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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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处置(全)
疯子的话做不得数，更何况还是被人吓疯的。华妃便不再担心，反而先去向太后禀告了此事，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太后移驾去了景仁宫，听丽嫔说了大半晌的疯话，在皇后提出要请太医给丽嫔医治时断然否决，直接把丽嫔挪去了冷宫。皇后见太后没有一点怪罪华妃的意思，不禁说道：“可丽嫔说是华妃指使的……”
“华妃指使的又如何？丽嫔的话只能是疯话。”皇后太沉不住气，太后不得不出言提点，“哀家知道华妃压了你这么些年，她也太不知收敛。可是皇帝喜欢她，她哥哥又是年羹尧。丽嫔疯了，疯子的话是信不得的。”
“是……”
“还有那个莞贵人，丽嫔的事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就算想抓住下毒害自己的人，也不能在宫里放肆。你身为皇后，未免也太过袒护她了。”太后责备道。
“莞贵人也是皇上喜爱之人，连椒房之宠在她侍寝的第二天就赐下了。臣妾怕处罚过重，惹皇上生气……”
“竹息，传哀家旨意：莞贵人触犯宫规，降位常在，禁足三个月。丽嫔的事小惩大戒、点到为止就行了，对外就说宫中流言四起，必须你这个皇后管理才能镇得住。皇帝回来，哀家会告诉他，是你处置了六宫，平定了谣言。莞常在太浮躁，禁足能好好磨磨她的性子，免得她恃宠生骄。沈贵人倒是沉稳，有些事你可以让她试着历练着去办。至于华妃，宫中之事，暂时就不由她操心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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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宫中发生的这些事儿，皇帝可都听说了？”太后亲自扶起了皇上，像早知道皇上要问什么一样。
“儿子都知道了。有皇额娘的指点，皇后处理宫务自然是甚为妥当。”
“皇帝再宠爱莞常在也要有个分寸，不能由着她在宫里胡来。如今哀家替皇后做主罚了她，皇帝可是心疼了？”
“皇额娘教训的是。”皇上也不得不承认太后把这件事处理地十分合理，对甄嬛不守规矩的做法隐隐产生了不满。
“后.宫安定，前朝才能安宁。莞常在不能侍奉在侧，还有沈贵人，哀家瞧着她就很好，后.宫的事也让她历练着去处理了些。华妃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子了。”
“儿子受教了。”
皇帝冷落了甄嬛，连带着别宫的宫女太监也不待见甄嬛宫里的人。浣碧见自家小主失了宠，被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心中抑郁难解。又恰逢母亲的祭日，傍晚浣碧在御花园一边烧纸钱，一边流着泪怨恨自己不能出人头地、光明正大地祭奠母亲。却不小心被曹贵人撞见，吓得浣碧连连叩头，哀求她不要说出去。在曹贵人的威逼利诱之下，浣碧动摇了心思，开始为华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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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被禁足的甄嬛是怎样着急，毕竟降罪于她的是太后而不是皇上。证据齐全，即便她想以查下毒的人为借口开脱，也被太后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
沈眉庄失了盟友，心中亦是焦虑。这些天以来，皇帝本打算依照太后的嘱咐，多让沈眉庄侍奉，可每每召见时她总是时不时地提到甄嬛的名字。有纯元皇后的情分在，皇帝也放不下与纯元极为相像的甄嬛，可毕竟还恼着甄嬛不懂规矩，所以一时间还不愿见她。沈眉庄不会看人脸色，把皇帝的耐心磨了个精光。
让沈眉庄协理六宫并非只是看中她处理宫务的能力，也有几分抬她出来与华妃抗衡、防止华妃独大的意味在。因此皇帝再不耐烦，也没把沈眉庄也一同降罪，而是让她跟着皇后学习历练，一道圣旨把她扔进了景仁宫，眼不见为净。
沈眉庄没能帮甄嬛解了禁足，反倒惹了皇上生气，不禁懊恼自己太过着急。皇后也明白了皇上的用意，安排了一大堆事务让沈眉庄学着处理。沈眉庄忙于宫务，自然没空再向皇上为甄嬛求情。甄嬛孤立无缘，等不到沈眉庄的帮助，愈发焦急起来。
约莫过了半个月，皇后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赏了沈眉庄去看望禁足妃嫔莞常在的恩典。沈眉庄欣喜地谢了恩，让采月带了好些东西送去碎玉轩。盼了许久的甄嬛终于等到了沈眉庄前来，以为自己解了禁足，没成想沈眉庄只是单纯来看望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下面的奴才惯会见风使舵，嬛儿禁足这些天一定受了好些苦。”沈眉庄关切地说道，“我给你带了些燕窝，你叫身边的人仔细炖了，好好补补身子。”
