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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红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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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趁着小戏子们在,咱们行个击鼓传花的令,就做喜上眉梢吧。”王熙凤鬼点子最多,见三更了,老太太乏了,便连忙出主意。
众人故意将梅花给了老太太,贾母便皱眉说了一个十个媳妇和孙大圣的笑话。
接着众人故意把梅花又传给了王熙凤。刚刚老太太的笑话是说王熙凤,说她嘴甜是因为孙大圣的原因。现在她又讲了一个聋子的笑话。说完这个笑话,她便借着这个故事,说四更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该散了。
贾母想着散之前还得放烟花,便提议去放烟火。众人嬉笑,黛玉怕烟火声,便被贾母抱在怀里,捂住了耳朵。这个时候,怕是贾家最幸福的时间吧,刚刚庆祝完祖先,现在又是一家子一起享乐。
这时候,丫鬟过来说元春的谜语是炮仗。贾母听了正觉伤感,一响而散的东西,如何值得做谜语。
令人震惊的是王熙凤这夜正巧发动了。幸好他们吵架那天,贾母给他们说和好了,还请了大夫把脉。王熙凤今夜发动,府里早就备好了接生婆和奶妈。虽然王熙凤这是第二次生育,但还是经过了整整一夜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把孩子生出来。
“这丑猴子,是我的孩子吗?”贾琏看着刚刚抱出来婴儿,有点不知所措。
接生婆高兴的出来报喜,是一个小公子。贾母大喜,赏了凤姐院子里几个月的月例。
王熙凤要坐月子,这府里的事情便彻底交给了三春和黛玉。他们天天坐在议事厅,经过王熙凤前段时间的言传身教,做事有度,府中的婆子虽然浮躁,但是不曾出现什么大的纰漏。不过贾府中的婆子非常厉害,仗着他们几个管家,便不尊重。晚上或者吃酒赌博,或是那拿什么事情来糊弄他们几人,都有这些情况。更不必说拿着探春的母亲赵姨娘做筏子,不过探春只按旧历,倒是应付过去了风波。
平儿带王熙凤的意见来,让探春大胆作为。探春便根据实际情况,取消了几个无用的费用,这些费用只是单纯的被那些婆子利用成了自己赚钱的方法。又根据赖尚荣府上的花园外包,把大观园的不同区域这些都分给了婆子负责,将所得的银钱一部分上交,一部分分发众人,剩下的便是自己的。这一改革虽然都是细枝末节,不过倒是也引发了纠纷。
元宵节后,宫中的老太妃歿了,贾府中按爵管制,她们便把戏子们分发到了大观园各个姑娘家里。因为宝玉是在梨香院,所以原没有给他的院子分配。
人人都知道,贾母现在不喜欢让宝玉的屋子里放太多的丫鬟,之前裁了宝玉的部分丫鬟和小厮,虽然有几个婢女因为宝玉恳求,王夫人受不过,便留了下来。但他院子里的女仆还是比以前少了。再三考虑,众人还是觉得给梨香院分一个戏子,让宝玉闲时也可以解闷。
但是这些戏子们一来是认了干妈,手中的月钱给被干妈收着,便时常出些风波。贾府这边进府的很多小丫头,钱不是给她们父母就是被这些干妈拿着,日子过得很不荣耀。
另外因为探春把大观园里的花草树木都外包了出去,这些新来的戏子们生性活泼,又不曾在大观园中历练。便采摘花朵用来玩乐,结果被婆子狠狠的打闹了一番。
宝玉新得了一个戏子做丫鬟,自然是十分宠着她的,要什么给什么,新的玫瑰露,还是蔷薇硝都是由着芳官,也就是那个戏子选的。柳嫂子想要让柳五儿也进宝玉院子里,便巴结起芳官来。芳官也投怀送礼,把玫瑰露送给了柳嫂子,柳嫂子便给柳五儿。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贾府中的丫鬟都是当成副小姐一样养的。迎春院子里的丫鬟见迎春好欺负,心都被养大了。晚上喊着要厨房做吃食,厨房不愿意做,便带着丫鬟大闹了厨房一通。
