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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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土著人靠过来，“长官，这就是部族的首领。”
虽然有点诧异，卡尔还是及时地收回视线,朝身后打手势：“把他们押过去。”
四个图阿雷格人被押到首领面前，女首领淡淡看一眼，朝卡尔说了句话。卡尔听不懂，旁边的土著人连忙翻译：“长官，她问你们要什么。”
卡尔不自觉挑了挑眉，女首领的直爽让他颇有点为难，本来想好了少不得要虚与委蛇一番，谈交易嘛，不能一开始就把自己真正的想法抛出来，总是要一点一点挖掘，一边退让一边争取，直到达到某个契合点双方都满意，这笔交易才能谈的拢。
直击要害的问题，卡尔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他勾起手指摩挲太阳穴，斟酌了一番：“你告诉他们，我们是送他们回家来了。”土著人翻译点头。
几个士兵上去围拢住图阿雷格人，给他们松绑，被松绑的图阿雷格人神情却茫然的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约而同看向首领。此时的女首领倒也没客气，点了身后的图阿雷格士兵从德国人手里接过被俘的人迅速带离了现场。眼见人安全了，女首领这才转身过来朝卡尔走近说话，土著人翻译说：“她还是问你要什么？”卡尔撇了下嘴角问：“不请我去坐坐吗？”
女首领犹豫了下，牵起袍角又往前上了几步，举手朝他身后行了个退却的手势，对着卡尔又行了个邀请的手势，这是她在邀请他一人进去“坐坐”呢。
警惕性挺高。卡尔默然，他转身示意身后所有武装士兵原地待命后也朝她行了个请的手势：“女士优先。”女首领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从容的转身朝部落深处走去。两个语言不通的人靠着手势也能简单沟通。仔细想一想，也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卡尔正了正帽檐，跟了上去。
卡尔常年在德军部队，对这种土著部落的风俗了解不多，他边走边观察。要说这些部落生活上其实并不舒适，大大小小的毡棚或草棚杂乱的扎在一条小路的两边，有些草棚格外简陋，干枯的草和树枝揉在一起用泥巴糊住堆砌个能容身的空间，人往里一钻也只能蜷着睡觉。部落里有老老少少，一些妇女在空旷的地方生火煮东西，地上散放着一些罐头瓶子；一些年龄大点的妇女坦露着像布袋的胸在喂孩子，一些青壮年们站在棚子边上瞪着大眼睛看这个外来人，卡尔摸摸鼻子，有点骇然。他扫了一圈，发现这里只有枪是现代化的设施。他有点怀疑阿尔萨斯的计划是否有必要，接着喟叹一声，先看看再说。
卡尔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走在前面的女人，她娇小瘦削，显然生存是艰难的。她身上裹着的是普通的布袍，灰蓝色的衬衣外面裹着褐色的中袖长袍，这里紫外线强烈，白天夜晚温差大，当地人反而都穿着长袖长褂。与德国女人亮丽而凹凸有致的衣服相比，这些布袍颜色相当的晦暗，身材的线条也被牢牢地掩盖住。她步子很慢，带着点犹豫。卡尔没有催她，亦步亦趋跟着。带着敌人深入自己的腹地，无论是谁都会犹豫。期间，旁边的族人跟她行礼，她停下来回礼后继续往前走。她停下，卡尔也就停下。不知道走了多久，她带着他走到一处地方停下，这里有一条窄窄的通道，进了通道后便是一个天然的石洞，石洞周围是嶙峋的石壁。到了洞里，光线就没那么亮了，只从左上方的石缝里射进一缕光线，照在地面上，一些细微的灰尘则在光线下飘舞。卡尔不得不打量了下，这里并不大，却是个容身的好地方，洞口有个很大的石头，看起来经常被挪动，也许是用来做“门”用的，洞里没什么设施，只在角落里堆放着毛毯和衣服，想来应该是她睡觉的地方。
毕竟是她的住所，出于礼貌，卡尔没有多余的窥探，只是要进来“坐坐”，好像却没有地方可坐，总不能坐在她的“床上”吧。如果告诉翻译问她在哪坐，好像又有点不太对劲，卡尔想了想，干脆扑通一下席地坐了下来。
女首领表情明显怔了一下，她翻开“床上”的毯子，在最里侧位置抽出了一片不小的草编垫子。卡尔一直注视着她，在她抽垫子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兀自咕隆：“额，有客厅。”
草编垫子很柔软，铺在地上也不觉得咯了。卡尔好整以待，土著翻译坐在卡尔旁边，女首领随后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谈判开始了。卡尔先开口：“你们的生活看起来比较艰辛啊……”土著很快翻译过去。女首领听后说：“跟你们比起来，我们确实很艰苦”。卡尔很满意，赞扬她：“我注意到你还是很爱惜自己族人的，你是个好首领。对了，我叫卡尔。”
这句话似乎勾动起了女首领的思绪，她有那么一刻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盯着他，在评判着他话中的意味。忽然，她垂下头，用手揭下面纱。一张艳丽精巧的脸庞就这么突然露了出来。
一路上见到的图阿格雷人几乎都是蒙着面纱的，据说这是种族里的风俗，只有个别女性可以不用蒙着面纱。她的脸跟一般的图阿格雷人长相没什么太大区别，长年风霜的洗涤下，细长的眼眸隐隐约约中散发出凌厉的黑色光芒。“我叫希瓦塔。你说你有很划算的交易，是什么？”她说一句，土著翻译一句。
本来卡尔还有点摸不准她接下面纱的用意，这会有点明白了，接下面纱是表示诚意。有诚意自然是好事。卡尔淡定说：“也不算是正真意义上的交易，确切的说是一种资助，帮助你为你们的部落提供更好的生存和生活条件。”她听完后问：“是什么资助？你要帮助我们？”
“我们可以提供你们必须的生活用品。”生活用品应该是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卡尔看到希瓦塔屈起了右腿，右胳膊也顺势搭上膝盖：“你能提供什么给我们？”
“吃的，像是罐头啊食物啊之类的，还有衣服之类的。”卡尔简略的回答。为了显示他的诚意，卡尔微微前倾身体，诚恳道：“你知道我们在这里物资也是很紧缺的，但我们会尽我们所能提供你们所需，帮助你……”他看了眼洞外：“和你的族人。”
“那我们要付出什么呢？”希瓦塔问。
卡尔坐直，抱胸，开门见山：“很简单，不要再袭击我们的部队。”他稍顿：“去袭击英国的部队。”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谈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