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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然而,玄戈大爷似乎沾染了萧郷的霉运,这好日子刚开了个头,贼老天就给他兜头来了大缸黑狗血。
      在腊八节那一天,狐狸成功化成人形,从此决然抛弃相处了近两百年的玄戈大爷,插队进了直立行走的人的行列中。

      最让玄戈质问贼老天不公的是,狐狸这货能成功化形主要是因为在黑旋风的地盘上啃了棵老灵芝。玄戈一直嫌弃灵芝柴没味道,路过那棵灵芝不下十次都没有要上去啃的念头,如今倒给嘴馋的狐狸拱了捡了便宜!
      要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要化成人形也都是需要气运的,然而化成人形的狐狸更嘴贱了,成人了不赶紧滚下山给小道士们做牛做马去,反而留在他眼前晃荡,嘴里一个啧,脚下一个啧,开口就说这化成人形真有挺大区别的,就是走路都是直立着后腿的,不用爬树这视野都宽阔了许多。
      要不是兽瞳的限制,玄戈真想给他翻个大白眼。

      还后腿?就是化成人了你也还是狐狸习性不改,啧,丢人!
      这只野狐狸化成人了都在这里晃荡当野人,猫大爷看他是越来越不顺眼了。

      要说这个比他还小一百岁的狐狸精早早就化成人形会让“愁得”毛都拖地了的玄戈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一丝丝嫉妒的情绪,更让猫大爷心烦的是,萧郷这小屁孩居然也跟着瞎着急,在他耳边念叨不休不算,还开始塞给他些乱七八糟的草药,而狐狸精从中作梗引导萧郷,不是苦得发麻就是柴得跟啃木头!
      个把月过去,玄戈当然还是老样子没个人样。萧郷比猫大爷还要愁,小脸皱成团。
      狐狸精还嘲笑他要依靠萧郷的帮助才能化形,这是真的很戳猫大爷高傲的不可侵犯的自尊心了!猫大爷二话没说就先跟这狐狸精干了一场,在挠花了狐狸精的脸之后就撂下狠话,说会靠自己的能力来化形!

      山上不清净,玄戈就想猫在王老头院子里啃小鱼干躲清静。然而他刚到村口,就被槐树精逮着笑话,这货把他跟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放在一起比较。猫大爷撇了这货一眼,直接进村。再出现在村口的时候,嘴里叼着陈老头的神仙水。
      这水是针对植物系精怪的“神水”,其他生物若是误食了这水也没关系。首先,神仙水具有再次回收利用的可重复利用性,给这草精用了还能收回来给那花精用,而且还能把前者的某些特性嫁接到后者身上。
      而这一罐神仙水恰巧上次就是灌溉过一棵日香桂和红牡丹的孩子,前者常年花开不败,后者花开艳丽夺目。
      槐树精察觉不妙,下意识抱紧树干。
      猫大爷冷笑,二话不说把神仙水倒在槐树根下。
      槐树精瞬间被冲天的臭味儿熏得头昏眼花,咒骂责问的力气都没了,还得紧绷着神经抱紧树干以防一个不慎摔下去,却不忘在心底大骂这小气记仇脾气坏的猫妖。

      神仙水见效极快,第二天早上,槐树精枝头就开满花,还是满树的红色,显眼得很。
      早上上学和早起干农活的村民都注意到了,既稀奇又兴奋——听说这几百年的老树从没开过花,这开花无异于老蚌生珠、老母鸡下了大窝的蛋啊!而且这一开就是满树的艳红色,真是槐树?说是洋槐也没这颜色的吧?
      萧郷还嘀咕,“红成这样,是憋了这么多年憋出内伤了?”
      槐树精泪眼汪汪抱紧树干,无数辛酸无处诉说。
      这一天,整条村的人都出来围观“铁树开花”的奇景,还把陈老头拉过来看风水问是福是祸,陈老头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大德寺里的小金莲一样,槐树精真怕被他砍了回去做家具。

      过了个把月,已经入冬,但槐树精还是顶着满身艳红花朵,没有停歇的模样。村民啧啧称奇,纷纷把第二轮落下的花瓣收集了回去酿酒。还有小年轻刻了小木牌子系上红绳子抛到树枝上求姻缘。
      萧郷则总跟小师弟嘀咕,老蚌生珠应该都没槐树精带劲儿。
      槐树精用力开着花,用心沉着脸,用嘴骂玄戈骂个底天。
      猫大爷很满意,每次都会停留好一会儿前前后后围着槐树精转好几圈,最后幸灾乐祸走开。
      槐树精憔悴地跟猫大爷服软道歉,求他爪下留情。玄戈一本正经地打发他发动植物类妖精打听那个炼灵器的道士的消息,他即使心里清楚这神仙水不是说停就能停的,只能靠槐树精自己努力变成人形才能摆脱的事实,但面上分毫不露,脸上的黑长毛一根不动、精通伪装。

