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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林锦15岁的时候中考考了全镇第一名,爸妈都很开心,就带她们几姐弟去B市的姑姑家玩。而他们谁却不知道这次游玩却让阿锦的人生发生了颠覆性变化,要是知道会这样的话,他们绝对会选择不去B市,宁愿一家人在在南河好好的过日子。

      那天林锦带着弟弟林宇在姑姑上班的超市玩,林宇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位长得高大威猛的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阿锦从小就很敬佩军人,因为在她那个小镇里还没见过穿军装的,所以阿锦那个激动啊,抓着人家的袖子,拼命地说:“解放军叔叔,我家弟弟,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抓他啊!我们家上有老,下有小,要是我们进去了,家里怎么办?”还硬是挤出了几颗眼泪,林锦当时就想,在电视里用这招一般都能过关,还在心里窃窃私喜,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太聪明了。
      中年男子一听乐了啦,问阿锦,“小姑娘啊,我为什么要抓你弟弟呢?”
      阿锦眨眨眼睛,说道:“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啊!您在执行公务,而我弟弟却在妨碍公务,然后您就要抓了他啊!”阿锦有个嗜好就是看电视,而且一直觉得不能把在电视里学到的学以致用一直是她心里的遗憾。
      中年男子笑道:“小姑娘,解放军也是人,也要生活的,不是永远都在执行任务。”
      阿锦一听,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就在中年男子转身要走开的时候,林宇忽然冒出一句话:“姐姐,你和这位解放军叔叔长得好像啊!特别是眼睛!”
      那中年男听子,马上站住了,已经迈出的脚步立马缩了回来,抓着阿锦的的双手,细细端详阿锦,后来越看越激动,阿锦见到他这样,很害怕拼命地挣扎,但却挣扎不了,立马哇的一声哭了。林宇一看姐姐哭了,就不顾不管的用脚用手拼命地打那中年男子。
      那个中年男子一手一个孩子,稳住他们,说道:“你们别怕,叔叔不是坏人,你们的爸妈在哪?快带我去找他们。”
      阿锦一听,立马不哭,警惕道:“你找我爸妈有什么事?”
      那中年男子心想,这个小姑娘也太逗了吧,说不哭就不哭的,但为了心中那个疑惑,忍住笑道:“我有事找你爸妈,不是坏事,你见过解放军是坏人吗?”
      “有,奸细就是。”阿锦边抽噎边说。
      “姐,别理他,我们快走。”林宇很讨厌眼前这个解放军叔叔,因为他一直盯着姐姐在看,他总觉得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好。”阿锦也被他盯得不自在,拉起林宇就跑。
      中年男子见他们跑了也不急,等他们跑远了,才慢悠悠地迈开步子,心道,那两个小屁孩也想跑得过他?那也不看看他是谁。
      相比于中年男子的不急不忙,阿锦和弟弟林宇就显得慌乱多了,他们急匆匆找到姑姑林佩,林宇拉着林佩的手,带着哭腔,说道:“姑姑,快,快带姐姐走,有个坏人要抓了姐姐。”
      就在林佩听得云里雾里的时候,中年男子已经走到她们身边了,中年男子只说了一句话,“15年前的夏天,名和医院。”
      姑姑林佩的脸色就马上变了,叫他们姐弟先离开,去把她们爸妈找来。阿锦看了看脸色不愉的姑姑,心知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就赶快拉着弟弟去找他们的爸妈,谁能猜到,就是一个短短的两个小时,那位陌生的中年军人却成了阿锦的亲生父亲,而自己叫了15年爸妈的人却是成了养父母,这样的转变来得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
      阿锦15岁那一年从南端到北端,从贫瘠到富贵,阿也锦想过要拒绝这个过渡,但是却没有用,阿锦终究还是跟着亲生父亲走了。往好听了说,是“生性温和,随遇而安”,难听了,则免不去 “养不熟的白眼狼,狼心狗肺”。
      镇上人不解,说她林锦在林家生活了15年,喊林爸林妈“爸爸妈妈”那也是真心实意毫无做作的,怎地说有了亲生父母转眼便忘了养育恩了呢?
      开早餐铺的大娘眉眼一挑,笑开了几分嘲讽:“可惜林家统共一个两间露天屋,要是这养爹是在机关大院住着,别说家中养一窝大虫,你们看那个丫头,是走还是钉着!”
      这便是了,阿锦的亲爷爷亲爸爸在B城,是住机关大院,跺一跺脚便能把他们这穷水小镇陷落几层皮骨的大官!
      自然,林锦是听不到这些话的。
      阿锦旁边正襟危坐着新爸爸,陌生的爸爸,同行的是一个秘书模样的中年男子。维拉身上系了安全带,手却不知道摆在哪好,只得摩挲着安全带,伸出剪得整齐的手指在边上轻轻地刮着。只有在汽车呼啸着行驶着,才极力地抓着自己的衣襟,似乎想通过那一层薄薄的衣服抚平心里的不安。
      阿锦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呼气,却又是时刻注意自己表情地模样。要给新爸爸留一个好印象,阿锦想。
      路父看到阿锦这幅模样,失了打趣的心里,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汽车开了好一会儿了,阿锦适应了这样的飞翔,突然童年的梦想就袭来了。
      农村的的孩子从小就羡慕汽车,都有一个汽车梦。尽管恐慌,阿锦还是侧了侧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外面。
      一层地毯叠铺在脚底下,软绵绵的,很是舒服。
      她笑了,如同开了一树繁花。
      后来阿锦就笑不出来了,当时,她咬紧牙根,死瞪着车窗,怕一张口便吐个翻江倒海,污秽了这名贵的车!
