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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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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韫,这里很简陋,委屈你了。”进了腊月,曾季白终于说服温韫搬到他租的筒子楼里,虽然环境依然不好,但至少比温韫住的宿舍暖和。
“我觉得很好啊。”温韫接过曾季白泡的热奶茶,微微笑道。
“你不嫌弃就好。以后你住在卧室,我睡客厅。”曾季白非常开心。
“那我简直是鸠占鹊巢。”冬天的暖阳透过窗户照在温韫的笑脸上,更添恬美,简直是有血肉的女神像。曾季白看呆了,温韫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咳了一声,曾季白回神,笑道:“小韫,我刚才看你的时候想到一句话。”
“什么话?”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冬天的阳光在这个简陋的、只有五十多平米的旧楼房里是半澄澈的,静静的躺在空气里,一呼吸,是暖暖的味道。她坐在沙发上,他站在沙发边,两个人相视,无言,只有浅浅笑痕。真的,在这一刻,他们无比喜悦满足,甚至坚信一辈子会这么安稳宁静的过下去,两个人,以手相携,以背相靠,相濡以沫。
那算是温韫这一生最快乐幸福的时光了,在晴天的时候,阴天的时候,下雨的时候,下雪的时候,有星星的时候,有月亮的时候。
曾季白会带温韫踏足那个开满鹅黄小花的山坡,温韫站在花里,长发微微飘起,曾季白会给她画像,正面的,侧面的,甚至一个背影他都不舍得错过。温韫会泡两杯花草茶,在皓月当空或繁星满天的时候,他们玩飞花令,或从屈原谈到雨果。下雨下雪时是最舒服了,如果赶上周末或假期更好,他们可以坐在窗前听雨或看雪,什么都不做,任由一个下午荒废掉。万一遇到阴天也无所谓,那个小小的厨房里会飘出热汤面的香味,盛到碗里,配上几点香菜,颜色美的很。
这样的日子像夹着花瓣的溪水,欢快而安静的流着。温韫的伤痕在清溪的慰藉中逐渐消退。在某个晚上,她梦到了从不肯来梦里看看女儿的父亲。温伯达在笑,慈祥欣慰,和她还在家作乖女儿时看到的笑一样。“爸爸”,温韫模糊了双眼,伸着手走过去,她握到了,真的握到了,爸爸的手是暖的。
温韫醒来的时候枕巾已经湿了,她虔诚的跪起,双手合十,感激上苍。是的,无比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