看着精致盒子里盛放的上等的血燕，甄嬛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容貌才华都远远胜过她，原来是有意不露锋芒才会被内务府克扣份例、不得不接受眉姐姐的接济，现如今竟然真的落魄到只能依靠眉姐姐救助的地步，真是难堪。面色虽然不变，但是甄嬛的语气还是十分勉强：“多谢姐姐为嬛儿担心了。眉姐姐不要只顾嬛儿，也要珍重自身才是。”
沈眉庄只当她日子过得辛苦，并未发现甄嬛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之色，内疚道：“我要能早些来看你，你就不会受这么些委屈了。可是皇上说要我跟着皇后学着处理宫务，这几天忙来忙去实在是走不开。嬛儿可不要怪我才好。”
“怎么会？”甄嬛笑着反问道，手却握紧了绣着海棠的帕子，留长的指甲刺入了掌心，“眉姐姐能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沈眉庄见甄嬛并未有生气的神色，松了一口气，又说了些安慰的话便离开了。流朱嘴快，见沈眉庄给甄嬛带的都是上好的补品，面露喜色：“还是沈贵人对小主最好，有好东西都送给了小主。”
“我看未必，”浣碧一副不屑的样子，“沈贵人哪是关心小主啊，分明是了显摆给小主看的。小主这样落魄，她却看都不来看，还说什么忙，不是显摆是什么？”
“浣碧，不许胡说！眉姐姐也有她的难处，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甄嬛既是训斥浣碧，亦是安慰自己。即便如此，甄嬛心中的怨气还是没能全部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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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正在禁足，沈眉庄惹人厌烦，华妃和丽嫔的事脱不了干系，皇上都不愿召见。而这时候安陵容和刘莲子却突然得宠起来，原因无非是她们安静娴淑、不骄不躁，即便得宠也不会恃宠生骄。安陵容是有身世的原因在骄矜不起来，而且她本身也不是爱惹是生非的人。刘莲子则是书香世家的良好教育让她温柔娴淑，恬静有礼。见惯了华妃使小性子，又看到甄嬛的不懂规矩，安陵容和刘莲子在皇帝看来便格外符合自己的心意。
刘莲子连续侍寝了三天，随后就晋为贵人，不过与甄嬛当时的荣宠相比还是相差甚远，因此皇后与华妃都未刻意去留意。安陵容没有晋位，只是皇上召见她的次数要略多于刘莲子，还赏下了内务府新制的首饰和织造局进贡的锦缎，无一不表明了她也是十分受宠的妃嫔。
“陵容姐姐的歌声愈发精进了。”方淳意笑道。
“这还多亏了淳儿熟习音律，知晓许多词曲，我才能唱出这些歌儿来。”安陵容谦逊地说道。
《金缕衣》的词内容略显轻浮，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前唱出来。方淳意便择了《采莲曲》，词曲清爽而又应了夏日的景，再加上安陵容美妙的嗓音，皇帝也喜欢听着这些乐曲。只是……
安陵容定了定神，摇了摇头，正色道：“我还是比不得刘贵人，位分升的这样快。”
“陵容姐姐的身世略低了她一些，所以位分升得慢也实属正常。而且，我瞧着陵容姐姐更得皇上喜欢呢，不然皇上也不会让内务府送这么些东西来。”
“你惯会取笑我。”安陵容微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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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静姝(刘莲子小字)虽不是君子，却也如那美玉一样。”
“皇上谬赞了。”刘莲子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静姝可愿意为皇后分忧，协理宫务？”刘莲子出身不比沈眉庄差，而且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加上柔和的性子颇合皇帝的心意，皇帝有意让她和沈眉庄一同协理六宫。
刘莲子面上微露惊讶之色，随后福身婉言拒绝：“臣妾入宫时日不长，资历尚浅，在家中也从未接触过这些，恐怕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皇帝见她不似做假，而是真的无心于权势，便息了这个主意，不过刘莲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倒是更重了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