      昏昏沉沉的,也不知过了多久,飞驰后退的景物不停从眼前划过,脑中一片空白,而后定格在逐渐清晰的霓虹灯上,眩晕起来,耳中鼓过猛烈的风声。
      而当所有的一切隐去声息,睁开眼的一瞬间,车门被缓缓拉开,微微弯曲的修长指节带着些微夏日阳光的气息,出现在她的眼前。
      阿锦承认,当时对那双手是有着难以言明的期许的,后来回想起来,她觉得自己兴许有些雏鸟情节。
      “欢迎你,林锦。”那双手的主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身材极是挺拔高挑,看着她,漾开俊俏清爽的笑容,右手打开车门,左手习惯礼貌地放在胸前,绅士一般可人的风度,微微贴近心脏的位置,像极了电视里的绅士。
      “我是路子铭,爸爸让我接你回去。”是的,路父突然接到紧急情报,刚到家门口就走了。
      路子铭,路子铭,阿锦默念,轻轻抬起头,认真地看了看他的眼睛,而后,察觉到了什么,不着声色地移开眼睛,复又略微狼狈地低下头。
      路子铭淡笑,只当她是在害羞,也就不以为意。挥挥手,颇有礼貌地向爷爷的秘书告别,理所当然地接过了阿锦手中的手提箱。
      阿锦看着提着手提箱的路子铭,背影修长挺拔,与她不远不近,一臂之距,怔忡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大口呼入空气,却终究郁在胸中。
      林锦和林宇、林玉、林觉,是姐弟,假的。
      阿锦和路子铭路子韵,是兄妹,真的。
      可于阿锦而言,什么是假,什么又是真呢?
      穷乡僻壤的孩子,第一次走进都市,饶是本性稚拙,也总是存着几分出奇的敏锐的。她看得出路子铭的芥蒂,那么清晰的排斥,全部藏在醇亮的眸中,令她尴尬得不得不选择忽视。
      随着路子铭的步伐,她的眼睛慢慢在那座所谓的“机关大院”中游移。一座座独立的白色洋楼规整错落在平整宽阔的道路两旁,洁净干练的感觉,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铺满金银,奢侈而易曝露出人们心中的权欲。
      恰逢夏日,树木繁茂,总有几座别墅绰约着隐在翠绿浓淡之间。林荫道上栽着很多树,阿锦叫不出名字,却觉得它们出奇好看。路子铭的步子跨的有点大,阿锦有点跟不上,所以只能小跑才能跟得上,但前面的人却一直都没察觉到这个问题。
      路程和,爷爷的名字,秘书模样的中年人确凿地告诉过她。
      黄昏时分,沿着树后漂亮的白色建筑,映在林锦的侧面上,有些烫人。她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在现实中,因为这样的情节太像电视了。
      下意识地,她抬起了面庞,本意是夕阳,沿着半是凉爽的树隙,却看到了一扇被阳光韶染成金色的窗。
      缘分这东西是真的很奇妙,它总会在你不经意间给你来个出其不意,那个时候阿锦不明白为什么她在那个时候见到的人是沓淮白?
      那一日,盛夏阳光穿透走廊玻璃,落到楼道里,甚至每个角落,几乎没有留下任何阴影。而就这刺眼阳光里,她看到了沓怀白。
      因为低着头,短发略微散乱地从额头上滑下来,挡住了他眼睛,但是长的真好看,阿锦觉得这个是她见过长得最好看的人,即使她只能远远的看到。
      她没有出声,像是看电影慢镜头一样,静静的看着。
      那抹剪影,右臂弯成优雅的弧线,纤长分明的指节下是有着细润弧线的弦,左肩上依偎着小提琴隐约的琴身,下颌是尖锐带着致命旖旎意味的线条,明明是混沌的影像,却因着阳光强大的力蛮横地撕碎了心中细微的暧昧,一瞬间,那一抹影再清晰不过,她几乎冒昧地窥视到了它的灵魂,伴着手臂在空气中划过的弧度,是真实的音符,耳中尚未承接,眼睛却已因为太过纯洁太具毁灭性的美丽而刺痛起来。
      耳中,本是能够听得到琴声的,莫名地,却只剩下一片寂静,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缓缓地,好像被人溺在水中,消失了知觉再无力周旋的。
      那年,他就这样以那样无可避免的强大姿态走到她的身边,十二岁那年,路锦逃不过命运的恩赐,终究遇上了沓淮白,那时的阿锦不懂这就是他们这一生爱恨纠结的开始。
      许多年之后,沓淮白饶有兴味地问她:“阿锦,你给我老实招出来,是不是当时你就喜欢上我了?”
      林锦咬唇,语调温和,带着轻轻的糯意 “这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你是谁?都还没看清你的脸,怎么可能就喜欢上你了呢?”
      当时吧,人小,刚从农村来,傻得冒泡,没别的想法,就是觉得,首都的人民就是与众不同,特别大爷,特别……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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