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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美人出浴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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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昨日,花漾不禁打了个寒颤。
  —————
  昨日陶之行拿着两截的霜玉剑跟在霍琛身后,来到了亭中。
  “宫主,霜玉剑霍门会为您重新熔铸。待剑铸成,之行亲自送往花翎宫。”霍门陶主亲自送剑,这也算给足了花翎宫面子。
  “阿琛,我想请你亲自铸剑。”她对霍琛道,霍琛铸剑的本事天下第一,但他也从不轻易铸剑,出道至今他只铸过三把剑,一把在沧澜王室,一把在景和皇室,另一把在霍门。论工艺和属性均高于霜玉剑,可材质却无法同霜玉剑比肩。倘若自己真的能请动霍琛,霜玉剑必会比之前更上一个规格,
  可霍琛却婉拒道:“之行之功,不亚于本尊。”
  听到霍琛的拒绝,她很是不甘,想到司蕴,她又计上心来......
  “那我只好请司蕴姑娘给怀歌一个说法。”
  没成想这话一说,霍琛双目中凌厉尽显,她清楚,霍琛最憎恨别人威胁他。可她偏偏就是想试试,试试司蕴在他心中的地位。
  “阿琛,您好好考虑一下。”她话里话外的威胁不言而喻,实际上,她的心中甚是不安焦虑。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霍琛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说:“你凭什么认为司蕴离了本尊,你就能奈她何?她今日用三分力,便可以轻松伤了你,倘若她明日用十分力,你觉得你有反手的机会?”他只是冷静的陈述,却让自己的自信尽毁。她同霍琛一起长大,外人都说他们青梅竹马,可她知道,自己从来没靠近过他。
  她叫他阿琛,只能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叫。若有外人在,她依旧得称他一声“尊主”,这是规矩。
  她不服气,站起来咄咄相逼:“阿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好在陶之行见势不好,立即调和道:“尊主宫主,两位都消消气,霍门与花翎宫合作这么多年,一直是互惠互利。而且二位打小一起长大,关系深厚,何必为了司蕴姑娘这样剑拔弩张?公是公,私是私是不是?”
  陶之行话说得很有水平,可在气头上的自己没有抓住重点,以为陶之行是在讥讽自己:“你是在说本宫公私不分?”
  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陶之行是在给自己提醒。
  的确,她用司蕴逼霍琛铸剑,的确是公私不分。江湖皆知霍琛铸的每一把剑都是有非凡的意义。
  江湖上流传着他们俩的绯闻,倘若霍琛肯为她铸剑,就等同于承认了这些绯闻。这种承认无异于会影响霍门和花翎宫。
  她承认,她的确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逼霍琛铸剑。但她却忘记了考虑后果,倘若霍琛真的答应了她,江湖三大组织的平衡就会打破。丰泽山庄自觉处于弱势,必会到处拉拢,到时候稳定的局面就会被搅浑。
  想明白这些,她才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多么愚蠢,遂赶紧道歉道:“花漾向尊主赔罪!是花漾思虑不周。”
  道歉之后霍琛才缓了颜色。
  只见他负手沉声多她说:“本尊不追究你威胁行为,你也莫再追究怀歌之伤。花漾,你救过本尊一命,又同本尊一起长大。但那不是你要挟本尊的资本。这么多年,花翎宫在霍门得到的利,不少。”
  花漾只觉得唇间发冷,她忘了,这个人除了是她爱慕的阿琛之外,除了是跟她一起长大的霍琛之外,更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霍尊主。
  因情爱之妒,提出这样的要求,不惜威胁于他,实在是愚蠢。
  ————
  霍琛的话都说得这样明白了,她还能做什么?
  “尊主,司蕴很有可能一会就回来了。”陶之行安抚霍琛道。
  霍琛缓缓放开花漾,的确,凭借司空蕴的本事,花漾能对她做什么?
  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她走了,走了。虽然霍琛害怕承认,可这才最接近事实。
  然而,霍琛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向腰间摸去。
  他本想摘下召令佩,可他却摸到了......
