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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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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漾看着她的宝剑就这样被司空蕴断成两截,心中怒火冲天,却又忌惮司空蕴的本事。
能把霜玉剑劈成两半,这究竟是什么功力
此情此景,胡问、赫子铭、覃幕、覃霜皆是满面的不可置信。
出乎司空蕴意料的是杨曳,他表面上是一副惊讶的模样,但面容之下,却有隐藏一丝......冷漠?
可能是看错了,毕竟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霍琛将花漾放在地上,皱眉问:“怎样?”
花漾紧紧的咬着下唇,眼角有隐忍的泪意,也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被吓到了:“我没事,可她....她究竟......”是什么人?
霍琛当即沉下颜色,冷道:“休要多问。”
花漾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赫子铭和胡问封锁怀歌的穴位,将伤势暂且控制住。
霍琛颜色虽是未变,却也称不上态度好:“司蕴!你可知你做了甚?”
这份冷怒在司空蕴看来就是在为花漾出头。
司空蕴冰冷的看了霍琛一眼,戏谑道:“生气了?”因为我对你的青梅出马出手?
“道歉。”毫无温度的言语,虽然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足以让司空蕴明白,花翎宫宫主在霍门门主的心中,绝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司空蕴一声冷笑,玩味轻吐道:“如果我不呢?”
花漾跑了过来,握住霍琛的手,楚楚可怜半跪道:“尊主,是怀歌不懂事得罪了姑娘。此事不怪司蕴姑娘。”
她怎么也没想到,司蕴意欲伤她,还打废了怀歌,可尊主仅仅要求她道个歉了事?
此时此刻,司空蕴的内心也很震惊!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种话让司空蕴听得犯呕。
堂堂一宫之主,竟然也在霍琛面前做戏?看见这幅嘴脸,司空蕴都怀疑方才那位想要她命的女子究竟是不是眼前之人。
可是更让她不舒服的是,霍琛直接让她道歉,而不是让她解释。
不过......也可以理解。
毕竟他们不过相识两个月。互不知底。
而他和花漾却相识了二十多年。
司空蕴这样的态度让霍琛很是愤怒,她怎么就不能低下身段?
此时此刻,司空蕴终于明白。
原来,在他的潜意识中,自己跟风小飞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就是个身份不详、有点能力的可造之材罢了。
在他心中,无论是身份地位,她都无法同花漾相比。
花漾于他,不仅仅是青梅竹马,更是有用的人脉,助他成事必不可少的一环。而她于他,或许会搅动他万年冰封的心。但于他的大业,却远不如花漾有用。
所以他让她道歉,不是请求花漾这个人的原谅,而是乞求天下第三大组织花翎宫宫主的原谅。
他却忽略了花漾对自己下手时的毫不留情。
他甚至不问问她为何要出手。
想明白这些,司空蕴挑眉淡然一笑,轻轻松松面向花漾,作揖道低头道:“司蕴在此给宫主赔罪了。”
她素来拿得起放得下。这头一低,证明着她欠霍琛的全都还清了。
倘若她与霍琛无任何关联,那么就算她杀了花漾,何惧?
因为霍琛,为了不让他难做,不让他困扰。这个歉,她道了。
道完之后,她同霍琛,再无瓜葛。
花漾怎么也没想到司空蕴竟然真的会给她赔罪。毕竟司蕴看起来不像是会低头之人。这样一来,她反倒很难追究她打伤了怀歌,毕竟怀歌辱司蕴在先。
霍琛见司空蕴转了颜色,如此卑膝道歉,心中一紧,第一次产生了悔意。
花漾心理明白,吃了这么个暗亏,全拜霍尊主所赐。霍琛摆明着是包庇司蕴,只字不提怀歌的伤势。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甚是奇怪,众人皆不敢贸然上前。
不过眼下这个情况,在众人眼中,霍尊主还是更关照花宫主多一些。
事情恢复了平静,花漾在亭中照看怀歌,怀歌小声啜泣诉苦,让花漾暗自握紧了拳头。
雅颂怀歌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形同亲姐妹,更是她的左膀右臂,眼下一臂已残,全因那个司蕴,好在她入洞之前便派雅颂回宫代她主持,这个司蕴果真不一般,她究竟练的哪门子邪术?
霍琛带着陶之行貌似去慰问怀歌和花漾,陶之行手里还提着那把两半的霜玉剑。
覃幕、赫子铭则是在升火做饭。杨曳呆在胡问的身边,跟他学习打磨武器。
司空蕴在石窟中来回踱步,她屏蔽了霍琛等人的声音,对于霍琛跟花漾之间的谈话,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反正人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干自己什么事儿,这会儿说不定打情骂俏呢,她偷听了岂不是罪过?
这时候覃霜偷偷的跑了过来,满脸羡慕对她道:司蕴姑娘,干得漂亮!”
???
覃霜无聊的一根一根拔起地上的草,扯住司空蕴的衣角,示意她蹲下来,司空蕴照做,然后覃霜闪着她单纯无害的眼睛,对司空蕴说道:“我早就看那个怀歌不顺眼,就知道狗仗人势。还有她的姐姐雅颂,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花翎宫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霍门。哼。”
难得听见覃霜这个小绵羊不满,司空蕴倒是觉得挺有趣。
“你喜欢霍尊主?”司空蕴突然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覃霜双颊浮上粉意,却承认道:“是啊!世间女子谁不喜欢霍尊主那样的男子?才华横溢,武功高强,身份尊贵,容颜俊逸。司蕴姑娘你不喜欢吗?你看花翎宫宫主,那么厉害的女子不是依然沉迷于尊主的优秀?可是我不喜欢她,她跟那个雅颂怀歌一样,让人感觉不舒服。可司蕴姑娘你不同,你虽冷淡不多话,但比花漾有亲和力多了.....”