这件事情忍到了府中好几个派别,这些人准备报复回去,晚上便带人把柳嫂子家里搜了一便,搜出了玫瑰露和茯苓霜,因为茯苓霜是新进的东西。众人便直接说是柳嫂子偷东西了。
平儿在贾府中格外得人心,众人有什么难都是找她解决的。平儿也深谙大局为上的原则,她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说到王夫人那里,就直接是把一干人都撵出去的道理。她知道这件事后,原本是想按王夫人的话,将涉事的婆子赶出二门,柳五儿去配人。但是她又不愿意冤枉好人,便找芳官问话,芳官承认了玫瑰露是他给。但是茯苓霜应该确实是她舅舅给了柳嫂子的。但是这件事情已经闹到了王夫人那边,柳五儿说了东西都是她舅舅给的。但是王夫人那边还是少了玫瑰露。宝玉出面想要应下这件事,说露是他偷的。宝玉怜惜丫鬟命苦,不愿意这件事生大,又因为实际上彩云给贾环偷了玫瑰露,贾环毕竟是他的兄弟,伤了贾环,也会伤了探春的脸面。便将这件事全按到了自己头上。
厨房的管事原本是柳嫂子,柳嫂子被职责偷东西,便有人看上了这个油水大的岗位。秦显家的女人上下打点,便成了新管事。这个秦嫂子上位,便打点东西给林之孝家,给账房,上上下下的打点。
平儿跟王熙凤谈话,劝了王熙凤还是让柳嫂子官复原职。于是,她便去了厨房宣旨,正好赚到秦嫂子在请厨房众人吃饭。
贾环听到宝玉愿意保护彩云,将彩云偷盗的事情弄成自己的,便认为彩云瞧不起他,大为生气。
不过这件事这样折腾,没有折腾到小姐们那边,只停在了宝玉和王熙凤那边。王夫人那边只知道宝玉偷了她的玫瑰露喝,然后顺手给了芳官,芳官又给了柳五儿。
贾母因国孝,日日进宫,等过了这个时间,便着手准备宝黛的婚事了。
贾母跟王夫人,和邢夫人商量,准备明年就宝黛二人完婚。今年不能大办,但是要先提前准备好二人嫁娶需要的物件。但是因为王熙凤出了月子没多久,有大夫日日在旁边看护,虽然身体没有出什么问题,但是用心过度,便一直不能接过管家。
而探春虽然年幼,但是逐渐历练出来了,便把管家一直放在探春这边。
而黛玉要备婚,究竟是在贾府备婚,还是回苏州,都有跟她的亲族这些人商量一下。这就成了贾府日下的议程了,但是因为国孝,这些事情是要私下准备,不能大办,该怎么办,又是贾母当前的难题。
贾母便派人先将林黛玉的嫁妆,按照嫁妆单子一一清点。因为黛玉负责管家,所以这件事,贾母便让探春和黛玉一起处理。
结果,两人清点过程中,竟发现大半的嫁妆都消失的无影无形了。
黛玉知道这些嫁妆怕是被府中的这些奴才们偷走了,她又因为日后是新嫁娘,觉得不好说出来。要是说出来,得罪了这些人,她日后进府岂不是左右为难。
但是幸好探春是急性子,她索性直言说道。“日后,你便是当家做主的新妇,今天忍让了这件事,明天还有多少暗脏事,让你受着。”
当即便带着黛玉到了贾母院中,直接禀告了贾母。
贾母听闻大惊,“这些狗奴才,家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他们和他们的子女们,他们日日夜夜从府中掏油水不够,还从我玉儿的嫁妆中掏,幸好今日查出来,要是他日,被勋贵人家知道,我们贾府颜面扫地啊。”
“但是玉儿的嫁妆贵重,乃林家五代主母所传,这作案这人定在府上,但是怕是根深蒂固,势力极大,若是让你们二人勉力施为,怕是夺不了多少回来。我看这蛀虫难拔,不如请官府来定夺。”说了这话,贾母便让人去告官,说奴大欺主。
贾赦贾政听闻此事,连忙过来劝阻贾母。“母亲,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何苦闹得满城风雨。”
“便是要弄得满城皆知。国孝期间,我看家中多起风波,怕是奴大欺主,现在若不趁此时机,将府中蛀虫拔出,怕是他日便要因这些心大的奴才而波及我府上啊。现在可以趁此时机,把府中的事情,推给奴才心大而为,虽然伤筋动骨,但上下一清,风气一正。二来趁着圣上对我府中还有恩情之时,肃清门户,保全自身。三来,你可看得出赖婆婆家的花园比我家如何。虽不及十之八九,但十之一二是有的,这帮奴仆,是何等嚣张,我若不趁着府中分家之前,给你们多攒点基业,怕是日后,你们子孙的生活便下颓了。”