  龙涎盏。
  呵,这回他可以肯定,司空蕴是真的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这个女人还真是够狠,够决绝。
  他应该清楚的,她能那么云淡风轻的道歉,是为了还自己的人情。
  现在她将龙涎盏也还给了自己。她真的......真的什么都不欠他了。
  想到这,霍琛感觉自己的心仿若被人狠狠的拉扯,有些疼。这样的感受,他从未有过。
  空气沉默了片刻。霍琛看似恢复了平静,沉冷道:“司蕴离开了。各位暂且收拾一下,一会准备出发。”
  平静下来的尊主,好似回到了从前。仿若司空蕴的离开对他而言并不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方才不留情面的质问花漾,是他欠考虑。遂霍琛当众对花漾道了一声:“抱歉。”没有证据的误会她,是他的问题。当他发觉司空蕴不见的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失去了理智。
  花漾绝色面庞扬起笑脸:“无妨。”
  在赫子铭他们眼里,昨日司蕴和宫主产生了摩擦,尊主肯定误会了宫主,所以才前来问诘,不过搞清楚了司蕴是自己离开,尊主选择当众向宫主道歉......联想起昨日,众人越发确信,尊主的心还是偏向宫主。
  不过这个司蕴再一次刷新了他们的三观,竟然真的离开,这等同于对尊主的背叛,难怪尊主会发怒黑脸......
  换成他人,被当众背叛也会愤怒吧。
  不过霍尊主这么快就能平静下来,果真不是一般人。
  霍琛将陶之行叫道了角落,花漾看着霍琛的背影,暗下决心,她绝对不会放手!
  看样子,尊主也不是那么在乎司蕴嘛。她可能真的多虑了......
  “尊主。”只有陶之行知道,此刻的霍琛远不如他表面上那么平静。
  霍琛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道:“她离开了。”声音中是遮盖不住的颤动。
  陶之行第一次见到叱咤江湖的尊主露出这样的神情,心中竟有一丝不忍。
  看样子,真的有人撬开了尊主钢铁一般的心。
  “尊主,您有什么吩咐?”
  “我们暂且一路。待有机会,你领着他们出去。本尊去找司蕴。另外昨日已经确定,两批黑衣人,一批归属于丰泽山庄,另一批死士归属皇甫睿。出去之后查清楚,是皇甫睿私派还是皇甫君尧下令。瀛籍江底是那个神秘买家的存货处,他们有能力自己制造军火,这对霍门来说是个隐患。这个人你要亲自查。”
  “尊主,盘蛇青云洞太过于危险,这种机甲术霍门都没有过记载,另外.....主门那边急需您前去坐镇。言笙和陌之日日发密报给我,劝您尽快回主门......眼下景和方面恰是到了关键之处,只需一步,霍门就可控制整个景和。这个节骨眼上,望尊主分清主次。之行知道,司蕴姑娘于您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但她选择了离开,尊主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倘若你们二人真的有缘,自会相见。”陶之行丝毫不怕霍琛生气,敢言道。
  “倘若无缘呢?”今生今世都遇不到呢?那是不是意味着,他霍琛这辈子只能失去司空蕴了。
  “只要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活着,之行挖地三尺也把她给您找出来!您别担心,既然司蕴找到了机关,那我们也必定会找到同一个机关,这样一来我们只是比她慢一步而已,只要我们加快脚步,说不定会追上她。”陶之行甚是坚定。
  可他不知道,司空蕴还真有可能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在另一个世界活着。
  不得不说,陶之行还是太天真。
  “尊主!尊主!我找到机关了!”一声惊喜的叫喊,是杨曳稚嫩的声音。
  然而......
  “好精巧的设计,机关竟然藏于溪流之下。”花漾不禁赞叹道。造出这个盘蛇青云洞之人果真不简单。
  在霍琛的肯定下,杨曳启动机关,随着一声机械声响,溪上石桥分成两段,进行移动,不多时便隔开溪水,随后一个方形石坛紧接升出,石坛顶部暗门开启,往下望去,是无尽的黑暗。
  “这.....是要跳下去?”花漾一脸狐疑,谁知道这有多高,跳下去会不会死人?
  胡问二话不说,道:“我先下午试试。”他取出飞虎爪,将其勾在石坛上,率先下去。
  不一会,底部便传来了他的声音:“很安全。不深。”
  这样一来大家都放下心来,沿着飞虎爪一个个而下。
  到达底部,霍琛也看到了那个铁器杯,想起铁器杯能够左移,霍琛尝试推动。铁杯被一触力便自然而然的向左滑去,那一瞬间,头顶的暗门关闭,底部打开了一个新的通道......
  不得不说,陶之行太天真。谁能料到这个石窟有两个机关出口呢?更说不定有十个八个机关呢.....
  又或者说,每一个石窟都不止有一个机关出口,每一个出口都连接不同的新石窟,亦或者——死路一条。
  只是他们一直在一起,惯性思维引导以为一个石窟只有一个出口。
  太天真,真是太天真。
  他们太小瞧铸洞者的变态程度了......
