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默无心》无声童话

11、 姐夫

　　百无聊赖之际，小萍只能在亭子近边走走，看看山水，看看花草。突然，一个小男孩朝这边走来。看到小萍时，竟是满脸兴奋之色。
　　小萍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杨临渊那小子。
　　她将手竖指放在最嘴边，示意杨临渊不要大喊。
　　“怎么了？小萍姐姐。”杨临渊走进问道。
　　“你大姐在那边睡觉呢。她昨天晚上绣花绣到很晚才睡得，这会儿困得很。”幸得是小姐没了内功，否则稍微有些风吹草动都会吵醒她的。
　　见杨临渊懂事的不再说话，她用手指向假山那边，示意他跟自己去那边说话。
　　“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边了？”两人坐在假山旁的石头山，小萍问道。
　　“我本来跟爹在一起，可是爹只顾着跟那些人吃酒聊天。我见他没心思管我，我便偷偷跑过来了。”杨临渊说道，眼中又泛起兴奋的光芒。“没想到，你和大姐也在这里。”
　　“你喜欢你大姐吗？”小萍问道，看得出来，这个小孩很喜欢小姐。
　　“喜欢啊。我在很早就喜欢大姐了。”杨临渊回道。
　　“为什么呀？你大姐才回来多久啊，你们不过见过几次面而已。”小萍好奇道。
　　“府里假山那边那颗枣树是大姐种的，我很小就开始吃上面的枣了。娘告诉我那颗枣树是大姐种的时候，我问娘有关大姐的事情。娘给我讲了很多，她说大姐小时候很是聪慧，但府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娘说，大姐迟早会回来的。娘希望我将来像大姐一样长个聪明的脑袋。我从那时候就想着、盼着大姐回来。见到大姐的时候，我非常高兴，就想着去跟大姐说话。可是，娘说，府里的人都不怎么喜欢大姐，让我注意些，要不然也会被其他人不待见的。”杨临渊仰着脑袋，眼中有些许苦恼。
　　听了杨临渊一番话，小萍才知道，这丞相府四夫人真是不简单。不管好也罢坏也罢，以后还是得多加注意。
　　她每隔一会儿便往亭子中看去，渐渐地，和杨临渊聊开了。听杨临渊讲很多相府里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及他所知道的关于杨语默小时候的事情。小萍听得入迷，以至于忘了亭中正在睡觉的杨语默。
　　一白衣公子从远处走来，手持白色折扇，隐隐可见扇中丹青痕迹。此人正是慕容轩，他在几天前就和慕容瑾、程雪颜还有几家公子小姐约好在此处下棋。
　　慕容轩走近亭中才发现亭子中还已有一人，还以为是已经到了的哪家小姐，他径直走了进去。直到坐下后，他才发现亭中女子梳着妇人发饰。
　　感觉到眼前之人面熟的很，慕容轩稍低头看去。这一看，他才发现自己的心依然砰砰直跳，心里既有些意外，又有些许惊喜。他惊叹眼前女子这惊人的睡姿，眼角已不知不觉弯起。他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带着些眷恋，带着些痴迷，只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然天不遂人愿，慕容瑾和程雪颜一起走了过来。等到他察觉的时候，他们将要步入亭中。他立马心虚地站起来，看向慕容瑾两人。所幸，他们没其他任何表情，和往常一样。
　　“这是谁？”程雪颜好奇道，这女子已经成婚了。
　　慕容瑾眼中迅速闪过不快，他刚才就已经认出了亭子中的人。甚至连太子当时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还未等慕容轩回答，刚被吵醒的杨语默已经睡眼惺忪地抬起了头。要不是她经历过得事情实在太多，恐怕也会惊慌不知所措。
　　公子小姐们三三两两，闲聊的声音接着传开。小萍这才想到亭中睡觉的杨语默，一眼望去，将她吓了一跳。什么时候，亭子里已经有了好几人？
　　顾不得看几人的神色，杨语默打算向慕容轩行礼后告退。“臣妾……”
　　刚说两个字，慕容轩就匆忙将杨语默扶起。“不必多礼。”
　　慕容瑾看着那双托着杨语默双臂的手，突然觉得无比碍眼。心道，不愧是杨成林的女儿，勾搭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周围已经来了些许公子小姐，他们也都盯着亭中妇人装扮的女子。
　　“臣妾告退。”杨语默说完，就打算要走。
　　“大姐（小姐）。”小萍和杨临渊跑了过来。
　　其中有的人见过杨临渊，相府只有大小姐杨语默出嫁了，而杨临渊刚叫这女子大姐，想到这里心下一片了然。只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杨语默楞了一下，转身便看到了小萍和杨临渊。
　　不想，杨临渊又看向了慕容瑾，小心地喊了句。“姐夫。”
　　慕容瑾也没有想到杨临渊会叫自己姐夫，他下意识地向杨临渊看去，只见杨临渊有些胆怯的朝他笑了笑。
　　杨语默心下一惊，倒也不是害怕，只是这样的场面确实是让程家大小姐有些难堪。大家同为女人，如果可以，她不想成为任何女人的假想敌。
　　“我们走吧！” 忽略众多灼灼目光，不等杨临渊有所反应，杨语默直接将他拉走。
　　等送走了杨临渊后，小萍才对杨语默悄悄说道。“小姐，我听临渊说，相府四夫人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看出了你聪慧异常。临渊还说，四夫人说其他人没看出来。”
　　杨语默沉默，即使是在她小时候，她也是极力隐藏自己的。四夫人怎么会看出来？“你觉得临渊的话有几分可信？”
　　“我觉得临渊的话有九分可信。他说四夫人希望他将来跟小姐你一样有个聪明的脑袋。他知道小姐你很多事情，每一件都是从四夫人那里听来的。看得出来，他很喜欢小姐。”本来小萍想说十分可信的，但想到人心深不可测，她就将要说出的十分可信生生变成了九分可信。
　　“我没太注意过四姨娘，她进丞相府的时间比较晚。我没见过她害过旁人，不过，能在相府那样的地方毫发无伤地生存至今，想来也不会简单。”杨语默想了想，四夫人的来历倒是有很多可疑之处，一个商家之女怎么会读那么多书？
　　护国公府摆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直到很多人就坐后，慕容瑾才过来。杨语默训着盯着自己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原来是程雪颜，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杨语默一直低着头看自己面前的东西。
　　程雪颜眼睛仍旧红红的，她想着慕容瑾给她说得那番话。‘我慕容瑾喜欢的女子，就算是她貌丑无盐，我也会视若珍宝。那天没有说出来，只是不想你多心而已。’即使知道慕容瑾的秉性，她仍忍不住担心。杨语默那样的容貌，就是身为女子的自己也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雪颜，你怎么了？”看女儿那副模样，程夫人忍不住问道。
　　见程雪颜没有说话，眼睛定定地看向慕容瑾所在的方向，程夫人忍不住劝道。“雪颜，你这是又何必呢。你已经是内定的太子妃，想那么多做什么？”
　　程雪颜不答，眼泪却越流越凶。看得旁边的曼儿心里越发难受，小姐何曾这么伤心过。
　　宴席进行了一半，杨语默向王秀欣说道。“姨娘，我心里有些闷，我想去园子里坐一会儿。”
　　“那你小心些，等舒服些了就过来。”王秀欣嘱咐道。
　　“语默知道。”
　　“小姐，你怎么胸闷了？会不会是生病了？”小萍担心道，连忙扶着杨语默。
　　“没事，我只是觉得做得太久了，想出来走走。”她只是被程大小姐盯得有些不大自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