄羅斯的雪地上捲曲成一團,雙目緊閉十指交叉作祈禱狀,滿臉淚水不知道在説些什麽。
他又見到最後之作無精打采地躺在學園都市的病床上看著窗外,御坂美琴正和她的朋友尷尬地站在一邊不知該説些什麽。他注意到床邊放滿了呱太的玩偶和漂亮的衣服,心想第三位的口味真幼稚,見到對禮物無動於衷的最後之作讓第一位感到莫名難受。
場景不知道是麽時候變了。他見到最後之作正纏著御坂美琴去修理手中的手機,他給她的那部。他覺得好像真的有什麽
要失去了。
畫面不斷地轉,每次他都貪婪地盯著,生怕錯過一瞬間。
他看到了最後之作被御坂美琴動用關係送到學園都市,在外面和上條一家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慢慢成長,他看到了最後之作和上條當麻母親一起準備晚餐,看到御坂美琴每年八月三十一日都會離開學園都市陪她過生日,看著她每年十月三十日都要去俄羅斯的雪地上獨自呆上一天,看著她穿上高中的校服在課室裏睡覺卻仍保持著年級第一名,看著她身邊越來越多真誠相對的朋友。直到十八歲的生日之后,她的身體機能加速退化,不得不囘到學園都市修養。
他看著她每天睡得越來越多,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畫面再也沒有跳躍。後來她沉沉睡去,到最後心電圖波形歸於直綫,他感覺到一直緊緊牽引著他轉移的一道綫「嘣」的一聲斷了。
一方通行看完「最後之作」沒有他參與的一生后回來了,但他意識到有些東西他可能永遠失去了,也許再也無法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