亲和力?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拿这个词来形容自己!如果这话被萧铭筠听见,估计会嘲笑死自己吧!
见覃霜这么真诚,司空蕴难得打趣道:“那你是不是想嫁给霍尊主?”
本是一句打趣话,没想到覃霜回答的很是认真:“当然想。不过我能看得出来,尊主待姑娘你很是不同,但尊主又跟花宫主是青梅竹马。所以他的正妻肯定不会是我,但若能嫁给尊主,我也不介意做小。不过......我更希望尊主的正妻之位是姑娘你!”
天呐,这小丫头才多大?看样子就十八、九岁,竟然想得这么远,还不介意做小。霍琛真是魅力无极限啊.......
司空蕴震惊!司空蕴很震惊!
她才不会嫁给霍琛,还正妻?怎么可能!且不说对于感情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说说他们之间的时空之差,跨越了两个时代与空间。
不过......“为什么希望是我啊?”她很好奇,难到因为她有亲和力?
覃霜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因为尊主跟姑娘在一起有了人味。以前的尊主总是冰冰冷冷的,让人靠近不得。可自打尊主遇见了你,时不时会笑,虽然笑的不明显,还会生气,会担忧。以前他从来没有拿下过面具,可自打遇见了你,尊主竟然摘掉了面具。”
司空蕴不知道霍琛笑或是不笑,摘不摘面具跟自己有什么关联。这个覃霜脑洞也是太大。
“覃姑娘,首先我不可能跟其他女人共同侍一夫,其次,我也不可能嫁给霍琛。我跟他不是一路人。”
恰在这个时候,覃幕在呼唤覃霜的名字。
“你哥哥在找你了。过去吧。”司空蕴拍了拍覃霜的肩。
覃霜点了头,礼貌离开。
待覃霜走后,司空蕴仔细的拨开覃霜玩弄的那片草丛,随后嘴角浅浅勾起。她盯着那块好久了,幸好覃霜不懂,要不然岂不不暴露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个简单的饭,饭桌上的气氛很是诡异。
花漾脸色很差,司空蕴也一言不发,霍琛更是沉默不语。
自打那件事之后,司空蕴和霍琛之间,没有一个字的交流。
一顿饭下来司空蕴根本没吃几口。霍琛见司空蕴食欲不振,不禁皱眉。
吃完饭,覃幕堆了几个火堆。大家都席地而睡。
这一觉,大家都睡的很好。
这一切,都归功于司空蕴。
她从油画石窟中顺手摸来的那两包安眠药有了用武之地,趁大家不注意,她将安眠药粉下到饭菜之中。分量绝对够足。
司空蕴起身探了探每个人的呼吸,均是熟睡状态。浅睡眠和装睡的鼻息与熟睡不一样,司空蕴一探便知。
走到霍琛面前,司空蕴轻轻抚摸着他的双颊,含笑轻声道:“霍琛,谢谢你。我们后会无期。”
认识他是一件很幸运的事。这一点司空蕴绝不否认。
她早就找到了机关,不错,正是覃霜拔草的那里。
当她明白霍琛“道歉”那两个字中的含义,司空蕴便知晓,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她从没想过参与霍琛的世界,也从没想过将霍琛带到自己的领域。
他们二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
扳开机关,一部分圆形草地缓缓下沉,司空蕴站到下沉的草地之上,随着它一起下到底端,待到深处,她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铁杯,这个铁杯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出现的频率太高了吧?她尝试性将铁杯向左移,铁杯隐有松动,司空蕴加大力道,随后一道铁幕渐渐升起,出现一条通道,司空蕴谨慎的走了进去,身后的铁幕骤然降下,草地上升。一切又回到了原样.......
这两日走的所有石窟,均没有自毁装置。
这让司空蕴不得不生疑。她沿着通道小跑,她不知道前面会是艰险还是安逸,她只能选择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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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霍琛睁开双眼。周遭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潺潺流水的小溪,昨夜吃完饭没来得及收拾的石亭。
只是,他抚了抚额,只是他怎么睡得这么死?
其他人陆陆续续的也醒了过来。
霍琛转头看了一眼。
怎么不见司空蕴?
“司蕴呢。”霍琛睡眼立即清明起来,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陶之行伸了一个懒腰,道:“去找早饭了吧!”
有可能。可他必须见到司空蕴才放心。霍琛掸去身上的灰,沿着石窟去找司空蕴。
找了一圈,连司空蕴的鬼影都没见着。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这时候众人都醒的差不多了,却见尊主冷黑着脸,面色阴沉,同时还夹杂着惨白。
“尊主,发生了何事?”赫子铭问道。难不成有危险?
霍琛根本听不见赫子铭说的话,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他机械性的走到花漾面前,一把拽住了花漾的手腕,狠冷道:“司蕴呢?”这三个字几乎是挤出来的。
霍琛的脸色黑得吓人,他周身都被寒冰笼罩。目光仿佛要吞噬一切。
花漾刚醒就对上了霍琛阴森的双目,司蕴?她怎么知道司蕴哪去了?
“不...不知道。这石窟就这么大,我能将她如何?”花漾努力让自己镇定,可是尊主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
她可没忘记昨天霍尊主和陶之行在亭中对自己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