“母亲何至于此。若是圣上发现府中违法乱纪,我和大哥的爵位不保,这可怎么办。”
“政儿,你也是官场厮混的人,怎么断臂求生还不知道。现在新皇登基,怎么还敢托大。舍一时的地位,换一世之安宁,岂不好哉。”
“母亲的意思,孩儿懂了,待孩儿准备几日。”
“迟则生变啊,给那些人一点准备的时间,如何能保全我家的基业。”
“贾赦,你去办。”贾母直接喊着贾赦。
“弟弟何至于如此磨叽。”贾赦是以前在老太公前锻炼的,他知道现在新皇刚刚继位,需要安抚以往的勋贵,自然不会杀鸡儆猴,相反,他们勋贵需要想办法向新皇投靠,现在便是个机会。
“更何况,贪污亲戚家的嫁妆,这种名声你想背吗?你媳妇管不好家,管出这种事情来,让谁去管。让何况,我们这勋贵人家丢了东西不报官,难不成自己去给别人贴吗?我看这单子上写的东西,丢得不少啊。”
很快,大理寺派来的人就到了贾府,由于这些东西不是小数目,便派人将贾府的奴才都召集了起来,然后分别去他们的住所检查。
检查出来的结果令人窒息,不仅黛玉的嫁妆都在有些人家里收着,还有贾府主子的东西。这些物件之多,够贾府几年的吃穿。特别是王夫人的陪房周瑞家,府中的管家赖家和林之孝家,合计共有三万两银钱之多。
这件案子震惊了朝野。他们本来以为不过是贪污几千两,但却有三万两之巨,而且这些仆人在外面置有房屋田产,比中等人家还要富裕。
原本贾府一等丫鬟的工资最高,一个月是1两银子。那一个丫鬟,工作十年,最多不过是120两银子。其次婆子的工资要比一等丫鬟这样要低些。40两银子已经是一比巨款了。若是一家四口在贾府干活,十年下来,也不过五百银子。而且在京城,一家有存款五百两银子,已经算得上是吃穿不愁了。但是光从赖家就抄出五千两银子。要知道贾珍曾经给算过按理说,贾府每年可以收到两万两的庄子,就是贾府每年的收入就是两万两,然后各个小姐的嫁妆五千两。
最后经过调查,林黛玉的嫁妆一部分是被人偷走了,另一部分是被下人换成假的,拿出去赌博卖掉了。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流入了市场,怕是很难找回来了。最后黛玉的嫁妆,找回了一部分,也只剩下三四成了。贾母便做主,将这些奴才贪污的钱补给了黛玉。
至于抄出来贪污的众仆从,便按照法律,先压进了大理寺的监狱中,然后贾府将这些人都请官方的人贩子,卖了出去。
经过这样,贾府内变得萧索了许多,只留了些做事伶俐,也不赌博的仆人们留着伺候。
等过了几日,上面便先后降了贾赦和贾政的职位,以治家不严的原因,让他们留职查看,暂且先把家中好好管理管理。
贾赦和贾政被家里的奴才们气狠了,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贪了那么多。这下一清理,家里的家生子都去的七七八八了。只留下一些素日就是好的的丫鬟和一些不居高位的底层奴仆来。
他们只好去人贩子那边,采买了一些身家清白的奴仆,又去找了有经验的老仆。这样整个贾家才刚刚运转得动。不过,这些新人进来,整个贾府便是有些新气象。
不过现在这些奴仆之间都是陌生人,尽管日日同吃同住在一个地方,贾家的主子们还是觉得有很多不顺的地方。这些都是小事,可以忍让。
经此一事,京城中的勋贵人家都知道了家中奴大欺主的事,便都腾挪运转了一些经营日久的岗位。
宝玉身边的丫鬟有些都换人了,不过黛玉身边的倒是管理有方。
贾母让贾政另置办一个院子,这个院子便是贾家分家后,贾政一家的住所。然后便派了一些家里的老仆人派到了新府中,准备着明年办亲事。
等过了几日,有亲戚过来说,贾芸和林之孝的女儿小红互相心喜,让贾母管一下这婚事。贾母看男女登对,便许了这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