  ———————
  司空蕴走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她看见的却不是新的石窟。而是风景。
  很眼熟。但她确信自己没来过,她知道自己还没逃出盘蛇青云洞这个怪圈。
  这里究竟是哪?
  是一座山。这是一座山!
  她忽然想起遇见庄捷的那个洞口,跟眼前她出来的洞口好像!
  但却不是一个!周边的丛林不相一致。更可况,那洞口不是自毁塌了么。
  难到她又回到了起点?
  司空蕴为了确定心中的疑虑,疾步沿山行走。时隔多日,她终于见到了太阳。说不出的舒畅。
  大约走了半日,司空蕴发现了那条小河,就是霍琛背着庄捷落脚的那处小河。此刻她可以确定,挨天杀的她果真回到了起点!!!
  不过令她诧异的是,这回她走的通道,倒是没有自毁。
  虽然只有短短五日,可她的确快被这个地方玩坏了。这里完全没有套路和技巧所言。
  装置是否自毁,是看机关心情。想毁就毁,不想毁就不毁。
  你永远不知道你看见的活路在下一秒会不会成为死路。
  现在她也终于明白,从云盘进入的庄捷是怎么爬到洞口,而连天又是怎样进入密室中。
  他们二人进入生态石窟,发现了司空蕴找到的机关,然后沿着那条通道进入山中,随后连天击杀庄捷,庄捷的求生欲支撑他爬到了另一个洞口,就是司空蕴和霍琛第一次出来的那个洞口。而连天杀了庄捷后,则是寻找到了江底密货,进到暗室之中。
  这样一来就解释得清了。
  司空蕴在小河里洗了把脸,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却在远处见到了一个人影。
  那人赤.裸着上身,背朝司空蕴,胸下浸在清澈河水之中,看样子他是在洗澡。
  可是,司空蕴咽了口唾沫。这也太好看了吧.....
  那人青丝侧垂落在水中,修长白皙的脖颈,沿下看去,细腻丝滑的背上是流线优美的蝴蝶骨,像是精灵的翅膀,好生灵俏引人,背脊轻凹,深浅适度,轻灵优雅地纵穿美背,直穿到.....臀股。
  OMG,她司空蕴石堕落的什么境地了竟然偷看别人洗澡?
  虽然那人的背影足够优雅漂亮,但司空蕴知道,那是个男人。
  “看够了没?”勾魂摄魄的声音传来,惊得司空蕴张大嘴巴。这声音太熟了!这不是......不是公孙妙栀嘛!
  “妙...妙栀?”司空蕴不确定道。
  那人听到有人唤出自己的名字,那男子惊喜地回头一看,然后,他就看到了滑稽的一幕,司空蕴双眼发直的......在流鼻血。
  司空蕴也感觉到自己的鼻腔涌出一股热流。下意识一摸,卧槽!竟然流鼻血了!这也太丢人了吧......
  难得她此时还能淡定摆手道:“天热,火大......”
  靠!A.V她都看过,也没流过鼻血啊!
  河中的妙栀掩面一笑,把司空蕴迷得七荤八素。
  “你先转过去。我要换衣服。”妙栀语气里是掩不住的笑意。
  司空蕴就像个偷窥美女洗澡的白面书生,此时是由羞又恼。尴尬的别过头去,想了想,又逃远了一点。
  不一会儿,公孙妙栀穿好了衣服,走到司空蕴的身边。
  他的衣服依旧很妙栀风,松松垮垮的就像是挂在身上,白皙大露,好生撩人。
  妙栀捧过司空蕴的脸,见她洗掉了方才的鼻血。不禁大笑道:“我有那么好看么?”
  司空蕴白了他一眼,忿忿道:“不准打趣我!”
  随后又是妙栀的一阵脆笑。
  “阿星,你怎么在这儿?”妙栀终于停下笑声,询问道。
  司空蕴瞥了他一眼,无聊的往河里扔了个石子,说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
  妙栀见司空蕴的手上戴着他送的那个镯子,心漏掉一拍,温柔回道:“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
  听到这话,司空蕴明显一愣。
  “你家?可......可这里不是盘蛇青云洞么?”
  “是啊。”
  “可这里机关密布....”实在不适合生活,可怎料司空蕴话还没说完,那方妙栀便握住了她的手,笑回道:“这些机关是我布置的。”
  晴、天、霹、雳!
  “你说什么?”司空蕴呆滞道。
  公孙妙栀扬了扬秀发,半躺在河岸上,对司空蕴挑眉道:“这件事说来话长。阿星有兴趣吗?”
  司空蕴“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少卖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