      狐狸在化形一年后,终于习惯了两脚直立行走,出村去了。这货打包好王老头准备的炸鱼干,临走了,不忘多嘴:“猫大爷,其实让小郷子帮你也没多丢人的,毕竟化形重要啊。”
      玄戈很明显把萧郷看得很重要,而且他两关系也最好。
      眼热了一年的玄戈怒了,放下狠话:“哼!本大爷还用不着依靠这小屁孩!”
      开花了一年的槐树精冷嘲热讽:“过两年他就能听懂我们说话了,你有本事别跟他说话!”
      陈老头嘿嘿直笑,王老头也是笑而不语。这无疑是加了把火。
      长期处于暴躁边缘的玄戈一口应下了,真应下了。
      辛辛苦苦哄猫开心的萧郷之后苦恼了好多年。

      即使发动了周边小妖精们去探查,但没多少成效。
      一是五百年前的老妖怪或威压甚高小妖精难以近身,或早已收敛了妖气融入人类社会中无从辨认,或干脆就不见了踪影没了消息;二是槐树精法力有限、从没出过村没见过世面认识的植物系妖精没几个,加之妖力有限能自己搜寻的范围十分有限,那个道士似乎踪影飘忽不定,也没个确切消息。

      一年又一年,大小妖精和起了歪心思的道士来了一波又一波,萧郷这“唐僧肉”热度不减反增,玄戈越发暴躁。
      2007年,萧郷十七岁,脑袋上的那个洞没补上,就直接进了高考考场。
      在填报了志愿之后,萧郷就被陈老头打发出去见世面。
      玄戈下山陪他一起,他担心就萧郷自己这一身的倒霉气会把自己拐了卖给了别人。

      萧郷长大了,经陈老头和张舒这俩狐狸的调-/教,好歹见了人不再是小时候实诚好拐的模样了,偶尔还被人夸小伙子阳光英俊热心肠啥的。
      玄戈撇嘴,内里还是摆脱不了那呆愣耿直的傻样。
      萧郷这两年都觉很莫名,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不不容易能听懂妖怪说的话了,但却猫大爷不肯在自己面前说话了,而且这情况只针对自己,就是自家师傅和小师弟以及王爷爷都没有这种情况。
      萧郷委屈,以前不是还很“黏糊”地趴自己肩膀上喵喵叫的吗?
      坐在绿皮火车上,手下不停撸猫的萧郷暗地里纳闷。

      这次的“主顾”是隔壁省的,是个老太太,与丈夫同姓朱。据朱老太所说,是怀疑家里招了邪,儿媳妇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吸食儿子的阳气。
      十年前她儿子南下看木材,回来的时候带了个女人,说是在路上认识的,死活要娶她。
      她就托人去那个收木材的地儿问了,说是个无父无母的。她当时就觉得这儿媳有些来路不明。
      但此前她儿子可是个风流的,如今却跟铁了心一样非这女人不娶。朱老太虽然不赞同,但拗不过儿子,还是让女人进了家门。她家不缺钱,就是养个女人也没问题,等今后儿子厌了就离婚也是可以的,反正此前她儿子一直是个风流货。
      但这十年来,她儿子竟真是为老婆收了心没见出去鬼混。她虽然满意儿子的收心,但却对十年都没有孩子的儿媳很是不满。

      在去年她又一次去拜佛求孙,但本省内的佛寺她都拜过了没成效,转而到了隔壁省的大德寺。
      却听那的大师说她家是惹上了妖精,还是近几年她儿子就会遭劫。朱老太虽然信佛,但对江湖骗子神棍骗财很有提防心得,也就没有立刻信了这话,故而也没向家里人透露,只是自己暗自长了个心眼。
      可很快,她儿子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冷淡了媳妇晓丹,还在外面沾花惹草,她本以为是因为一直没有孩子。但她很快就发现家里气氛不对劲了,儿媳妇非但没有挽留,只管自己整日侍花弄草,夫妻一夜之间成了陌生人一般。
      直到一个月前,怀了孩子的女人找上门来,儿子离婚,然后就一病不起,医生却检查不出原因。
      如今,她儿子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月仍未有起色。

      玄戈听着感觉跟八点档狗血家庭剧一样,瞥一眼萧郷正经聆听的模样,撇嘴,同情心又泛滥了。
      朱老太苦着脸哭诉,“也不知道到底是招了什么邪,打从他们两口子离婚分家产,家里生意就都不行了,就只有晓丹拿去的那茶叶公司情况好一些。这事儿邪门得很,小道长你可得帮帮我,看看是我儿子中了邪,还是家里不干净,还是晓丹那边出了毛病。”
      猫大爷:你可别同情心泛滥,在这儿就给打了包票,就怕到时候要被打脸。
      饭不能乱吃,话也不能乱说,欠下因果随便到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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